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将口腔里属于对方的液体哺喂到贺海楼嘴里,贺海楼的喉咙溢出一声模糊的笑声,然后顺从地将这些液体一一吞了下去。
    他稍稍拉开两个人距离,将又一个轻吻落到对方的唇角,然后按住贺海楼的腰部,猛一下用力挺了进去!
    “唔——”贺海楼的喉结滚了滚,慢慢放松自己紧绷起来的身体,不忘询问从刚才就非常在意的事情,“味道怎么样?”他说的是自己的精液,“你是第一次给人口交?”重点在这一句上!
    顾沉舟看了贺海楼微皱的眉头一眼,凑上去将皱起来的眉心慢慢舔开了:“你是在扫我的性还是在扫自己的性?”
    贺海楼仔细一琢磨,瞬间就想通了,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不说话——当然也不排除他喘得太急促,暂时没功夫说话——刚才说话的同时,顾沉舟又用力地顶了一下,将自己的东西彻底埋入对方体内。
    身体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吞咽了,贺海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这样似乎抗拒又似乎沉溺的动作让他的感官更敏锐了:比如胸膛上刺痛的乳尖,比如两腿间又隐隐发热、好像要抬起来的欲望,又比如不断被撑开,每一次觉得到了极限又再次被扩张的后方——
    轻轻地触碰落在他眼睛上。
    贺海楼闭起的眼皮猛地睁开眼,顾沉舟的面孔顷刻出现在视线里。
    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耳朵除了听见自己的笑声之外,还有属于顾沉舟的嗓音。
    欲望高扬的时候,声音和平常说话时候总会有些不一样。
    “喜欢吗?”顾沉舟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一边慢慢地侵入贺海楼的体内,一边回忆贺海楼最开头舔他耳蜗时候发出的声音:一点沙哑,一点慵懒,还有无数的不满足和抱怨。
    真是美妙。
    像最漂亮的小提琴拉出最美的音符,弓下琴弦的轻颤,就如同他手掌下身躯的轻颤。
    贺海楼看着顾沉舟,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出对方的意思。
    顾沉舟像贺海楼最开头对他一样,伸出舌头舔了对方的耳蜗,又重复说:“喜欢吗?”
    “喜,唔——”在贺海楼慢了半拍的回答中,顾沉舟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对方的欲望,这让贺海楼的声线猛地停顿了一下,“哈……喜欢,你想听、这个回答?”他喘着气问。
    “不止这个。”顾沉舟慢条斯理地说,他伸手抬起贺海楼的双腿,将它们向两边分开,又向上压下,贺海楼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弯折,欲望和后臀一起高高地抬起来,暴露出两个人相连的地方。
    贺海楼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肩膀是靠在床头上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平躺下去,这样的动作下,他除了将对方的东西吞得更多更深,从尾椎蹿起一阵阵酸麻感之外,也同时能够隐隐约约地看见顾沉舟和自己的相连处。
    那真是——
    没有等贺海楼想道‘真是’什么,顾沉舟就凑到他耳边说:“自己扶着腿。”
    贺海楼瞅了对方一眼,他暂时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一说话盛满了身体的呻吟就会不由自主地一出来,就好像一个没有盖子的瓶子里装满了水,稍微摇动一下,边沿的水珠就纷纷溅落。
    但既然没有盖子又盛满了水,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顾沉舟仅仅一个用力挺动,就让贺海楼的的声音冲出喉咙:“啊——”
    贺海楼及时咬了牙齿,将剩下的半截声音咬回喉咙里,他跟顾沉舟一样,没有考虑太久,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做了:伸手按住自己的双腿,将双腿向胸膛向自己的方向压下来,张开到极致。
    “真乖。”顾沉舟奖励了贺海楼一个额头位置的亲吻。
    他的双手按在贺海楼的双手上,将对方的手慢慢往下移,从腿弯到大腿,从大腿到后臀。
    贺海楼在顾沉舟将他的手往下按的时候,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他瞅了身上的人两眼,一边想着顾沉舟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重口,一边顺着对方的动作往下做,直到他的手指碰触到顾沉舟埋入自己体内的东西,又用自己的双手分开自己的屁股——
    简直就像是自己打开自己的身体,以最淫秽的姿态,邀请对方直直刺入一样。
    “唔——”同样的声音从两个人的喉咙里溢出来。
    贺海楼又闭上眼睛喘了一会,就听到顾沉舟的声音:“有什么感觉?你的味道可真不错——那地方栓得我都有点发疼了……”
    刚刚闭眼的贺海楼忍不住又张开眼睛,“操”了一声说:“你今天——哈,还没完没了——唔——”他身体前的欲望又被人纳入掌心,不间断抚慰的同时,后边抽插的动作也突然剧烈起来,疼痛与快感交织在一起,让贺海楼的还剩下半截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喘气,换了声音骂道,“操,轻点,都被你操烂了——”
    顾沉舟猛烈地动了一阵,每一次都重重顶到对方最里边,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欲望的热度,也或许本身就是这样暖:“现在你看见的,是我,还是一只大龙虾?……”
    贺海楼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几个脏话,他极为愤怒地咒骂道:“一边做一边问这个问题你真是独一份——哈啊——从头到尾都被你拉着说话——操他妈的,都这样了老子怎么白日做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贺海楼分开自己身体的双手抓到了顾沉舟肩膀上,他的手指嵌进对方的皮肉,眼睛里看见红色,指尖上也清楚地感觉到潮湿,他长长长长地吸气,让突然紧绷起来的心脏缓和下去,让不断从身体各处蹿升的疼痛和电流缓和下去——
    在又一次被猛一下涌上来的欲望淹没之后,他手指突地放松,同时感觉到顾沉舟的肩膀也在一瞬的僵硬后变得柔和。
    微微的喘息声在贺海楼的耳边响起。
    他的耳朵忍不住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顾沉舟的声音还是因为那些触到他耳朵上的热流。接着,贺海楼看着身上的人直起身,他的双腿重新接触到床铺,但后边的摩擦和随之冒出来的黏腻湿漉感让他整个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真是黏腻得难受。他有些暴躁地想,却又在随之的亲吻中安静下来。
    好吧,感觉还真的越来越好了……
    顾沉舟的感觉基本和贺海楼类似。
    他从对方体内出来,又重新俯下身,用嘴唇压着对方的嘴唇轻轻碾磨。
    “就这样,”片刻后,他微微抬起身,对贺海楼说,声音不疾不徐地,态度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记住在你身上操你的是什么人,如果记不住……”
    他看了贺海楼一眼,微微笑起来说:
    “我很愿意帮你记起来。”
    等两个人进了浴室又先后走出房间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下来,时间已经近七点了。
    顾沉舟先来到客厅,从玄关的位置拣起公文包,将里头的笔记本放到茶几上,又去翻茶几下的外卖册。
    大概十分钟后,贺海楼从房间里走出来,顾沉舟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问对方:“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贺海楼照样只扯了一件浴衣,一边系着带子一边坐到顾沉舟身旁,兴致不高地说,“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顾沉舟也只是随意翻了翻,“不想叫外卖的话我随便做点吧?现在只来得及下个面条炒点小菜了。”
    贺海楼吹了声口哨,兴致稍微回来了:“行。”
    “你想吃什么菜?冰箱里还有什么?”顾沉舟先后问了两个问题,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厨房里的冰箱走了。
    “我记得有鸡蛋和西红柿吧?”两个男人的家里,不管他们会不会做饭,不容易坏的东西永远最受亲睐,贺海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好像还有一把芹菜,忘记了,冷冻箱里有骨头,是我们什么时候买来的……?”
    贺海楼没有再说下去,顾沉舟已经走到冰箱前,却没有立刻打开冰箱,而是接起了突然响起来的手机。
    他站在冰箱前,一手拉开冰箱门,看着冰箱里的东西,对电话里说:“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讲了两句话。
    顾沉舟眉峰一挑:“你说林平村村委书记发放下去的灾后重建款数目不对?”
    电话那头的人说:“顾主任,今天下午去政府大门口的人就是林平村的村民,他们当时在门口找的是纪委和县委书记,不过警察来了把他们劝退了,两位领导也没有下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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