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方峤一拳打中秦易唇角,打得他几乎要吐血。再挥一拳,秦易偏头抓住他手腕狠劲反扭推向他身后,另一手托住他手肘。整个手肘被制,方峤疼得额角冷汗都流下来,准备踢腿,秦易踩住他脚背,方峤这下完全疼得动弹不行。
    “你们在干什么!”曾岑惊愕看着扭打的两人,她在上面等好久都不见方峤踪影所以下来看看。
    秦易没看她,锁住方峤的眼睛尽是冷酷,“你哪只手动她,我就废哪只!”
    “秦易,你放开他,我要报警了!”曾岑真的拿出手机,秦易的样子真的会扭断方峤的手。
    方峤痛得笑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对秦易说:“你一定会后悔,你根本不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
    秦易被他激得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咚一声将他按在车身上,膝盖顶在他腹部,“闭嘴,你给我闭嘴!”
    方峤疼得直冒冷汗,依旧在笑,“你尽情打,不要手软,谢谢你给我们如此助力。”
    曾岑是真着急了,直接过去上手拉秦易,拉不动,照他手上咬,直到嘴里尝到甜腥味。
    秦易感觉到疼,那疼好像穿透身体扯动心脏,扯心扯肺的疼。那只手一松劲道,方峤挣脱一拳攻到他侧腹,秦易连连后退,呼吸都困难起来,身子抵着背后车身才站稳。
    “你怎么样?”曾岑急切询问方峤,扶他站好,“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秦易也在流血,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曾岑扶方峤走出停车场,秦易才滑坐在地上。刚才方峤那一拳打中他要害,他就那样躺在水泥地上,慢慢让呼吸平稳下来。
    “秦总——”付俊匆匆赶来,回公司的半路上收到方峤的短信:秦易受伤,速到停车场。
    事实上这条短信是曾岑用方峤手机发的。
    医生替方峤检查,“肋骨轻微骨裂,注意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其他都是皮外伤。”曾岑一直等在治疗室外休息椅上。
    方峤开门出来,曾岑心子一紧,起身,担心询问:“你怎么样?”
    方峤笑一笑,“皮外伤,没事。”
    曾岑过来扶他,“我送你回家。”
    方峤的车留在停车场,曾岑拦了辆出租车送他回家,他稍稍一弯腰就疼得喘气。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曾岑不知所措。
    方峤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不要这样一脸愧疚。我和秦易,只是我和他的事。”
    曾岑尴尬抽回手,“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我很感激有方先生这样一位好朋友。既然事情已经结束,我和秦易也不会有牵扯,方先生实在不必因为我的事和秦易大打出手。”
    方峤静静听她说完,专注看着她,“我对你不只是朋友。”他这样直接让曾岑措手不及。
    “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打算要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更加不想做感情的替代品。”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感情替代品,你想冷静我能理解。希望刚才没有吓着你。”方峤也觉得自己太着急,被秦易激的,太冲动了。
    曾岑垂眸不语,她在想,她是时候离开方家了。
    医院里,苏清歌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她这会儿还不能动,一醒来没看见秦易正耍脾气,不配合医生检查,也不配合打针。
    秦易接到电话,脸上的伤都没时间处理直接去病房。
    “怎么回事!”尾音上扬,病房的人都诚惶诚恐退出去。
    苏清歌听到秦易的声音眼中立刻有了神采,“易……”
    秦易皱着眉头过去床边,“怎么了?”
    苏清歌看见他脸上的伤,艰难抬手要摸他。
    秦易按下她的手,“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苏清歌眼中有失落,他没有握住她的手。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真的疼得想死……要是这样死了,你就会永远记住我,不管你是结婚还是离婚。”她说着眼泪掉下来。
    秦易拧眉,“医生说你已经渡过危险期,没事了,好好休养很快会康复。外科医生我会联系国际权威,一定不会让你身上留疤。”
    什么都给她最好的不留一点痕迹,苏清歌并没有感到高兴,相反,心生恐慌。她抓紧秦易的手,“你还会要我一个人离开吗?”
    秦易沉默,苏清歌在他这片沉默里心脏快到负荷极限。
    “易……?”
    秦易淡淡看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清歌一怔,随即脸色更加苍白,梨花带雨,“易,我真的受不了再离开你一个人生活,我会死,我宁愿死……”她激动起来,痛苦捂着胸口急喘气。
    秦易按呼叫铃,“你现在不能激动,别说话,慢慢平复下来。”
    候在门口随时待命的医生鱼贯而入,“秦先生,苏小姐还很虚弱不能再受刺激,我们现在要给她注射镇定剂。”
    秦易起身把位置让给医生,苏清歌抓着他的手不放。无奈,只能等医生替她打完镇定剂她睡着他才得以脱身。
    病房外,付俊还等着他,担心他身上的伤,不知严不严重。
    秦易出来,付俊起身迎上去,“怎么样了?”
    “没事。”秦易似松口气。
    “你怎么样,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秦易摆摆手,折身在他身边坐下,“有烟吗?”
    付俊指指墙上大大的禁烟标志。
    秦易烦躁捻着眉心。
    付俊还是去护士那儿要了双氧水和创可贴,棉签一点一点蘸去他唇角血渍。秦易好似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静静坐着,眉头深锁。
    “你……会和苏小姐在一起吗?”大男人这样问确实是八卦了点,付俊就是很想知道。
    秦易依旧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离婚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混蛋的?”他突然这样问付俊,付俊楞住,“还真……没有。虽然我不赞同,但可以理解。人生在世,谁背上还没个十字架。”
    秦易起身,付俊手上的棉签都掉到地上,“还没弄好,你去哪儿?”
    秦易头也不回,“回家。”
    夜,很静,空荡荡的屋子都能听到他脚步回音。
    凌乱的房间焕然一新,所有东西都回归原位,衣服也整齐归类,秦易都取笑自己是不是遇着田螺姑娘了。
    他就那样合衣倒上床,沾上床的那一刻他身体的疲惫才被唤醒,两天一夜,铁人也扛不住。
    翻个身,看见枕头下露出一角的照片,他伸手抽出来。照片上曾岑睡容恬静,长发遮了她半边脸,柔和灯光在她发顶形成光圈,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想拍下来,存进手机最深目录。那时,他们结婚一个月。
    那日晚归,他靠着沙发睡着,她在背后做小动作,多大人还玩影子。她以为他不知道,沙发正对的落地窗将她的‘幼稚’全照出来。
    还有,她喜欢藏他的打火机,不知是什么毛病。他明知打火机是她藏起来了,还是被弄得心烦气燥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他想去房间把他幼稚的小妻子从被窝里揪出来好好教育一顿,她不听话可能还会打她屁股。他走到房门口却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他知道,一旦踏出那一步,结局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控制。
    现在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他对自己说。终有一天,她会忘记他,毕竟谁也不会老记着不开心的事。她会遇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嫁给他,生一对儿女。她那么喜欢孩子应该会生两个。然后,幸福生活一辈子。
    想着,他觉得胸口处疼得厉害,他后悔应该听付俊的话让医生看看,说不定是肋骨断了。
    方峤曾以为曾岑是他的软肋,他当时嗤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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