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凝望着楚含棠,总是有一种想把人彻底藏起来的念头,但那是不可行的,他心知肚明,于是开始嗔怨,却又不断妥协、退让。
    原来爱欲竟是如此令人煎熬,爱怨交织,最后化成滔滔江水。
    楚含棠随意环在谢似淮后颈上的手情不自禁地顺着他挽着的简单发髻上去,发丝柔软漆黑。
    指尖触碰上了深红色的簪子。
    不知出于何心思,将它取下了。
    谢似淮长发瞬间倾泻而下,几缕也落到了楚含棠脸上。
    带着淡淡的发香。
    风一吹过来,长发便随风扬起。
    露出谢似淮那张出色昳丽的脸,三分似他父亲谢如温,七分似他母亲邢女,一双眼尾轻垂了,桃花红。
    如贴了红花钿在眼角似的。
    喉结滚动,轻吟声起。
    他每一次跟她接吻都很是投入,发出娇气的声音也总是他。
    楚含棠一时间舍不得眨眼,谢似淮所穿的侍女服没有腰封,只有一条轻盈的红腰带,偶尔也随风飞起。
    马慢悠悠地行走着,谢似淮与楚含棠手中都没有再握缰绳。
    不知何时,那红腰带便飘落在地了,若不是被地上的草绕住,恐怕就要被风吹得更远了。
    楚含棠更是没留意。
    今日谢似淮也戴了耳坠。
    虽然只是普通侍女应带的金色细耳坠,耳垂微红着。
    金色细耳坠也好像适合他。
    不过谢似淮的耳垂似乎脆弱,每次戴耳坠都会红上一小片。
    令人不由自主地盯着耳垂看。
    楚含棠又忍不住摸摸他的耳垂。
    两人衣衫尤在,只是微松,看着很正常,在楚含棠碰到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之时,他也找到了金沟,还触碰到了。
    只是被侍女服裙摆遮掩住了。
    金沟藏得很深,不似戴在他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这般容易触碰。
    马仿佛在寻找着肥美的草吃,于是走动不止,有时还缓缓跑起,谢似淮吻了吻楚含棠的唇。
    他很喜欢亲她。
    更喜欢被她亲,若她不主动,他也会难以自持地主动亲她。
    这是体现他们亲近的方式之一。
    草原也不是完全平坦的,偶尔有几处起伏不平之地。
    马蹄声响在他们耳边,物什也在金沟里面起起伏伏,有一次甚至触碰到了金沟中藏得最深的子处。
    听说子处是金沟的宝贝。
    谢似淮依然在贪恋地吻楚含棠。
    他在抵开她齿关的同时,也将子处缓抵开了,将有关于金沟的神秘一一地探索掉。
    楚含棠先是看了一眼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再看他的脸。
    天边是偏蓝色的,草原是一片青色的,而谢似淮脸上是白里透红,如同一块的上等美玉。
    人想将美玉精雕细琢。
    却又会发现无从下手,因为已经看似近乎完美了。
    然后楚含棠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她将视线从谢似淮身上移开,睫毛微湿着,睁眼看天空,马蹄声还在耳边,铃铛声也是。
    楚含棠从一开始的担惊受怕,到享受着草原上的风,享受着他。
    风吹过来,很舒服。
    风忽大忽小。
    是从草原的四面八方而来,将人衣衫吹得微乱。
    她的黑色靴子被挂在了马上,赤足此刻也能被风拂过,膝盖曲起,足底微微向前踩着谢似淮的腿。
    马最后停下了,找到合自己心意的草吃了起来。
    良久,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晃动了几下,而金沟被撑得透明,可惜楚含棠只能看到他的金色细耳坠,看不见金沟这时的模样。
    物什卡在金沟的子处中。
    足足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离开。
    楚含棠缓了片刻,终于抬起手将谢似淮耳垂上的金色细耳坠摘了下来,这东西晃得她脑袋乱糟糟的。
    她说:“你以后别戴耳坠了。”
    谢似淮脸细红,摘下耳坠后,耳垂也红红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掀起眼帘看楚含棠,薄唇微动,问道:“为何?”
    少年的嗓音变得很低了。
    她将自己汗湿的碎发撩到耳后,看着掌心的金色细耳坠,实话实说道:“你的耳垂太脆弱了,戴重一点儿的耳坠可能会伤到。”
    谢似淮用帕子擦擦了金沟的水。
    擦完后,从衣摆中取出。
    听到这个回答,他垂下眼,“仅仅是这样原因而已?”
    楚含棠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谢似淮白嫩的脸颊。
    她从马上坐起来,凑去端详着他,笑道:“不然呢,你以为会有什么其他原因?”
    谢似淮抬起眼,“毕竟我终究不是女子,戴着属于女子的耳坠,恐怕也不及她们好看。”
    在大於,耳坠确实只属于女子。
    可楚含棠今日听到这一番话,还是被呛到了。
    他这是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女子……好吧,有时候是喜欢看她们,但喜欢看,跟我是否喜欢女子是两回事。”
    谢似淮帮楚含棠整理了一下衣物,只道:“都有喜欢二字。”
    楚含棠语塞,指腹贴了贴他有些细汗的耳鬓。
    她道:“谢似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像……”
    谢似淮看着她,不说话。
    楚含棠望着他宛若清澈见底的双眸,顿了一顿,才把后半句话接上去,“就是有点儿像乱吃醋的妒妇,不对,是妒夫。”
    谢似淮却问:“那你厌恶么?”
    啊?为什么他每次反问的问题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呢?
    正常人不应该是很不喜欢听到这些词,或者用别的话来反驳,继续质问下去的么?
    谢似淮却只在意她厌不厌恶。
    好像她的喜恶排第一。
    若是她不喜的东西,他能摒弃、改掉或者是努力地掩盖,不让楚含棠发现一样。
    楚含棠摸着下巴想了片刻。
    妒妇,呸,说错了,是妒夫这个词听起来并不是很好的样子,她以前的同学也跟她抱怨过自己的男朋友占有欲太强了,受不了。
    可当这个词放在谢似淮身上。
    嗯,可以接受。
    非常可以接受,楚含棠顿时双标了,“这个嘛,当然不厌恶。”
    谢似淮将她抱下马。
    马很会找地方,找到了有细河的草地吃草,这一条河很窄,蜿蜒蔓延在草原附近。
    他将帕子浸入河中,洗了洗,再站起来给楚含棠擦脸。
    汗被擦掉了,她舒服眯了眯眼。
    “你不厌恶就好,这是我的本性,我似乎是一个……嗯,善妒的人?话本上是这样形容的,但我又想楚含棠你接受我。”
    谢似淮睫毛微垂地说这些话,“接受真真正正的我。”
    楚含棠听得挑了挑眉。
    这也不算得什么。
    她一开始穿书进来就知道他是个小病娇,自己连他是病娇都接受了,善妒?这个比病娇更轻一点儿吧。
    不过,古代还没有病娇这个词,也不怪谢似淮不知道。
    楚含棠看着谢似淮被风吹起的长发,心微动。
    她用手指去碰了碰发梢,“接受啊,只要是你,我都接受。”
    这个时候,楚含棠要感谢一下她家中的父母了。
    倘若不是他们整天对对方说情话,像刚结婚不久的夫妻一样,楚含棠现在也不会信口拈来。
    不过,她也是知道谢似淮说一番话是暗含着些试探的心思的。
    小病娇心思多着呢。
    谢似淮又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给她擦脸和手。
    楚含棠低眼看谢似淮变得皱巴巴的侍女裙裙摆,除了皱了些,别的应该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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