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知道药有效,准备离开京城去崇善寺给那群和尚解开巫术。
    再不去,那群和尚恐怕要把寺庙都给拆掉了。
    他临走前,不忘嘱咐池尧瑶关于谢似淮被种下的巫术一事。
    谢似淮是在年幼的时候就已被种下了巫术,身体还被反噬过了,因此需要连续吃半年的药才能彻底地解开巫术,隔七天吃一次。
    吃药后,不能断,否则连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池尧瑶将老者的这一番话牢牢地记住,今日转述给楚含棠和谢似淮听,随后把瓷瓶放到她掌心里。
    楚含棠立刻就倒出一颗药,让谢似淮吞下去。
    他张嘴吃下。
    她忙又倒一杯茶水递给他,池尧瑶、白渊、素心、孔常几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楚含棠等谢似淮吃完药,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感觉如何?”
    池尧瑶不禁提醒道:“这药对谢公子来说见效不快。”
    “大概一个月后见效。”
    想了想,她给了个准确的时间。
    闻言,楚含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哦,也对,他被种下巫术的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她将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好。
    池尧瑶见他们今日回来,难掩喜色地吩咐下去多做几道菜。
    楚含棠赶了半天的路,着实饿了,也没跟池尧瑶客气,乖乖地在一边等饭菜上来。
    等饭菜过程中,她苦苦地思索着走剧情一事。
    接下来要走的这个剧情点是——装醉酒,当着所有人的面抱一抱女主池尧瑶。
    原著里。
    原主整日跟池尧瑶相处,心之所向,渴望与她产生亲密接触,却又怕池尧瑶会厌弃自己,所以在月黑风高夜,从背后抱住了她。
    在池尧瑶推开原主后,她给出的理由是喝醉了酒,还当场表演了一个醉倒在地。
    演得那叫一个逼真。
    单纯善良的池尧瑶还真以为原主只是喝醉了酒,并没有放在心中,就这样让人占了便宜。
    楚含棠得知自己接下来要走的剧情点是这个的时候,简直想原地晕倒去世算了。
    装酒醉就装醉酒,死皮赖脸地抱池尧瑶就抱池尧瑶。
    为什么还要当着他们的面抱池尧瑶?他们……自然也包括谢似淮了,楚含棠感觉这些剧情点都是在他雷点上来回蹦跶的。
    她快要被剧情点逼疯了。
    楚含棠被烦到狠狠地咬手指头。
    才咬了一下,她的手就被谢似淮拿了过去,他指腹抚过她微湿的手指头,轻声问:“你在想些什么?”
    楚含棠又不能将要走剧情点的事告诉他,“没什么。”
    谢似淮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摩挲过楚含棠有轻微咬痕的手指头,便松开了她的手。
    主动地,松开了她的手。
    他转过头看别处。
    不远处,一只鸟吃掉了一条虫。
    须臾,饭菜上来了。
    楚含棠先给谢似淮夹了一碗素菜,堆得满满的,再端起自己的碗吃饭,池尧瑶以前没怎么留意,现在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她感慨良多,也低头吃饭了。
    柳之裴早已习以为常。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很和谐,不过楚含棠后面还是和柳之裴斗嘴了。
    是柳之裴先开的头,她只是奉陪而已,将他怼得说不下去了。
    而谢似淮安安静静地吃着楚含棠夹给他的素菜。
    晚上,楚含棠沐浴过后,回到了婚房,池尧瑶说婚房就给他们住,毕竟他们算是真正地拜堂成亲了。
    郡主府的下人没得到允许是不能靠近有婚房的这个院子的。
    不用太担心被人看到。
    况且古代夫妻除了新婚当晚,也不一定住同一间房。
    楚含棠也没拒绝池尧瑶的提议,毕竟她和谢似淮在婚房睡过了,总不能还让回给池尧瑶住。
    她没再想这件事,推门进房间。
    一进房间,楚含棠就往里看,发现谢似淮背对着房门躺在床榻上,这是睡着了?
    时辰还不晚啊。
    楚含棠放轻脚步走过去。
    刚走到床边,一个天旋地转,楚含棠被压到了榻上,谢似淮衣衫凌乱,呼吸也很乱,少年的躯体不再温凉,而是高温度。
    楚含棠见过这样的谢似淮。
    她马上抬头看窗外的天空,一轮圆月高挂在上面,他巫术发作了,药得等下个月才能起效。
    谢似淮此时的破坏欲到达巅峰。
    他看着身下的人。
    楚含棠瞳孔微缩地看着他。
    她想要碰碰他,“谢似淮……”
    这种巫术能令人长时间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
    处于兴奋状态的他对楚含棠的渴望放大,充斥着爱欲,失控地猛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气息。
    谢似淮低头咬住了楚含棠。
    再用舌尖舔舐过她。
    他脑海里闪过楚含棠松开自己的手,向池尧瑶走去的画面。
    因为巫术而产生似狼般的兴奋感促使谢似淮舌尖越发用力,勾过她舌尖,拉入自己口中。
    破坏欲越来越强了。
    第68章 微妙
    窗外的圆月皎洁而明亮,高悬空中,房间内烛火摇曳。
    谢似淮的吻不复以前那样温柔,带有强烈的侵略感,将楚含棠亲得嘴巴发麻,但她却始终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索取。
    父母在谢似淮幼时便被那些人杀了,他们尚未来得及教他是什么喜欢,什么是爱。
    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朦胧的。
    谢如温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而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剑客。
    为邢女甘愿放下剑。
    后来为了他的孩子又重新执剑。
    却死在大好晴日、蝶飞凤舞的那天,尸体千疮百孔,不堪入目。
    邢女外表虽看起来柔弱,却是精通巫术,原本一生侍奉于祭礼、受万人敬仰,但从头到尾任由掌管巫术的老嬷摆布的巫女。
    为谢如温愿意反抗。
    后来,为了她的孩子又反抗得更激烈,拼尽了全力。
    却在被种下巫术后亲手将自己的孩子封入棺材,再被人剥皮碎骨,作为祭品,落得尸骨无存,迷信的世人美曰其名是安抚上天。
    如今回想起来,原来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么。
    在他们都死后,谢似淮也不再得到过喜欢与爱,更不在意。
    可在沙漠行走多日,缺水到无法意识自己到底缺不缺水了,只是安静地等待死亡,若是偶然久逢甘露,得到一滴便想要得更多。
    贪婪是人的本性。
    贪婪是个无底洞,一旦冒出个头就填不满了。
    他不知如何喜欢、爱一个人。
    谢似淮喜欢楚含棠是出于本能,像积攒起来的水,一滴又一滴,不知何时竟满到能溢出来。
    他想要楚含棠。
    也只想要楚含棠罢了。
    可谢似淮的喜欢,是充满着畸形、病态、占有、患得患失的。
    也许这是不正常的。
    但那又如何呢,这就是他啊,谢似淮想,随后视线一寸寸地扫过正被自己吻着的楚含棠。
    看着她。
    很快,呼吸加重,喉咙滚动。
    心跳加速。
    这都是很喜欢楚含棠的表现么,兴奋、愉悦、微妙的情绪犹如长时间被关在神龛的怪物,一瞬间全部出来了,黏湿又阴暗。
    谢似淮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抚摸着楚含棠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楚含棠……”
    不行,他会伤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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