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菽下手一捏:“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宋阿南脸上一僵,倒抽一口冷气:“别。”言下已经有了哀求之意。
    宋菽:“以后不准这么粗鲁,听到没。”
    “知道。”宋阿南道,“放开好不好?”他有些痛。
    “哼。”宋菽放开他,脸上也有些微红。
    他虽然有些鲁莽,但其实也不太粗鲁,只是新手上路,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以后慢慢磨合就好。
    宋菽脸红的样子好看极了,宋阿南顺势就亲了下去。
    外面院子里,王婶从后院穿过回廊,见到管家急急往后院而来,便问:“东家可吃好了?有没有缺啥,我给送去。”
    “别,别过去。”管家一把拦住,“东家……在歇息呢。”
    “歇息?”王婶看看天色,这下午才歇过,怎么又歇?白天觉太多,晚上可是会失眠的。
    “东家近日公事繁多,难免劳心,咱们别到前面去打扰了。”管家说道,半推着王婶往后院去,“你跟那几个小丫头说,今天谁也别到前面去了,明天早上也晚些去,记得早膳多备些稀粥。”
    “哎。”王婶应道。她觉得今天的管家有些怪怪的,但他的吩咐也无甚不妥,便按他说的去办了。
    管家说得不错,第二天东家果然睡到日上三竿,那位阿南少爷难得开口多说了几句话,让服侍的丫鬟端稀粥过去。听回来的丫鬟说,东家也没起身,是那南少爷端进里间给东家喝的。
    “王婶,东家是不是生病了,咱们去请个大夫吧。”小丫鬟不过十四,还不懂人事,只当宋菽不舒服,有些担心。
    “不用,你去备些热水,过会儿东家指不定会传。”王婶道。
    她是过来人了,一看今天早上这情形,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听说那南少爷家里有些背景,只是管家也不说是谁,看他对东家还是不错的,昨天晚上还亲自杀鸡做饭。
    只要对东家好便成,管他是谁,他们东家家财万贯,还怕娶不起么?
    王婶高高兴兴地回了后院,进大厨房,给宋菽和阿南炖补身子的汤去了。
    *
    “杂菜汤饼一碗!”临州城北面的一家浇头汤饼铺里,店家一声喊,立刻有人来端了汤饼。
    铺中的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各自吃得热火朝天。
    靠门口的桌子旁,一人摘下斗笠,跟店家喊了自己要的汤饼,便坐下跟拼桌的人道:“兄弟,你可知道宋记的工地在哪儿?”
    “宋记的工地?”那人重复道,他的汤饼还含在嘴里,显得有些蠢笨。
    “你不知道?听说宋四郎又开了一片地,打算招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建新作坊,我从县里上来的,想去应聘呢。”一开始那人道。
    “我知道。”邻桌的一人道,“但那工地不招人,宋四郎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几百个精壮劳力,已经在工地旁搭起营帐了。”
    “我听说是从义成来的。”另一个刚进门的客人也插嘴道。
    “不招了?”最初提问的那人有些失望,“早知道就不来了。”
    “兄弟别难过,这临州城里……”旁边的人是本地的,热心地说起城内好找工作的地方。这几年临州发展得很不错,除了宋记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做工的好地方。这一人人说起,那个从县里来找工的人认真听着。
    “我都不知道宋家开了新工地,”其他人依旧在讨论宋记的事,“在哪儿啊?宋四郎打算做什么?”
    “似乎在城东,我听邻居说的,他在那一带摆摊。”
    “可是要建新作坊?我瞅着宋四郎这修路的工程肯定耗费钱帛,他大约是又找到什么赚钱的法子了。”
    “要我说,宋四郎不该这么着急,修路多费钱呐,建新作坊也不见得马上就能赚钱,还要招好多新的工人。”另一人道,“你们知道不,近些日子宋记的员工食堂伙食都变差了,原本一顿有两个大荤五个小荤,如今只剩一个大荤两个小荤,连蔬菜也都只吃本地,不吃外地的了。”
    “没准宋四郎有好办法呢?听说他那豆芽最早开始卖的时候价比黄金呢,如果他能再弄出这样的东西,修路的钱帛不是片刻就解决了?”
    “要我说,咱们操个什么心,你们瞅瞅自己碗里,有个大荤的没?宋记食堂伙食再差,那也比咱们吃得好啊,更别说宋四郎了。”
    “就是,吃汤饼,吃完了还出摊去呢,瞎操什么心。”
    这人说完,另外几个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便也不说了,专心吃起东西,下午还得接着干活赚钱呢。
    自从那天后,宋菽跟阿南几天没出门,今天一早庞六郎派人传讯,说义成那儿的人已经到了,宋菽才催着阿南快快穿衣梳洗。
    吃了午饭后,宋菽便要出门,宋阿南理所当然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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