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见赵崇昭一脸紧张,没把这种话说出来吓赵崇昭。
    他笑着说:“与其犯蠢后再上天入地地找我,不如别犯蠢。”
    赵崇昭豁然开朗,说道:“三郎你说得对!我绝对不会再犯蠢!”
    谢则安被赵崇昭信誓旦旦的保证给逗乐了。
    谢则安说:“小小地蠢几次没关系,你要是不捅点篓子,我还挺不习惯的——”
    赵崇昭故意摆出满脸凶横:“好啊,你还真敢埋汰我了。敢对我不敬,看我不罚你!”
    谢则安眼底带上了几分笑意:“怎么罚?”
    赵崇昭被谢则安笑得喉咙发干,伸手捏紧谢则安的腰:“罚、罚你亲我一口。”他这话不仅说得小心到没非常底气,还带上点小结巴。
    谢则安一顿,一手按住赵崇昭的后脑勺和赵崇昭对视,等到赵崇昭连目光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之后,他才把唇凑了上去。先是缓慢至极的浅吻,仅止于在唇上的微细轻舔,像是想给赵崇昭最漫长也是最甜蜜的折磨一样,吻到赵崇昭心痒到至极才慢慢加深。
    这与以前强索来的吻绝不相同。
    极致的快感在赵崇昭的脑海里轰然炸开,他再也忍不住了,反客为主地将谢则安压在身下。
    两人都是初经人事,要记起“节制”两个字实在太难了。好在赵崇昭心疼谢则安,只要了一次就忍了回去,抱着谢则安去洗澡。
    从昨天夜里开始折腾到这会儿,两个人都有点疲累,决定小小地任性一回,平躺在床上装死不去干活。
    赵崇昭一刻都舍不得放开谢则安,躺下后也紧紧牵着谢则安的手。
    他转头见到谢则安轻闭着眼在休息,心中又滚烫滚烫一片,忍不住直直地盯着谢则安不挪眼。
    谢则安本来想不管赵崇昭,可那目光实在灼人,他不得不睁开眼:“你不睡一会儿?”
    赵崇昭睁着眼说瞎话:“当然睡,我已经睡了,要不是三郎你说话,我现在还睡着呢。”
    谢则安都不想骂他无耻了。
    谢则安五指微收,反扣住赵崇昭的手:“一起睡吧。”
    “一起睡吧”四个字听得赵崇昭得心都化了,他心里那股亢奋与激动终于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细如流水般的绵绵甜意。
    瞎兴奋什么,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两人相偎着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谢则安先转醒,下床走到后头的温泉池边洗了把脸。虽然已经到过这边许多回,他却还是第一次有闲心好好观察四周的装潢。赵英和赵崇昭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入住这边之后除了把被褥之类的日用品换了之外,别的都没什么改动。
    温泉池这边自成一室,三面墙上都刻着华美的壁画,那是一幅幅皇帝行猎图。谢则安本来没什么兴趣,可再仔细扫几眼,他发现壁画上有几处怪异的地方——每一幅行猎图,皇帝身边总像少了个人一样。
    据说“圣德皇帝”好大喜功,这行猎图画的恐怕是他自己。想到杨老说的往事,谢则安走近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壁画上确实少了人,少了谭先生的父亲。
    不管是出发时的兴致盎然、行猎时的志得意满,还是猎物到手时的兴奋喜悦、踏上回程时的意犹未尽,“圣德皇帝”的目光总是落空的。
    “圣德皇帝”的目光,永远落在身边那个空位上。
    曾经那样胶着,最后还是惨烈收场。
    也不知到底“圣德皇帝”是怎么想的,竟下令挖除了壁画上的另一个人,而不是干脆换掉壁画……
    谢则安正看得怔神,赵崇昭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三郎,你在看什么?”
    第144章
    谢则安转过身,望向赵崇昭:“这壁画是圣德皇帝留下的,画的是他行猎时的画面。”
    赵崇昭点点头。
    赵崇昭对圣德皇帝没多大印象,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虽然他是我爷爷,我却没见过他。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听说我前头有个哥哥,他当初是见过爷爷的,可惜我那哥哥也不在了。”
    谢则安顿了顿,将杨老告诉自己的事告诉赵崇昭。
    赵崇昭听得仔细,可谢则安一说完,他脸色突变。
    赵崇昭握紧谢则安的手掌:“三郎,他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他咬牙切齿,“那老匹夫!他一定是想离间我和你!”
    谢则安皱了皱眉,说道:“杨老他是好心……”
    赵崇昭说:“好心提醒你要离我远一点!你身边的人都这么‘好心’!一个两个都说我们会分开!”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不要激动。”
    赵崇昭伸手抱紧谢则安:“三郎,你要是离开我,我会疯掉的。”
    谢则安沉默下来。
    赵崇昭说:“要是让我像皇爷爷那样看着你再娶妻生子、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迟早都会像他发疯,甚至比他更疯狂。”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是一国之君,不要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赵崇昭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要么你陪我一起扛着,要么我——”
    谢则安面色微厉:“赵崇昭!”
    赵崇昭噤声不敢再说。
    谢则安说:“你已经改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以后会更加英明理智。不要再说这种任性的话,你要是那么做的话,说不定我们以后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见,”谢则安不是迷信的人,可他能来到这个时代本身就不是科学能解释清楚的,由不得他不信。再想到自己刚过到这个时代时听到的那句‘夙世未了之缘’,谢则安不能放任赵崇昭继续保留这种想法。见赵崇昭濒临爆发,谢则安温言安抚,“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直到哪天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赵崇昭咬牙说:“永远不会有‘为止’的那天!”
    谢则安主动回握赵崇昭的手:“我知道,我要不是下定了决心要为我们的未来争取,怎么可能和你做爱。”
    赵崇昭呆呆地说:“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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