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鲜红亮眼,染色均匀,李二姐见之心喜,忙上手摸了摸,只感觉光滑细腻柔软。
    料子是极好的,价格肯定不便宜,她不禁心疼道:“娘,嫁衣只穿一天,买这么好的料子做什么,太浪费了,还不如留着多买些日常用的布,给弟弟妹妹们做一身也是极好的。”
    方婉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哪能呀,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天,嫁衣更是重中之重,自然要让你风风光光才行。也就是现在家里不景气,不然就买金丝绣龙凤了。”
    “这已经很好了。”李二姐感受到母爱,不禁红了眼圈。
    比起昔日大姐出嫁用的是母亲的嫁衣,回门时还将嫁衣还了回来。李二姐以为自己出嫁时也会用母亲的嫁衣,可那嫁衣最后却被爹爹赌输当了。
    曾经她为此烦恼过,没想过如今能有独属于自己的嫁衣,已经让她心满意足,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
    第151章
    ◎17◎
    李家生活顺遂, 日子平和,直到收到了一封来自家乡的大女儿的信,打破了李家平静的生活。
    信里说有人在二妹婆家那儿造谣, 说李建丰一家投奔高门大户,被富贵迷了眼,竟做出偷窃财物和女儿爬床一事。才住了几天,全家都被定国公府撵了出来。
    由于说的有头有尾,也符合人们对穷人小人的想象, 因此谣言传的飞快, 很快便有人去问李大姐这个李家的女儿。
    李大姐知道爹娘一家是买房自己主动搬出去的, 可这群小人只捡自己想听的。
    尽管李大姐极力否认, 维护娘家, 可架不住民众愚钝, 八婆众多。好似李家不住定国公府, 谣言就有了佐证一般, 竟将谣言越传越离谱。
    简直将李大姐气的吐血。
    没两日, 李二姐的婆家竟也上门询问李家被富贵亲戚撵出来是不是真的, 李大姐拉着对方极力解释, 可对方似信似疑,言语透出想要退亲的意思。
    李大姐这才慌了, 忙写信催促李建丰回来处理此事。
    白日里,李建丰不在家, 只有方婉和李婵孩子在, 信是方婉看的,看完就气的拍桌子道:“欺人太甚!”
    李大姐迷糊, 不知道谣言出自哪里, 可方婉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顾秀这个小贱人干的。
    真是害人之心不死呐!
    李婵看完, 冷静道:“我还以为她安分了,现在看来还是得叫她无暇顾及咱们才好。”
    想想剧情里还有几天就到顾秀救未来皇帝三皇子的剧情,李婵有了主意,说道:“我以前不是配别了不少成药放在空间吗,直接毁了顾秀的容颜,看她怎么勾搭上三皇子。”
    方婉闻言皱眉道:“毁容对一个女人来说太狠了些,不如让她长几天痘,坏了她和三皇子的相遇算了。”
    “娘,你也太心慈手软了。她是要至我们于死地哎,我们怎么回敬她也不为过。只要她有心,容颜未毁,她就会想方设法和三皇子攀上关系。日后迟早要害我们全家。”李婵甚至想到直接弄死对方一了百了。
    她这一大家子,总不能一直被动的等待顾秀设计,万一哪天没顾到有人出事怎么办?
    但是想想方婉没到最后一步肯定不同意,就没提这话,只心里拿定主意自己去做这个坏人,面上改口道:
    “以前我不是备了不少药在空间里么,有种药,用了脸上会出痘痘,若是她从此放下屠刀,不再针对我们,可以再给她解药消除。”
    这个方法好,方婉到底心善,又有丈夫保护,初心不变。
    通过空间和远在族学的李建丰通了个气,商量好怎么处理谣言后,方婉拿着信和李婵给的药,立刻去了定国公府找大姑子做主。
    李姑姑见了信也是大怒,骂道:“这群刁民,竟然敢造我们李家的谣。”
    方婉冷静道:“妹妹,此事却是背后有人故意暗害,想毁了李家所有的姑娘。若是放任谣言坐实,日后李家的女儿干脆全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李姑姑简直咬碎银牙,问道:“嫂子,你心里可是有怀疑的人选?”
    方婉道:“我怀疑是你那个继女。”
    “她?不可能吧。”李姑姑不敢相信,顾秀才出禁闭,不至于一出来就马不停蹄的对付李家吧?再者,她不对付她这个继母,对付李家做什么?
    方婉叹气道:“有件事没和妹妹你说。”
    “就在你家大姑娘出禁闭后没几天,你哥哥从族学下值回家,半路竟然有些混混拦路挑衅,想要殴打你哥哥。”
    一听这话,李姑姑紧张道:“竟有这事,哥哥受伤了吗?报官了没?”
    “你哥哥有些武艺在身,没受什么重伤。”其实一点伤也没有,受伤的是混混们。
    “这次谣言的内容你也看到了,姐儿被诬偷东西这事当时只有丫鬟婆子在,上京还没有波澜,老家倒是知道了这事。上京离老家那么远,谁会对李家和定国公府这么熟悉?”
    方婉继续说道:“从二姐三姐被诬陷偷东西,到你哥哥被人拦路殴打,再到老家制造谣言,你说这还能是谁?”
    李姑姑听完神色抑郁,恨恨道:“我从未想过和她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可她却步步紧逼,非得逼死我才行么。”
    李姑姑问道:“嫂子可有证据?”
    “没有。”方婉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想要证据还得抓到造谣的人才行。”
    李姑姑道:“这一去光路程就七八日,只怕人家撤走了,当务之急是辟谣。”
    方婉道:“这事辟谣容易,他不是说我们是撵出去,定国公府恼了我们嘛。只需定国公府派人随你大哥回去找县令告状,捉拿造谣之人。造谣的找不到,那些传谣传的欢快的八婆抓去惩戒一番,杀鸡儆猴,想必那些人就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这主意好,李姑姑放下心来,歉意道:“嫂子,这次又是我拖累了你。”
    方婉道:“妹妹,你这继女心如蛇蝎,你可不能再纵容她了。”
    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两个不同颜色的纸包,塞到李姑姑手里,低声道:
    “红色的药包里是毒药,无色无味,下到饭菜或者水里,让她喝了脸上就会冒痘;另一包绿色的则是解药,若是她哪天安分了,你再给她服用下去,就能恢复如初。”
    方婉道:“放心,不会伤人性命。”
    李姑姑吃了一惊,凝视了一会方婉,见她脸色不变,李姑姑默默将药包收好。
    谣言一事,李姑姑亲自去找了定国公,绝口未提顾秀,只说奸人相害。
    定国公闻言心里顾秀的音容一闪而过,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定国公不愿多想。于是派出大管家亲自出马,陪同李建丰回乡一趟。
    大管家闻言忙去族学寻李建丰,李建丰故作刚得知谣言,脸上满是愤怒。
    将族学的事交给另一个秀才代理,李建丰迫不及待回去整理了行李,连夜出发回乡。
    两人只带了行李,没有拖累,天公作美,一路晴天,骑着高头大马急赶慢赶,花了四天的时候回到了李家故乡淇县。
    李家老宅已经卖掉,李建丰也没去大女儿家住,和大管家住了县里客栈。
    没急着去找衙门找县令,两人休息一.夜,李建丰给了管家五十两银子,让他先玩一玩,自己则去找了大女儿打听情况。
    时隔几个月,父女相见,李大姐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漠。
    无他,只因原主输光了爷爷奶奶留给她的嫁妆,只出了几床被子,镀银的首饰将就她草草嫁了。
    若非婆家曾经是李家常用大夫,人品不错,婚事又是爷爷定下的,哪能容她进门后还时常补贴娘家。
    李建丰想起原主那些荒唐事,并不怪她,伸手将手里的一包麦糖递给外孙女,摸了摸鼻子,说道:“给喜儿甜甜嘴。”
    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包好的东西递给女儿,说道:“娇娇,这是你娘给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吧。”
    李大姐名叫李娇,今年十九岁,嫁到开医馆的刘家,成亲三年,生有一女喜儿,今年两岁。
    李娇听他提起母亲,神色缓和下来,接过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帕打开一看,阳光下手镯金亮亮地晃眼。
    “金镯子?”李娇又惊又喜,脸色急速转换,最后脸一板,将东西还给了李建丰,冷声道:“你们真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
    李姑姑远在外地不知道李家的情况,她作为女儿是一清二楚,举家搬走前,她娘还找她借路费,哪来的钱置办金手镯?
    李大姐庆幸此公婆和相公都在前面药馆忙碌,李建丰又是从后门找的自己,无人见到此事,不然她只怕没脸见人了。
    “你也信了谣言?你不信你爹我,难道还不信你娘你妹妹们吗?”李建丰解释道:“你姑姑和姑父给的。”
    李建丰见她似信似疑,当即将自己一家到定国公府的事说了,当然,其中有一定的删改。
    他宣称的一千两家当,改成是李姑姑让他这么说的,私下也补贴了他二百两生活用。
    买房一事也说成是李姑姑私下给的补贴,后续搬走得了七百两,发生诬陷一事,李家又得了价值千金的头面。
    所以现在李家并不穷。
    最后,李建丰说道:“我现在带着定国公府的大管家来辟谣,要是被撵出去,又岂会派出大管家帮我?肯定是不管不问。”
    李娇这才信了,转怒为喜道:“姑姑真是大方。”
    早就听闻李姑姑嫁的是上京豪门贵族,穿金戴银,大把富贵,一个月府里发月钱都三五千两。如今补贴娘家都如此豪爽,可见一般。
    月钱三五千两却是有些夸张了。
    李建丰将镯子复又递给她,说道:“你娘一直惦记着你,如今家里不缺钱了,想着当初亏欠了你,便买了这镯子叫我带来给你。”
    收下母亲的惦念,李娇微红了眼睛,问道:“娘现在身体可好?”
    “好,如今咱们又有了下人,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你娘再也不用劳累了。”
    父女关系稍微和解,李娇招呼他进屋坐坐,给他端茶倒水。
    闲聊了一下各自的情况,李建丰提起谣言一事,问道:“你可打听过谣言的来路?”
    李娇横眉怒道:“打听过,是二姐婆家所在的槐树巷,一户来自上京的人家。”
    “那些闲人喜欢聚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那家子的妇人便说了李家的事作笑话。姓李,烂赌败家,四个多月前全家投奔上京定国公府。除了咱家还有谁?”
    “这坏心流脓的东西,到处传咱家的闲话。在妹妹婆家上门,我给你写信后,便想找他们质问,上门才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偷偷搬走了。”李娇也猜到可能有人故意害自家。
    李建丰眯了眯眼,说道:“行了,这事你先别管了,将传谣传的最欢的人是谁告诉给我。”
    李娇气哼哼道:“我家边上章婶和我婆家素来不和,这次便到处宣扬,给我没脸!”
    接着她又说了几个名字,皆是平时就爱造谣说闲话诋毁别人的。
    李建丰心里有数,离开后去找了租造谣的人房子的房东,询问对方是否了解那一家的情况。
    金钱开道,房东见钱眼开,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那是一家三口,夫妻三十来岁,可儿子却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也一点不像他们。当时我就觉得不像父子。说好租一年的,只住了几天就不住搬走了。”
    李建丰接着打听了关于李家的谣言,呦呵,出了不少版本,有的已经传到李家落魄地卖女儿,女儿倚门卖笑了。
    李建丰想着对方既然租的房子,那刚来肯定是落脚在客栈,于是劳烦房东口述,自己素描,很快画出了人物形象。
    幸亏以前在现代有钱有闲时,和方婉一起学了不少手艺,不然这会可就抓瞎了。
    房东见如此逼真,不禁感到道:“你这手艺真绝了,简直一模一样!”
    李建丰问道:“真的一模一样?”
    房东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想着对方从上京来,顾秀肯定给了不少盘缠,淇县是小地方,好一点的客栈就那几家,其中便有他住的那间。
    于是李建丰拿着画像去客栈一家家打听,所幸第二家客栈就打听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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