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直白的还是他下一句话:“我看到有人和你一起,殿下。”
    怀烟意外地眨了眨眼:“……”
    他是和丁佳怡助理团队一堆人还有那两个小兔崽子一起过来的,团队里的人贺忘差不多都见过,不至于要问,至于那两只小崽子……
    怀烟:“贺忘,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嗯?”贺忘有些不理解地应了一声,思考几秒后,他低低地说,“我看到别人站在你身边,会感到不愉快,这是吃醋吗?”
    “不愉快是哪种不愉快?”
    贺忘默了默,漆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会想把其他人推开。”
    “推”是一个不太礼貌、但已经是贺忘能找到的听起来最无伤大雅的字了。
    他更想让其他alpha消失,就像他对付池照。
    这也不是他的一时冲动,从很久以前,他看到池照围在怀烟身边转的时候,他就有过这样的情绪,可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理解。
    时至今日,他依然会有这种情绪,他用了近半个小时消解,但没有用,他还是被这种异常强烈的情绪支配着,向他的公主殿下发出了讯号。
    “那你就是在吃醋。”怀烟笃定地回答。
    “嗯,我在吃醋。”贺总坦然承认。
    “不过,你也不用什么醋都吃,”怀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他们不是你的情敌,贺忘。”
    公主殿下虽然是偏好年轻的alpha,不过季择是他朋友的儿子,在他眼里也和小辈差不多,至于郑诀,公主殿下感觉自己和这个小学鸡不是同一个物种。
    而且他们也就是比贺忘小了点,没有贺忘长得帅,贺总根本不需要为此忧虑。
    贺忘不太赞同这句话,但没有说,只是应道:“好。”
    毕竟是偷偷见面,怀烟不能久留,玩了两分钟就准备离开。
    他一起身,贺忘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那你不能让我等太久。”怀烟不需要问,也能知道贺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谈商业合作就是谈商业合作。
    “不会。”贺忘说,“我会用最快速度解决。”
    怀烟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包间,来回都没有碰到任何人。
    有点奇特,不过想到贺忘在这里,那这种情况也能说得通了。
    钞能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贺总的钞能力又要格外强悍一点。
    怀烟摘下帽子和口罩,理了理头发。
    在座的两个年轻alpha却一同皱起了眉。
    怀烟打了隔离剂,可能没闻出来,但年轻的alpha们对于同类的气息总是很敏锐。
    他们闻到了一缕非常陌生的、不仔细闻甚至感觉不到的alpha信息素。
    是微咸的大海的气息。
    季择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很快又恢复正常,郑诀没想太多,可能平时有时间思考,可眼下他就是来不及思考就开口了,冲动远胜过理智:“你身上有别人的信息素。”
    他唯一的理智大概就是用“别人”替代了“alpha”这个指向意味很明显的词。
    “哦,”怀烟镇定自若地坐下,“在卫生间门口撞到了个人。”
    骗鬼呢,没有一定时间的直接接触,信息素怎么可能会留到他身上,这又不是能隔空传染的病毒。
    郑诀不相信,怀疑地眯起眼睛。
    天王怎么还骗他,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可是就算谈恋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他又不是天王粉,天王谈恋爱对他来说又不算是塌房。
    他都给天王鞍前马后使唤那么久了,天王连句实话都不告诉他,郑诀心里有点不好受,好像他把天王当成了朋友,而他在天王心里还是一个要防备的陌生人一样。
    哼,不说就不说,他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他们也不是朋友,只是合作关系和奴隶主和被剥削贫民的关系。
    “这个人好不讲理,一定要我道歉,可是又不是我撞到的他,是他先撞的我。”怀烟眨了眨密密的眼睫,一本正经地说,“郑诀,这次没有你帮我,我吃亏了。”
    “……”郑诀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
    以天王这幅孱弱的体格,再以他的力气,他如果真碰上什么不讲理的流氓被欺负,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郑诀被天王这种信赖的语气哄得尾巴又不自觉摇起来了:“那你怎么不叫我?”
    “太远了,叫了你也听不见。”怀烟回答得很客观。
    “那以后你再去什么地方,要是不放心,”郑诀视线移了过去,状似随意地说,“可以叫我,我可以帮你。”
    怀烟笑盈盈应下来:“好啊。”
    季择:“……”
    季择无语地摇摇头。
    还说什么不喜欢,三言两语就被哄到找不着北了。
    吃完晚饭,怀烟让人送两只小崽子回去,不过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大男a,不需要麻烦别人,各自打了车走了。
    “我们也走吗?”丁佳怡关上车门,问。
    “不,再等等。”
    怀烟懒懒说了一句,头靠着窗户,放空思绪出神。
    他什么也没想,累了的时候和什么也不想做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放空,就像小猫咪吃饱了要晒太阳睡觉,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没多久,他收到了贺忘的消息,让丁佳怡开了车门。
    “你还要见谁?”丁佳怡按开车门,眼一扫看见了来人,顿时沉默了。
    行叭,见他的未婚夫真的很天经地义。
    她不光拉开车门,她还自己跳了下去:“给你们让出空间了。”
    “谢谢。”路过的贺忘停顿了一秒,冷淡而又礼貌地对她一点头。
    丁佳怡一噎,分不清这位贺总是不是故意的。
    丁佳怡来到另一辆车上,摸出手机,在微信上大胆直谏:宝贝,你要不哪天官宣了吧,省得我每天提心吊胆的。
    就算这家餐厅位置偏,消费高,现在又很晚,基本没有人会过来,她也会很忧愁的好不好!
    怀烟:你不妨相信一下贺总。
    丁佳怡:……
    “殿下,”似乎是不甘被忽略,贺忘非常轻柔地握住怀烟的手,见他不拒绝,于是慢慢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机,“可以和我接吻吗?”
    今天的贺忘有点超乎寻常的黏人。
    怀烟想了想:“你是不是易感期快到了?”
    贺忘用行动回答了他。
    车里开着暖气,怀烟也没有脱掉那件宽大的羽绒服,不过没多久,他就不得不甩掉了这件累赘。
    车什么时候开走的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记得,贺忘过分黏人的亲吻占据了他很多注意力,他被alpha缠着,好像没有用很长时间,他就被贺忘抱了起来,抱回了家。
    晚上,alpha的信息素变得汹涌澎湃,瞬间充满了卧室。
    贺忘和怀烟还是没有标记,平时可以压抑得很好,易感期就很难再遮掩,所有情绪都通过信息素传递出来。
    不安,压抑,渴望,和近乎恐怖的独占欲。
    alpha的信息素就像是无影无形的蛇,攀爬在omega每一寸露出来的肌肤上。
    他的独占欲随着时间与日俱增。
    怀烟本来迷迷糊糊的,被他的信息素刺激清醒了。
    但也就清醒了一瞬间。
    科学证明,在很久很久以前,alpha和omega还没有被具体定义的时刻,alpha的信息素就是用来震慑敌人和捍卫领地的。
    哪怕过去很久,这一点也深深镌刻在alpha的基因里。
    而他能感觉到,这股如同大海一般深沉的信息素里,在想要吞噬他的独占欲下,是贺忘小心翼翼守护他的爱意。
    贺忘对他的爱胜过了标记的渴望,就算信息素再强烈,贺忘也不会不顾他的意愿,伤害到他。
    怀烟翻了个身,翻到了贺忘身上。
    贺忘浑身肌肉紧绷到了极点,一动不动。
    不过就算他不动,怀烟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受意志控制的东西在蓄势待发。
    ……就还是有点吓人。
    “贺忘,”怀烟挪了挪位置,散开的长发滑落到了贺忘的腰腹,“你想和我标记吗?”
    他的声音低而柔软,吐露的气息擦过了贺忘的下颌。
    贺忘没说话,可是怀烟听到了他喉结滑动的声音。
    他不想说谎,他的信息素就透露了一切。
    怀烟笑了笑:“我现在还不想标记,要不然换一种方式好不好,你想和我……吗?”
    视线翻转,怀烟被贺忘压在了身下。
    他无辜地看着alpha。
    贺忘和他对视,黑暗里其实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又能感觉得到。
    视线在这一刻变成了具有形状和力度的东西,又像是网,附着在彼此身上。
    贺忘沉默许久,俯身,像是狼一般,靠在他的颈侧仔细地、焦躁地闻了闻,仿佛下一秒就能把猎物吞吃入腹。
    “我可以吗,殿下?”alpha的声音低哑到快要听不见。
    怀烟无声弯起眼睛:“可以,来吧。”
    第39章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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