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下颌被男人两根手指捏住。
    “不许说谎。”他说着,幽深的目光锁定了她的眼睛,似乎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情侣之间轻易说谎确实没什么意思。
    江容想了想,改口道:“有是有,但不是很想说。”
    “若我想听呢?”
    江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诚挚:“我可以不说吗?”
    不出意料地得到了男人否定的回答。
    “不行。”
    “我是觉得这个话题对于我们而言没有说的必要。”江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却不想听到李晨瀚这样的回答:
    “你想说的话都有必要听。”
    关键是他说话的语气还那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江容:“……”
    “??!!!”
    这是什么神一般的情话!她心里的那头小鹿被撩得到处乱撞。
    她终于放弃了抵抗:“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容儿但说无妨。”李晨瀚微微颔首道。
    她在心底组织了一会儿措辞,犹豫着说道:“木槿不是说客栈掌柜的和老板娘都长得好看,很有夫妻相,还说我们也有吗?但是我只是你的妃子呀,只有皇后才配被称为是你的妻,怎么能用‘有夫妻相’来形容我们两个呢?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当然我说这个不是在暗示你,也不是说我想当皇后,我知道自己不够格……”这话题好像越解释越乱,她直接跳过这段解释:“你不要在意我的说法,我只是觉得木槿说的那句话有问题,并不是说两个人长得都好看就一定是天生一对。”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
    “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我是男的,就算家里的妻子再漂亮,看久了也是会腻的。但凡外面有好看点的小野花让我采,我也是想尝试一番的。”
    一边说着,她甚至脑补出自己被好多漂亮小姐姐包围的画面……
    那岂是一个“爽”字就能描述的?
    李晨瀚凝目蹙眉:“意思是,你看我看久了,也会想去看看外面的男人?”
    冰冷的语气,再加上那危险满满的眼神——
    江容虎躯一震,顿时收起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不不不,我只是说说而已。”她赔着笑道:“我怎么可能敢嘛。”
    李晨瀚挑起眉梢:“给你胆子你就敢?”
    “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她斩钉截铁,就差没拍胸脯了。
    李晨瀚不语。
    房间里的气氛陷入了沉寂之中,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容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对感情很忠贞的,我心里眼里只有你。”
    她好想萌混过关,却没想到李晨瀚又问出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是现在还是永远?”
    第74章
    是现在还是永远?
    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给江容一种“他想要永远”的错觉。
    可是怎么可能呢?
    在这种一夫多妻制的时代,他还是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将心比心,如果她是男的, 换成她来当这个皇帝,她肯定恨不得搜罗各种各样的美女。
    不做别的, 只是每天看看都赏心悦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不喜爱美色?
    她还在神游天外,被李晨瀚捏了捏脸颊唤回神。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想这么久……”他停顿片刻:“看来你平日里说的喜欢都是假的。”
    男人音调平常,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江容能确定他没有真的生气。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得表一下忠心。
    “我以前说的都是真的, 绝对没有半点谎言。”她一脸真诚:“只是我有点受宠若惊, 因为陛下这么问, 好像要和我相守终生一样……”
    “但是陛下你也是知道的,人无千日好, 花无百日红, 我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 陛下却还能拥有很多漂亮的妃子,到时候就算我还念着陛下, 陛下都不一定能记得我呢。”
    李晨瀚若有所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巧言令色。”
    江容:“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的。”
    李晨瀚不与她争论, 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刚才唤我什么?”
    “兄长!”江容乖巧改口:“刚才要就事论事, 不是故意叫错的。”
    李晨瀚要求她在外面的这段时间里不许用宫里那套称呼,还让她一定要叫他哥哥或者兄长, 如果不小心叫漏嘴就得接受惩罚。理由是他们伪造身份在外,凡事都要小心,尽量不能露马脚引人怀疑。
    这借口太假了,江容怀疑他有特殊癖好。
    李晨瀚没多追究,给了江容一个脑瓜崩,回去看奏折去了。
    江容揉了揉被他弹过的地方。
    她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李晨瀚这样算不算个例,不过她印象中好像听某个女同学说过,男生谈恋爱的时候喜欢对女生“动手动脚”。
    李晨瀚现在就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他的那些小动作包括但不限于捏她的脸颊、耳朵,还有下巴上的小肉肉。他尤其喜欢捏下巴上的那团小肉肉,据他的原话是“很有手感”。
    被他捏的次数多了,江容也染上了没事捏自己下巴玩的怪毛病。
    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弹她脑瓜崩,玩她的手指。亲吻的时候会咬她的耳朵、脖子、锁骨,有个时候她的脸颊和下巴上那团小肉肉也不能幸免……
    可是他又从来不舍得在她身上用蛮力。
    无论做什么,他的动作都很轻,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她心尖上作乱,也不经意地泄露了他的爱怜与温柔。
    每当那个时候,江容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被他深爱着。
    ——这要不是错觉就好了。
    她想叹气。
    又及时憋了回去。
    李晨瀚管得很宽,不准她闲着没事唉声叹气,说对身体不好。江容觉得他这是在搞迷信,但是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去反驳他,只能听他的,尽量克制自己。
    木棉和木槿一时半会儿估计不敢进来,八卦暂时听不成,江容想了想,找来字帖开始练字。
    等把毛笔字练好,她就可以开始写游记了。
    作为一个刚高考完的高中生,让她每天光玩不做点事,她还真有点接受不了。更别说,她现在过的还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堕落千金大小姐日子。
    不适当干点活,她的脑子可能会生锈。
    只不过,在看到字帖上龙飞凤舞的字时,她又想起了另一个大无语事件。
    她手上这字帖来历可不一般,是李晨瀚亲手写的。他说等她学会了他的笔迹,就让她帮他批阅奏折。
    这个想法很危险,江容当场发表过反对意见。
    她又不是傻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后妃代批奏折这种事情危险系数极高,到时候只要把“后宫涉政”四个字往她头上一扣,她不死也得脱层皮。
    奈何李晨瀚完全不听她的意见,让江容很是苦恼。如此一来,她练字的积极性都降低了不少。
    不想练字,她转而拿起自己的游记小本本,开始在上面记录今天听到的八卦。从今天的天气如何,他们落脚的详细地址和客栈名字开始,一直写到掌柜夫妇伉俪情深,奈何小三插足把他们送上风口浪尖。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这是在写游记不是小说,她都想加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了。
    不过很快她又听到了新的八卦。
    这次的可是大新闻。
    江容这段时间补了不少与本朝地理有关的知识,除了熟背晋国国内的主要城市分布之外,还粗略了解了一番与晋国接壤的几个国家。
    晋南边是江容的“母国”越国,东边是宋。
    宋国和越国都临海,是海产品进口大国,晋国作为一个地道的内陆国家,很多海产品都是从这两个国家来的。江容的宫里有一个大红珊瑚摆件,就是宋国皇室送给李晨瀚的生辰礼,被李晨瀚赏赐给了她。
    除此之外,晋国国内许多夫人小姐身上佩戴的珍珠、砗磲类的饰品,也都是出自于宋越二国。
    晋西边是楼兰、龟兹、回鹘等异域风情小国,别看这些国家小,一个个却都跳的慌,三天两头在二国交界处闹事。关键是他们闹的事都不大,不处理吧,晋国的边境百姓总是吃亏的那一方。若是真的要因此和他们兵戈相见吧,又显得好像没那么有必要。
    而且他们三国总是一个鼻孔出气,还有些巫蛊之术傍身,再加上他们那常年弥漫着沼气毒气,晋国士兵过去了容易迷路不说,还会水土不服。
    真打起来晋国不一定能占好处。
    晋北边是突厥。
    突厥人世代生活在大草原上,是个地道的游牧民族。他们物资匮乏,基本靠天而生,一到冬天发生点自然灾害活不下去了,就会来晋国边境抢点东西。
    除此之外,不通教化,饿疯了还会吃人。
    “吃人”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在文明社会里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无疑是强有力的三观方面的打击。
    ——要是晋国足够强大,要是她能吹得动李晨瀚的枕边风,江容一定会强烈建议李晨瀚把突厥打下来。强迫那些突厥人读书明理。
    让他们知道吃人是不对的。
    再说,以江容过去十几年所积累的各种常识经验来说,草原地广人稀,还盛产天然矿产物资。若是真的能攻占突厥,对于晋国来说利肯定是大于弊的。
    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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