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整个人都怔住了。
    阙殷收回手,轻轻松出一口气,道:“现在还不到开丹的时候,等回宫了我再给你开。”
    他一挥手,火莲花苞徐徐绽放,结界消失,外面的景色重新映入眼帘。
    谢危眨了眨眼,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开丹了会发生什么事?”
    阙殷幽幽的看向凤元坤,凉嗖嗖的笑了,“一件你避之不及,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的事情。”
    谢危:“???”
    不远处的凤元坤:“???”
    你和你崽子说话,看我干什么?
    他又不是我崽子,干我什么事!
    他抱着手臂远远的站着,颇为嫉妒的看着他们父子俩亲亲蜜蜜的挨蹭在一起,恨恨道:“我迟早也要找到我的宝贝崽子,羡慕死你!”
    说到这里他也有点疑惑,“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很浓郁的崽子气息,怎么过来就不见了?”
    他刚刚已经把四周都感应过了,除了空气里密布的浓郁火灵气,压根没一点崽子气息。
    难道是又跑了?
    他垮着脸,整只凤都丧得提不起劲。
    不就是当年在你小的时候强逼着你炼了一门过于霸道的功法么,你都逃了三百年了,你爹都跑去和其他情人生崽了,都把你给忘了!
    也就只有你凤凰父亲还记着你了。
    他幽怨的看了眼阙殷,却见阙殷一眼慢悠悠扫过来,横眉冷笑,“你怎么还没滚?”
    凤元坤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管我!”
    阙殷眼带火气的看着妖王,那眼神都恨不得把那一身羽毛再撕个遍。
    刚刚忙着给崽子报仇,都没时间找这货算账,现在总算得空了,阙殷可谓是积攒了满肚子火气待发泄。
    也怨不得他气性这么大。
    他本该在一炷香之前就到了。
    奈何某只凤凰发神经一样在合欢宫周围安置了很多眼线,阙殷一离开合欢宫,远在妖族的妖王就收到了消息。
    妖王心心念念都在嫉妒着魔主去找那个废物儿子,一听魔主这么大动静,立刻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就出宫了。
    两人在半路狭路相逢。
    阙殷是一百万个不想妖王见崽子,妖王是一百万个不想魔主见崽子,两方谁都不让谁,于是就打起来了。
    打着打着,阙殷忍不住了,弟子传回宫的消息说崽子遇到了麻烦,担心去晚了时间来不及,便一狠心没再管妖王,自己先来了。
    结果一来就看到崽子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阙殷目光阴凉的看着他,手中缓缓凝起一把火刀,声音带着沉沉怒气,“你害他伤这么重,我不止想管你,还想揍你!”
    凤元坤不服气了,他下巴一抬,理直气壮道:“他又不是我伤的,你把怨气发我身上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落后,阙殷的眼神似乎更加可怖了。
    阙殷冷笑一声,道:“不是你半路拦我,他能受这么重的伤?”
    凤元坤继续理直气壮,“那又关我何事?他和我又没关系,我为何要为他的伤势负责?”
    阙殷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怒气。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对,他和你没关系,没——关——系——!”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出来的。
    凤元坤:“???”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阙殷,搞不明白他干嘛这么大火气,他自己和情人生的崽子还要他负责,想什么呢?
    他没宰了那崽子已经是看在阙殷的面子上了。
    迟早把那碍事的情人找出来杀了。
    凤元坤面无表情的想。
    他见那父子俩站在一块的样子,嘴里都酸得冒泡了,最后一转身愤愤地化成原形飞走了。
    本王去找我的崽崽去,找到了把他宠上天羡慕死你们!
    哼!
    阙殷看着他的背影越飞越远,最后冷哼一声,手中的火刀渐渐散了。
    “算你跑得快。”
    他扫了眼底下奄奄一息的金焱兽,看向谢危,道:“你想要那只金焱兽?”
    谢危还在震撼于老爹霸气四射怼妖王的气场中呢,听到这话立刻回过神,“啊,是,这么大又还会飞,当个移动洞府都绰绰有余,挺威武的。”
    阙殷点点头,“是不错,不过它和御兽宗的因缘很深,你即使得到,心也不向着你。”
    谢危看着底下那庞大的巨兽,轻叹口气,“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它已经活不了了。”
    阙殷微微一笑,“谁说的?”
    谢危一怔。
    阙殷一挥手,随意把金旭扔到某个山林里,火莲载着他们徐徐下降,来到了地上,最终慢慢消散于虚无。
    他一步踏出,顶着御兽宗众人警惕的目光缓缓走近金焱兽,道:“我可以救它。”
    众人一惊。
    青鸾“嗖”一下从金焱兽身上站起来,滕玉君顾不得满面狼狈,眼带期望的看着他,韵琴仙子声音颤抖道:“真……真的吗?真的可以救它?”
    阙殷淡淡道:“自然。”
    滕玉君连扑带爬的扑过来,对着他深深一磕头,“求……求求你救它,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阙殷正要说话,青鸾却突然道:“我们之前绑架过谢危。”
    阙殷忽地一眯眼。
    所有人都脸色大变,齐齐看向它,滕玉君大声道:“青鸾!”
    谢危也有些意外的看着它,接着便露出一个笑。
    青鸾正色道:“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我们虽然没有害他的意思,但也是违背他的意志将他强制绑来救大个子的,我必须告诉你全部事情,再由你决定提出代价。”
    阙殷冷冷地看着它,“你不怕我不救它?”
    青鸾顿了顿,还是道:“怕,但我若不告诉你,你救了大个子后定会觉得不舒服,说不准它还得死一次,到时候就真的没救了,与其如此,不若一开始就说清楚,再由你来决定。”
    阙殷目光幽冷的看它一眼,又看向谢危,“你怎么说?”
    谢危轻叹口气,“绑架我的是其他人,青鸾并没参与,它是唯一反对这件事的人,不该由它来背负因果。”
    阙殷点点头,“很好,”他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又怎么说?”
    众人面面相觑。
    韵琴仙子轻叹口气,缓缓跪下,“是我魔障了,我愿付出一身修为为少宫主赔罪。”
    宗澜沉默一会,也跪了下去,“人与兽情深,人与人也该有基本的信任,是我救它心切,以致忽视了少宫主的意愿,愿以一身修为赔罪。”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都跪了下来。
    “少宫主刚刚为救金焱兽身负重伤,我等看在眼里,方知错的有多离谱,愿以一身修为赔罪。”
    “少宫主对我等恩情太大,我等无以为报,愿以一身修为赔罪。”
    “少宫主,对不起,我错了。”
    “是我们防人之心太重了,欠缺考虑,对不起。”
    “如果我们当时是去诚挚的请您就好了,唉!错了啊!”
    “……抱歉,是我错了。”
    “我错了啊,唉!”
    眨眼之间,周围跪了一地的御兽宗弟子,他们的妖兽也随之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虔诚赔罪的模样。
    谢危还没被这么多人同时跪过呢,舒畅没有,多的是不自在。
    他倒也没有随便做主,转头询问的看向阙殷,颇有些尴尬道:“……咋处理啊?”
    阙殷问他,“想要他们的修为吗?”
    谢危:“……倒也不是太想。”
    阙殷“呵”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叹息,“我怎么就猜得这么准呢。”
    他一挥袖,半空一道气浪射出,众人同时觉得心口一痛,随即涌上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只有青鸾没有被攻击。
    “火烧心口一月为惩罚,提醒你们所做之事,日日忏悔,”阙殷淡淡道,“既然我崽儿不想要你们的修为,此事便罢了。”
    众人脸色苍白的对着他一稽首,“多谢魔主和少宫主手下留情。”
    阙殷眼皮一撩,看向现场唯一站着的人。
    滕玉君像是有些不能理解似的,他转头看向其他人,皱着眉道:“错哪里了?为什么错了?我又不是要伤他,他救了金焱兽还能靠吞噬金焱火壮大火焰,只需要他的一点丹田火就够了,我对他没恶意啊,我只想要救金焱兽而已,有错吗?”
    阙殷目光一冷。
    他上下打量他一眼,寻思着这人修为已废,稍微折磨一下就死了,不太解气。
    他一挥袖把人扫开,直接没搭理他,走到金焱兽身边。
    金焱兽此时还有最后一丝气息,眼睛里的光芒已经快消散了,即将断气。
    阙殷道:“我要你们发誓,救金焱兽之事只字不许外提。”
    这要求实在太简单了,众人纷纷以心魔起誓,一个比一个发的狠,就差赌上命了。
    阙殷还算满意,伸出一手落到了金焱兽身上,霎时间汹汹黑色火焰从他掌心燃起,波浪一般向着金焱兽全身笼罩过去。
    这恐怖的一幕顿时让所有人脸色大变,宗澜刚要上去阻止,却被韵琴仙子拦住了。
    “等等……”韵琴仙子眯了眯眼,道,“你忘记他是什么火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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