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时,大王子已经是一脸的惊诧了:“怎么你也……”
    说着他解开了自己的下摆,露出了腿根处狰狞的伤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由同一种奇怪的武器造成的,可怕的圆洞被一层血痂覆盖着,一看就是时间很久的旧伤,可偏偏长出鲜肉的地方不时总有鲜血渗出,似乎很久都不能愈合。
    圣皇从王椅上微微欠起身,紧紧地盯着峻海王露出的伤口,半响才怒斥道:“怎么俊儿你也受伤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一连伤害我帝斯王朝的两名皇子!”
    峻海王有些犹豫,期期艾艾地说:“他口出妄言,居然说是三弟派来的……我是不会相信这种挑拨兄弟之情的无耻谎言的,所以那个刺客已经被我处死了。”
    李海王握着酒杯的手用力的一缩,他知道,好不容易抓来的峻海王的手下已经是一招废棋了,大王兄都这么高风亮节,如果自己再小家子气把那刺客叫来当面对质,只会是费力不讨好。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看着这相似的伤口,最起码,他亲爱的小混蛋的确是落在了峻海王的手里,只是……峻海王是囚禁了他,还是……杀了他,一时间还真是吃不准。
    他这个哥哥,如毒蛇一般的心思,从来没有人猜准过。现在只希望,大王兄手下留情,留着那小混蛋一命。
    想着湖边的情景,就算是笑面虎,虚伪的笑容也崩裂开来。难得温柔地真心地对待一个人,宫中佳丽无数,可他偏偏着了魔似的,就喜欢看那个小混蛋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讨好自己。
    不情愿又怎么样,只要时间够久,就算是块石头做的心,也会被他李海王捂融化的。
    可他居然在自己朝着他毫无戒备地敞开胸怀时,掏出利器,一下下地击向自己的胸膛,当冰冷的弹粒击穿身体时,伴着鲜血流淌而出的,还有被欺骗背叛的恨意!
    所以……就算死,也要是他李海王亲手一寸寸地将他折磨致死!
    就在这时,红衣美人还要发难,被李海王一个眼神就制止住了。李海王艰难地起了一下身,朝着峻海王微微低了一下头,说道:“如果真如王兄所言,那弟弟我真是错怪你了。”
    峻海王连忙扶住了李海王,温柔地安慰着:“兄弟之间,不用那么礼数周全,倒是你我的伤口一直久治不愈,伤口里应该是有异物,哪天,三弟可以到我的王宫里一叙,我已经请了一位高明的医生来医治伤口。”
    圣皇的注意里早已经不在两个儿子的伤口上了,他在脑子里早已经将那红衣美人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了。
    拥有了这异兽,就意味着会拥有能力更强的子嗣,到时候,就算他那骁勇的大王子也是望尘莫及了吧!
    他猴急地挥了挥手,叫来自己的贴身士官,拟写了一道王名,下令缉拿伤害两名王子的凶手后,便对三王子说道:“你献上异兽而英勇负伤,不愧是我钟爱的王子,我赐给你在都城西南的一处宫殿,你暂时可以不用回领地,去那里养伤,也可以与你的母亲团聚一段时间。”
    这话,让在场的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帝斯王朝的王子们成年后,都要居住在各自的领地,不得擅自离开。而圣皇会从儿子中挑选一个继承人,然后恩准他留住在都城,学习以后如何管理王朝。
    三个王子中,以往只有领地毗邻都城的大王子有这样的殊荣,而现在三王子也得到了这样的恩宠,岂不是意味着王位继承人要有重大的变故?
    可众人来不及细想,圣皇已经困乏了,说完,他便挥手示意三王子告退,转身又对大王子说:“你留下。”
    三王子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便起身走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大王子跟随自己的父皇,连同那个进献的美人一同进了寝宫。
    圣皇华丽的衣服已经被侍官尽数解开,将更多丑陋的褶皱暴露在帷幔重重的寝宫里。
    三王子进献的美人,也被侍官剥得一干二净。纤瘦的四肢用红色的束线绑缚着,如同献祭的幼兽一般被固定在一张特制的大床之上。
    就像闻到了肉味,贪婪的老狼一样,圣皇煽动着鼻孔,两只浑浊的眼儿放出了妖异的光。可是,他蛰伏在皮褶之下的那根枯木,却已经软塌塌的,没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我亲爱的儿子,你的父皇需要你唤醒我的力量,来征服这个曼妙的美人。”
    实际上,从大王子露出带血的伤口起,圣皇就感觉有种骚动在心里抓挠,简直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他渴望,渴望再次品尝到大儿子血管里的琼浆玉液,渴望这混杂着淫蛇之毒的鲜血带给他极致的快乐。
    曾几何时,他已经离不开大儿子的鲜血了,旁人都以为是大王子的战功让他重新赢得了父爱,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血液堪比最好的春药,他不会瞧上这个由丑八怪生出来的怪胎一眼。
    不过事实证明,原来这个儿子是帝斯之神赐给他最好的礼物,让他在床第间,如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那样,享受极致的快乐!
    听了父亲的话,峻海王半垂下眼皮,掩饰自己的厌恶,露出手腕,用方才榻边的一块锋利的牛角小刀划开了手腕,将殷虹的鲜血滴落在一盏嵌满宝石的酒杯中,然后将盛满血液的酒杯毕恭毕敬地呈现给了圣皇。
    圣皇如同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迫不及待地将血液喝掉一大半,又将剩下的血浆浇在自己的那截枯木上。
    绑在大床上的美人慢慢瞪大了眼,惊异地发现被鲜血浇灌的部位,如同逢春的树木一般一点点地重新恢复青春,变得粗壮有力,愈发狰狞。
    可是就算现在圣皇重新恢复了活力,但是年迈的身体还是不能自如的行动,几次都不能顺利地爬上床,他迫不及待地又朝峻海王挥了挥手。
    峻海王朝着他的父皇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圣皇,将他叠放在献祭的美人身上,沾着血的凶器笔直地深入到大氅着的两条腿之间。
    “啊……”少年忍不住大叫了出来,可是很快,那种痛感被凶器上的血液灼烫开来,升腾起难以言表的快慰。
    他心知,这是淫蛇之毒的效力,可是还是难以自抑地越过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老头,望向他身后的那个英俊的男人。
    那男人用力的双臂正操控着那副垂死之躯,邪恶刁钻地挑拨起自己全身的欲望,因为蛇毒而变得混沌的意识,甚至有种与自己在情欲之中起舞的,其实是那个英俊的男人的错觉。
    不过,他暗暗用指甲抓扣着自己的手心,提醒着陷入欲海中的自己,别忘了,他罗曼是三王子秘密培养的死士,而这个直直望着自己的男人是主人登基最大的对手——号称“战神”的峻海王!
    罗曼曾经在刺探情报时,远远地看过大王子在战场上的英姿,那一刻,血雨腥风中,任何人都会被峻海王如同地狱修罗般震撼得汗毛树立。
    可是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就在自己的眼前,战场上杀戮无数的男子,居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长相!细长的眉眼散发着晦暗不明的光,那眼神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被这样的一双眼盯着,会有一种是他的珍宝的错觉,让人情不自禁地溺毙在那片悸动中……
    从父皇的寝宫中出来,已经是夜上阑干。
    帝斯大陆的月亮总是泛着诡异的黄晕,在地平线上勾出一把巨大的弓。
    笼罩在这面昏黄的月光下,峻海王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污秽不堪的。
    他冷着脸坐上了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一路飞驰,驶回自己的王宫。
    回到自己的宫中沐浴更衣后,他趁着半弦月色,踏入了那个偏僻的院落。
    “听我的!没错!下次那个鲁塔再拦你,准把他给吓尿了!”
    “……贝加夫人,这么做不大好吧,身为牝兽怎么可以使用诡计逃脱自己应尽的职责呢!”
    就听“呯”的一声,应该是有人拍桌子了,就在这时,就听到一阵爆发式的嚷嚷:“我看我他妈吃饱了撑的,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布拉达是上瘾了是不是?喜欢?贱不贱!要不是看着你这两天疼得都走不了路,我这自留的法子才懒得给你呢!行啦……别给我摆这副为难的表情了,你这样的就是被人欺负死的命!还有,再叫一声‘夫人’试试,别以为你上岁数了我就不打你了……”
    “夫人,不能这么粗鲁地洗脸,耳后不干净,怎么侍奉我们的王?”
    “我靠!还真跟我叫板啊!”
    “布拉达不敢,布拉达从十二岁进宫,每一条规矩都是教导侍官用棍棒帮波拉达记下的,布拉达也深知随侍在身份尊贵的主人身旁,不守规矩会是怎样的下场,请夫人保重自己,布拉达贱命一条,就不劳烦夫人操心了。”
    “……你滚出去吧,不用你伺候了,靠了……每次跟你说完话,老子的脑子就像被驴踢一样!”
    “如果夫人头痛,布拉达给夫人按……”
    “奶奶!你是我奶奶行不?别在那‘达达达’了,求您了,出去吧!”
    这么嚷嚷了一顿后,不一会,布拉达端着洗漱用具从小楼里出来,走到一处月门时,发现大王子正静静地立在那,奶妈布拉达连下跪施礼,峻海王挥了挥手,问道:“他教了你什么方法?”
    忠仆布拉达立刻如实禀报:“贝加夫人今天无意中发现,院子里饲养的三眼犬误食了新开的紫藤花的根茎,当场拉了一下午肚子,便让布拉达也带些紫藤花的切片在身旁,如果鲁塔将军……将军再想与布拉达繁育后代,便吃上一片根茎。”
    峻海王眯缝了下眼,可能想象了一下那“大翔飞溅”的场景,然后说道:“他的这个法子不错,下次鲁塔再无视你已经到了生育终止年龄的事实,不妨就吃上一片吧!”
    同样的主意,这次布拉达是满怀感激之情地朝着王子鞠躬,表示遵从。
    再抬起头时,王子已朝小楼走去了,这让布拉达不禁一阵惶恐,不对啊,他好像记得贝加夫人说,准备用这一招对付他尊贵的王……
    推开房门一看,陆永浩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无力的脚踝,听到推门的声音,便抬起头来,面色一僵,然后笑道:“回来啦!”
    说话的时候,他随手把桌子上一个零食小碟子里的绿色根茎放入了口中。
    峻海王微笑着看着陆永浩吞咽下后,说道:“好吃吗?”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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