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自己,十张字帖有什么,唰得一会儿就写完了。
    今天起得算晚了,白涧宗吃完饭便要离开去公司,然而他刚调转轮椅,客厅里的座机电话便响了起来。
    管家很快接起,不一会儿就挂了,快步走进餐厅,看了眼燕折,犹豫地说:“少爷,有警察来找燕少爷。”
    白涧宗目光转向燕折:“你干什么好事了?”
    燕折懵圈,举起双手发誓,掏心掏肺地说:“我没嫖|娼没赌博,没杀人没抢劫……”
    白涧宗冷笑:“那警察找你干什么?”
    燕折有些心虚,不确定地说:“可能是订婚前一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找萧玖教我爬墙……看了部轮椅play的片子?”
    这个世界禁|黄力度这么大的吗!?
    看个片都会被警察找上门?
    一把年纪的白志吉猛得咳嗽起来,差点呛死。
    白涧宗咬牙切齿:“你就那么、那么——”
    “饥|渴”两个字没说出口,因为白志吉在一边,他又转头试图把人支走:“让司机接警察进来。”
    “好的。”
    白志吉快走几步,犹豫了下还是回头劝诫道:“少爷也别太生气,燕少爷这么年轻,想要这些是正常的,您作为年长者,应当多包容……多满足。”
    白涧宗脸黑如炭。
    白志吉不好意思回头,老脸通红地走了。
    白涧宗视线一转,只见燕折小鸡啄米般地点头,附和道:“吉伯说得对。”
    作者有话要说:
    燕折:阿折有什么错呢,只是太年轻罢了。
    第55章 像不像
    来的警察有两个,亮完身份燕折才知道他们并不是基层民警,而是刑警大队的人。
    燕折双手放在膝盖上,和两位警察相对而坐。
    轮椅上的白涧宗远远处在一边,垂眸玩着手机,仿佛并不在意刑警为什么来找燕折。
    管家端来茶水,警察道谢后直奔来意:“请问你昨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在哪?”
    燕折一愣,不确定地说:“好像在路上。”
    “去哪里?”
    “工地……”
    警察道:“是梦海路上正在开发的那片工地吗?”
    燕折:“是……”
    他有些懵,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名警察低头记录着对话,另一个人继续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一个还没建起来的工地?”
    燕折:“……”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他想去看看书里“自己”死掉的地方吧?
    不远处的白涧宗突然开口,语气淡漠:“那片地我有股份。”
    两位警察同时投去目光,白涧宗看了燕折一眼,继续道:“之前说过婚后会把那片地的部分股份转到他身上,所以他想去看看吧。”
    警察狐疑道:“是吗?”
    “是啊。”燕折忙不迭地点头,惨兮兮地说:“我是个私生子,你们应该也知道,父母对我不真心,一直防备我,白先生是第一个说要给我股份、让我有立身之本的人,我很激动,兴奋之下就跑过去看了看。”
    白涧宗:“……”
    这话一出,警察倒是信了一半,继续问:“你到工地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燕折一顿,大脑飞速旋转,意识到一定是那个时间段工地发生什么事了,甚至很可能是人命,否则不至于让刑警大队的人千里迢迢来找他问话。
    再联想到昨天明显神色不对劲的曹安……
    燕折没隐瞒:“就碰到一个保安,还有曹安——他是我以前一个朋友。”
    警察对此毫无意外,显然是已经查到了,之所以问他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撒谎。
    “据他爸曹华德说,你以前和曹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但最近却断了联系,能问问为什么吗?”
    “……”燕折抿了下唇:“曹安是出事了吗?”
    警察没再隐瞒:“他坠楼了,现在还在icu里躺着没醒。”
    一些破碎的画面闪入脑海,燕折突然想起来,昨晚白涧宗回来后好像对他说过什么“你的预言有一点偏差”、“想跳楼的是曹华德,出事的却是曹安”这种话。
    但在酒精的催化下,早上醒来的燕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燕折思绪有点乱:“其实我最近和很多人都断了联系,是因为觉得以前活得太胡闹了,想摒弃过去重新开始。”
    两位刑警显然不相信什么纨绔子弟突然转性变好的戏码,但也没有逼问,不置可否道:“你们昨天有交流什么吗?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燕折:“昨天碰到他挺意外的,他很慌张,只说了句有时间聚聚就进工地了,我当时正要离开。”
    “至于不对劲……”燕折看了白涧宗一眼,犹豫道,“他最近因为他爸的事,一直都很反常,也给我发过消息想让我求情,但我没有回。”
    “了解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在工地上还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燕折心里一突。
    他突然想起昨天之所以抓到小黑猫,就是因为感觉集装箱后面有人,但最后却只发现一只猫,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可这个疑点实在太模糊,他摇摇头:“没有看见别人。”
    两位警察起身:“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想起其他不对劲的事,请及时电话联系我。”
    燕折收下名片:“好。”
    管家请司机送两人出去,汽车发动机声音响起,白涧宗的手机也跟着叮了声,是条信息——
    【因为现场发现了第三人的痕迹,所以警方判断曹安坠楼不是简单的意外,已经并为刑事案件调查了。】
    燕折乖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谢谢您帮我解围。”
    白涧宗收起手机,阴森森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去工地?”
    他偏头看着燕折,仿佛不给一个满意的答案就要直接刀了。
    曹华德想要跳楼,正要对应燕折说得清盛未来会有高管跳楼的事,白涧宗应该有点相信他说的“穿书”了。
    他直接坦白:“因为我看得那本书里,您认识的燕折就是被姜天云掐死在工地里的,所以我想去看看,避免重蹈覆辙。”
    白涧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燕折感觉奇怪,问:“为什么曹华德会专门去姜家的工地跳楼啊?”
    “你不是穿书,这都不知道?”白涧宗嘲他,“还在人跳楼当天往工地跑,差点成嫌疑人,蠢死算了。”
    “……”燕折嘟哝,“都说了主角是燕颢不是您,哪里会写那么详细……”
    白涧宗冷哼一声。
    “因为这块地本来应该被清盛拿下,但由于他泄露标书,导致姜氏工程中标,所以他去那里跳楼,也是想减轻对清盛的愧疚——”
    “他这么对警察说的。”
    但这话鬼才信。
    曹华德又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像电视里说的那样家有重病的亲人、极度缺钱才不得已泄露标书,他要是会感到愧疚的人,又怎么会干这种事?
    了解了来龙去脉的燕折咋舌道:“有点可惜,感觉曹安比他爹好点。”
    曹安跋扈归跋扈,之前也干过一些在道德边缘游走的坏事,但最起码他是真心把爹当爹。
    可爹却不把儿子当儿子。
    但不管怎样,燕折不是原身,对曹安没什么感情,比惋惜更多的是疑惑。
    原著里跳楼的高管十有八九就是曹华德,但为什么现实里出事的却是曹安?
    如果说是他穿书带来的蝴蝶效应,可他好像没和曹华德曹安有太多接触,怎么就改变了这两人的命运线呢?
    百思不得其解。
    “您去公司吗?”燕折眨眨眼,“送我一程吧。”
    白涧宗:“不。”
    “您还在记恨我看轮椅play的事吗?”燕折欲盖弥彰,“我只是看看,又不会真的对您做什么。”
    不说还好,说了白涧宗更气。
    他冷冷注视着燕折,突然道:“你是不是有恋残癖?”
    燕折一呛,蒙了:“恋残癖?这是什么?”
    白涧宗不理他,直接往外门外移动,燕折一边跟上一边打开游览器搜索“恋残癖”的意思,输入了几遍才输入对。
    【恋残癖是指对自己或他人残疾状态的一种倾慕心理。】
    “……”
    燕折加快脚步,怜爱道:“原来您这么没自信吗?”
    白涧宗头也不回。
    燕折大胆表白:“我就不能是只喜欢您这个人吗?因为喜欢才想和您发生关系,才对您有欲望,也愿意接受所有状态的您……”
    轮椅在车边停下,白涧宗双臂撑起身体,挪上车,直接就要关门,燕折手比脑子快一步,直接就伸过去挡他。
    “你嫌手多是吧?”堪堪收住力道的白涧宗语气冰冷,“没人教你不要用手挡门吗!?”
    “我又没爸没妈,谁教我……”
    燕折嘀咕了句,眼看白涧宗脸色不对,连忙转移话题:“我昨晚好像梦见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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