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的二十大板,我亲自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大人亲、亲自来?
    这个娇皮嫩肉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以大人的气力会直接将她打死吧!
    崔氏则在心中默默偷笑,她家屹儿可是武将出生,手中沾了不知道多少血,他亲自动手的二十大板,那小蹄子不可能受得住。
    若是屹儿失手将她打死,倒也省事。
    她杨家绝对不能留这等下贱之人,早点死,早点将这晦气之物丢出去!
    所以她看着祁屹将江晚渔带去玉笙居,并没有加以阻止,只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江晚渔被打死的消息。
    可一直坐在一旁的杨月棠却担心起来,她看祁屹的眼神,并非想要重惩罚江晚渔,而是……
    她也说不出来是怎样的眼神,只是莫名地觉得很不对劲。
    另一边,江晚渔紧跟着祁屹,回了玉笙居。
    看着她一步步被带进柴房,双溪冲上前跪在祁屹面前。
    “大人!奴婢可否替姑娘受罚?自那日青雨被那人糟蹋后,姑娘连续三夜没好好合眼,大人的二十板子,怕是会直接要了姑娘的命。”
    “双溪!”
    江晚渔见状也跪在她身边,“大人,奴婢无需任何人帮奴婢受罚,奴婢撑得住。”
    祁屹一句话也不说,大手抓起她的胳膊,将她提起,往柴房里带去。
    她的胳膊被崔氏拧过,一碰就疼。
    听到她轻‘嘶’出声,祁屹松下手,让她自己走。
    进了柴房,她很自觉地趴在长椅上,还扯出袖中的帕子咬在嘴里,一副‘我准备好了,打我吧’的样子。
    祁屹觉得她这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蹲下,捏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
    “真的不怕?”
    她摇摇头。
    怕,她怕极了。
    她不是没见识过祁屹的狠戾,别说二十大板了,就一板子下来,她可能都要晕过去。
    可她有得选吗?
    “我动手了?”
    她点点头。
    快动手吧,她已经准备好了,等祁屹落下第一大板,她就马上装晕。
    冷水也泼不醒的那种。
    可她左等右等,没等到板子重重打在她臀上,却等到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江晚渔下意识轻哼一声,嘴里的帕子被她咬得更紧了。
    她羞得想要爬起来,可那只大手却按在她屁股上,往下压着。
    “别动,这才一板,你就想跑?”
    她扯下嘴里的帕子,“可、可这不是打板子……”
    “我说是就是,”祁屹霸道极了,“继续,二十大板,一板我也不会少。”
    清脆的‘板子’声一下一下打在她臀上,她不觉得疼,只觉得羞臊极了。
    他分明是在戏耍她,她却没办法推开他,只能承受。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至少不疼,女孩子家的羞臊,早已不应该在她身上出现。
    她被逼着做了太多不耻之事,如今这点戏耍,又算得了什么?
    二十板打完,祁屹仍是不允许她起身。
    “许鸣裕真的没碰过你?”
    她知道,祁屹对她是半信半疑。
    他不信崔氏的话,但府中的人统一口径,都说她陪许鸣裕睡了一夜,就连曾与她同住一屋檐的丫鬟,也是这么说。
    可她的态度又很坚定,他便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
    无妨,她自有办法。
    江晚渔轻轻抓住祁屹的袖口,故作委屈,“大人可否准许奴婢先起来,奴婢有办法证明给大人看。”
    祁屹抬了抬眼,搂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她咬了咬唇,脱下袄子,欲要将里边穿着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柔美的玫瑰香气钻入他的鼻腔中jsg。
    才脱到第二件,手就被他擒住了。
    “你以为自己的身子真就能解决任何事?”
    “奴婢是想让大人验身,若是奴婢真被外男碰过,身上定会留下痕迹,可奴婢身上的痕迹,都是大人走前印下的,大人一看便知。”
    说着,她抽回自己的手,继续解衣裳。
    第60章 几日不见,长脾气了?
    “够了!”
    祁屹眸中不带任何欲色,他此刻并不想与她做那事,更不想被她的身子引诱。
    “那大人要奴婢如何证明?双溪的话可以是假,青雨的说辞也能不真,每个人各执一词,大人到底会信谁,奴婢猜不准,也不敢猜。”
    “我说不信你了?”
    他练兵无数,总是有些不老实的将士想扯谎骗他,妄图逃过他的‘折磨’,但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眼睛。
    真话假话,他盯上那人的眼睛看几息,便了然于心。
    祁屹捡起地上的袄子,套在她身上,“我为何没用板子打你,你不明白?”
    “大人没用板子,不就是想……”羞辱我吗?
    她没将后边的话说出来,她不敢。
    “你觉得我是想羞辱你?”祁屹帮她说了出来。
    江晚渔捏着裙边,被戳中了心思,没再说话。
    “蠢!”
    难怪她会被人陷害。
    都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还不能灵醒些,总是下意识把身边的人当成好人。
    这就是下场,她活该。
    不过,他用手打她屁股,确实是有几分逗弄她的意思,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结果,他还挺满意。
    被这么一骂,她不知怎的也来了脾气,“是,奴婢是蠢,哪及大人才智千分之一?”
    “呵,”祁屹嗤笑一声,“几日不见,长脾气了?敢跟我说这些怪话?”
    惊觉自己的没规矩,她敛起眉眼,垂下眸,“大人息怒,奴婢知错了。”
    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倒不喜欢了。
    “那大人会砍青雨的脑袋吗?”她突然开口问道。
    祁屹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从怀中掏出用绢帕包着的东西,丢给她。
    江晚渔接在手中,慢慢打开,里面是一颗颗棕褐色的小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的种子。
    “大人,这是?”
    “玫瑰花种。”
    “给……给奴婢的?”
    “嗯,兵马司里的一个御卫,家中以种花为生,玫瑰卖不出,本来打算丢掉,想想却又不舍,便将花种送给兵马司的人。我本不想要,奈何他塞进我手中后,转身就跑,只好带了回来。”
    江晚渔好似得到了莫大的赏赐,杏眸中荡起一波春水,眸光盈盈,炽热地望着他。
    “奴婢多谢大人!”
    “不过是别人不要的残物,就你把它当个宝。”
    她被祁屹嘲了依旧很开心,“奴婢不觉得它是残物,奴婢喜欢,谢谢大人将它带回来,奴婢一定会将它养大,开好多好多花。”
    她真正开心的时候,会笑得特别灿烂,声音软糯动听,听得他的心里也愉悦了几分。
    花了十两银子从东市买来的种子,倒是不亏。
    江晚渔小心翼翼地将花种抱起,如视珍宝一般放进怀中,她又问起那个问题。
    “大人,你会要青雨的脑袋吗?”
    “她说了谎,就要负责,不砍她脑袋,日后我如何在将军府立威严?”
    “可她也是迫不得已,那日许鸣裕进了玉笙居,把她当成了奴婢,所以她才被糟蹋……”
    “所以你觉得自己有责任,是你害了她?”
    江晚渔摇摇头,她刚开始是觉得自己有错。
    就如同青雨那日所说一般,许鸣裕要轻薄的人是她,只是错将青雨当成了她。
    可她想了整整三夜,想明白了一点——
    凌虐者是许鸣裕,错的是他,他该死。
    “大人,奴婢觉得自己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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