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猛地?推开男人,双眸雾蒙蒙地?盯着他,“可是那双胎案惹得大人如此焦躁?还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女医让大人心?头惦记?”
    语气酸楚,那眼泪就快用涌出眼眶了。
    她委屈巴巴地?拿袖子擦了擦。
    瞧瞧,她多听话,冬葵和她说夫妻之间要?坦诚,她可是如实相?问了。
    可这人呢……
    是要?继续与她之间留有隔阂,然后等着窟窿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洪水过来,全部?冲散吗?
    男人眉头一紧,双手抓住她的肩,眼神认真,“这事儿枝枝怎知?”
    他一向?将消息封锁得好好的,一个字儿也不愿传出去,就是担心?背后那人知晓他的动作,现下,沈青枝居然还知晓女医的事。
    虽说胡烟救过他性命,可他何来惦记胡烟?那女子救他时,他方才?多大,怎会惦记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姐姐?
    简直荒谬!
    可沈青枝哪知他所?想,他责问她,定是觉得她亵渎了他的白月光!
    眼泪夺眶而出,沈青枝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江聿修,你就是想着你的白月光,是不是因为我生得和她相?似,所?以你才?不顾一切选了我?”
    江聿修明?白过来,忙将那姑娘拥在怀里,揉了揉她披散的长发,轻声道,“枝枝,谁和你说的这话?”
    “我与那女医清清白白,甚至我都不曾看清她的容貌,我见她时,她就戴着帷帽,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
    大抵是太过着急解释,连一向?独属于?首辅大人的自称都忘用了。
    沈青枝听闻这话,忙抬头眼巴巴看着他,“是吗?”
    声音委屈可怜,像是被人抛弃的猫儿,惹人垂涎。
    又惹人惦记。
    江聿修点点头,“我心?里有谁你还不知?我那日夜里可是与谁共赴巫山,尝那人间之乐的?又是谁趴在我怀里呜咽呜咽喊弄坏了的?我弄坏的又是谁?”
    他说这话时,语气严肃,神情肃穆,让人直脸红心?跳。
    沈青枝忙捂住他的嘴,眼睛眨巴眨巴的,“大人,我知道了,别说了。”
    瞧瞧,这呜咽呜咽,抽抽啼啼的声音又来了,真是让人惦记!
    男人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声音嘶哑低沉地?在她耳畔响起,“夫人看来不知吾惦记的是谁了。”
    沈青枝哭哭唧唧,搂着他的脖子,轻声求饶,“大人,您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他问。
    沈青枝没?再说话,她陷入一阵软绵中,床边精致薄纱被放下,渐渐的,榻内响起一阵缠绵悱恻的声响。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
    那雨水打在娇嫩的海.棠花上,响起啪嗒啪嗒的声响,如女子娇滴滴的眼泪。
    海.棠花被雨水打的微微颤动,又是一个夏季,炎热烦闷,充盈的雨水,给?了花瓣活力。
    一轮雨下了有两?个时辰左右,直至天黑,才?停歇,屋内不知被送了多少趟水。
    于?是乎,江府内的一处角落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那主子屋,一个下午送了几趟水,整整两?个时辰!外头还下着雨,噼里啪啦的,那外头花都被打磨了!也不知这夫人那细柳腰肢,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么?激烈?不愧是首辅大人……不过那夫人看上去就是个香.艳可口的,白白嫩嫩,娇娇柔柔,谁不喜欢。”
    “难以想象,上次二房一刻钟都不到……”
    “我亦是难以想象……”
    这番话自然是被李莺画听见了,彼时她正陪大长公主用膳,正吃着上好的菜肴,便听见一旁大丫鬟在和大长公主汇报这事儿。
    江府向?来规矩多,这般话自然没?人敢拿出来说,一旦说了,立马会被府里头线人听到。
    大长公主听闻这事儿,仅仅只是“嗯”了一声,随后放下筷子,说道,“回?头多弄点老母鸡汤给?那房里头的补补。”
    两?个时辰,估计也是被折腾得够累。
    那大丫鬟点点头,“那说闲话的……”
    大长公主睨她一眼,“这般议论主子房事儿的,还需要?留下吗?”
    “奴婢明?白。”那丫鬟双手交叠在腰前,说完便低头退下。
    大长公主似乎对这事儿见怪不怪,也没?多觉着有什么?,她儿子健硕威猛,这是自然,也轮不到别人议论。
    没?再说什么?,她继续拿起勺子,喝起老母鸡汤来。
    果然儿随父。
    而一旁的李莺画却是头脑一片空白。
    任这丫鬟说得再委婉,她也意识到那是何事。
    当即拿着木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她的思想工作做得挺好的,说完女医的事儿后,那沈四也是瞬间慌了神。
    怎会如此……
    她不解。
    正当她难以接受时,那大长公主倏然看了她一眼,“画儿,日后别做这事儿了,上次你利用阿挽的猫吓她,这事儿你表兄已答应不计较,但这次若是被他知晓,是你在其中作梗,定是不会轻饶你。”
    李莺画身?子一僵,忙搁下木箸,漂亮的眸子瞬间红了,“姑母这是何意?”
    原来这府中一切当真逃不过大长公主的眼。
    大长公主端起茶汤抿了一口,轻睨了她一眼,“画儿,点到为止吧!”
    *
    沈青枝醒来,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她先生气的,怎么?到最后,被折磨得遍体红痕的也是她。
    她想起男人说的话,就忍不住将薄被攥烂。
    ——枝枝不愿相?信吾,倒愿意相?信别人,下次再有这事儿,可不单单只是两?个时辰了。
    瞧瞧,这说的可是人话?
    什么?叫单单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不多吗?
    从午后弄到夜里。
    现下天色已黑,要?不是她叫嚷着腰断了,估摸着他还得继续。
    他怎么?就这般好的体力?
    到最后,他意犹未尽地?替她涂着药膏,一边还说,“枝枝这体力不行,待至吾从扬州归来,看来这扎马步的事儿得尽早安排了!”
    沈青枝当时累得精疲力尽,只想倒头就睡,想起来便后悔,当时应该一个巴掌挥上去。
    被他吃干抹尽,他饱餐一顿后,倒嫌她娇弱了。
    两?个时辰!
    她被足足翻来覆去两?个时辰,把鸡蛋放在滚烫的地?上翻来覆去两?个时辰,还能熟透呢!
    别说她了!
    沈青枝欲想,欲觉得难以置信。
    她算是明?白了,新?婚之夜,那人绝对是放水了。
    “扣扣”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沈青枝意兴阑珊地?翻了翻酸痛的身?子,“进来。”
    冬葵两?眼发亮地?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小姐,好福气。”
    沈青枝睨了她一眼,“说什么?呢?”
    “两?个时辰,叫了几次水的事儿可在外面传开了,现下府里上下可是对小姐倾佩至极呢。”
    沈青枝:“……”
    她急了,“腾”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现下,腿也不酸,腰也不疼了。
    “谁在外头传这事儿?”
    冬葵见她急了,忙安抚道,“小姐放心?,这些人已被赶出府了,现下无人敢议论主子房事了。”
    沈青枝揉了揉酸胀的头,问道,“大人呢?”
    “大人连夜赶去扬州了。”
    “哦。”
    她想起来了,方才?意乱情迷时,他和她说过这事儿。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索性也没?再多问,沈青枝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了眼桌上的那些膳食,颦了颦眉,“怎么?又是冬瓜排骨汤,又是老母鸡汤的?”
    冬葵笑了笑,将煲汤放好,说道,“冬瓜排骨汤是大人让准备的,这老母鸡汤是大长公主让准备的。”
    沈青枝:“……”
    *
    就这般在江府过了几日,这几日那李莺画倒是来道过歉,还承认那狗是她放的,让沈青枝不要?和她计较。
    沈青枝彼时正端坐在树下乘凉,头上一颗杨梅掉了下来,打在她轻薄的纱裙上,她捡起看了一眼,水灵灵的,看上去就很甜。
    她没?理会李莺画的话,而是唤来冬葵,“冬葵,我要?吃这颗杨梅!”
    “就一颗吗?”冬葵有些吃惊。
    沈青枝点点头,继续躺在躺椅上,拿着把漂亮的刺绣扇子扇着风,“你不懂,这叫杨梅三千,我只取这颗吃!其余的都没?这个眼缘!”
    冬葵觉得这话文绉绉,也没?细想,只拿着那杨梅看了看,“这杨梅确实好看,圆润润的,一看就好吃,不像其他的歪瓜裂枣。”
    李莺画:“……”
    她好想问一句,是在说她吗?
    但也没?胆子问,只低头接过沈青枝手上的风扇替她扇扇风,顺便瞄一眼美人漂亮的身?子,闻一闻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比起面前的美人,好像那高大英俊,一看就坚实冷酷的男人,也没?那么?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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