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将那当众演戏的小少爷带到了马车上,合上车门就看他那张漂亮的小脸已经羞得粉透了,似乎也并不是个碰瓷的惯犯。
    “你想做什么?”温雅问他道。
    而那小少爷紧紧地攥着手里被禁卫踢过一脚的话本,虽然都羞得声音发颤,却还是咬定了表演的内容:“奴……奴甘愿为小姐当牛做马。”
    温雅只好顺着他假装的人物设定问:“好,那你说说,你家在哪里?你是怎么被拐骗到中街的?”
    按理来说,拐骗良家公子要么是去山沟黑矿洞,要么则是进青楼小倌馆,若是把人“拐”到皇城中轴线区,恐怕被“拐”的还得付路费。
    “家、家是在村里,奴也不知道地名……”月染强行解释,灵机一动将他熟悉的内容编了进去,“奴只听那人牙子说,是位官老爷买了奴,替他家少爷去选秀……”
    以前的选秀为了普查户籍是强制参选,虽然那时候并没有银胶片,若不想去就故意将画像画得丑些,初筛自然会被刷掉。但话本作家们借此为名义,写出过许多替人选秀被挑中引发的故事。然而话本毕竟只是话本,现在正在户部初筛阶段,但凡是在街上扫听一声,便知道这次选秀是全凭自愿,根本没必要找人替选。
    温雅没有在这一点上拆穿,反而故意问:“是哪位官老爷?你跟我讲,我去给你伸张正义。”
    月染连忙道:“奴不知。”
    “没关系,选秀上交的案牒里记录了参选者的户籍,你将所替之人的名字写给我,便能找到他家里。”温雅说。
    “奴、奴不会写字……”月染支吾道。
    “你能看话本却不会写字?”温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染慌忙地解释:“不、不是,奴是忘记了……案牒已经交上去,奴也不记得了……”
    “那你要怎么去替选?”温雅问。
    月染努力地想办法圆道:“到、到时候,人牙子会来找奴……把奴直接送进宫——小姐求您,奴不要进宫,求求您了……”
    虽然知道只是编造的借口,但他编造时竟然把进宫给自己当面首说得如此不堪,温雅听着还是有些恼火,于是也没了耐心:“好好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月染意识到她生气了,吓得立刻收起了表演的心思,想着难道他们的初遇就要如此结束,之后要历经磨难才能重逢……可是在被赶下马车之前他还是要再努力一次,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却还是声如细蚊:“小、小姐……您可有婚配?”
    “当然有。”这对于已过弱冠之年的名门小姐而言是自然的答案。
    “那我愿意做小!”月染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他这回答不符合假装的身份,连忙在车厢里跪下,“奴愿、愿以身相许,侍奉小姐……求小姐收留奴吧……”
    他碰瓷竟是碰到这了,温雅觉得颇为荒谬,也不知道这是城里哪家天马行空的小少爷,竟然在大街上随便找女子以身相许。她正色问:“你究竟有什么困难,是要逃避家中婚约么?”
    月染见她竟然看穿了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只好说了实话——部分地:“算、算是吧。奴被迫去选秀,不得已才、才出此下策……”
    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温雅暂且信了,于是道:“我在户部有人脉,你且将姓名住址写下,到时去知会一声,让你初筛不通过就行了。”
    “但奴初筛已经通过了……”这句月染说的是实话,并且他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自己本是要去向那监国公主报仇。
    然而他只想了一秒,就将那曾经视为人生价值的使命抛到脑后——毕竟那种家族恩怨世间常有,但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正缘却是百年难遇。按照话本里说的,是几世的苦修才求得一瞬的回眸,怎么能因为今生的恩怨就断送了自己前面几世的付出呢!
    初筛通过,在寻常情况下就有些麻烦了。但温雅倒想劝这位小少爷别自作多情,虽说他生得貌美,但到殿前面选时看多了美人也会疲劳,而能过初筛的可有数百人,这百分之一的概率,他大可不必觉得自己一定是天选之子。
    可明面上不好这样讲,温雅只是说:“即使过了初筛也可以提出复审,你将名字写给我吧。”
    月染怕她真去找人,只好编了个假名,在纸条上写了“魏霜”两字。
    温雅收了字条便直接赶人:“行了,你可以走了。”
    谁知月染还赖着不下车,扭捏道:“奴不能走……若是被抓回家,就再也出不来了——”他灵光一现,又揪着自己好布料却不合身的衣角道,“奴还是偷穿了下人的衣裳才逃出来的。”
    这样解释也勉强合理,温雅虽然觉得怪异,但选秀毕竟是她自己的家事,若真涉及到有人不情不愿地参选,那还是得管的。只是让户部复审就不必了,她可以先将这小少爷找个地方安抚住,再直接通知他家里将人领回去。这小子在外面如此丢人,他家里恐怕得羞愧到主动取消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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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球1+2联映回宿舍了……虽然是五刷,还是哭得跟孙子似的。幸好这次是自己去的,没有认识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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