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猝不及防“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躲藏起来,待藏在屏风后看到来人,吓得抱着屏风瑟瑟发抖。
    裴扶墨缓缓站起身朝江絮清走近,喉结滚动,开口时嗓音已极具嘶哑。
    “娇娇,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想要牵她的手。
    江絮清使了很大的力气将他刚触上来的手甩开,强忍着心中泪意,问:“你在做什么?”
    可她刚出口的语调,已然颤抖的难以拼出一句话。
    裴扶墨黑眸收缩,又上去牵住她的手,说道:“你先听我说。”
    江絮清垂眸看着他那只手,心里疼得厉害,疼得发抖,泪便是再也控制不住胡乱流了下来。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地一直在响。
    “我想回去了,安夏……”
    说完,她再一次甩开了裴扶墨的手,失魂落魄地转身。
    安夏站在廊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子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看着她啊……
    江絮清转身想离开,裴扶墨却不给她机会,冷着一张潮红的脸便将她打横抱起,不顾怀中之人的挣扎,他转身朝屋内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说道:“镇北侯府不会留下心思不纯之人,告诉你兄长,不想死的话,应当知道拿什么来换。”
    赵岚吓得泪流满面,再回过神时,屋内便只剩她一人了。
    **
    夜色朦胧,寒凌居内。
    回来后安夏自觉地退了出去,瞧世子那样子,估计一会儿若是发生点什么,估计会闹大,她想了想,还是也将在附近洒扫的丫鬟也赶走了。
    屋内,江絮清紧咬着唇,含泪冷语:“你放我下来!”
    裴扶墨收紧了握住她腰肢的动作,几个跨步,直接朝榻间行去。
    江絮清不断地挣扎,手脚并用,将他本就凌乱的衣袍都蹭地将要褪下了。
    他一身暗紫色的蟒袍都被她扯下了大半,露出了健壮的半边肩膀及锁骨。
    裴扶墨眼中的赤红弥漫,却还忍着身上那股难耐,笑了几声:“怎么,娇娇这就忍不了,迫不及待想要睡了我?”
    江絮清面颊上还流着泪,听到这话身子顿时僵硬,瞪着一双湿润的杏眸看他,“你胡言乱语什么!裴小九,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说出这种话!”
    他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怎还有闲心打趣她?
    江絮清难受到没忍住又哭出来,把这阵子压抑下来的情感尽数倾泄,嗓音嘶哑,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地喊:“你说了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哭起来也娇娇柔柔的,湿红的嘴唇一启一阖,使裴扶墨的眼神根本挪不开了,只恨不得立即将她堵上,狠狠揉亲一番。
    他深吸一口气,倒是没想到赵轩下的药,药效竟是这般猛烈。
    裴扶墨几步跨上前直接落坐在榻间,可怀里的人还是没放下来,他像抱着孩子似的抱着她,嗓音低哑地缠绵:“我怎么骗你了,娇娇当真冤死我了。”
    “那赵岚,她一根手指都未曾碰到我,你都不听我解释的吗?”
    最后那句话,语气似乎带着几分委屈。
    江絮清哭着哭着,忽然拉回了一些理智,颤着湿润的长睫看他。
    裴扶墨的脸还是潮红一片,黑眸蕴着水光般,喊着痴缠的委屈与埋怨。
    “我……”她抽噎了几下,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你……那,你去那客房做什么的。”
    总算好好听他说话了。
    裴扶墨此时心里和肉.体都痒得不行,那药实在害人不浅,他现在只想化身为禽兽将她扒得一干二净,弄得她哭到说不出一句话为止。
    可显然现在怀里这人若是不把事情给她解释清楚,她定然会伤心得哭一整晚。
    “那赵轩说他那有个兄长的东西拜托我转交给母亲,母亲近日实在忧虑过重,若是有了兄长之物,起码有个念想,夜里也能睡得安稳,我便亲自随他去取了。”
    他几句话便将事情经过描述的一清二楚。
    江絮清傻傻地睁着眼,视线落在他艳红的唇瓣上,这才发现,他竟还是这样不正常,身上的热度能烫着她般。
    裴扶墨抿了抿唇,将脸俯下狠狠亲了江絮清一口才暂且缓解,便又继续说道:“谁知那赵轩一去不回,换了他妹妹过来,接着……”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顿。
    正是紧要关头,说到了江絮清最为在意的地方,她急切地攀上他的肩膀追问:“接着怎么了……”
    裴扶墨眼里掠过一抹杀意,吓得江絮清身体骤然一缩。
    他又将她抱紧,低声道:“他在我的茶盏里下了药。”
    下药?那赵轩竟敢在侯府做出这种事!
    江絮清着急问:“是什么药?你的身体会有事吗?”
    望着她眼里不像是假的担忧神情,裴扶墨前所未有的觉得满足,忽然觉得顺势饮下那盏茶,也并非全无收获。
    “娇娇想知道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么?”他将脸又俯近了些,呼吸与她交.缠。
    江絮清脸色倏地通红,水眸盈盈地担心问:“我想知道!你快告诉我,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裴扶墨喉间溢出了愉悦的笑声,眉眼低垂含着勾人的侵略欲,让人脸红心跳又不由软了身子,即便再迟钝,江絮清也感觉得出来他现在极其不对劲。
    很快,她的右手被他捉了起来。
    裴扶墨将她柔软的手心放在掌心中掂了掂,一下一下犹如她心脏跳动一般,她心里紧张地不行,缓缓颤声启唇:“裴小九……”
    裴扶墨滚烫的掌心慢慢挪到她的手腕处,紧接着将她的手朝里一拽,随着他挪移。
    片刻后,江絮清脸色几番变化,最终涨红,整个人犹如石化了般。
    他低沉的嗓音愈发的嘶哑,附耳轻语:“你说怎么办,娇娇。”
    那一声娇娇简直像是带着钩子似的,一下一下拨弄她的心尖。
    裴扶墨似还觉得不够,捉着她的手又挪动了起来,她温软的手心顿时烫得不像样,过了片刻,江絮清才反应过来,吓得闭紧双眼道:“我……”
    “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娇娇。”
    他执着地循循引诱。
    江絮清慌乱得不行,颤着眼睫闭眼了片刻。
    终究在热气朝自己靠近时将眼睛睁开,入目的便是面色酡红的裴扶墨,他眼底的暗色像是浓墨翻搅,将她轻易地拉扯入漩涡与他沉沦,再也无法脱身。
    “呜呜裴小九……”她软着嗓音求饶,“我的手好酸……”也好烫。
    裴扶墨俊脸有点变化,忽的眉梢微挑,“可是娇娇的手很软很冰,能让我舒服,娇娇不是担心我的身体坏了么?”
    她什么时候说了这种话!
    她说的是担心那药下的有害身体,可此时此刻,她若还不明白被下了什么药才是真的愚蠢了。
    江絮清瑟瑟地抽噎了两下,想了想还是没将手抽回来,只眼眸垂下,委屈地问:“那若是我不去找你,你岂不是也会对那个赵姑娘……”
    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是不是太过分了,竟还这样计较。
    裴扶墨一下要强忍药效发作的痛苦,一下又要耐心的好好解释。
    “娇娇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我是人,又并非随时发.情的畜生。”
    “那赵岚想扶我去休息,我都未曾让她靠近,刚起身准备离开,你便过来了。”
    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解释清楚了。
    江絮清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些,她明白他是怎样的人,知道他不会任由自己被对方算计。
    方才那些酸涩难过也一下烟消云散,不由破涕而笑,轻语道:“可我还是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在一个屋子里。”
    况且当时看到那一幕,任谁不会想那么多?
    裴扶墨难耐地蹙眉,额间的汗缓缓滴落,又捉着她的手游走,这才觉得舒爽了许多。
    看着她红透的小脸,他心头一紧,问道:“娇娇这是吃味了?”
    江絮清一愣,没有反驳,但也没有承认,红着脸将脸一撇不敢看他。
    她娇羞的样子引得裴扶墨血液沸腾,得知她这是吃味,心中便更加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他忽然又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按。
    江絮清吓得娇呼一声,下意识喊:“好烫……”
    裴扶墨呼吸紊乱,将怀中的人朝榻上丢去,紧接着便倾身靠近。
    屋内烛火摇曳,滋滋作响。
    帷帐内响起姑娘委屈的软声:“裴小九,我手都湿了……”
    男人耳根一红,仍是镇定地道:“你再不给我,我怕是真的要死了。”
    那个该死的赵轩,究竟给他下了多猛烈的药。
    烛火将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墙壁上,直接将榻间最里处的江絮清遮得严严实实,她心里从未如此紧张过。
    成婚快两个月了,裴扶墨向来不是个禁.欲之人,只要他想要了,总是有办法来折腾她。
    那本书册,更是早就被他研究的彻底了,拉着她什么花样都玩了个遍。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魅惑诱人的他。
    此时他白皙的肌肤上泛着一层红,像是透着隐隐热气,健壮的手臂线条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胸膛的线条紧致挺拔,身上一层浅薄的汗液,偏偏使他更添一种让人不敢直视过久的浓烈压迫气息。
    他跪在榻上,桃花眼蕴着潋滟的水光,死死盯着她,慢条斯理地朝她一件一件褪下了衣衫。
    江絮清靠在墙壁,被面前男人的气息吓得瑟瑟缩缩,盈盈杏眸轻颤,直到阴影将她覆盖。
    第45章 二更
    秋日清晨的微风总是带着沁人的凉爽。
    晨光熹微时, 寒凌居的仆妇来清扫庭院,便见到卧室内的烛火竟是点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方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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