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昙说道:“你床底下就有一本男男漫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震惊过后,许昙抢过于洲手里的漫画。
    看着看着,他的脸也红了。
    “我为当初的草率道歉,这漫画的情节一点都不俗套。”许昙对那几张船戏流连忘返,过了一会,他的目光忍不住在于洲的脸庞上流连打转。
    是他的错觉么,怎么漫画里的1这么像于洲呢?
    他揉了揉自己发红发烫的耳朵,拿着那几页露骨的漫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漫画里那个攻无论从神态还是气质还是为人处世上都很像于洲。
    就是那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低调又冷漠,不容易与人亲近起来,但关键时刻非常靠得住,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他对着漫画里的男人仔细打量,发现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疯批男主的眉眼竟然也有几分像自己。
    这么一代入,心里的感受顿时奇怪了起来。
    漫画里,疯批男主泪淌满脸,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倒在男人怀里。
    许昙的脸像一颗滚烫的西红柿,拿起桌上于洲用过的水杯,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漫画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两人都没有再翻阅过,于洲打游戏赚外快,许昙坐在书桌前安静地看着他的病毒学。
    看似充实的一天即将过去,可是两个人的内心和身体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
    漫画上香艳狂野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已经转化成漫画在两人脑中循环播放。
    夏天本来就燥热,于洲觉得更热了,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全是许昙的脸。
    于洲一哆嗦,整个人猛然惊醒,这会已经是凌晨了,夏天天亮得早,已经有淡淡的晨光透过蓝色的窗帘洒进于洲的小屋子里。
    许昙正缩在他怀里睡觉,他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又经常失眠的人,于洲不在他身边时他向来睡不好踏实。
    这一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昙身上的背心已经跑到脖子那里了,接着微弱的晨光,腰上那几个掐出来的红印子分外惹眼。
    于洲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许昙的身上的t恤是自己跑到脖子上,还是他那不老实的手给掀上去的。
    而且他身上的那几个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许昙自己掐出来的,于洲把手挪开,再一看许昙的腰,好家伙,被掐红了一大片。
    天蒙蒙亮,于洲暗骂一声,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新的内裤,蹑手蹑脚地跑去了洗手间。
    在他离开卧室时,躺在床上的许昙睁开了眼睛,他本想坐起来,结果腰一软又跌了回去。
    他的脸埋在充满了于洲气息的被褥里,整个人都快要化掉了。
    不过,好在于洲这根木头总算开窍了。
    如果能和于洲生活在一起,他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
    *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于洲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卧室,许昙还在睡,他睡得很香,整张脸都埋在了被褥里。
    于洲的心头涌上一丝惆怅,他躺回床上,抬手摸了摸许昙的脑袋。
    他们报考的是同一个大学,只是专业不同,于洲想尽早赚钱,所以准备学计算机,毕业后就加入程序猿大军赚钱养家。
    他看着许昙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忍不住轻轻伸手碰了一下许昙的脸,把那缕碎发拨到了一边。
    可能是屋子里热,许昙的唇色比以往更加红润一些,于洲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许昙的嘴唇。
    这世界上有很多纯粹的友谊,但是一个成年的大男生摸另一个男生的嘴唇这特喵的绝对不正常。
    正在一旁装睡的许昙一喜,心中的小鹿越蹦越高。
    朋友和恋人毕竟不一样,真的在一起后,会面对许多的问题。
    两人在这方面非常有默契,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去大学报到。
    大一第一学期过去的也很快,日夜盼着,第一学期终于结束,他们可以一起出去租房子住了。
    许昙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个房子,装修时特意耍了个心眼,只装修了一个卧室,其他的房间改成了书房和工作室。
    这样于洲就只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
    收拾好屋子那一晚许昙兴奋极了,一整晚没睡好觉。
    他和于洲中间的窗户纸是时候该捅破了。
    于洲是那种又闷又冷的性格,许昙实在不指望他能懂什么是风情,懂什么是的浪漫。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起床下楼买早餐,于洲醒的稍晚一点,当他看见拎着早餐上楼的许昙时,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许昙这种人骄纵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他出钱于洲出力,所以早餐这种东西都是于洲去买,许昙坐享其成就可以。
    许昙把桌上的早餐摆好,于洲神情讶异地走到桌前坐下,试探着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于洲眉头微皱,猜测道:“难道你又尿床了?”
    许昙涨红了脸:“哎呀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
    他气得哼了一声,突然给于洲夹了一筷子咸菜。
    于洲表情凝重地吃了一口咸菜,就见许昙姿势端正地坐好,清清嗓子后说道:”于洲,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这严肃的态度也感染了于洲,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低声说道:“你说。”
    许昙开始满口胡诌。
    “于洲,你昨天把我全身都摸遍了。”
    于洲非常冷静地说道:“不可能。”
    许昙说道:“我说你摸了,你就是摸了!”
    于洲点头:“好的,我摸了。”
    许昙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你不仅摸我,你还掐我!”
    于洲平静地说道:“我睡相很好。”
    许昙说道:“我说你睡相不好,你就是睡相不好!”
    于洲叹口气,点点头:“行,你说的都对。”
    许昙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有,我身上的皮肤都被你掐破皮了,我刚去洗手间上了药膏。”
    于洲很配合地露出一个非常震惊地看着他,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
    许昙神色愤怒地指责他:“我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
    于洲低头认错:“抱歉,我最近睡眠可能不太好。”
    难得在于洲跟前占上风,许昙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那副又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大声说道:“还有我的屁股尖。”
    于洲这回真的睁大了眼睛:“屁股尖?屁股尖怎么了?”
    许昙拍了一下桌子,狠狠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是谁又捏又按又搓又揉!”
    于洲刚想说他没有,许昙就拿起水壶指着他:“你住嘴,我说有就是有!”
    于洲把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无奈地说道:“那你说吧,那我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么?”
    许昙见好就收,继续胡编乱造:“你念着我的名字,说你喜欢我,然后就把手伸到了我衣服里乱摸。”
    于洲扶额叹道:“你真是越编越离谱了,你想干什么,想让我陪你打游戏,还是想让我陪你去挑衣服,还是想让我帮你做高数作业?”
    许昙憋笑,说道:“如果我想让你对我负责呢?“
    于洲抬起头,瞬间愣住了。
    他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他们之间这种朦胧而暧昧的感情总是要捅破的。
    于洲一直以为最先主动的一定是他,没想到许昙先他一步,一下子就把他的节奏和规划打乱了。
    他这会脑子一片空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先迷迷糊糊地握住了许昙的手。
    许昙反手握住于洲的手,两人十指交错,许昙对着他笑,脸旁和耳朵都红彤彤的。
    这一整天于洲都感觉自己是飘在云端上的,至于许昙,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现在正坐在于洲腿上让他喂苹果。
    一旦打破某个边界,许昙就会非常放肆大胆。
    他从小缺爱,内心对被爱的需求超乎渴望,几乎是掠夺式的掠夺着于洲的爱意。
    要被拥抱,要被包容,要被宠爱,要天天在一起不分开。
    就算分开一分钟,也会问于洲想不想他。
    而于洲总是有无限耐心的。
    周思淼说他是一片海,许昙是海里的一条鱼,怎么游都游不出大海的边界。
    许昙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于洲是一个坚固的鱼缸,如果鱼缸碎掉,里面的鱼也不能活下去。
    谈恋爱一个月后。
    两人开始深入了解,但是因为缺乏经验,又因为许昙的体质过于奇特,还没深入探索他就软倒在床上哭十分厉害,所以没有了解到最后一步。
    于洲忍得很辛苦,距离上次探索一个星期后,许昙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对于洲说道:“我订了个情侣套房。”
    于洲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倒吸冷气。
    两人成年的大学生,按理说做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可是于洲就是很忐忑。
    许昙也很紧张。
    晚上俩人买了一盒套套和润滑油去了酒店,因为没有经验,还把那几页香艳的漫画重新研究了一遍,并上网搜了一下注意事项。
    于洲的指甲最近长出来一些,在热身动作开始前他拿着指甲刀把长出的指甲给剪掉了。
    一切准备就绪,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许昙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他挣扎,他求饶,他哭喊,他的眼泪淌了满脸,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像是被巨浪卷起的小船,被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落下。
    一次性计生用品全都用完了,许昙流着眼泪躺在于洲怀里,身躯还在微微颤抖。
    这一晚许昙睡得像只死猪,上午十点钟才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于洲买了酒酿红糖蛋,许昙看了两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不是坐月子的人吃的东西么?”
    于洲笑了一声:“你现在这样,和坐月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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