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小强一本正经的讨好:“多赚点钱,才能买更好的生产线嘛,刀脑儿斯!”
    汪茜想鄙视他,可架不住嘴角的笑意,因为这方面大家都没奢望他清心寡欲,甚至只出现一个白妞儿都算是收敛了。
    更主要还是等着这些日子开心吧。
    从机场出来就无情的把大家都抛弃了!
    她租了辆可爱的菲亚特500小轿车,在南欧这是类似甲壳虫、mini的国民小车,拥有超过四十年的生产历史。
    双门四座后面都不带自己的学生,拉了荆小强就跑。
    留下坂井呐呐的招呼大家还是跟着我坐出租车回酒店吧,我也不知道茜茜老师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这些日子很开心呀。
    那当然开心啊。
    也许放到三十年后的国内出国旅游,到葡萄牙都会觉得开心。
    这会儿的南欧也还没到三十年后逐渐衰败、经济拉胯破产的样子,算是二战后最美丽的阶段。
    以汪茜这种艺术家的心态,来到百年风情五彩斑斓,浪漫而跳跃的基调就像画家调色板的南欧,太美了。
    没有焦盆那么大都市的拥挤,没有花旗那么辽阔,就是紧凑精致的美丽。
    而且这明明跟薪乡差不多纬度的城市,全年都保持在十多二十度的神仙气温,慵懒舒适的环境简直最适合艺术家感受。
    其实从当初刚认识荆小强,就蛮喜欢坐摩托,还对开车充满好奇的汪茜,早就跟荆小强在hk拿了国际驾照,但在沪海却没买车开。
    主要就是艺术家那种要买就得买个好看的车,性能、数据甚至价钱都不是最重要的,以她的仙气开个桑塔纳还不如不开。
    而且她现在吃住上班都在歌舞中心几百米范围内,根本用不上。
    但现在开个巴掌大的菲亚特500就美滋滋:“这边这边,我最喜欢来这里,就那家老派的咖啡馆,有点像我们当初去平和饭店的感觉,外面还有叮当作响的复古电车,杜罗河的绵绵清波就这样蜿蜒穿城而过,嘻嘻,在这里呆多久都不腻,不过一杯咖啡就当我在学院工资几分之一,不跳舞是不行啦……”
    也许只有在荆小强面前,她才会这么小女孩的飞扬,荆小强看得舒心。
    她更是当荆小强肯定没来过这里,肯定要做好向导啦:“车停那边,我们走上去,最喜欢这种陡峭又狭仄的街头巷弄,我觉得像美化版的hk,像个沧桑风雪的老翁,斑驳夕阳的光影里有种悲伤的美感。”
    荆小强只提醒:“马坎,马坎还有几年才回归祖国,现在都被葡萄牙占着的,所以建筑风格上肯定有影响关联。”
    汪茜哦哦哦,像小女孩那样恍然:“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
    荆小强下车来,牵着她走。
    漆成五颜六色的古旧建筑之间,有荣耀升降机穿行,就是有轨电车,但因为街道陡峭所以车厢都是平行四边形的样子。
    荆小强反过来介绍:“我的老家那边,江州也是山城,从码头出来也有这种升降轨道车,只是我们还没发展到大家都可以享受的阶段,只是个单纯的交通工具,越是走在这些地方,我就越感受到人家现在的富足美好生活,也是两三百年前大航海时代积攒下来的家底儿,就像曾经东土大唐,万国来朝,聪明人能干人当然可以哪里美好就去哪里生活享受,但那都是浮萍一般的投机取巧,最踏实的还是无数建造夯实家底儿的普通人,我们搞艺术的,就应该歌颂这些人,尽早把我们的家底儿打好,让子孙后代能够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汪茜就觉得自己更像是小姑娘了,轻轻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全些,出来时候庄妈跟苏主任还提醒我要叮嘱你别忘了思想境界,还是你比我更牢记使命。”
    荆小强又笑着轻松些:“我有什么境界,只是这回的确是赚钱赚得多,还在薪乡得了寓所,真的心里都晃悠了下,要不躺平算了,就舒舒服服的在资本主义过我的好日子,当我的艺术家,可……这辈子就在外面当个随波逐流的浮萍?”
    汪茜好像从牵着的手掌里传递到了感受:“所以就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些使命?”
    荆小强点头:“人都是贪图享受的,艺术更是享乐之后的产物,依靠我们的天赋,还有我们幸运走上的这条路,我们可以轻松的比绝大多数人过得幸福,也更容易受到富裕地方的诱惑,歌舞升平嘛,有钱的地方更容易吸引我们,可这辈子我真想过得有意义点。”
    汪茜坚定的抓紧摇摇手:“好,我陪着你!”
    说完又吃吃笑:“哦哦哦,陪着你的红颜知己多了,我也不知道我能跳几年,还是帮你培养好后备军吧。”
    她还是在意年龄的。
    荆小强哈哈笑:“所以说还是得有产业有钱,你这底气就会足。”
    汪茜也哈哈笑:“是的是的,各家各户都分担下嘛,我知道的,知道的。”
    唉,汪姐姐你跳舞时候那么仙儿,不要跟杜若兰这些女学生传八卦好不好。
    但是真的快乐,快乐得能够让人忘了荆小强的那些瑕疵。
    起码携手同行的这些时刻,就是很满意。
    汪茜还总结:“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就在想,珍惜爱护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不打碎,也别讲什么一不小心,人是自我行为的总和,任何可能面临的结局,还不都是自己选的,喊什么痛苦,演什么酸楚,开心就好。”
    荆小强赶紧做自我检讨:“那个朱迪的事情,我是真的一不小心……”
    汪茜就哎哎哎的举手:“不要打碎我的美好。”
    好吧,走到小旅馆的时候,荆小强已经像个女婿的美好样子了。
    汪爸汪妈没有跟歌舞团住在一起,肯定也知道荆小强今天抵达,穿着得非常正式。
    两人刚到旅馆前台打电话,就尽量装着镇定的下来。
    女婿是国内的超级大明星!
    连见个面都要远隔重洋万里之外这么美丽的地方。
    中学老师跟副食店财务都有点惶恐。
    荆小强就只好财大气粗点,还得了汪茜悄悄掐手指:“很特殊,我们的工作很特殊,关系也很特殊,所以只好隔着这么远来见面,实在是时间很紧。”
    汪爸斟字酌句:“小茜回来也从来不说,我们知道她年龄大……”
    荆小强就又暗暗的挨了一道掐,赶紧截断:“大点好,大点才成熟稳重,我们刚才过来的路上还探讨搞文艺工作是为什么,这一次从十一月我到hk,再到右岸,焦盆,花旗,最后来欧洲,演出完这几个地方下个月回国,四个多月的时间,营业收入应该是1.5亿多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差不多十个亿……”
    出来找了家海鲜餐馆,还没到二十年后到处都是祖国人的地步,所以小声点也不怕隔墙有耳。
    汪家三口还是集体震惊了!
    十个亿!
    你这该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不,在大家的认知里面什么违法的事情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连米高这样的顶流,现在赚钱都没有荆小强迅猛。
    只是米高已经能比较稳定的年入过亿,荆小强却胜在爆发力惊人,而且没有太多吸血鬼跟他分钱。
    他想表达的就是这个:“可这钱不是我的,所有环节分完以后,我都想带回国创汇,在这个年代我们所有出口商品都不值钱的时候,只有艺术可以为国内赚大钱,这就是我跟茜茜在做的事情。”
    汪茜就满意的捏捏手指,不知道是满意他画的这个大饼,还是喜欢这个称呼。
    第738章、启幕
    有了这个大前提,后面再说什么都显得理所当然了。
    荆小强也不是吹牛:“我们开发了给舞蹈员穿的运动内衣,奈克现在一件卖六七十美元,但我们生产厂家提供给他们才几美元,一件赚几十美分,这就是现状,改开后的工业急需发展但卖不了钱,在欧美话语权下被剥削得很惨很惨,但没办法,所以就得靠艺术来赚大钱,电影、歌舞甚至……武术,哦,还有熊猫。”
    总之就是一切能赚外汇的,这时候都拿出来赚钱,实际上都比工业赚得多,还在复苏追赶的工业体系,哪怕已经有了完整的基础,但又被国际水平落下很大距离,都得花大量外汇买设备追赶。
    上辈子的荆小强,肯定就像那个夜里赶路的文艺兵,看不懂逆行的身影在做什么。
    甚至包括逆行的那些人,也未见得明白战略怎么样。
    但这一回荆小强明白了。
    还依稀想起当初杰哥对他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欧亚军这等外籍华人影业老板都问荆小强赚这么多钱,搞这么多产业是为什么,荆小强神秘兮兮的说是为了泡妞时。
    杰哥最后给了他个笑。
    从几岁就开始为国家在外面表演武术的杰哥,难道从那时候就搞明白了这个道理吗?
    汪爸汪妈彻底惊诧,从小他们把女儿送上舞蹈之路,肯定还是吃了不少苦,毕竟都不富裕的年代,舞蹈专业也属于穷文富武的消耗极大。
    汪茜能一路走到巅峰,就说明家里花费不菲,看穿着就不是富裕人家。
    但肯定没想到女儿跳舞,终于跳上了春晚,今年又没上了,却走上了这么重要的国家大战路道路?
    这只是个跳舞的啊?
    荆小强简单解释了下外汇进出的关系:“这些钱回国是我的,但外币就留给国家去买东西,然后这些钱我们在国内就穷奢极侈的享受吗?作为在春晚上出名的歌星舞星,会不会让老百姓反感,大家月工资一两百块的时候,你年入一两亿,豪车豪宅各种酒色迷人,整个社会怎么想?我唱《蓝天狂想曲》是为了歌颂螺丝钉的精神,跟茜茜唱跳《当你老了》是为了抚慰人心,大家少点戾气多点温情,可离开舞台就这样制造对立情绪,大家会开心吗?”
    中学老师跟副食店会计都使劲点头,这个道理很明白了。
    汪茜要忍笑,看荆小强认真给她爸妈画大饼,更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被宠着的那种容易沉迷。
    可实际上他跟其他女孩子的爸妈是不是也这样呢?
    就像所有人会惊叹她的舞姿多么轻灵飘逸,其实背后都是无数汗水跟练习,最后呈现出来但手熟尔。
    荆小强就是深情的熟练工!
    一下就清醒不沉迷了,就笑眯眯的旁观,不把美好打碎的那种旁观。
    其实荆小强何尝不是用这些话来反复提醒警告自己呢。
    几个月收入几个亿,那种飘起来的感觉,其实是很需要点运动来发泄冲淡的。
    普通人月入十万,年入百万,就绝对超越了普通生活需求,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些这呀那的消费野望。
    买个好点的车,好点的房,吃好点穿好点,再进一步玩开心点?
    钱壮怂人胆,赚了大钱一定会让气色、胆量都有变化。
    这就是膨胀,像气球那样飘起来。
    前人的各种形容都是一针见血,活灵活现。
    荆小强也在不停的飘起来点,又赶紧拽回去,又飘又拽,戳几下放点气。
    所以资金放血也是应该的:“但这么多钱我们带回国不享受不花又怎么做呢,有位前辈告诉我,我们需要的是就业,让更多人有工商业经济发展,带来更多社会财富的增长,而不是我们这极少数人变得更富有,于是办企业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们把钱拿来办几百几千人做工的大厂公司,在全国销售造福社会,也让更多人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我也是县城长大的孩子,如果我们县里能够多一家年产值过亿的大厂,会让整个县城的经济条件都好起来,国家更多税收,大家可以吃得好穿得好,街头饭馆服装店也更好做,就这么简单。”
    这其实就是成老太他们那一批民族资本起步时候的心态。
    只是做大做强之后还能把持住的就不知道有几个了,特别是壮大到能影响国民经济的地步,也会飘。
    这本来就是沪海、江浙一带工商业最发达地区常见的局面。
    历史上不止一次出现过。
    但这回汪爸汪妈算是听懂了,立意这么高呀,女婿这么了不起呀!
    “哦哦哦,嗯,我们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大家都更好!”
    荆小强连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也不是不赚,但体量做大了,年产值上亿了稍微手指缝里漏点,我们来这里旅游,悄悄享受下也不是不可以,不然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光打鸡血骗人是没意义的,所以我是从到基层表演开始琢磨这个方便食品的事情……”
    这就更加顺理成章,先从解决温饱开始,还有很多艰苦的地方,我们就用这个来解决吃饭,方便很多人吃饭,技术已经搞出来了,销售渠道我们有海田县的荆棘之花衬衫厂那帮人来带动,未来是自己形成销售团队,还是一直用别人的,这都取决于您的操作能力,我们不参与,但会一直看着协助,还有很多部门也看着的……
    最后这句当然是故意施加点压力,免得这父母飘了,也蛮麻烦,大家都穷得太久了。
    汪茜终于趁着这会儿开口:“所以叫你们在县里、街坊邻居那里不要多说我跟小强的事,他现在做的事情很多很大,肯定不能随便提成家结婚的事情,如果你们怕闲言碎语太多,直接到市里面去办厂也行,大伯不是做过副厂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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