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婷婷放下棉衣,眼睛直盯着红袖管事,略在疑惑:“棉花很好, 非常适合边,只是无论是从得到棉花, 还是已经知晓它的重要性,都让我十分疑惑。
    你?家主公到底图谋何事,有什么要求?有话?就直说吧。”
    萧婷婷不信天上?有掉下来的‘馅饼’,往往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红袖管事已经起身,优雅地站在窗边,她?知道这种?无缘无故的好,没有人会相信,甚至会非常的可疑。
    “萧大小姐,您放心,我家主公并未要求什么,而且我也不是不挣银子,随后我会在边境三城开三家纺织厂,收棉花,做棉布。”
    红袖管事回过头来,脸上?的伤疤都显得是那么的有魅力。
    “不要多想?,也不用多虑,一切有果必有因,这个果实是你?们萧家祖祖辈辈,用生命保家卫国。
    世人皆看在眼中,这世上?确实有作恶多端的人,同?样?也有沉默寡言的好人。
    萧家值得尊敬,是我家主公说的一句话?。
    不过如果此地的老百姓种?植棉花,将棉花售卖于我,那我会很开心!放心,我给的价格绝对公平。”
    红袖管事微笑的说出这些话?,希望能够抚平萧大小姐的内心。
    同?时?她?知道自己要是不要求点什么事情,萧大小姐绝对不会收下棉花种?子。
    “……”
    萧婷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红袖,似乎在判断她?到底说的是真?的是假的。
    最后,萧婷婷还是愿意相信红袖管事,因为她?知晓起这个女子的名声。
    同?时?她?对红袖管事背后的主公,充满了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说出这番话??
    是大公无私?是有其他阴谋?
    不过都无所谓,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但是老百姓们却?会因此受到好处。
    被算计就被算计了,现在的萧婷婷觉得自己家没有什么可以?被算计的,萧家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两条命而已,不要也罢。
    不过会不会还是一个瞧上?了萧家兵权之人呢?
    不过如果‘背后主公’真?的是盯上?了萧家兵权也无所谓了,至少这个人是真?正拿出来了好东西?。
    萧婷婷再次谢过红袖管事,带上?了关于棉花的所有东西?,准备回家见自己的父亲!
    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要通过萧国公才行。
    萧国公府
    天黑了,萧国公才从军营中出来,带着一整队的亲卫兵,不紧不慢地赶回家中。
    这是闺女给他定下来的规矩,每天晚上?必须回家吃晚饭。
    萧国公想?到自己闺女‘娇滴滴’的撒娇,说实话?,萧国公当时?都想?插瞎自己的双眼。
    实在是太惊恐了,他明明养了一只母老虎的女儿,偏偏女儿的喜好是扮演小猫咪,就是装猪吃老虎。
    府里,没有什么花草树木,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最值钱的就要数练武场的那些兵器了。
    前?院还亮着烛光,而今天这烛光是分外的亮眼。
    萧国公内心就咯噔一声,因为每次出现这种?亮光,就代表着自己女儿有要事相商。
    而要事相商基本上?就是通知自己而已,自己有什么反驳的意见,统统不作数!
    果然萧婷婷看到父亲之后,立刻招呼菘蓝:“赶紧的端来水,伺候父亲,快点坐下来,吃完晚饭我有要事详说。”
    萧国公看着饭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心里咯噔一声:今天这局面不容易小觑,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儿了?
    “女儿,有事你?就直说。你?整的这场面太大,为父有点把握不住,到底是闯了什么祸,或者是你?又想?买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想?…”
    萧国公头脑风暴,绞尽脑汁的想?让自己的女儿给自己一个痛快,千万别整这一出了,他真?的是受不了。
    “瞧您说的这话?,孝敬您,不是应该应分的事情吗。”
    萧婷婷嘴里还在不停的狡辩,就是说话?的语气又快了声音逐渐拔高。
    萧国公冷静的瞥了她?一眼,嘴里平静的说道:“婷婷你?急眼了,气的速度加快了,看来你?是真?着急了,你?说事儿吧。”
    “这饭不吃也罢,我怕这饭付出来的代价会比较大。所以?你?先说事儿,我再决定吃不吃饭。”
    萧国公非常坚定的说道,哪怕肚子已经饿了,但是他此时?丝毫不为之所动。
    萧婷婷还能怎么办?知子莫若父,萧国公实在是太懂他了。
    “今天我被邀请出去,本来以?为是攀拥附庸者,没想?到来自外地的一个商人送给我一个大礼。
    不应该说是送给我,应该说是送给萧家的一份大礼,由我们转交给当地的百姓。
    我以?为她?有所图,然而此女子却?说他家主公只是钦佩萧家,说让咱们放心大胆的用。”
    萧婷婷将棉花拿出来,将棉花制造的布匹,还有纯正的棉花做成的棉衣。
    甚至棉花籽榨的油,通通都是最好的东西?。
    萧国公听着自己的女儿,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以?及发生的事情。
    萧国公头脑在快速的反应,他很早之前?就派人查过‘袁家’,也得出来了一个消息。
    此人可能就是汝南袁家出身之子弟,只不过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既然给咱们了,那咱们就先用着,能不能种?得成,还是另一回事呢。”
    萧国公十分淡定地说道,别光说的冠冕堂皇,就被感动了。
    “行,听父亲的。”萧婷婷认真?的点头,只不过今天有一点点小倾诉的想?法。
    “爹爹,我本心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但是她?家主公对于边境军的尊重,对于萧家的尊重,帮我很开心!”
    萧婷婷真?的开心,萧家所做的一切,有人记住,有人知道有人心疼。
    萧国公沉默了,这种?言论确实让他也非常的感动。
    有人将萧家的所作所为当做理所应当,甚至还是过多的猜忌。
    而有人则是钦佩,说萧家做的对。值得的名流千古的英雄人物。
    让人总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就算现在战死沙场,有人也会记着他们。
    萧国公和萧婷婷有时?候父女二人,总是会在深夜中深思,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吗?
    自己所做的一切价值在哪里?
    萧家付出了一切,死的死,亡的亡,好像都是为了忠孝两全。
    现在有一个人在说:‘萧家做的对,是英雄人物,值得敬佩!’
    深夜的父女二人就觉得萧家所作所为一切都得到了回应。
    萧国公愿意一试,如果棉花种?植真?的成功,那么边境三城老百姓日子将会好过许多。
    萧国公直接让萧家军囤地,在冬天开垦土地,开春的时?候直接种?下棉花。
    萧家军听从国公大人的吩咐,让干啥就干啥。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萧家军们就发现,开垦土地还是有点好处的,每天动一动,活动一下,身体?都暖和。
    萧家军将近二十万兵力,直接开垦土地将万亩,因为地广人稀,好多土地就是随便?开荒。
    萧家军按照直接分成十二营,人数众多,军纪严明。
    第八营,一个小伍长扎扎呼呼的带着自己的手下们正在开垦土地。
    刘贺伍长一边开垦土地,一边跟着自己的手下瞎逼逼。
    “你?们知道吗?我三姑家的六表妹跟随着大小姐,我知道上?面为什么让咱们在大冷天开土地。”
    刘贺伍长一边吹牛,一边用锄头锄地,这开荒可不是好开荒的,要先把石子清走,把上?面的杂草清理,然后再将土地进行翻铲。
    只有让土地变得松软,明年才能够放下种?子来种?植。
    “老大,你?可真?牛啊,还有这种?关系,你?赶紧说说上?面为什么让咱们开垦土地呀!”
    “老大你?赶紧说吧,别在这里犹犹豫豫了。”
    “肯定是让咱们种?田,一年到头下不了几场雨,庄稼很难存活。唉,一年到头种?的土地够不上?交税的……”
    有的人是当地的出身,对于此地不容易种?植任何粮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都闭嘴听我说!萧国公怎么会坑骗咱们呢,肯定是有事实的依据。”
    “我可知道人家送来的种?子叫做棉花,不能吃,但是能卖钱!”
    “人家说了就是看在萧家对国对民,这种?子根本就不要钱,直接白送给萧国公。”
    “据说冬天穿上?棉花做的衣服,盖上?棉花做的被子特别暖和,据说都是想?象不到的舒服……”
    “萧国公对咱们这么好,如果棉花真?的种?植成功了,咱们以?后冬天都不会挨冻了。”
    刘贺伍长扛着锄头,呸呸,两声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又开始吭哧吭哧的锄地。
    身边的小兵们都振奋了,是啊,如果是真?的能种?植出来好东西?,萧国公大人肯定是不会亏待了手下的兵。
    这小道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整个军营,而且传出来的消息也越来越灵通,也越来越夸张。
    萧国公对此当然是知晓,苟军师甚至想?派人直接将传谣言的人拉出去,先打上?五十大板再说。
    苟军师真?是觉得自己就是一眼没有看到,怎么就突然间萧国公就冒出来一个新?奇的决定。
    军营里,萧国公正在被苟军师像念经似的唠叨着:“国公大人,您以?后再做什么决定能不能提前?跟我通个信,让我好做好准备。”
    “您看看现在这些兵们吭哧吭哧的开荒,你?就这一小袋儿的棉花种?子,你?别说种?植一万亩棉花,这些棉花连一百亩地都种?不完。”
    “还有您别是上?当了吧,跟人家说了什么你?就信什么?……”
    苟军师气急败坏了,气的直喘出气,他觉得萧国公太天真?了,说几句好话?就把他忽悠成这样?。
    萧国公却?笑出了声,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却?让人似乎能够从他的笑声中看到以?往的一个肆无忌惮的策马奔腾的少年。
    “这不是还有你?吗,军师,有你?在旁边提醒我,我也不可能直截了当的做事。因为我知道有你?呀!”
    萧国公笑容里带着信任,苟军师突然间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苟军师:原来我这么重要吗?
    萧国公看着迷糊过去的苟军师,突然间察觉自己有时?候就应该多说一些夸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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