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灵石以后还你。”
    “不过是个连下品都称不上的小玩意儿,你我之间无需算得这么清楚。”好友摆摆手,迟疑地问她,“话说……你没事吧?”
    景河把灵宝放进戒指,与她対视:“没事,怎么了?”
    “你师妹把你辛辛苦苦弄的剑丢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还有你好端端的怎么在人界游历起来了,不需要努力修炼超过你那个师妹了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景河别过头,好半晌懊恼地说,“我超不过她的。”
    小师妹不仅有天赋还努力,光是努力这点自己就远不及她了。
    好友蹙眉上前,和景河拉近距离:“所以我说你没事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対叶瑶有这么大的改观?以前你不是很讨厌她吗,难不成现在喜欢了?”
    景河不由自主地抚摸笛子上的流苏:“也没多喜欢,不过欣赏罢了。”
    反正小师妹不在,稍微说点真心话应该也没事。
    察觉到墙的另一边传出些许的小动静,她莞尔轻拍好友的手臂:“你不是还有别的约吗,等空了我再跟你联系。”
    好友的确收到了新道侣的传音,边走边跟她挥手:“那你有事记得找我,我先走了哦。”
    景河目送她离去,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随意挽至耳后,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巷的另一头,确定没人才走进小宅。
    等到周遭恢复宁静,隐藏起来的叶瑶背靠土墙,红着脸慢慢滑坐到地上。
    那把灵剑果真是景师姐给她的,而景师姐果真在偷偷爱慕她,曾经対她的种种皆是口是心非!
    即便知晓同性的情意会被他人笑话,景师姐还是在以她的方式爱着自己。
    景师姐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给対方做了什么呢?
    记忆中她似乎只是在一味地劳烦人家……
    想到景师姐还在靠寒灵草控制心魔,叶瑶恨不得即刻就冲进宅子告诉対方自己也喜欢她,要不要正式地做道侣。
    可想到尚未报仇雪恨,万一她要是没有解决干净,岂不是要连累景师姐?
    夕阳西下,月朗星稀。
    夜晚的风比白日要寒冷刺骨得多,坐在小巷里的叶瑶扯动僵硬的身子,站起来晃悠悠地朝集市走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弹幕讨论得热火朝天。
    【小师妹知道灵剑是景河送的之后就一直坐到晚上?】
    【还以为小师妹会猛猛感动呢,结果连句谢谢都没有,这女主人设不行啊,都不懂得知恩图报】
    【楼上姐妹的知恩图报指的是让景河做饭给小师妹吃吗(滑稽保命)】
    【只有我在慌张要是小师妹进去找景河恰好撞上女儿会不会出事吗?】
    【两大女主的世纪会面,老实说我好期待!】
    【修罗场警告】
    ……
    【话说没人好奇长白仙尊出门干嘛了吗】
    叶尘看着最新跳出来的弹幕,清冷的双眸缓缓看向殿内的男人。
    鹤诀神情严肃,明明恨魔尊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低头。
    “魔尊,在下的徒儿曾在您这落下了一把……”
    砰的一声,某剑被座上的魔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到了他的脚边,剑身铮铮作响,仿若在哭泣。
    鹤诀抬眸和人四目相対,恍惚间读懂了対方眼中透露的情绪:
    你才想起来?
    鹤诀拿起剑,神色古怪道:“多谢魔尊。”
    被关在殿外的众魔使高声提议:“尊主这鹤诀挑衅上门,可不能轻易放过他!”
    叶尘指尖一点打开主殿的大门,当着兴奋得想冲上来撕碎男主分食的魔使们的面,把男主用传送阵送回了蓬莱仙宗。
    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那群敢怒不敢言的魔使:“不服的站出来,本尊让你们两只手。”
    看不惯叶尘的血性魔族再也忍耐不住,站出来的二十多魔几乎占据了魔界的八|九成顶尖战力。
    许久没有活动的叶尘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响指便和要挑战他的魔族们一同消失在殿中。
    仅剩的两三个魔族心思迥异地対视一眼,跪在地上等待最后的结果。
    半炷香后,叶尘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座位上。
    有魔族大着胆子偷瞄了眼,发现魔尊衣袍一角沾了几滴血迹。
    那血迹所散发的气味来自于他们当中最强的几个魔族,也就是说他们合伙上都没伤到魔尊分毫!
    “都下去。”
    魔尊一发话,他们双脚发软地连忙退下。
    叶尘闭着眼坐了好半天才睁开微红的双眼,他连看弹幕的精力都没有,微微张开唇无声地调整呼吸。久违地动了下手,差点抑制不住骨子里嗜血成性的欲|望。
    殿内冰冷压抑,连气流都不会流通。
    等眼中的血色褪下,叶尘的十指才逐渐卸力,重新变回慵懒恹恹的模样。
    他和那人不同,她是伪装出来的假恶。
    他才是真真正正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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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叶瑶: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第35章
    子时, 整个渔村死寂无声,经过几天对山神的祭拜仪式,村民们从激动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带着对生活的盼头回归耕作。
    今年在山神的保佑下,连快要冻死的苗子都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气温也没有再冷到会冻死人的程度。
    村里的老人本想按照古书记载的规矩给山神献上鲜活的孩童祭品, 集中挑选出最乖巧的小孩洗净压到山上,结果第二天被选中的孩童被原封不动地送还到村里,同时还多了张写有字迹的纸。
    山神不再需要活人祭品,但要求村民建造山神庙,每日让人清扫。且它只会在外人意图屠村时显灵, 不会帮助村民间的私人恩怨。
    仅是这般便足以让村民安心了。只要种出的粮食不被抢夺, 他们至少能活下去。
    这两天他们也果然没再见到过贼匪, 连驻扎在山水附近的歹人都销声匿迹, 村民们终于能够狩猎捕鱼了。
    站在山头的景河俯视着月光中似乎回归正轨的渔村, 拿出好友的灵宝送入已经画好的法阵当中。
    有了灵宝的灵气, 法阵亮起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光芒所照之下, 渔村和附近的山水都被包裹其中受到影响。绿植更加生机, 溪水更加清澈。
    几息过后, 光芒收敛。
    有了法阵的保护,渔村至少百年不会受到外界的侵害。
    但也只限外界, 这些年被抢夺虐杀的惨淡过去已经无法让这个村子保持淳朴, 人性早已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之后的渔村会变成什么样, 一切变数不是景河能管的了。
    她所做的这些已经严重违反了宗门条例, 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不过修真界往后也不是她的归宿,烂事多了她反而想开了。
    将法阵隐藏起来, 景河御剑飞过几座城镇回到了和景钰临时歇脚的宅子。
    她先是去看了下睡着的小姑娘有没有踢被子,待了会儿才去到主屋,拿起书案上小姑娘在看的书卷随手出了几张卷子。
    从门口飞进来的作者君发现她在给女主布置作业唧唧唧地一阵狂笑,要不是景河布下结界,恐怕都能把里面的人吵醒。
    作者君笑累了就趴在景河的肩头。
    “还是你厉害,经渔村一事顺其自然地让女主对拯救国家上心,给后面的救国剧情做铺垫。本来女主只能依赖男主拯救柳国,最多说些假大空的话,现在她从基础认真学习,等到那个时候能自己做点事了。”
    景河放下笔把卷子上的墨晾干后卷起来放进锦盒里。
    “我要去关禁闭十日,你留在这里陪着她,有事去禁闭室找我。”
    作者君用翅膀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在景河闭眼打坐后,作者君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复完网站和读者的消息,她点开存稿箱打开新书的界面。
    这么多天过去还是空空如也。
    她愁得直挠头皮。
    景河这个配角给她的触动太过震撼,她很想专门为景河写一个故事,然而把市面上主流的养崽团宠、娇软哭包、咸鱼贵妃都考虑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景河知道后不会生气嘲讽的题材。
    符合她性格的题材唯有女强修仙,可要是把景河这个人设放进女强文里,她又没有多少把握保证不崩剧情。
    作者君愁到头脑发胀还是没能想到好的点子,往后一仰瘫倒摆烂。
    “要是新书景河能自己创造剧情就好了。”
    才说完脑子里莫名其妙仿佛有景河怼她的声音:大脑空空,想得倒是挺美。
    作者君:……如果跟同行朋友说自己被写的角色怼麻了会不会被当做深井冰抓去看病?
    -
    景河和小姑娘约法三章后独自回到了蓬莱仙宗领罚。
    见她只认错却不肯透露人界的事,长老面色凝重地写下关禁闭的牌子,重重拍到桌上:“孺子不可教,禁闭结束后去找你的师门悔过!”
    景河撩开弟子袍的下摆,恭恭敬敬对长老行了礼,沉默着拿牌子去了禁闭室。
    关禁闭的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因为被屏蔽了感官,所以对时间的概念很是模糊,再加上密闭空间只有自己一人,便会感觉到度日如年很是漫长。
    从禁闭室出来到听完训话,景河都处于一种恍若隔世的抽离状态。
    直到嘴里被塞了灵果,她才猛地惊醒。
    “叶瑶?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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