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宴便真的把手挪开了,不再抱着她。
    两个人凑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体温,时清感受到了梁齐宴的微妙变化。
    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怀里的人就算说她今晚没洗澡,身上也是香喷喷的,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有一些难捱。
    他真的觉得不该上来,时清倒是放心了,他不放心。
    极力克制住自己,梁齐宴又将时清拥在怀里,再开口时嗓音沙哑:“让我抱一下,安心睡不碰你。”
    明明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动情的男人说这种话的可信度不是很高,时清却还是信了。
    时清怀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任由梁齐宴抱着她了。
    可是还是睡不着,时清翻了个身,转过来看着黑暗中的梁齐宴,痛苦的说:“我睡不着。”
    梁齐宴轻笑,“那怎么办,我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时清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的,她很好奇梁齐宴会给她讲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来。
    她点点头,“不听和尚挑水。”
    “幼稚。”梁齐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我讲个浪漫的。”
    时清就等着他讲。
    梁齐宴觉得像他们这样开房纯盖被聊天,睡不着还讲故事的情侣实在不多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故事库,开始给时清讲起了故事。
    “有一只兔子是个话痨,它吃最爱的胡萝卜时还要不停的说话,其它的兔子忍受不了它,就开始孤立这只兔子,但是兔子依然改不了这个习惯,所以以后吃饭就真的只有兔子一个人了。”
    “后来兔子遇到了一个耳朵尖尖的狐狸,兔子不停的说话狐狸却一点也不恼它,只是回以一个微笑。这只兔子和狐狸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大家都觉得狐狸一定是疯了,能忍受兔子这么多年的喋喋不休。”
    梁齐宴故事说的缓慢,语速就像是特意催眠。
    他的嗓音很好听,流利的普通话不夹杂着一丝的方言。
    “后来呢?”时清还没睡着,见梁齐宴停下来,受了梁齐宴故事的影响,时清开口时语速也格外的缓慢。
    “然后狐狸就说,它刚认识兔子的时候不会说话,只能听兔子说,慢慢的它不仅学会说话,也习惯了兔子在耳边唠叨了,要是没有兔子,它会一直不愿意和别的动物交流。”
    “所以即使有着缺点的兔子,也通过自己的缺点治愈了狐狸。”梁齐宴道:“所以不要觉得你不好。”
    时清眼皮合上,嘴里呢喃:“嗯.....”
    时清被梁齐宴的故事讲困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梁齐宴就这样抱着她,看着窗户外的亮光,摇头笑了笑。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放心还是不放心了,之前是太困在他房间睡着了,现在是不困也叫他睡,等他躺上去反而她又紧张得不行。
    最后竟然一个故事,就哄到在他怀里放心的睡去。
    梁齐宴有点后悔了,就应该把时清亲到意.乱/.情./迷,听听她的回答,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这样,就很难受。
    一夜无梦。
    时清醒过来时,自己整个脑袋都贴到了梁齐宴胸口上。
    “早。”头顶传来梁齐宴的声音。
    她往后躺了躺,抬眼望向梁齐宴,“你醒的真早。”
    梁齐宴坐起来,倚着床头看时清,“在男朋友怀里睡一晚的感觉怎么样?”
    “还行。”说的跟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你好像不满意。”
    时清:“.......”
    满意个鬼,她感觉自己睡落枕了。
    时清掀开被子,“几点了?起来去医院了。”
    梁齐宴不动,“闻典辞在医院照顾得很好,端茶倒水的,再回来睡一下?”
    “不睡了。”
    时清觉得前一晚离开的做法就有点不好,要不是因为想给闻典辞和林橙雨之间点机会说清楚,时清肯定就不会留宿酒店了。
    闻典辞要真的是林橙雨口中的导演,那就是两个人没谈好,给点机会让闻典辞说清楚,挺好的。
    但是把林橙雨完完全全的丢给闻典辞,她也不放心。
    给了机会谈不拢那就没办法了。
    时清不睡了,梁齐宴也跟着起来。
    他早就醒了,哪里有什么困意。
    时清刷牙洗脸,梁齐宴就倚在门边看着她。
    她的头发扎成马尾,脸上没有一丝遮盖,看起来也没有一丝困意,应该昨晚是睡的好的。
    等时清洗漱完,梁齐宴才慢慢的洗,还非要拉着时清等她。
    时清笑,“我又跑不了,等着你干什么?”
    梁齐宴将漱口水吐出来,看着她:“就站在这就是了。”
    时清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听他的站在门边等他洗漱。
    漱口完毕的梁齐宴开水洗了把脸,走到时清面前。
    伸手环住时清的腰,将她带得贴近自己几分。
    时清双手刚撑在他的胸膛上,梁齐宴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忍很久了。”梁齐宴低声说。
    时清昨晚到酒店之后,他就什么都没做,躺在床上更是不敢动她半分了。
    他转了个身,将时清推到洗漱台边,洗漱台刚好和时清腰差不多的位置,他的手就正好隔在中间。
    时清就算靠着洗漱台,也不至于被硌到。
    他的吻急如暴雨,粗略的探开时清的唇齿。
    很软,很甜。
    交叠的呼吸间满是漱口水的薄荷香味。
    “闭眼,宝宝。”
    “唔...”时清呜咽出声。
    招架不住梁齐宴的攻势。
    口腔中竟是梁齐宴的味道,时清周身的血液尽数冲至头顶,炙热的舌滑入口中,用力扫遍每一个角落,贪婪的索取独属于她唇齿间的气息。
    直到时清全身发软倒在梁齐宴怀里,梁齐宴才放开她,在她耳畔轻声笑起来。
    “怎么这么不经亲?”
    时清现在真的不想理梁齐宴了,但是没什么力气,只能靠着他。
    梁齐宴也不急于动,两手环在时清腰间,稳稳的托住她。
    过了很久,时清才开始挣脱梁齐宴往外走。
    梁齐宴跟上来,大手搭在她的腰间。
    隔着衬衣的布料,继续用手指打圈。
    刚亲完她还说她不经亲,时清有些恼,“你放开我!”
    “不放。”
    “再不放开我就——”
    “就怎样?”梁齐宴越来越放肆,在时清的腰间掐了一把。
    时清不可置信的扭头瞪着他,“我就不理你了。”
    这话一出口,梁齐宴果然收敛了一点,“宝宝,原谅我,控制不住。”
    时清因为一句宝宝脸烧得通红,“你不要叫我宝宝。”
    这下梁齐宴不再像昨晚一样依着她,追问道:“为什么不能叫?”
    “我不习惯。”
    “多叫叫就习惯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叫?”时清问。
    “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梁齐宴避而不答时清的问题。
    时清:“......”
    真的聊不下去了。
    梁齐宴为什么叫,昨晚第一次叫是因为梁齐宴去哄她。
    今天就是情不自禁了,然后发现时清听完他叫她后,对他的回应。
    她腰间的肉软得不行,比手指还要好捏。
    可是梁齐宴觉得,再放肆就真的生气了。
    他将手从时清腰上移开,拉起她的手,追问道:“喜不喜欢?”
    “不喜欢。”时清说着违心话。
    “我女朋友还是改不了爱撒谎的毛病。”
    时清:“梁齐宴,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
    “那打个商量。”梁齐宴勾着时清的手指把玩。
    “什么?”
    “不在别人面前那样叫你。”梁齐宴说,“我俩私下这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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