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喝酒虽然不好,但人有时候就是需要些能让人精神亢奋的东西。
    余清音下巴在他膝盖处蹭蹭:“点一个嘛。”
    她只要一撒娇,岳阳就什么都扛不住,揉一下她的头发:“待会你又得洗头洗澡。”
    说着话,双手拢成一个环。
    风从开着的窗往里钻,即使有人挡着还是火苗乱蹿。
    余清音的指甲撩了一下,唇齿之间嘶一声。
    岳阳捏着她的指尖看:“都红了。”
    余清音又不是什么易碎品,她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感觉有点别扭,叼着烟嘴。
    岳阳有一种家长看到孩子叛逆期,无奈道:“别学坏了。”
    下一秒,余清音往前倾,堵住他的嘴。
    那些没来得及消散的烟雾将两个人缠绕,钻进眼睛里熏得岳阳有些鼻酸。
    他的手掌扣着女朋友的后脑勺,拽一下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小一张凳子,光是塞下人高马大的他都是勉为其难,更何况是承载两个人的重量。
    塑料的椅子腿咔哒一下,不堪重负倒地。
    岳阳一屁股坐在地上:“靠。”
    他摔倒的时候手没放开,余清音跟着往前倒,像举着火炬的自由女神,拿着烟的手高高的,还真的像乌漆嘛黑里的一盏灯。
    岳阳这个姿势不好受力,索性往后躺,心想幸好阳台也有供暖。
    余清音伏在他的胸前:“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港片,男女主就是这么抽烟调情的。”
    怎么到她这儿,就成了搞笑片。
    调情?岳阳想象不出来这有甚好调的,抢过她手里的烟:“乖,咱不学这个。”
    余清音就是看他心情好像不好,手在他胸膛画圈圈:“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岳阳手在她头发上绕啊绕:”我就是今天忽然有点累。”
    明明不是工作最繁忙的日子,却偏偏提不起任何的劲。
    余清音:“那我不吵你了,你休息。”
    岳阳用自己的大外套包着她,手搭在她的腰间,忽然发现两个人的呼吸是同步的。
    他把人抱得更紧,眼皮渐渐发沉。
    余清音看他快睡着了,想着把窗户关上,手一伸发现够不着,起身又怕把人吵醒,视线左右飘移。
    飘来飘去,正跟男朋友对上眼。
    岳阳在这儿也睡得不舒服,只是想静静躺一会而已。
    他道:“回房间吧。”
    余清音扭过脸捂着嘴打喷嚏,立刻起身:“我给你拿毯子,你别起来了。”
    岳阳好笑道:“你要赶我出门,我再次也能睡个书房吧?”
    谁赶他了,余清音拽他一把,等人站稳扑进他怀里:“哪里都不许去,就在我身边。”
    她平常其实不这么说话的,今天是怎么甜怎么来。
    岳阳一颗心简直任她揉捏,牵着她:“行,那现在洗澡去。”
    还是那句话,多亏有暖气,否则这澡洗下来人都得感冒。
    余清音把讨厌的烟味洗掉,换了身衣服像软骨虫一样赖着,眼睛要闭不闭的。
    岳阳才把一地的水收拾好进屋,插上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一边问:”天凌那边你觉得怎么样?“
    今天他都在忙,两个人没怎么发消息,余清音听见他的话生出点内疚,说:“不聊我的事,聊你的。”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她作为生活的重心,想想都觉得不公平。
    岳阳的工作内容自己都觉得枯燥,整天的就是跟各种各样的数据打交道。
    他一时半会想不出多少有意思的部分,说:“今天早上开会,下午开会,下班之前又开会了。”
    多数会议意味着浪费时间和扯皮,余清音:“说的同一件事吗?”
    岳阳:“早上跟客户,对方非让我们在数据上加点自我意识。下午跟领导,他昨天在大领导面前挨批了,拿我们开刀。晚上跟别组的同事,吵得差点拍桌子打起来。”
    这么多事堆在一起,光是听的人都晕头转向。
    余清音按着他的手,坐直说:“那吵赢了吗?“
    岳阳挑眉:“当然赢了。”
    又若有似无叹口气:“有时候真不希望你发现我是个普通人。”
    他既没有叱咤风云的手段,不能一路降妖除魔,会有最琐碎的烦恼,也有疲于应对的时刻。
    余清音戳他一下:“哪有人无所不能的。”
    她在哄人上真的很有一套,双手比划个心:“太厉害的人会有距离感的,现在正好。”
    这算好话吗?岳阳就当是了。
    他道:“咱俩应该是没啥距离了。”
    好好说话,忽然耍什么流氓。
    余清音看他的视线向下飘,用力敲他的手臂:“不许乱看。”
    行吧,岳阳的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明天得穿个高领毛衣了。”
    还好意思说,余清音哼唧两声表示不满,要睡觉的时候仍旧滚进他的怀里。
    她刚洗过头,一身的花香味。
    岳阳凑近闻了闻,心满意足闭上眼,做了个还不错的梦。
    就是梦到一半,骤然天明。
    余清音要上早八的课,闹钟没响就蹑手蹑脚地起床。
    她抱着衣服去洗手间换,洗漱后到厨房鼓捣早餐,还打算留下一张爱心小纸条。
    就是写到一半,正主出现。
    岳阳在她背后念:“亲爱的男朋友……”
    余清音给他一肘子:“你要有男朋友我就完蛋了。”
    又捂着便签条:“现在先不许看。”
    看有看的情趣,念有念的趣味。
    岳阳:“你好像没叫过我亲爱的。”
    再过十年,余清音管陌生人都能说一句“亲”,现在居然真有点张不开嘴。
    她耳根子有些烫,眼睛看着地还是满足男朋友这个愿望。
    岳阳突然认为卖惨是世界上最有必要的事情,尤其是在爱你的人面前。
    他惋惜着错过的那些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机会,咬一口三明治笑得意味不明。
    余清音也没留意,把最后几个字写完:”我去上学啦,拜拜。”
    怕人再念出来,不好意思地背着包就跑。
    岳阳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挥,收回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看。
    说着的,肉麻得他也念不出来。
    他心想这个可得好好收着,将来有孩子之后更得压箱底,因为小朋友们是最能翻箱倒柜的生物,万一识字杀伤力能到一万点。
    到时候孩子妈的脸估计挂不住,兴许他真得会被赶出家门。
    有些事情,光想想就叫人心情好。
    岳阳养精蓄锐完毕,到公司后又撸起袖子跟同事把昨天没争出结论的事情说个明白。
    他一个人抵十个,气势上雄赳赳气昂昂,最后大获全胜,午休的时候给女朋友打电话。
    余清音刚在食堂开完公司大会,往图书馆走的路上接通。
    两个人互问对方的午餐后,岳阳:“你还没说天凌怎么样呢?”
    余清音把昨天谈的细节都讲完,接着说:“条件挺有诚意的,不过具体的要我下午去求个签才知道。”
    好歹她也是个天选之女,总该给点提示吧。
    岳阳本来是想给出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闻言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吴三得此人是有些玄学在身上的。
    他道:“那晚上再说。”
    长夜漫漫,有大把时间可以闲谈。
    第84章 八十四
    ◎毛毛雨◎
    设想很好, 就是接下来的岳阳太忙。
    他负责两个大项目,连周末都要加班,回家只是洗个澡睡一觉而已。
    趁着洗漱的功夫问:“天凌那边有下文吗?”
    余清音求了个上上签, 本来心里的天平已经渐渐偏移, 自认是再生父母给出的新指示。
    然而事事都有个峰回路转, 她道:“盛京投资的人也给我打电话了。”
    都是同行,盛京的名字对岳阳来说就显得熟悉许多。
    他道:“约你什么时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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