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同宿舍的女知青说:“那徐家老大还真是个好男人,为了家里的闺女,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出来了。”
    “可不是,普通人可做不到这样,不过他那老娘也不靠谱,都是儿子,不是帮一把,还偏心偏到咯吱窝里去了。”
    廖欣妍闻言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对啊!她怎么就忘了,徐州桥这人最在意的,可不就是徐冉冉这丫头!
    ——只要和这丫头搞好关系,还怕得不到徐家人的好感?
    想到这,廖欣妍彷佛重新找到了方向,浑身一松。
    虽然上次和小丫头见面不算得美好,但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手段,还怕讨好不了一个小丫头的欢心?
    *
    徐州桥拒绝了技术员的差事,转头就被王翠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老娘养你这么大,分了家就当自己没娘了是吧?这么好的差事,你宁愿给别人,都不给自己亲弟弟!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弟好!你这几个小崽子也见不得几个弟弟好!看看你这个鬼样子,几个小崽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有好东西不孝敬爷奶,尽可着那死丫头片子,和她那个短命娘一样遭人嫌……”
    王翠花嘴毒,骂起人专往别人痛处踩,把徐小二几人骂得拳头都攥紧了。
    徐州齐想插嘴,也被王翠花指着脑袋骂了一轮。
    徐州桥在王翠花骂到自己几个儿子的时候,转身就带着几个儿子回去了,眼神都不多给一个,把王翠花气得直哆嗦。
    走在回去路上,徐小五眼眶发红,他年纪小,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奶要这么偏心三叔。
    就好像他们都不是亲生的一样。
    几兄弟默不作声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刚才若不是徐小二摁着,徐小三早就受不了顶嘴了。王翠花平时怎么骂他们都无所谓,但骂到他们过世的娘和徐冉冉,徐小三就忍不了那个气。
    虽然知道这技术员的活落到他们爹手上王翠花肯定会闹腾,但事情真发生后,几个小子又有些受不了。
    徐小三忍不住问:“爹,为什么奶就这么偏心!我们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徐州桥不说话,回过头看到几个儿子眼里满是愤愤不平,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平静开口道:
    “三儿,如果今天骂我们的不是你奶,你会怎么样?”
    徐小三声音都大了几分:“那还用说!肯定冲上去就给她几个耳光!谁敢骂我娘和大丫,我就打谁!”
    徐小二接着补充:“再找个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她家里的菜给拔了。”
    徐小五:“还要打她的孙子!”
    徐州桥点点头,十分赞成:“如果骂我们的是别人,你们这么干,我没意见。”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但是她是你们奶,我们要这么干,就没办法在这个村呆下去了。”
    这个年代只有不孝子,没有不是的父母,别看队里人看不惯王翠花的做法,一旦徐州桥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这些人转过头来就能把你钉在耻辱柱上。逢人见了都要骂上一句“狼心狗肺”。徐州桥自觉无所谓被套上这样的骂名,但是却不能让自己几个崽子也跟着一起。
    徐州桥心里复杂,几个小子的疑问,也是他小时候无数次问自己的话。现在到了而立之年,那渴望亲情的想法早就没有了。
    徐小三低着头嘟囔:“要是她不是我们奶就好了,老子一定顶回去!顺便踹三叔几脚。”
    徐州桥敲他脑袋,“跟谁喊老子呢?”
    徐小三见徐州桥没反对他那么对王翠花,顿时嘿嘿笑:“爹,别打,是我嘴巴开瓢说错了……”
    徐州桥压下心里的想法,淡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到此为止,我们和你们奶分家了,就当多了门远房亲戚,平时少来往就是,但该孝敬的还是要孝敬。”
    最起码要明面上过得去。
    双胞胎顿时蔫蔫的。
    在他们的印象里,王翠花就没对他们好过,不是克扣他们的粮食补贴给三叔一家就是让他们给三叔做牛做马。
    而三叔徐州厉更是过分,面甜心苦,明明知道王翠花的行为,面上说着自责的话,私底下非但不阻止,还想法设法从徐州桥手上谋好处。
    因此几兄弟对王翠花和徐州厉都没有好感。
    一行人跟在徐州桥身后准备回家。
    徐小二见双胞胎兴致不高,便压低了声音跟他们说:“别放在心上,你们知道奶为什么骂爹骂这么狠吗?”
    徐小四有气无力地:“为什么?”
    “因为三叔冶金厂的工作没了。”徐小二笑咪咪地。
    “那关咱爹什么事?”
    “你们以为这是谁干的?”徐小二声音更低了,“奶没证据,所以她也只能骂骂咱爹,这就叫做治不了老的,治小的。”
    双胞胎:!!!
    之前有人给徐州桥介绍了份成立的工作,是去冶金厂当看门员的,冶金厂!这可是铁饭碗啊!后来王翠花知道后,硬是逼着徐州桥把工作让给了徐州厉,徐州桥让步了,只不过分家后确实没有听说他们三叔去城里上班的消息,他们还嘀咕过一段时间,没想到是他们爹搞的鬼!!
    双胞胎一扫之前的闷闷不乐,眼睛发光地看着徐州桥的背影。
    “不愧是咱们爹!”
    “有些事咱们明面上动不了手,可以背地里……”徐小二做了个搞鬼的姿势,“这事没人知道,你们可要保守秘密。”
    双胞胎点头如捣蒜。
    学到了!以后就这么搞!
    他们要暗戳戳地,搞小动作最好连爹都抓不到……
    *
    回到家,烟囱已经冒出灰黑的烟熏。
    徐一已经在做饭。
    院子里,徐小四跟在软软糯糯的小丫头后面碎碎念:“大丫你偏心,我这么疼你,你对大哥却比对我好,我不管,我也要!”
    小丫头似乎被他喃烦了,肉包子脸上满是不耐烦,小脚丫一跺,“哎呀呀,小四苍蝇,烦屎了!!”
    她还想着去扒拉游戏机给她的奖励呢,结果一回家这个讨厌的家伙就一直跟着。
    她都没办法去拿奖励了啦!
    徐小四可不嫌烦,脸上尽是哀怨的神情:“大丫现在开始嫌我烦了,昨天吃兔肉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我天天想方设法给你逮肉吃,你却嫌我烦,还偏心大哥……”
    徐小四这是魔怔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
    徐小五跑过去,“四哥,妹妹怎么了?”
    徐小二好笑,“小五你问反了,你应该问你四哥怎么了。”
    徐小四总算是找到组织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猜猜今天大丫都干了啥?”
    第12章
    徐小三:“干了啥?”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他。
    徐冉冉一听,哇~这是要把她的风光伟绩宣扬出去了,立即昂头挺胸,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徐小四嫉妒得脸都歪了:“大丫帮大哥认了个师父!”
    众人倒吸一口气。
    这下,不止徐小二几个,就连徐州桥都有些惊奇。
    这个时候,认师父可不比去学校学东西孬,那可是实打实学技术的。课堂上的老师教的是知识,而师父教的可不止课本上的东西,那是真真正正能让人生存下去的本事,去哪都饿不死的。要放在以前地主年代,那是相当于认了个干亲,说不得比自己爹娘还要敬重。
    几兄弟把徐小四团团围住:“小四,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徐冉冉被冷落在一旁,嘟着嘴巴不高兴:明明是窝的功劳!大家都不看窝。
    徐州桥走过去大手一拎,把她抱起来。
    小丫头今天出去一趟,全身脏兮兮的,脸蛋上还蹭了不少灰。
    徐州桥帮她轻轻抹干净。
    难得这丫头今天没闹腾要换衣服。
    “冉冉,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徐冉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场景好熟悉。
    以前管家爷爷把她从幼儿园接回来的时候,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几个姆妈会问她学了什么,只有首富爸爸会温柔的地问她玩得开不开心。
    徐冉冉十分乖巧地点点头。“开森。”
    徐州桥露出笑容:“乖宝。”
    徐小四则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把徐冉冉如何让钱阿婆收徐一做徒弟的事描述得跌宕起伏,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听得几兄弟一愣一愣的。
    徐小五满是星星眼:“妹妹好厉害。”
    徐小三醋得厉害,那嫉妒的样子和徐小四一样一样的:“大丫对大哥也太好了。”
    徐小二也醋,但他关注点更多的在其他方面:“冉冉哪来的钱给大哥交拜师费?”
    钱阿婆的拜师费可不低,记得以前队里传过,想要学钱阿婆的正骨法,少于五十那都是没戏的。
    钱阿婆的这门手艺,是得过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的认可的。别说什么普通的跌打损伤,就是骨头断了、错位了,在钱阿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半个月就能完好如初,比上省医院都灵。前几年还有个建房子从屋顶上摔下来的,人瘫了,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睛能动,扛着来钱阿婆这,住了三个月,就能慢慢走了。
    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事,队里人都说,谁要是能学到钱阿婆的正骨法,那是祖坟冒青烟了,这可是能养活一家子的手艺!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茬,他们家穷成这样,还真拿不出这笔钱。
    徐冉冉仰着头,小模样可了不起了,“窝给阿婆的东西可贵可贵了,一般人买不起。连窝寄几都不舍得吃呢!”
    徐州桥好笑地看她:“有多贵?”
    徐冉冉得意洋洋地看了一圈,伸出五只小肉爪:“几百块呢!”
    徐家几兄弟立即被震住了。
    徐小五咽了咽口水,看向他爹:“爹,你不会瞒着我们把传家宝给了妹妹吧?”
    徐州桥:“瞎说什么!”
    徐小四松了口气,好笑地刮刮徐冉冉的鼻头,“大丫居然还懂骗人了。”
    徐冉冉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头,十分不满:“窝没骗人,真滴要几百块才能买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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