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看向张先生:“你想说什么?”这事的确很奇怪,可是,季外公担心季翩然被绑票,不敢对外声张也是有可能的,就跟富贵人家的孩子被绑架不敢声张一样。
    至于季外公自己查,他是会请人调查,但身边有个被温良川勾搭走的保姆,做什么决定都很容易被保姆偷偷告诉温良川,故得不到结果。
    张先生看向萧遥和季翩然,缓缓说道:
    “我想告诉两位的是,当年季女士失踪,季老先生托了好几个曾经的好友帮忙调查,其中一些人被季家的竞争对手笼络了过去,还有一些则被威胁了,而威胁他们的,就是鸿兴制药厂徐先生的堂伯父,那位堂伯父当时在中央工作,威慑力很够。”
    季翩然的呼吸马上急促了几分:“你没骗我们?”
    张先生点头:“季女士,我没有必要骗你。其实你当年失踪,你父亲对外不敢大张旗鼓,但是暗中,却是跟不少亲朋好友求助的。林必才先生愿意帮忙,但结果却被徐先生那位堂伯父通过人脉弄破产了,以至于很多人不敢帮忙了。”
    他说到这里,看向脸色大变的季翩然,继续说道,“就连你们家当年居家搬迁到京城,也是因为跟徐家闹翻了,被逼搬走的。”
    萧遥见季翩然脸色苍白,便看向张先生:“你为什么突然来跟我们说这个?”
    张先生道:“当年我家跟季老先生家关系有些不好,而且怕徐家报复,所以一直没敢提。但是,三个月前,徐家在中央的那位落马了,我们便不怕了,再加上萧遥女士给我们专利权,我们心怀感激,便不愿意看到萧遥女士再给仇人专利权了。”
    一直没说话的殷维淡淡地道:“恐怕,你看到徐家那位落马了,也存了搞垮鸿兴制药厂的心思吧?你们实力不够,所以就将主意打到萧遥和季伯母身上来。”
    张先生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说道:
    “我的确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没有半句谎言。其实当初我们家和季老先生关系不好,也是因为季老先生一直暗中帮鸿兴。鸿兴自打有人在中央后,态度极其嚣张,这些年来,几乎把我们压垮了,如今人没了,我们当然想报仇,搞垮他们了。”
    萧遥看向张先生:“你有证据吗?”
    张先生道:“我只收集到一部分证据,毕竟我们没什么人脉。以萧遥女士如今的地位,知道有这么回事,很容易就能查到。萧遥女士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发动人脉去查。”
    殷维用锐利的目光看向张先生:“阿遥虽然年轻,但她是我的恩人,你不要妄图蒙骗她。你今日说的,我们都会托人调查,如果发现你骗了我们,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先生忙道:“我真的没有骗两位,两位尽管去查好了。”
    萧遥和季翩然再没有了再南方游玩的心思,很快收拾东西北上了。
    季翩然的心情很不好,对萧遥道:“阿遥,这件事就拜托你帮忙查一查了。如果鸿兴制药厂的确真的那么做,这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
    萧遥认真点头:“我一定会托人好好查一查的。”
    当即就发动自己的关系查当年的事。
    殷维也动用自己的人脉帮忙。
    不说萧遥今时今日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地位和声望,但说她那一手针灸技术,就让无数顶级家族愿意交好了,先前萧遥不爱交际,他们拉不上关系,如今萧遥透露出想要帮忙的风声,很多家族马上便帮忙查起来。
    因此不过几天功夫,萧遥便拿到了十分完整的资料。
    张先生所说的,基本属实!
    萧遥将资料拿给季翩然看,让季翩然做定夺。
    在季翩然浏览资料时,殷维和林女士齐齐拿着资料到访——他们竟也查到真相了。
    萧遥见殷维和林女士也帮忙了,忙谢过两人,旋即又说道:“我应该早想到你们会帮忙的,该跟你们说一声,让你们不用白忙了,省得两边欠人情。”
    林女士连忙看向殷维,让儿子好好表现。
    殷维道:“算不得欠人情,我们家是做生意的,经常跟那些人联系,是有几分香火情的,这次人家帮忙,也没算上人情,算不得什么的。”
    林女士嫌自家儿子不会说话,但是想到自家儿子年纪比萧遥大,她自己也没好意思多说什么,便看向已经看完资料在一旁出神的季翩然,问道:“翩然,你是怎么想的?要不我们直接停止给鸿兴专利使用权,断了他们的后路?”
    鸿兴制药厂目前生产的大头就是中成药,一旦断了他们的专利使用权,他们虽然不至于马上破产,但是也差不多了。
    季翩然回神,看了萧遥一眼,才说道:“专利使用权之前是签过合同的,不好马上毁约。等到了日期再说吧,我可以忍着。”
    萧遥忙道:“这点钱我损失得起,没必要忍他们。”
    既然是大仇人,当然要报仇了,哪里还需要忍让?
    季翩然还是摇摇头,说道:“还是等等吧。不然你毁约给他们赔钱,也等于帮了他们。”
    殷维忽然道:“我已经托人查鸿兴制药厂偷税漏税或者其他各种有可能存在的违法犯罪证据了,一旦有证据,他们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可以先等等。”
    萧遥点头:“那就这么办。”说完看向季翩然,“妈妈,这样可以吧?”
    季翩然忙点点头:“这样更好,他们如果做了阴损事和违法犯罪的事,自食恶果最好不过。”
    林女士马上目含赞赏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总算觉得他有些给力了。
    萧遥想起这次殷维和她查同样一件事,浪费了资源,当下就对殷维说道:“殷先生,这件事我自己托人查就可以了,你不要再查,免得浪费了资源,又连累你欠下人情。”
    林女士马上看向殷维。
    殷维看向萧遥,深邃的目光变得柔和而认真:
    “阿遥,你虽然也有人脉,但是你在这方面没有经验,怕是不好查。而且,你是搞研究的,实在不必花太多心思在这种事情上。所以这事,我来查吧。你也不必担心欠人情什么的,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你有那么多专利权,给我赚了很多钱,我怎么帮忙都是应该的。”
    萧遥是的确没经验,听了殷维这话,想了想就道:“那就拜托你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只管开口。”
    殷家帮了她和季翩然很多,她目前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可以留待以后,等林女士和殷维年纪来了,她多帮他们调理就是了。
    殷维和林女士留在季家吃了饭才离开,饭菜是萧遥做的。
    林女士在饭桌上对萧遥的饭菜赞不绝口,赞完仿佛不经意一般说道:“阿遥这手艺,可是天下独一份的。如今满了十八岁,追求者多了那么多,不知哪个幸运,能将阿遥娶回去。”
    季翩然听了,含笑看向萧遥:“阿遥是很好。”说完目光自然而言从殷维的俊脸上掠过,瞧见他满眼的温柔以爱意,不由得一愣。
    等殷维和林女士离开后,季翩然回想起殷维那个眼神,不由得琢磨起来。
    她曾爱过人,一眼就能看出殷维怕是爱惨了萧遥,又想起离开殷家后,林女士和殷维也经常跟她和萧遥保持联系,有什么事都来帮忙,就算没事,也会找借口来联系,便知道殷维和林女士的心思了。
    她细细想了一下对殷维的印象,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于是次日,便旁敲侧击问萧遥对殷维的印象。
    萧遥听到这个奇怪的问题,不由得好奇:“怎么问我这个?殷先生自然是个好人,而且待人也十分有礼,是个值得合作的好伙伴以及值得相交的好朋友。”
    她当初刚到殷家,是很提防殷维的,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已经知道,殷维是个君子,很值得相交。
    季翩然含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说是这么说,却没打算点醒萧遥,而是让殷维自己主动追求,至于是否能追到,就看殷维是否用心了。
    一个星期后,殷维拿到了厚厚一叠文件,其中有鸿兴制药厂偷税漏税的正经,有他们早些年拿劣质药材制药的数据,有将国家明令禁止的西药加入中药制剂的证明,可以说是收获十分丰厚了。
    季翩然看着这些文件,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制药厂,实在太过分了,就算和我家没仇,我有这份资料,也要举报他们!”
    殷维忙安慰道:“季伯母放心,我已经让人进行匿名举报了,等上头核实了,鸿兴制药厂就该完了。”
    第828章
    季翩然听了不住地点头,一叠声说了几个“好。”说完了,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青年,想起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母女的维护,不由得道:“阿维,你是个好孩子。”
    不过,她能说的,仅限于这些了。
    如果萧遥喜欢殷维,她自然会帮忙,如果萧遥不喜欢,她不会因为殷维经常帮忙,就让萧遥和殷维在一起的。
    萧遥自己的意愿最重要,当然,她也会帮忙把关,避免女儿像自己当年那样被骗了。
    季翩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萧遥,自嘲一笑。
    从看人方面来说,萧遥可比她准多了,她有眼无珠,怕是把关不了的。
    萧遥被季翩然这话雷到了,忍不住笑道:“殷先生可不是孩子了,妈妈你说得真好笑。”
    殷维原本因为被季翩然夸赞了,俊脸上带出了无尽的欢欣之意,待听到萧遥这话,那喜意如同狂风中的小火苗,噗的一下熄灭了。
    萧遥果然认为他年纪大。
    季翩然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维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孩子么。”
    萧遥一想也是,便点点头。
    下午,萧遥正在草拟对外接诊瘫痪病人的事,家中忽然来了访客,而且还是政府方面的访客,自称姓严。
    萧遥一时不知严先生的来意,不过她与几大制药厂制定用料标准以及价格时,跟政府方面的人打过不少交道,拿科学技术奖时又常接触,倒也不怵,含笑上茶之后,便问严先生的来意。
    严先生没说来意,反而率先问道:“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外说接诊的事吧?”
    萧遥点头:“是还没说,不过也就这两天功夫了。”
    严先生松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们教育局和上面商量过,认为你这个针灸技术很棒,从目前中医的发展来说,或许会是跟西医并行的医术,若会的人多,就能治好很多病人,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开班授课,教导更多的人针灸之术。”
    他说完,心情忐忑地看着萧遥。
    针灸之术,华国随便一个中医都懂一些,有的不怎么学过,也能扎一针,但是像萧遥这么神奇的技术,还真没有——萧遥的针灸之术,可是以一己之力将中医推到国际舞台上的鬼神莫测之术啊,这样的手艺,萧遥愿意传授他人吗?
    在严先生的目光中,萧遥的眉头皱了起来。
    严先生暗叹一声,知道萧遥的确不愿意外传,但是这的确是对民有利的事,当下忙又道:
    “我们也知道,让你传授这种神奇的针灸之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的。以后所有学有所成的人,在用针灸之术接诊病人有所收益,都会按一定的比例给予你分红。”
    萧遥听到这话,笑着摆摆手:“严先生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教导,而是担心不好教导。因为这针灸之术,想要学得很深,能够给瘫痪病人诊治,不仅需要大量时间,还需要大量练习。我担心,如今社会浮躁,没有人肯静下心来学。”
    严先生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这倒没什么,我们提前制定规章制度以及对应的说明就行。而且,这针灸之术毕竟兹事体大,我们会采取宽进严出的方针,没经过您的考核,我们都不让毕业。”
    萧遥的一手针灸之术堪称国术,在国际上代表着华国中医的门面,上面比萧遥更担心有学不好的人用一手糟糕的针灸之术砸了萧遥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
    萧遥闻言点点头:“这个法子倒也可行,但是如果开设课程,那得提前研究好各种规章制度才行。”
    “这是自然。”严先生忙道,旋即又提起,“在哪所高校您有什么想法吗?目前我们教育局内部有几种意见,一是在京城两所高校选择其一,而是在某所医学院开课。”
    萧遥道:“我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希望离我近些,因为我除了授课,还得在研究院工作。另外,生源素质最好高一些的。”
    严先生点点头:“我记下了,回头我们会考虑这一点的。”
    严先生走后,季翩然又是高兴又是忐忑:“你能进学校做老师,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就怕外人说你学历低,却也去高校做教师。”
    她可是见得多了,但凡是萧遥,不管做点什么,总有一批人出来骂的。
    萧遥笑道:“所为达者为师,别的我不敢说,针灸之术还是可以教授的,所以不怕他们骂我。再说了,比起骂我,更多的人夸赞我,妈妈你别管那些骂我的人,只看夸赞我的话就好了。”
    严先生走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鸿兴制药厂就被接连爆出几个大丑闻——偷税漏税、制药材料不合格、往几款基础凉茶颗粒之中添加禁用西药。
    前者是蛀虫行为,很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厌恶,后两者则是医德问题,关乎着人的身体健康,所以这几个丑闻一爆发,鸿兴制药厂马上被全网声讨。
    各大官媒紧跟热度,很快转发和严厉批评。
    南方系报纸想要出来带一波节奏,为鸿兴制药厂洗白,但是压根没有任何作用。
    南方系没办法,于是将萧遥拖出来,认为萧遥既然将专利使用权授予鸿兴制药厂,就表示萧遥是信任鸿兴制药厂的,希望广大网友不要被煽动。
    鸿兴制药厂也往这个方向买水军给自己洗白,企图用萧遥的声望给自己洗,内部高层,则马上准备礼物,希望跟萧遥私底下通气。
    哪知刚买水军,还没来得及联系上萧遥,萧遥亲自发博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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