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季庭屿骂了句脏话。
    离得近的客人已经开始躁动,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凑过来要伸手摸他,“宝贝儿,你闻起来好像很寂寞。”
    “滚开!这没你的事。”沙漠青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直接将男人丢进舞池,然后稳稳地把季庭屿拽进自己怀里,发现他已经浑身虚软动不了了。
    “哥,怎么了?”
    他学着贺灼那样,贴了贴猫咪的额头。
    “把哈里……叫来,我好像过敏了……”
    哈里就是刚才的金发调酒师,也是季庭屿的长期线人,季庭屿喝的两杯酒都是他调的,但他不可能阴季庭屿,除非不想在尼威尔混了。
    “过敏?这不可能。”哈里信誓旦旦,“亲爱的,我为你调过上百杯酒了,从没出过问题。”
    “所以今天这杯你有没有加奇怪的东西啊?”季庭屿已经难受得咬牙切齿了。
    “奇怪的东西……难道是我为了中和小猫的蜡质感加的一些猫薄荷水吗?可你是猫咪怎么会对猫薄荷过敏?”
    “我他妈谢谢你,我就这一种过敏原!”
    季庭屿气得要死,恨不得把他脑袋塞酒桶里。
    先天原因,他对猫薄荷的味道非常敏感且不耐受,吸食或者饮用后不会像其他猫咪那样出现“醉酒”的状态,而是和发情期症状类似。
    “抱歉亲爱的,我不知道,我这就给你打针。”调酒师自知闯下大祸,赶紧给他拿药。
    可季庭屿却按住他,喘着粗气艰难道:“打针没用,你给我找间空房……”
    猫薄荷对他来说就像催情剂,任何药物都不管用,必须弄出来才行。
    “去我房间吧,就在楼上,让这只小鹰陪着你。”
    以上,就是这场闹剧的完整始末。
    贺灼看到的和季庭屿勾肩搭背的金发a以及之后陪他上楼的男人,分别是调酒师和乔装后的沙漠青。
    至于现在房间里的这一幕,则是因为——
    本就处于分化期的虚弱小猫又误食了猫薄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唯独那里涨得发疼。
    他的神志被情热摧毁,潮红的脸蛋上热汗一道一道向下流淌,难耐地抓着床单发出呜呜咽咽的叫声,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沙漠青耳根子都红透了,看都不敢看他哥一眼。
    但季庭屿实在疼得厉害,甚至开始抓着床单打摆子。沙漠青犹豫两秒后,直愣愣跪下了。
    “哥,我帮你弄出来。”
    带着一种要亵渎自己的神明的罪恶感,他双手哆嗦着帮哥哥解开一颗裤扣,甚至扯下季庭屿的丝巾绑在自己眼睛上,反复保证:“哥,我不看你,你别讨厌小青……”
    然而这一切都被闯进门的瘟神打断。
    “……贺灼?”季庭屿看到他时脑子还是混沌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
    眼睛向下一瞥,登时吓清醒了,“小青你干什么!”
    小青?
    沙漠青站起来转过身。
    贺灼这才看出是他,但怒气不降反增。
    “眼睛都蒙上了,你俩挺会玩啊。”
    他早就气疯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
    季庭屿本来还一脸窘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可贺灼这话一出,他心里也火了。
    “贺灼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贺灼呵了一声。
    “是。”
    “我没疯怎么可能发情期陪了你一晚上都不动你,第二天马不停蹄出去给你干活,让你好有时间和别人在这儿风流快活。”
    “你他妈……”
    “你凭什么管我哥的事!”
    季庭屿还没说完,沙漠青先扯下丝巾怼上他,右手紧紧握着弯刀,随时准备出鞘。
    可贺灼看都不看他
    “除了他,楼下那些人谁还碰过你?”
    “达蒙你……”季庭屿顿感无力,不自觉就喊出了这个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更亲密的称呼,“你能不能不要乱吃飞醋,我是来执行——”
    “干什么和他解释!”
    沙漠青不知道抽什么风,拔出刀就朝贺灼攻去。
    “小青你回来!”季庭屿吓了一跳,刚要冲过去拦他就见弟弟“砰”一声直直跪倒在地,肩膀被一股绝对镇压的力量一寸一寸向下按,直到整张脸都贴上地面。
    而贺灼全程连手指都没动一下,霸道狂烈的信息素就如排山倒海般强势击出,让这只等级同样不低的小鹰爬都爬不起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沙漠青:“没完了?几次三番和我动手,我给你脸,刚才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哥,你以为你的手还会在?”
    “你放屁!”沙漠青像只扑腾翅膀的小鸟被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但就是倔强得不肯低头。
    “贺灼你赶紧放开他,小青是我弟弟!”季庭屿这次是真生气了,从小到大他都没对沙漠青动过手。
    “你还以为他把你当——”贺灼话一顿,他没必要替沙漠青捅破窗户纸,那是没事找事。
    闭上眼强压下火气,他收回自己的信息素。
    “让他出去。”贺灼冷声道。
    沙漠青死活不走,季庭屿硬把他拽出去,他真怕贺灼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门一关,季庭屿也跟着泄了气。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喉咙里像哽了一块不上不下的石头,不知道怎么就闹成这样,只觉得荒唐。
    “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他无力道。
    “你的限度就是支开我然后和别人乱搞?”贺灼都气笑了,活了两辈子都没觉得这么荒唐过,捏着他的下巴问:“你是自信到不会被我发现,还是笃定我知道了也不舍得动你?”
    季庭屿一把拍开他的手。
    “你威胁我?就因为这点屁事就和我生气?”
    “这点屁事?”贺灼反问他,冷峻的侧脸如同被冻结在悬崖上的瀑布。
    “你发情期刚过,带着满身信息素味儿就像个活靶子一样往这种危险的地方扎,外面那群该死的alpha有多少在打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季庭屿梗着脖子道。
    “什么?”
    贺灼愣了一下。
    季庭屿像故意和他对着干一样,重复:“我说,我知道他们想睡我,怎么样?我真跟别人睡了,又怎么样?贺灼,跟谁喝酒跟谁上床是我的自由,你到底在以什么身份管我?”
    这话一出,空气登时陷入死寂。
    贺灼眨了眨眼,僵住了。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良久之后才动了一下,舌尖抵着后槽牙,没说话。
    “冷静了是吧,冷静了就出去。”季庭屿系着裤扣大步流星往外走。
    然而扣子还没扣上,胳膊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攥住,他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一推,直接按在了门上!
    “贺灼你又发什么疯!你……”
    你什么,他没说出来,因为身后像小山一样强势地罩着他的男人,将一只手伸到前面,探进了他的底裤。
    季庭屿嘴一张,惊得说不出话。
    “不是说我没身份吗,很快就有了。”贺灼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轻而缓地在他耳边一字字宣告。
    没有哪个alpha能容忍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染指,他又本就是专制强势的性子,重生后装了这么久好人早装够了,他只后悔没在看到季庭屿和人上楼时就把他抢回来。
    “你这条底裤是我昨晚亲手洗的,结果今天你就穿它出来和别的男人亲热。”贺灼像捏猫一样捏住他的脖子。
    “我没有……”
    季庭屿应激地仰起头,本来想和他解释,说自己刚才不小心喝了猫薄荷酒,神志不清。
    可不等他开口双眼就被人蒙住。
    “你没有什么?”贺灼捂住他的眼,近在咫尺的滚烫吐息变得又锋又利,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排排刺进季庭屿的后颈。
    “里面有没有被人碰过?”
    隔着这层底裤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如果沙漠青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绝对会把那小子的手削下一层皮。
    “你管我有没有……给我滚开!”
    季庭屿羞耻得无地自容,死都不要回答这种捉奸在床后被丈夫审讯的问题。
    “有没有?”贺灼又问了一遍。
    “我让你滚!”
    季庭屿愠怒地低吼着,绵软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任人为所欲为。
    这种时候他本该愤怒和害怕的,但季庭屿却不敢置信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热流,正在向下奔涌。
    他仿佛变成了一把敏感的大提琴,被贺灼的两只手演奏着演奏,耳边动听的嗓音在这样视线被剥夺的情况下显得火热又危险,让他忍不住浑身战栗,直到——
    “你个混蛋你摸哪儿呢?!”意识到贺灼碰到哪里之后,季庭屿拼命挣扎起来。
    “他有没有碰过这里?”
    “我凭什么——”
    “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没有!没人碰过行了吧!你这条疯狗!我他妈早晚弄死你!”
    季庭屿完全是吼着说出这句,扭着他的手一拳砸在门上,隔着门板震到了外面的沙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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