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证明的东西吗?”
    那肯定是有的。
    听说有结婚证以后,就让苏姚把结婚证给掏出来。
    谁每天出门还带着结婚证啊。
    苏姚以为也就住招待所需要结婚证,没想到在街上也得拿出结婚证证明两人关系。
    没结婚证显然过不了这一关。
    于是两人离开招待所没多久,又回来了。
    取了两人的结婚证来证明两人的婚姻关系,才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神。
    这事实在是太乌龙,苏姚想到就忍不住笑。
    周言安在首都生活了十五六年,直到进入部队以后,才离开这座城市。
    对于首都,他简直熟悉得很,哪里好吃哪里好玩,没他不知道的。
    只是两人坐中午的火车,在这座城市停留不了多久。这次不是为了出来玩的,已经离家很久了。
    只在上午的时候,匆匆去国营商场买了许多的顺城没有的东西。
    当时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牛皮皮靴,苏姚还挺震惊的,没想到这个时代都有这种东西了。
    不过也是她先入为主了,觉得这个时代就只有她脚上穿着的大棉鞋。
    周言安见她多看了几眼,以为苏姚看中了,让售货员拿给她试一试。
    不过被苏姚特别坚决地给拒绝了,这皮靴只是相对于老棉鞋好看点,在苏姚眼里还是一样的丑。
    从首都回顺城的火车,两人没有买到卧铺,就还是坐着硬座。
    见到熟悉的顺城火车站,深吸一口凛冽的空气,苏姚甚至产生一种回家了的错觉。
    两人从火车上下来的这个时间,还能赶上坐兵团的返程车。
    顺着下车的人流一起出去,等到人都散了以后,苏姚注意到周言安的手上多了一个小孩,准确来说是周言安正拎着少年后颈上的衣服。
    苏姚:……什么情况,绑架代替购买?
    但那少年在周言安手里没挣扎,直到周围的人少了,他才大力地挣扎,“放开我,我这次没有偷东西。”
    苏姚还是一头雾水,抓到一个小偷,还是认识的?
    周言安将人放下,那少年还想跑,周言安的下一句话就将他钉在原处,“但你投机倒把。”
    原来已经被他看到了,靳劼有些后悔将藏在身上的烟给扔出去。随即转念一想,自己身上没有投机倒把的账物,他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投机倒把。
    想到夏天的时候,被他送进了派出所,警察看在他年纪小没有拘留,只教育了他一通,靳劼心里还是已经记恨上了他。
    他心想,这人这次也会想把他扔进派出所,但他没有证据。
    “我没有投机倒把,你胡说。”他叫的声音特别大。
    扔在地上的烟,肯定已经被经过的路人捡走了,靳劼相信他找不到任何证据。
    苏姚肯定是更倾向于周言安不会看错,面对这个小无赖,她也想看看他怎么样应对的。
    “没证据也能把你送派出所里。”
    周言安面无表情的时候唬人的很,靳劼再是平时走南闯北胆子大,还是个孩子,被他这一番话,直接吓到了。
    也不觉得周言安是在吓唬他,现在这样的事情多得很,也不是就需要证据的。
    眼瞅着这孩子被吓坏了,苏姚还想继续看他怎么圆回来,周言安不会没证据就把人给送进去。
    结果就听见周言安像是告状一般跟她说,“你第一次来顺城的时候,我接到电话来火车站接你,因为看见他偷东西去抓他,结果没有接到你。”
    作者有话说:
    靳劼:什么锅都让一小孩背,这真的好吗?
    周言安:请大家帮我记一下,媳妇还欠我一个亲亲,以后要让她还回来的。感谢在2023-05-05 22:32:49~2023-05-06 22:5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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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二合一◎
    靳劼的眼睛滴溜溜的, 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这男的就不用想了,光看面相就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 更何况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这女的笑意盈盈的看着就比较好说话, 加上女同志都比普遍比较心软的特点。
    他又是一个小孩子,于是他便扑向苏姚,周言安哪里能让自己媳妇儿, 让别人家的臭小孩抱到。
    他叫得可怜, “姐姐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我爸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妈也改嫁了, 上有八十岁的奶奶要抚养,下有三岁的弟弟要照顾。如果可以的话, 谁不想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没有办法呀, 我如果不出来偷东西, 我奶奶和我弟弟就活不下去。”
    他看了一眼周言安,很害怕的样子, “自从上次偷东西,被这位解放军同志抓到了, 送到了派出所教育一顿。我知道了,这是不正确的行为, 我想着改正, 但我也没有别的营生, 就想着偷偷地做点小生意, 谁想到这里是犯法的。我错了, 能不能不要把我送进派出所,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言安冷哼一声,“你爸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你妈还改嫁,你怎么会有一个三岁的弟弟?”
    他一脸这你就不知道了的表情,“他不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在替邻居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堆边上捡的,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家里。”他家里穷,邻居也觉得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带着个小孩可怜,他每次主动帮着干活,人家就会给点米或者菜,虽然不多,但是够一老两小一顿吃的。
    他也怕人家觉得他是拐卖孩子,赶忙说道,“那时候在大冬是大冬天,又在垃圾堆旁,他小小的一团,身上只有一个小被子,我如果不把他抱回家,他会冻死在外面的同事,这真不是拐卖孩子,我也不是什么人贩子。”
    本以为这样讲会让眼前的女同志可怜一番,却没想到她脸上没有动容神色,靳劼心下一沉,这该怎么办?
    他眼睛一闭,不管了,继续卖惨吧,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于是他继续大声哭嚷道,“我如果被派出所抓去教育改造或是劳改,没有我挣钱养家,我八十岁的奶奶和三岁的弟弟都会饿死在家里的。”
    周言安依旧是面无表情,“看来你也知道投机倒把是要被抓去劳改的,抓你去劳改的人,可不管你今年几岁,家里有没有八十岁的奶奶或者是三岁的弟弟要养。”。
    靳劼对周言安的印象差的很,在他说话的时候心里不屑切声,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这份不屑,但是他听着听着却发现不对,这个意思好像可以放过他,于是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会错意,立刻打蛇随棍上,特别诚恳地表示,“您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恨不得把一颗红心都掏出来给周言安看。
    靳劼心说,这男同志看着心狠手辣,倒是个心善的,竟然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那位女同志,看着是个面慈心善的,却没有替他说上一句话,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姚为何没有半点的表示,反而正在用一个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他发现小男孩特别像原文故事中的一个反派。
    那小反派叫靳劼。
    他的实际经历跟他到处宣传的不一样,他母亲的成分不好,在□□的时候失去生命,小反派的父亲迅速找到了第二春。但是这后妈对他不好,靳劼痛恨渣男爹变心之快,又想念亲生母亲。
    于是在晚上偷偷地从家里跑出来,冷了就睡桥洞,饿了就捡剩饭。
    到了冬天,住在桥洞里也会冻死,他就随便找个居民楼一趴,就算是有了过冬的地方。
    就在楼道里,一个老太太看他可怜,就把他捡回了家里,对外就说这是自己亲孙子。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儿子死了,儿媳妇改嫁把孙子也带走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每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捡到靳劼以后,一老一少便互相取暖依偎。只是家里的钱是有数的,两人都是不赚钱的,长久下来也不是办法。靳劼小的时候就帮着邻居干点活,人家看老太太带着一个孩子可怜,也会给几分一毛的,就是在替邻居干活的时候捡到了个小孩,这后来就成为了他弟弟。
    家里又多了一张嘴,替邻居干活赚的那点钱显然不够用。他开始在火车站干点小偷小摸,俞淞在火车站接丈母娘的时候抓到了他,教育了他一顿,他也是觉得小偷有点没品,赚的还没有投机倒把多,于是就在以火车站为圆心倒卖卷烟,赚的确实比偷的还多。
    俞淞后来知道了靳劼的家庭情况,觉得这孩子可怜,会时不时把他带去家里吃饭。俞淞以为这小子改邪归正,却不知道这小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正在干些什么。
    他在改革开放前通过当倒爷,积累了不少的人脉经验,还有一些原始资本。在改革开放以后,通过当中间商,立刻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整个华北地区,可以称得上是个首富。
    他嫉妒俞锐俞蔚有一个好后妈,给他俩添了不少的堵,又是抢女人又是栽赃陷害,手段极为阴狠下作,把俞锐俞蔚搞得特别狼狈,后来还是明月出面,才让靳劼放弃了针对两人。
    这又是个小短命鬼,没过上多久的好日子,确诊的时候就已经是癌症晚期,没多久能活了。
    弥留之际,他将自己的全部资产,都送给了明月。明月把钱一半捐了出去,另外一半则平分给三个孩子。
    苏姚捏住他的脸,上下打量,这小窝囊样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未来九十年代华北地区的首富。
    “你是靳劼?”她问。
    靳劼脸色一变,想不通这女人怎么知道他的本名。靳劼是他妈妈给取的名字,他妈有文化,小时候跟他说说劼有勤勉的意思,希望他以后能成为一个勤奋稳重的人。
    在离开家以后,他不想跟父亲扯上关系,奶奶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没有名字,后来奶奶把他孙子的名字给了他,他现在就叫史桂。别人问他叫什么的时候,他就会说自己叫史桂。
    他自打来了这个地方以后,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自己叫靳劼。
    难不成,她是父母那边的亲人?
    他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想表情变化早就被苏姚和周言安看在眼里。
    未来能成为华东首富,他还是有几分小聪明在的。
    靳劼觉得自己现在要是跑,肯定就能证明自己心虚,他又跑不过那个冷面的男人,干脆不认就好了。自己现在跟三四年前的变化很大,他觉得就算是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你认错人了,我叫史桂,没听过你说的这个名字。”
    苏姚也懒得听这小子鬼扯。
    “你以前偷东西或者投机倒把的时候被其他人抓到过吗?”苏姚其实是想问他认不认识俞淞,不过周言安在身边,为防止他觉得这个问题奇怪,她就换了一种问法。
    靳劼觉得她这问题问得奇怪,自己以前有没有被其他人抓到过,与她有什么关系。同时觉得这是在瞧不起他,真当他有那么没用,什么都能抓到他。
    想起自己接连两次载在她男人手里,他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挺没用。
    难不成以前都是自己运气好?
    “如实回答,不然就把你送派出所。”
    靳劼这下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就是一个笑面虎,他比那男同志凶多了。
    但怕被送进派出所,他不情愿地回答,挫败中竟然还带着两分得意,这种情感真让人难以理解。
    “当然没有,两次都被他给抓到。”他下巴抬起,照着周言安的方向。
    所以他还没有更俞淞相遇?这不应该啊,俞淞前丈母娘都已经离开顺城,且短时间内没有再回来的打算,难不成他还能再冒出来一个丈母娘?
    而且这小东西已经产业结构调整,不偷鸡摸狗,转而去投机倒把了。
    俞淞也没办法,在他行窃的时候,伸出阻止的手,后面的剧情要怎么进行?他跟俞家两兄弟相爱相杀的戏份,苏姚还挺想看的。
    苏姚私心里不觉得投机倒把有罪,这是一个罪名,是针对时代而言。
    但凡面前站着的是靳劼以外的任何人,苏姚都会苦口婆心劝上一劝,这在如今来看是一个触犯法律的行为,如果生活没有保障,可以帮你找工作,或者是提供其他的方式让你渡过这段难关。
    因为一旦投机倒把被执法人员抓到,后果将不堪设想。情节轻一点的游街□□罚没非法所得,情节严重是得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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