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都可以跟楚音说,唯独这“下药”,他?不想提。
    可楚音怎么会信。
    去了兔儿山一次,竟然会“白日宣淫”了。
    妻子的目光黏在身上?不放,陆景灼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他?今日做出了破规矩的事,楚音不解,想不明白。
    但?他?并不打算解释。
    难得一次罢了,是他?主动想要,他?可以接受,如果是失控的状况,不用?楚音问,他?自己都会介意。
    陆景灼转身走向?净室。
    楚音嗔道:“你不管我了?”
    他?停下脚步:“要我抱?”
    “嗯。”她伸出手,娇憨的表情像个孩子。
    他?走回?去抱起她。
    手臂松松搂着脖颈,楚音再次问道:“在兔儿山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妻子:“你要问几?遍?”
    “……”
    自己不对劲,还不准别?人问,楚音心想,她下次找个机会去试探下东凌。
    却说宝成公主一直留在宫内没走。
    建兴帝擦干净嘴,往椅背上?一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莫非还想在这里?留宿?”
    宝成公主是被江玉媛气狠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总感觉这些年的真心喂了狗!
    “您不知道我今儿受了多少委屈,”宝成公主捂着胸口?,“我又?不能对您说,我憋着气呀,气得都不想回?家。”
    “怎么,是江羡欺负你?”
    “不是,是……”
    宝成公主的生母德妃早逝,在兄长就藩前,她二人可谓是相依为命,所以她最信任的当然是建兴帝,这苦要不跟他?倒,也没人可倒了,宝成公主咬了下唇:“我是被玉媛这孽障气得,您可别?笑话我,我一把年纪给个小姑娘耍弄,还是自己亲手养大的,您说我委不委屈?早知道,我就把那些精力都花在麟儿,岷儿身上?了!”
    建兴帝身子略微前倾:“难怪没看到玉媛……她怎么耍弄你了?”
    “给自己下药,想入东宫吶!”宝成公主捶了下桌案,“我怎么为她操心的,您一清二楚,您说我该不该生气?”
    “……”
    真没瞧出来。
    建兴帝笑了两声:“想当景灼的侧室其实也没什么。”
    “……您还支持不成?”
    “朕是告诉你,女子有此想法?十分平常,谁不想求富贵呢?就算没有玉媛,以后也会有别?的姑娘想入东宫,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那些妃嫔也都是自愿,哪个是他?强迫的?
    妹妹只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欺骗。
    宝成公主愣了愣:“也是。”
    若非陆景灼不好女色,只怕早就纳了侧室。
    “你也别?气了,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建兴帝开解她,“没必要为个远亲气坏身子。”
    “我将她交给相公处置了,我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是要看看江羡的忠心?建兴帝沉吟:“你是怎么发现她给自己下药的?”
    “她去勾引景灼,被景灼抓了……”
    幸好他?提醒,不然自己真以为江玉媛是被魏安中下了药,急着求兄长出面,派人审问魏安中。
    到时若发现魏安中是被冤枉的,她的脸得丢个精光!
    “景灼真是耳聪目明,”宝成公主由衷地夸道,“要不是他?,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建兴帝当时忙着听官员们作诗拍马屁,没料到这段时间长子出手解决了江玉媛,他?摸一摸颌下短须:“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药啊?你没问问?”
    “她说是魏安中给她下药,哥哥,那魏安中确实是色中饿鬼,听闻强抢过民?女。”
    “真有此事?”建兴帝皱眉。
    那魏安中早前就已是四品官,他?么,想着魏家曾立下大功,自己又?是刚登极不久,故而好些官员的位置他?都没有动,原来埋下隐患了。
    “这只是传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嘛……哥哥,说起这药,难道是我府里?的管事或是下人帮着那孽畜?”宝成公主越想越可疑,“哥哥真厉害,我都没想到呢,别?说是她,我要弄这药都不知去何处弄。”
    相比起自己这喜怒都显于脸的妹妹,建兴帝的心思深沉多了,已大致猜到来龙去脉:“好办,我派秦孝帮你查,顺便也查查那魏安中。”
    锦衣卫指挥使出力,一定手到擒来,宝成公主连忙道谢。
    向?兄长倾诉一番,她舒服多了,打道回?府。
    为讨妻子欢心,江羡决定将江玉媛送去叙州的尼姑庵,让她落发为尼当成惩戒。
    江玉媛不敢相信:“堂叔,我没有出卖您啊,您为何如此绝情?就算堂婶,也未必会送我去尼姑庵!”
    “你自己说了不后悔,如今事发,自当承担后果,”但?江羡还是安慰她几?句,“只是苦个一两年,等你堂婶消气了,你神?不知鬼不觉,还俗就是……放心,我到时仍会帮你,让你在别?处嫁个好人家。”
    江玉媛咬牙:“堂叔您真够狠毒!”
    “我也是为我们着想,你已经?失了善慧的心,我得稳固好驸马的位置,懂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玉媛心想,当尼姑就当尼姑,熬过去就好。
    实则一两年后江羡怎可能去管她,不过把她糊弄去尼姑庵,不连累他?罢了。
    到时他?再给予主持银钱,让她控着江玉媛,叫她再也出不了尼姑庵来碍宝成公主的眼。
    他?立刻命随从将江玉媛押去了叙州。
    听说此事后,宝成公主解气了。
    那孽畜好好的公子不嫁,这回?倒好,让她一辈子嫁不了人!
    不过江玉媛与她没有血缘亲情,怎么样的结果都好,只要能让她舒服,可对江羡来说,那小姑娘是他?实打实的堂侄女,他?倒真的下得了手。
    宝成公主对江羡隐隐多了几?分戒心。
    关注江玉媛一事的当然还有晋王夫妇。
    唐飞燕没去兔儿山,少不得要细问陆景辰。
    “那江玉媛有没有勾引到大哥?”她最好奇这件事。
    “出师未捷身先死。”陆景辰大致讲了一下。
    “……”
    太?让人失望了!
    唐飞燕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结果她把自己给赔进去了?我还担心……”她那时真有点怕陆景辰被算计,自己成为被嘲笑的对象。
    “以后应该是看不到她了,就姑姑那脾气,定会严惩!”唐飞燕想到江玉媛的装模作样,嗤笑一声。
    宝成公主以前是什么脾气他?不知,但?父亲登极之后,姑姑被众人吹捧,自是受不得气的,而今被江玉媛戏弄,不用?想都知,那是何等的雷霆震怒。
    江玉媛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再过几?日,你要跟大哥大嫂出城督察农事了吧?”唐飞燕又?有些蔫蔫的,“我这阵子就不出门了,省得被人问来问去。”
    光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哪个不知她是得罪公爹?
    只怕她娘家人都要来操心。
    “你就说你不想去,怕被虫咬。”陆景辰给她出主意。
    唐飞燕拿被子往脸上?一蒙,叫道:“别?说了,谁信啊,大嫂难道不怕虫吗?大嫂还是书香门第?出身,我好歹是将门虎女,我怕个鬼的虫子!”
    她这模样倒是分外可爱,陆景辰扑哧一笑,钻进了被窝。
    ………………
    白日行房的事,让楚音印象深刻,也让她的好奇心快要漫出来。
    这日晚上?见陆景灼在看书,她站在离东凌一丈远的地方招招手。
    东凌刚要说话。
    她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姿势。
    东凌能当太?子的随身内侍,眼力劲当然不差,轻手轻脚过来,弯腰低声问:“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您说。”
    “重阳节在兔儿山,可曾发生什么?”
    东凌立时就想到了江玉媛,他?谨慎的问:“您说得发生什么,是指哪些?圣上?在山顶命官员们作诗,算不算?还有户部?尚书丁大人下山时摔了一跤这类的事,算不算?”
    江玉媛一事,牵扯到太?子,宝成公主,他?不敢随口?乱说。
    楚音:“……”
    难道陆景灼吩咐过东凌,不准他?泄露?
    “都算,大大小小的事但?凡你知道的,都讲一遍。”
    东凌就捡着无关的事。
    楚音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冷不丁插话:“殿下去吃烤肉了吗?”
    “是,江家两兄弟请殿下吃烤肉。”
    “为何?”
    “说是请教骑射。”
    “殿下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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