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天上掉馅饼,这就是。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傅其雨暗戳戳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自己在作梦后,又有些担忧,让学长来照顾我,是不是有些紆尊降贵了?
    「学长……」他踌躇着开口,有些心痛,彷彿到手的十万块还没摀热就又要拱手让人,「虽然照顾我比照顾石油大王容易,但希望你不要做任何勉强自己的决定。」
    他看向孟杕左,「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我的伤我的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确定可以为此负责才做的。」
    他十分怀疑孟杕左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才选择照顾他。
    傅其雨的眼神太过认真,言辞之间对他的照护太过周到,这让原本其实是想趁机接近石油大王的孟杕左有些心虚,「我……」
    傅其雨像等待审判的犯人,眼神中闪烁着殷殷期盼的光。
    「我的确很谢谢你今天的挺身而出,不论是早上或下午。」孟杕左第一次对别人表述自己的内心想法,他有些紧张:「不过表达感谢的方式有很多,如果不是觉得可以当朋友的人的话,我不一定会想要主动接近他。」
    「学长的意思是……」傅其雨心跳有点快。
    「我想跟你当朋友。」孟杕左露出浅浅的微笑,有些羞涩有些生疏,却可爱得傅其雨差点又晕厥过去,「感觉我们应该很合得来。」
    心脏爆击!
    傅其雨整个人从头红到脚,他忍不住想朝上天大声呼喊,神啊!这真的是他配得到的幸福吗?现在嘴角忍不住想要往变态的方向勾起也是可以的吗!?
    傅其雨对孟杕左的爱恋与沉溺,本就是源起于他对流浪动物的一个笑容。
    他曾无数次祈求自己也许有幸可以、得以获得只对他一个人的微笑,却没想到今天愿望真的实现了。
    人生再圆满也不过如此,此生足矣!
    傅其雨疯狂点头,即便大脑晕得快变成一团糨糊,他也不敢停下,生怕孟杕左没接受到他的诚意:「我们一定会变成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静静看着两人的哈世齐:「……」
    他今天是来吃狗粮的是吗?
    他虽然叫哈士奇但他不爱狗粮!
    三人讨论起回家方式,傅其雨是自己骑摩托车到海滩去的,不过显然现在他的机车得在外头露宿几天,等康復后才能去带它回家了。
    「我们坐计程车回去就行,半路顺便到学长宿舍收拾些简单的行李,再去接石油大王。」
    「不用那么麻烦,我去帮你带石油大王回来就好。」哈世齐十分够义气,「你就早早回家休息,别在车上颠簸来颠簸去的。」
    正说话间,走廊外头传来有些紧急的脚步声,由于哈世齐回病房时没有关门,听得格外清晰。
    三人不约而同朝门外看去,只见小朱略为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扶着门框满脸疲累,看向孟杕左的眼神装满哀怨,「大少爷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哥快担心死了。」
    孟杕左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被浪潮给带到哪里去了,当时情况紧急他忘记跟魏雁说一声,等在手术室外又陷入自我思考中,以至于到现在都忘记打个电话跟魏雁他们说明情况。
    知道自己又让大家担心,孟杕左十分过意不去,连忙解释道:「我手机被扔进大海了,本来想等回去再打电话给你们的。」
    又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手机可不可以借我,我跟哥哥说几句。」
    孟杕左打电话的时候,哈世齐在一旁小声问道:「这是谁啊?」
    「魏学长的助理。」
    「喔──」哈世齐拉了长音,喔到最后嘴巴缩成一个小圈。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了,孟杕左从魏雁那短短的一声喂中,判断出对方此刻心情一定十分糟糕,没等对方开始长篇大论,他率先解释自己不接电话的原因,然后又说了自己要去照顾傅齐雨的决定,然后便藉口要搭车了,要魏雁照顾好自己,下次再请他吃饭云云,飞速将电话给掛断。
    一整套说辞行云流水,彷彿做过无数次。
    语句跟语句间的停顿不超过0.1秒,魏雁连任何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
    这还是傅其雨第一次见孟杕左语速这么快,是他的错觉吗?孟学长好像……有些怕魏学长?
    孟杕左将电话还给小朱时,对方脸上的疲累被满满的哀怨给取代:「你不可以这样转移仇恨!」他控诉道。
    孟杕左也是一脸如临大敌,「我哥的嘮叨经你又不是没听过,我如果等他念完,估计三个小时都过了,他活动也不用参加了。」
    他放软语气讨好道:「他对着你们脾气比较好,只会摆摆臭脸,活动结束就忘了,就帮我挡一下吧!」
    小朱在心里翻白眼:什么脾气比较好,魏雁那是懒得跟我们说话!
    他叹一口气,反正孟杕左电话也打了,任务算是有了个交代,他也不再纠结:「走吧,我刚听你电话说要去照顾那位同学,顺路载你们回去,刚好他的狗也在我车上。」
    孟杕左喜出望外:「谢谢小朱哥。」
    魏雁的家十分宽敞,因为家具不多的关係,视觉上便觉得格外开阔。
    客厅一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将整个夕江公园的夜景收入眼底,川流的车潮交织起一条金黄色的车灯织带,跨江大桥的彩色灯光变换如置身游乐园,江上零星的游览船星星红光一闪一烁。
    夜晚才刚刚开始。
    虽说是简装,但傅其雨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放上了大大小小的装饰品,设计感强烈,一看就是设计师出手。
    孟杕左辅一踏进客厅,便被那不容忽视的夜景给吸引,以至于没看清脚下的路,脱完鞋子后踏出的第一步便「啾──」一声,踩到了软软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一隻橡皮小黄鸭。
    听见玩具声响的石油大王,还以为孟杕左想跟他玩,牵绳尚未解开、脚还没擦便跳进客厅,咬了玩具逃之夭夭。
    孟杕左看着石油大王的脚宛若调味罐一样,沿路在家里头洒沙子,他转向傅其雨:「那个……抱……抱歉,我没注意到脚下有玩具。」他认为石油大王会忘记规矩是因为自己踩了玩具刺激到牠。
    傅其雨不明白孟杕左为何道歉,不过不管什么原因肯定与孟杕左无关,「不不,是我没有及时收拾,没有摔倒就好。」
    孟杕左不知道的是,傅其雨对石油大王的教育一向採无为而治。因为无论他立下什么规矩都会被无视,到最后他也懒得吼了,就放任石油大王随所欲为,事后再清理。
    傅其雨显然也看见了石油大王留下的痕跡,他却已经习惯成自然,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只是像突然才想起来般道:「忘记先带他去洗个澡再回来了。」
    孟杕左跟着傅其雨进客厅,他走到咬玩具咬得正欢的石油大王身边,伸手想摸摸牠身上的毛试试手感,料不料被傅其雨大声制止:「小心──」
    这一声大喊吓得孟杕左右收回了手,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彷彿在问怎么了?
    「石油大王在玩玩具的时候不能接近牠,不然牠会以为你要跟他抢玩具,可能会咬人。」
    「可是……」孟杕左觉得傅其雨可能不太懂小狗们的肢体语言,他刚刚靠近石油大王时,牠便松开了嘴、微微摇着尾巴看向他,一副等着他靠近、想被摸摸的模样。
    石油大王身上的毛看起来很松软,即便今天在外头跑了一天,依旧蓬松轻盈。于是相信自己判断的孟杕左,又向前迈的一大步,在傅其雨担心的阻止声中,石油大王在沙发上躺倒,朝孟杕左敞开了自己的肚皮。
    傅其雨:「……」这狗是专门来打他脸的吧?
    孟杕左见状立马坐下撸狗,入手的触感果然与他想像中的一样,甚至更为柔软,加上牠在阳光底下跑了一天,身上还裹着点阳光的赫曦味道,孟杕左几乎是一秒就沦陷了。
    牠摸了摸石油大王圆圆的脑袋,又摸了摸耳朵,然后一路从脖子、腰侧一路摸到尾巴再摸回去,他的撸狗技巧堪称专业,石油大王舒服得侧过身去,四脚来回拨拉,像是无声地催促着好舒服好舒服,再多摸摸我。
    孟杕左被他可爱的模样给逗笑,在将石油大王全身上下又摸过几轮后,他捏着石油大王不停扒拉他手的狗脚道:「好了好了,你没有擦脚就跑进屋,不乖不能再摸了,下次乖了才可以再摸。」
    「呜呜──」石油大王有些委屈,他依旧躺在沙发上,仰高了脖子去看傅其雨的方向,可怜兮兮的眼神里头带着控诉,都是你不帮我擦脚脚害我没有摸摸的!
    非常神奇地,傅其雨一直以来都不太理解石油大王想表达的情绪,可这一次他却十分神奇的完整接受到了那隻笨狗的控诉,他十分无言,到底是谁从一刚开始就左耳进右耳出的?!
    傅其雨强迫自己深呼吸,反覆对自己洗脑道:「别跟一隻狗计较,认真你就输了。」
    石油大王见自己的眼神攻势蠢蛋小主人接收不到,于是不耐烦地朝他吠了几声,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他擦脚?
    傅其雨不理解,是因为伤了脑袋,所以频率变得跟低智商生物一样吗?他为什么今天突然都能听懂石油大王想跟他说什么了?
    本来听不懂就觉得那隻本狗挺欠揍了,现在听懂后想揍狗的衝动又更上一层。
    「跟你说过多少次,回家后要等在门口让我擦完脚才能进屋?你自己不乖还敢叫嚣,安静一点,要是吵到邻居就把你丢掉。」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便想了起来,傅其雨掏出电话一看,来电者是自家父母,吓得他将电话丢给了孟杕左,连忙跑去躲起来,远远地留下一句:「学长你帮我接,就说我在厕所……说我便秘就好。」
    孟杕左:「……」
    他看着萤幕上的太后两字,手心冰凉。
    这个任务也太艰鉅了。他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现在一上来就要欺骗家长,他很怕自己会穿帮。
    虽然紧张且忐忑,但是是他害傅其雨受伤的,既然他不愿意让父母担心,说什么他也得替对方将这一关给过过去。
    于是他硬着头皮按下接听键,对面画面尚未连接上便抢先传来了热气朝天的欢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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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忘记时间拉~祝大家连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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