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将窗轻轻掩上,心中难免有疑问。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书中剧情,里头倒是提了一嘴宿午镇的百花节,有一种名为千年颜的花,代?表着永世不离,当时大小姐想让凌时初一道前来宿午镇,但凌时初没有答应。
    除此?之外,再?没提过宿午镇。
    算了,想不通,随便吧。
    她坐到床边,黑蛇俨然已经熟睡。
    宁如将它探出?的蛇尾拨到一边,自己躺在了它的身边。
    在那日,他们好像也是随处找了个客栈,一进门宁如便被压在了门板上。
    少年初开?的□□如同开?阀的洪水,汹涌极了。直到黑夜,他眼神变清明?了些?,盯着宁如好几秒,砰地一声变回小黑蛇,飞快地钻入被中。
    又来了,宴止川忽如其来的害羞。
    要?亲的也是你,害羞的也是你。
    真是。
    宁如坐到它的身边,看着被子隆起好一块,说道,“小蛇,我们说件事呗。”
    “就是……”宁如垂目,目光泛起涟漪,“我想那件事已经成功解决了,那我们之前说的师徒关系,可以……解除了。”
    被子隆起的一块迅速塌陷,原来是小黑蛇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了个脑袋,金瞳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总感觉被威胁了。
    宁如收回眼神,又轻咳两声,“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解决,你又是个不愿束缚的性子,师徒关系没必要?继续……”
    烟气散去,黑蛇变回了人形,少年浑身都泛着冷,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又不高兴了?!
    宁如:“我说,解除师徒关系了,你就自由……”
    砰地一声。
    宁如被少年按着手?腕压到了床上,“小蛇你干嘛?”
    少年双眸带着几分?气恼,看了她好一会,就压下身又印上她的唇。
    带着不解的怒气,他的动作比之前都更凶。
    “你说……”
    久久,少年抬起身,却?是仍按着她,墨发从他身后垂下,他哑着声,“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这问题,就算宁如脸皮不算薄,都不能流畅地回答。
    于是少年又倾下了身子,“师尊,说话。”
    想了想,他甚至恶劣地补上一句,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徒儿请教师尊。”
    “是在……你在做什么?!”
    宁如抿了抿唇,却?感到双腿一股粘腻的凉意。
    她惊恐地发现,宴止川修长的双腿不知何时幻化成了蛇尾,蛇尾卷着她的脚踝往上,将她的双腿牢牢地缠在蛇身里。
    蛇身的触感冰凉,粘腻,偏偏还在不断缠紧,令人无故产生些?无法脱逃的恐惧。
    “我在做什么?是我想问你在做什么吧?”
    宴止川寒着脸,眸子深不见底,上半身离她有些?距离,蛇尾却?越缠越紧,“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他嗓音不悦,压着几分?怒火,“你又想将我甩开??”
    “甩开??我没有这种想法啊。”宁如不解。
    蛇尾不耐地甩了甩,宴止川反问,“你说缔结师徒就缔结,你说解除就解除!还说不想甩开?我?”
    “我很好用是吧,宁如
    。”
    他埋下身子,将头埋入她的颈部,“明?明?做了亲吻这么亲密的事,甚至我们的身体都在亲密的纠缠着,你还能说出?这番话……你怎么敢……!”
    他忿忿地说完,张开?口,露出?两颗尖牙。
    蛇在咬人的时刻,在尖牙刺入皮肤的那刻,是可以注入毒液。
    毒液,可以使人神志不清,无法动弹……
    那样?她就不会提出?解除师徒这种讨厌的请求了。
    他恶劣地想。
    耳边传来宁如的轻笑声,随即他的背部被轻轻拍了拍。
    宴止川:“你笑什么?”
    宁如揽上他的背部的手?使了劲,少年失了重心,猝不及防地跌入她的怀中。
    “小蛇。”宁如说,“若以师徒的身份结为道侣,好像不太好吧?”
    怀中的少年身体瞬间?僵硬,过了好一会他才不敢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宁如想了想,决定逗一下他,“……算了,不说了。”
    “再?说一次!”
    宁如耍无赖,“你刚才没仔细听?,那有什么办法。”
    “我仔细听?了……!”
    “那我刚才说了什么?”
    宴止川撑起身子看着她,目中的怒气消散了去,他说这话时卡顿了几秒,吐字甚至有几分?胆怯,“你说,我们……要?结为道侣……”
    “什么?”宁如装作听?不清。
    他看着她的双眼,又轻轻说了遍,“……我们要?结为道侣。”
    “好好好。”宁如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答应你了,小蛇徒弟。”
    宴止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你给我下套!”
    “哪有什么套不套的。”宁如抗议,“本来这话就该由男方说吧,不能因为你脸皮薄是个害羞鬼就不说啊。”
    “我不是害羞鬼……!”
    “是,你脸皮不薄。”
    宁如说,“流氓地用尾巴缠着我的只是你的尾巴是了,跟宴止川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关系咯。”
    “……”宴止川说不过她,咬牙道,“很好,宁如,我说不过你。”
    “哼~”
    “但是——”他卷紧了蛇身,眸子黑沉,低声道,“徒儿总有治了师尊的办法。”
    为什么在这时候改称呼啊!
    无论言语和动作都十分?危险。
    感到不妙的宁如连忙抵住冲她倾下身子的少年,“你你你这个……”
    “逆徒,是吧。”宴止川替她接上,恶劣地笑开?,“逆徒可最喜欢以下犯上了。”
    “师、尊。”
    ……
    自那以后,两人虽敞开?地以道侣的关系相处,但宴止川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放弃师尊这称呼,尤其他发现某些?场合,这称呼能有效地增加情趣后。
    宁如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闭起眼睛,从那日后,系统界面也自此?消失了。
    她想,虽然剧情魔改,但她也是过完了自己的剧情吧。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的人生了。
    疲惫之意很快袭来,她很快进入梦乡。
    在她进入梦乡后,她枕边的小黑蛇倏尔睁开?了眼睛,用蛇尾卷起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它又摇摇晃晃地爬下床,沿着窗边,从窗口的缝隙溜走了。
    这动作对平日的它没有任何难度,但对如今过敏的它可谓艰难困苦,它撞了几次脑袋,从桌腿滑下几次,才成功地溜了出?去。
    到了清晨,窗边才若隐若现一道黑影,小黑蛇先是挂在窗边缓了几口气,才钻入了房中。
    第一件事,便是观察,宁如仍睡得安安稳稳,很好。
    它抖了抖蛇尾,变回了人形,随即他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屋。
    再?次进入房屋,他竟换了身正式的白色长袍,平日随意扎起的高马尾特地竖了玉冠,长靴锃亮,连腰上坠着的玉佩都精心挑选了一番。
    总之就是,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宁如醒来便是看到这副场景。
    宴止川身姿挺直,坐在桌边,像是早就醒了,在桌边喝茶。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听?到宁如起床的动静后,倒着茶水的手?就是抖着的。
    “你好了?小蛇?”宁如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下床。
    “嗯。”宴止川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等等,你穿成这副样?子做什么?”宁如惊奇地说,快步走到他身边,“不会是……”
    宴止川脸色一变,轻咳以掩盖自己的慌乱,但又莫名期待地看向宁如,期待她能发现什么。
    毕竟做这种事,他还是会害羞的。如果她能主动发现,就能掩去不少的尴尬。
    “你不会故意穿得人模狗样?来掩盖自己的病容吧!?”
    “……什么是人模狗样??!”
    “平日你可不是这么爱打?扮的人啊。”宁如接道,宴止川平日不喜打?扮,束发用的是她送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发冠,也不喜欢戴各类配饰。
    不过仍难言俊美之姿,人长得好看,披麻袋都好看就是了。
    宴止川喉结上下一滑,“我……”
    “你在开?屏?不会你在容貌焦虑吧?”宁如倒吸一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小蛇别容貌焦虑啊,你以前的样?子我也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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