原主生了副好皮囊,大部分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只是……
    他们为什么对夏瑶怀里的熊猫不感到好奇呢?
    奇迹可是患有白化病的纯白大熊猫,就算他们在外面见过不少世面,可它的红眼睛、白眼圈难道不比自己这张脸更吸引注意吗?
    奇怪,真是奇怪。
    “许了许了,许的是城里的,”同为女人,李招娣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饿狼的小心思,连忙替夏瑶回答道,“今年十月份就办事儿,到时候请你们来吃桌啊!”
    听到她许了人家,三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了一丝遗憾。
    何家宝的情绪管理很到位,一扭头,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城里的好啊,嫁到城里能过上好日子。”
    说完,他的目光才落在夏瑶怀里的奇迹身上。
    “这就是动物园托你照顾的那只熊猫?”
    没有惊讶、没有好奇,他看奇迹的眼神比夏瑶想象得还要冷静,就像是在看一个没什么情感的货品。
    夏瑶:???
    “你怎么知道?”
    “来时听人说的,”何家宝轻描淡写地回她道,“白化病可是会遗传的,就活了以后生出来的崽也不一定会健康。”
    夏瑶更懵了,他不是没上过学吗?怎么连白化病会遗传的事都知道?
    看着夏瑶怀里的奇迹没什么精神,何家宝又撇撇嘴:“还是别带在身边养了吧,要是万一出点啥事,你赔都赔不起。”
    “谢谢家宝哥关心,我心里有数。”夏瑶客气地回他道。
    出来晒了一会阳光,奇迹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嗯,嗯。”
    奇迹奶声奶气地哼了两声,那双粉红色的眼睛在太阳下如同宝石般璀璨,还有粉色的小手爪……
    嘴上对奇迹嫌弃不已的何家宝顿时来了兴致,一边说一边把手伸了过去:“这小玩意儿咬人不?”
    嗷呜!
    夏瑶没提醒他,倒是奇迹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自己的杀伤力。
    不等何家宝碰它的头,奇迹上去就是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嘶!”
    何家宝猛地把手抽了回来,疼得他甩了好几下。再仔细看看方才被咬的地方,稍微一挤,就会有许多小血珠从伤口渗出来。
    奇迹这一口咬得可不轻,别看它的牙还没长齐,到现在他的手指都隐隐作痛。
    看他吸了好几口血吐出来的紧张样子,夏瑶这时候才淡淡地说道:“咬,咬得还挺疼呢。”
    别以为收买了夏有才、讨好了李招娣,昨天晚上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奇迹这不就亲口报复回来了吗?!
    ……
    何家宝这一回来,沉寂了几年的老院子终于又多了人气儿。
    正好木槿心情不好不想见人,于是村子里的人就都跑去了何家凑热闹。停在家门口的那辆小汽车,不知被人摸了多少遍,好奇的孩子们更是忍不住想上去坐坐。
    聊天的动静太大了,听着何家宝说起这些年在外面的经历,一会一声惊讶,哪怕隔了两道村路,夏瑶在家都能听得清楚。
    “娘,我和壮壮去山里了。”夏瑶背起竹筐,把脖子上的围巾随意围了两下,“明天就三十儿了,我再去给平平安安送几个窝头。”
    村里太闹腾了,听着何家宝吹牛皮就头疼,还有那时不时响起的车喇叭声……
    不行不行,她要是再待下去,脑子一定会炸的!
    李招娣没拦她,嘱咐着她小心点:“把煤油灯带上,晚上要是回来晚了,也好照个路。”
    夏瑶:“嗯。”
    出村的路上,跟在后面的徐壮实小声问道:“姐姐,你很讨厌宝哥哥嘛?”
    宝哥?这才见了几面啊,开口都叫上哥哥了?
    “为什么这么问?”夏瑶反问道。
    徐壮实嘟囔着说:“我感觉你不喜欢他,上午你跟他说话,一直皱着眉。是宝哥哥人不好吗?”
    这个问题夏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光从他的态度和行为上,确实是挑不出什么错。光是昨天晚上放炮的事,他每家每户都赔了十几块钱,还给各家的长辈都送了礼物,就连不是村里人的徐壮实,何家宝都给送了一包外国糖。
    乍一看,他确实是浪子回头了,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说话谈吐,都和以前大不一样。
    可夏瑶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尤其是何家宝脸上堆着笑时,更忍不住想抽他的嘴巴。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不管他是好是坏,离他远点总不会有错。至于会和他有交际的陈玉华……
    “夏瑶,你要出去啊?”
    走到村口时,夏瑶迎面碰上了从陈老大家出来的陈玉华。
    “嗯,反正在家闲着没事,我去山里看看。”夏瑶看她手里拎着一篮子鸡蛋,反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陈玉华叹了口气:“何家。”
    夏瑶:???
    走到陈玉华身边,夏瑶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不是跟你说离他远点吗?怎么还要去给他送鸡蛋?”
    “我娘让的,”陈玉华表示很无奈,“他给我们厂推了好几笔生意呢,包括这几天那些来砖厂买砖的村户,也都是他介绍来的。这人情不得不还啊……”
    砖厂有生意,工人们才能赚的多,陈玉华也能领到更多的工资。
    虽然村户们买的砖比不上盖房子的大单,可零零散散地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说起来,何家宝也是对陈玉华有恩的。
    夏瑶诧异道:“他不是在南方拼事业吗?怎么还认识其他村的人?”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确实能说出几个人姓啥叫啥,想来应该是他介绍来的没错。”陈玉华回道。
    陈玉华这么一说,夏瑶更好奇了。
    何家宝到底是在做什么样的生意?竟然还要介绍人去砖厂买砖?
    房地产?造桥修路?真是实在让人想不通啊!
    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化,山里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下午的阳光虽好,可惜没什么温度,除了刺眼之外,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趁着阳光不错,幺幺把平平安安都从山洞里带了出来。
    幺幺和平常一样,找了处阳光不错的树上趴着,任由平平安安在附近玩闹。只是这次勤劳的按摩师傅金蛋没有再给它找虱子,而是趴在它的背上一起小憩。
    “哎!哎!”
    “昂?昂!”
    点燃一个火堆,夏瑶把带来的几个红薯放了进去。往木盆里放了些水,再把装着窝窝头的竹篦子放进去,一个简易的蒸笼也搭好了。
    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平平安安它们在玩闹,那一刻,好像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像火堆周围的雪一样,融化、蒸发最后消失不见。
    跟人相处太累了,勾心斗角的,什么话都藏着掖着。还是跟熊猫在一起有意思,起码它们把喜怒都写在脸上。
    “哎?哎!哎!”
    平平使坏地咬了安安的屁股一下,然后一扭头窜到了旁边的那棵矮树上。
    安安气呼呼地跑到那棵树下,试着往上爬了半米后,又怯怯地退了下来:这棵树有点脆弱,承受不了两只熊的重量,它要是上去,一定会摔下来的。
    “昂!昂!”
    双掌扶着树干,安安冲树上的平平叫了好几声。
    平平就知道呲着个牙笑,扭了扭屁股,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徐壮实看不过去了,跑回到山洞旁边,将那把竹梯子给搬了过来:“平平你不乖!你欺负妹妹!”
    竹梯子有三米高,放在树旁边时,比树冠的最高处还长出了一截。
    “安安,上去打它!我帮你扶着梯子!”徐壮实站在一旁,稳稳地扶着梯子,鼓励它道。
    “嗯?”
    安安看着面前那几根用竹子拼成的梯子,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像极了幺幺第一次看到梯子的样子。
    伸手轻轻碰一下梯子上放脚的地方,吓得它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它们还小,不会爬梯子的,”夏瑶用木棍挑了下火堆里的红薯,检查着有没有烤熟,“一会等平平下来了,让安安打回去就行了。”
    徐壮实抬头看了眼趴在树梢上的平平,意识到妹妹上不来后,熊孩子那叫一个得意啊,两条腿撑在树枝上,骄傲地来回扭屁股,喉咙里还发出了“嗯嗯”的动静。
    气死人啦!熊可忍,人不可忍!
    徐壮实捋起袖子,像提篮子那样一只手把安安从地上抱了起来:“安安不气,我,我帮你揍平平!”
    说完,徐壮实便踩着梯子,一节一节地爬了上去。
    安安:???
    “嗯?嗯?”
    看着自己逐渐被抱离地面,安安更慌了,被徐壮实夹在手臂底下一动不敢动,一双小眼睛提溜乱转,这个仇……唔,它好像也不是非报不可啊。
    距离平平只有半米远的距离时,徐壮实停了下来。
    确定站稳了之后,慢慢调整着动作,把另一只手也抱在了安安身上。安安有八十多斤重,又圆又胖的体型和一袋大米差不多,徐壮实调整了好久,才把两只手撑在安安的身体两侧,慢慢地把它举了起来。
    孩子们之间的战争,就让孩子自己解决吧。
    身为家长,就只能帮安安帮到这儿了!
    “安安!打它!捶它!咬它!”徐壮实举得脸通红,还不忘继续鼓励安安道。
    “哎?”
    安安呲着牙,朝平平挥了挥手,当然,就只是挥了挥手而已。倒是两只悬在半空的小jiojio踢得那叫一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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