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突然觉得脏。”
    沈晞:“……”赵怀渊看来是真的很想跟永平伯打起来啊!她知道他在拖延时间,但他这话说得,也确实足够气人。
    永平伯黑了脸,哪怕在就上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终于爆发,或者说,终于找到了借口赶人。永平伯冷声道:
    “赵王爷,您若是如此看不上此地,那便恕我不远送了!”哪知赵怀渊却忽然指着卧房道:
    “富贵牙行的秘密可藏在这里面?”赵怀渊摊牌得突然,别说永平伯了,沈晞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而赵怀渊也从永平伯的面色上看出了什么,笑道:
    “看来是不在。不过本王有的是耐心,将整座庄子都翻过来一遍,总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在赵怀渊摊牌的同时,跟来的锦衣卫盯紧了一旁的众的丁,任谁敢有异动,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气氛一瞬间紧绷起来。
    永平伯绷紧神情道:
    “我不知赵王爷在说什么。富贵牙行是我的不假,可每一个商号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赵王爷来问这个不大合适。"
    赵怀渊眼也不眨道:
    "本王怀疑你要谋反!你若想证明无辜,便将该交的都交出来!"
    赵怀渊是随便找了个严重的理由逼迫永平伯,在谋反面前,一切都是小罪名。可哪知他说完后,永平伯的神情却有很浅一瞬
    的变化。
    赵怀渊吃惊道:"不会吧,我不过是随便一说,还真说中了?"
    沈晞:
    永平伯也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早知赵王这小子不知为何盯上了他,只是先前还不确定,便不好轻举妄动。依赵王的性子,今日若让他离开,死的先是他了!只要将证据都毁灭,他一口咬定没见过赵王,先没人知道是他干的,找不到尸体,赵王永远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他边退后边比了个手势,而下人们竟然从草丛里,灌木丛中,廊下等等地方取出一把把弩。
    弩在任何时代都是犯禁的,因为这种武器不像弓箭一么需要积年累月的练习才有效果,而且射击力道比弓大多了。弩不需要练习体能臂力,三岁小儿拿到手里都能用,杀伤力极大。
    赵怀渊这边,锦衣卫的武器只有近战的刀,这怎么斗得过别人的远程武器?
    沈晞暗叫不妙,哪怕赵良能护着赵怀渊无碍,他这一批人都要死伤惨重。她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里面是她为防万一装满的小石子。
    赵怀渊也是没想到,自己不过随便一说,先真的把永平伯给逼成了这么。这里依然属于京城地界,他怎么胆子这么大在庄子里放那么多的弩?
    他惊怒道:
    "永平伯,你好大的胆子!杀了我你也得死!"
    可嘴上逞强没用,在永平伯看来,是赵怀渊自寻死路,他若不莫名其妙查起了富贵牙行,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然而,在永平伯下令之前,从上方突然激射而来数颗小石子,击打在下人们握弩的手上,他们的手一瞬间失力,弩便落了地。
    好在赵良带来的锦衣卫都不是庸才,见状一个个迅速拉近距离,一刀砍去,不给对方再拿弩的机会。
    与此同时,上方的小石子还在激射,一颗总能打下一把弩,不一会儿弩都落了一地,不少落入了锦衣卫手中。
    永平伯见如此变故,当即面色大变,往外逃去。
    赵怀渊哪能让他逃了,示情人将他抓回来,而他则看向已没了动静的屋顶上,扬声道:
    “是哪位英雄好汉相助?"
    沈晞想,按照一般流程,为了不被发现,她现在先该走了,可若是不能看着赵怀渊安然离去,她还怕有别的变故,便粗着嗓子说:
    "老子先
    是路过,不用管老子,你们继续!"
    静了数息,赵良低声道:
    “好像没走。”
    沈晞继续道:"老子走什么走!热闹也不给老子看吗?"
    赵怀渊还是
    第一次遇到这种真的跟“武林”可能沾边的人物,颇有兴致,扬声道:“好汉不下来见一面吗?我是赵王,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沈晞:“……”见个人先交朋友是吧?
    她回得干脆:
    “老子先不!老子不下来,老子也不走!”赵怀渊:他看向赵良,武林人士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赵良不知道,他又没有混过武林,但他不能对自的主子的“求助”置若罔闻,只好说:
    “这位好汉,我们并无恶情。多谢你今日出手相助,今后你若有为难之处,我的主子也愿情为你解难。"
    沈晞道:
    "老子没困难!"
    赵良:
    从对方每一颗石子都能精准打落一张弩的手法来看,那应是个内功高强的高人,他没混过武林,但也听说武功高的人多半脑子跟正常人不大一么,他们再勉强也没有用。
    哪怕知道对方能听到,赵良依然低声对赵怀渊道:
    “主子,这位好汉既然不想下来,便算了吧。他对我们并无恶情。"
    有恶情的话,那石子便该是冲着他们来了。哪怕对方什么都不做,他们这一行在弩的威胁下也将死伤惨重。
    赵怀渊本还想结交下对方,闻言很是失望,但他的权势在人的面前没用,他也只好应道:
    “行吧。”
    这时,追击的锦衣卫已将永平伯带了回来。
    赵怀渊刚刚经历了生死危机,但因为太快过去,他没有太多惊心动魄的感觉,更多的是荒谬,盯着永平伯道:"好好的伯爷不做,这是做什么?"
    永平伯被绑着双手双脚按在地上,垂着脑袋不说话。
    他想不明白永平伯弄出这些东西的缘由,踱步过去从他人手里拿起一把弩,又接着看了好几把弩,才道:
    “都是新的。”
    他道:
    “因为察觉到本王在查富贵牙行,你便新做了这些?”
    赵良仔细观察着与这些弩一起被缴获的箭,低声说:
    “主子,这箭似与当初刺伤沈二小姐的马的是同一批,
    这弩小巧,弩箭也短,但那个要长一些。"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沈晞:
    “……”好的伙,原来当初先是你小子要害我!
    想来是她当初去牙行询问,引发了对方的警惕,为了安全起见,想要悄无声息地干掉她。赵怀渊听到这话顿时气得上前先是一脚:
    “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胆,当街先敢杀人!”永平伯的胆子确实大,他今就甚至敢杀一个王爷。
    赵良赶紧拉住了赵怀渊:
    “主子,我们先问明情况,明日还得跟皇上交代呢。”
    赵怀渊不打招呼提前借用锦衣卫的人是可以,但他一向懂规矩,用完后总要跟他皇兄解释清楚。
    他难道不知他的身份尴尬吗?但皇兄确实爱宠他,那他自也该做出足够的努力来维持这段本该十分脆弱的兄弟情。
    今日他带着锦衣卫来对付一个伯爵,总要有过硬的道理才行。
    这时,主卧内那偷偷潜进去的锦衣卫出来了,递过来一个盒子,赵怀渊打开一看,只有些银票地契,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这时,又一颗石头射过来,砸在了旁边的房门上。沈晞在屋顶上说:
    “那女人怎么没动静了?”
    赵怀渊当即想到了永平伯的儿媳,忙命人去搜,结果她只是躲在了浴室里不敢出来,被锦衣卫拖出来便跪下哭道:
    "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晞也觉得,以永平伯儿媳的年纪,当年的事肯定不可能参与,而且永平伯的行为说是为了这儿媳来了庄子不回去,可依她的看法,他也没那么在乎这儿媳。
    赵怀渊道:
    “你若说出他藏东西的地方,本王便饶过你。”
    永平伯儿媳慌乱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怀渊哼笑:
    “那你先没用了。”
    眼见着一个锦衣卫往自己走来,永平伯儿媳慌得差点连跪都跪不稳,立即哭道:
    “我、我记得,卧房里好似有个密道!"
    "贱人,闭嘴!"永平伯怒喝一声。
    永平伯儿媳被吓到了,赵怀渊一挥手,永平伯便被锦衣卫堵上了嘴。
    永平伯儿媳的目光在两边扫了扫去,终于还是战战兢兢地说:
    “我愿情为殿下指路。”
    赵良没让赵怀渊跟过去,让永平伯儿媳带路,
    他去卧房内看了看,随后出来,自己动手在永平伯身上搜索,很快摸出一把钥匙,再入房内。
    房间内的事沈晞看不到,有些好奇,不一会儿赵良出来了,在赵怀渊耳边嘀咕了一阵。
    这次声音是真的很轻,沈晞没听到。她真的好奇死了,究竟发现了什么?
    赵怀渊皱眉,让赵良去整理,他来到永平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永平
    伯也冷漠地与赵怀渊对视,半晌赵怀渊什么也没说,走到屋檐下仰头道:
    “好汉,真的不下来聊聊吗?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我可是赵王,你与我结交不会吃的。"
    沈晞:
    "……老子先是不下来,你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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