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乾启连忙拿碟子装一块给她试,他扎着,“你尝尝,处理过的,半点苦味都没,很清爽可口。”
    “哎哎哎——你们俩!”旁边传来调侃的声音,向诚薛利走了过来,“好歹今天咱们是主人,你们俩秀恩爱,去个没人的地方,这和咱们公司形象完全不相符。”
    宝珠“为难”地低下头,“……我就是有些饿了!”声音好不楚楚可怜,是她从来没有过,很娇怯的样子,令原本开玩笑的向诚一愣,顿时内疚起来,“我……我开玩笑的。”
    宝珠头一低,就着乾启手吃了那小点,三两口吃完,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傻!——我也是开玩笑的。我要吃东西的时候,还用请示你。”
    向诚:“……”看宝珠又点了几样等着乾启给她拿,她站在旁边,一副心安理得等吃的样子。他生出一股执拗,为什么几个,从来就赢不了宝珠一次,别说一次,半次也行呀。
    他对薛利说:“我想好了,找女朋友的计划我再推迟半年。”这话单听没什么,如果综合前面宝珠的话,就太有意思了,他这是在变相说宝珠很“可怕”,令他失去了找女朋友的信心或者热情。
    薛利听出来了,乾启,也听出来了,宝珠更不可能听不出来。
    但这样的话,如何可以伤害到大宅门里长大的大当家,宝珠侧头看了他一眼,平淡道:“原来你找女朋友是按计划来的?”而后她很纯良地看着乾启:“我还以为真爱都是随机的呢……”
    向诚觉得胸口中箭。
    结果宝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愿意多说两句,她又奉送上:“没遇过真爱的人很多,你看看薛利,心里就能平衡了。”
    薛利躺中,他——他说什么了吗?
    宝珠的逻辑中——你不需要说的,你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就已经是帮凶,不帮我的,就是帮他的,想中立。中立就是死路一条!
    当然,现在有另一个分不清立场的,急于宝珠帮他。
    见过宝珠,顾言告辞的很早,酒会里大多数人他们都不认识,早离开也是计划之中。
    只是他一回到酒店,刚走进酒店大堂,还没进电梯,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对徐总说,“你先进我接个电话。”
    电话对面传来宝珠的声音,“顾先生,抱歉冒昧给你打电话。”
    顾站在酒店门口,心情还有些小激动,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小激动,而是……如果收到很有身份人士的来电,情难自禁的那种心潮澎湃,这女孩太能干,从他们认识之后,他有意关注过她。
    这是不关注不知道,一关注吓一跳。
    那边,就听那女声继续柔婉地说:“还记得上次在你的办公室里,我和你说的话,如果有人因为那件事找我的麻烦,我就得来找你。”
    顾言一心惊,电话差点握不紧,“这话什么意思?有人找你的麻烦吗?”
    “嗯”对面的宝珠清清楚楚的嗯了一声,“已经有两次,有人用互联网试图造谣生事,但被我们压下了。我告诉过你……我得罪过的人,只有你们一家……”她说的极缓,慢慢悠悠,令顾言想起那天在自己办公室,她慢悠悠地等人系围巾,然后一波三折给自己挖坑。
    “……但这不是我打电话的用意……这次打电话的意思是,原本我以为是你,但我今天见了你才发现我误会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公司也是几个股东合股,你说,我是不是得罪了其他人?”
    “那怎么可能……”顾言这样说着,但着实没有底气,接触宝珠几次,知道这女孩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而且她电话都打给自己了,又说相信自己——明知是欲擒故纵的招数,不接招还不行,她怎么每次都这样欺负人!
    他无奈说,“你给我点时间,我调查一下。”
    宝珠挂上电话,看屋里安静,几个人都望着她,她一摊电话说:“你们奇怪,为什么我这样给他打电话是吧!”
    乾启对她招招手,她走过去挤坐在乾启身边,说道,“这人虽然在那一家拍卖行只是二股东,可是他在别家拍卖行也有股份,从整体份额上来讲。他在那边的古玩圈也算个人物。”
    向诚说,“那你刚才怎么不介绍我和他认识一下,大家以后说不定还能合作。”
    “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很快就要进大牢了,要合作以后有的是机会,洗牌之后再说,”宝珠说着站了起来,一拉乾启,“快点。”
    乾启笑着站了起来,对屋里的人都挥挥手,“一起来。”
    隔壁套间的门一开,十几人的长条会议桌上,围坐着一圈专业人士,个个戴着耳麦,乾启拿过一个递给宝珠,宝珠戴上:对面清晰的传来顾言的声音,“你是不是找人对付甄宝珠了。”她看向乾启说,用眼神说:时间刚刚好。
    徐总很意外顾言来找他,嘲讽道:“难道你也被她迷住了?长得是不错,那腰,那身材……有迷人的资本。不然怎么会哄到这么多男人心甘情愿的给她花钱。”
    “你说事情就说事情,说人家人干什么?”顾言说:“拍卖行里面那样的不是第一次,又是同行,退钱是理所应当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徐总说:“拍卖行我是大股东,难道我会害咱们的拍卖行?”
    “那你就是承认了!”顾言真是没想到,想到今天还心安理得到人家的酒会上去恭喜,也许,对方根本心里一清二楚。
    他和徐总是利益伙伴,但他心里有种强烈的意识,不要和甄宝珠作对,何况,这次的事情,“捉贼拿脏,人家都找上门来,退钱不就完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还不告诉我。”
    “顾言你这是什么态度?”徐总没好气地说,“你和我才是一个行里的人,你现在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顾言失望地看着他,那天宝珠来拍行要东西,徐总不在,后来宝珠又和自己在另一家拍行相遇,东方国拍发生的事情,那是更加令他震撼。那姑娘绝对不是一般人,心思,手段,都是一流的。这样和她作对!
    顾言忽然觉出一阵没由来的心惊,他说:“你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她并不是个普通花瓶式的女人,你好自为之!”
    徐总看到门关上,对着空气大声骂道:“你才是鬼迷心窍,人家身边那么多男人,凑麻将搭子都嫌你多,应该好自为之的人是你!神经病!”
    宝珠头微侧摘下耳机,“果然是他”。之前他们只是怀疑,但却没有对方确切地说出来。现在,可不算冤枉他了。
    大家也明白过来,原来宝珠刚才是故意打草惊蛇,他们应该一早就派人过去在对方的房间安了监听装置。她一打电话,俩人一定会在房中说这事。
    宝珠却不高兴,没想到听壁脚会听到对方人身攻击,“真是,一个男人一点肚量没有?想要诋毁一个女人也不会说出一些有含金量的内容,只会信口胡说。”
    向诚说,“知道是胡说你就别往心里去,我们都当没听着,”哎,跟着来听壁角听到这样的内容,他们也很尴尬好不好,说的好像他们都是蠢货,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
    薛利看了宝珠一眼,说,“穿着这种大裙摆加长袖的裙子也能被看出来身材很好。那人一看就是没见过身材好的女人。”
    宝珠立刻瞪着他!
    其实他是想安慰一下宝珠,但显然这个安慰的话有些火上浇油。
    赵新连忙说,“那人说身材好是其次,主要是说宝珠哄人的手段高,我觉得这个非常不准,一看就是不了解宝珠。宝珠什么时候还用哄人,当然,宝珠大多数时候都在哄人,但是宝珠哄人的……”他忽然闭嘴,发现自己越说越糟,求助地看向乾启,拜托自己的老婆自己哄啦,让兄弟们冲锋陷阵真不够意思,乾启也觉得应该自己出马,于是很中肯的评价,“如果宝珠愿意用普通女孩子哄人的方式去哄人,宝韵发展的一定比现在好。”
    宝珠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走人了。
    大家都看向乾启,乾启很沉稳地说,“没关系,没关系!她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交给我,她本身约了荣耀钧说点事,我不方便过去听。”
    话音未落,门又开了,宝珠站在外面,看着向诚说:“明天,咱们一起去京城!”
    向诚愣了,这么快,要去发展也得给自己时间安排公司的事情,自己手底下好歹几百口等着靠自己吃饭呢。
    但还是追问了一句:“干什么去?”
    “掀场子!”宝珠说完一甩门。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向乾启,乾启说:“看看我们宝珠用词多精准,平时大家都说砸场子,让宝珠一说,就是掀场子!”
    大家站起来,这人没救了!
    第245章 夏听音
    “掀场子”是个什么概念?历来,只听过砸场子,而且,以为那是,赌场,球场,跑马场。
    拍卖行的场子要怎么砸?
    ——听上去就是个挑战极高的技术活。
    说第二天就走难度实在太大,乾启当天晚上回去,不知跟宝珠怎么沟通的,第二天就打电话通知大家,再多缓两天,争取到了时间,让大家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当然,宝珠要去掀场子,听上去就很振奋人心,没人想缺席。
    要说,这样一班人,凑在一起又能闹,又能玩儿,还能挣钱。偏偏各个还正派的不得了,想竞选十大杰出青年般……真是没天理到人神共愤。
    容合拍卖行
    很少在这个非正常的时候开股东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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