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沈愉别扭地道谢,在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仍旧昏迷的缪,低声说了句:“再见。”
    在沈愉从医院走出来后,躺在病床上的人鱼,忽然睁开了那双空洞的眼睛。
    沈愉出医院,一艘飞船刚好飞到他的面前,沈愉仰起头,发现是阿冷打开了舱门,放下了阶梯,当沈愉一步步走进去,才发现这艘飞船面积很大,内部空间竟然有七十平方,两间房间,还有客厅,完全不像是正常飞船的结构。
    在沈愉打量的同时,阿冷让他去客厅沙发坐着,系好安全带,说是飞船要启动。
    沈愉闻言走到客厅的沙发,这时候监狱长从飞船的操控室内走出来。
    两人相互打了招呼,旋即沈愉注意到监狱长开始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驾轻就熟地系好黑色安全带,旋即抽出了茶几上准备好的书籍。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话,沈愉觉得无趣,困意来袭,小脑袋一直在点头,也许是看穿沈愉的无趣,莱茵恩这时候看完手里一本关于机甲师的书籍,开始跟沈愉聊天。
    “你跟缪的关系,能认真跟我解释一下吗?”
    沈愉一听缪的名字,打起精神,再看监狱长身姿端正,异常冷静地睨向他,他这才打起精神说:“我之前不是跟监狱长你解释过吗?”
    “朋友没一个像你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哭着向他请假,丝毫不顾及水星球发生恶劣的爆炸事件,强制性地闯入,得到莱茵恩的拒绝,甚至莱茵恩已经说会让其他人进去帮忙找寻缪的踪迹。
    沈愉当时哭得摇头,连他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嘴里不断低语:“不行,不行。”
    后来,沈愉直接推开莱茵恩的阻拦从搜寻的飞船直接跳入大海。
    等到莱茵找到沈愉的时候,就看到满身是血抱着不知名生物的沈愉,正哀求地求他帮忙。
    沈愉伴随着莱茵恩的叙述,自然也知道自己当时非常大胆,可是他当时只想救缪,哪里顾及这么多,可感觉莱茵恩眼神越来越冰冷,貌似是秋后算账,沈愉心虚的同时,却又梗着脖子,试图想要跟之前一样,蒙混过关。
    “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如果是监狱长的话,我也会跳下去,还有监狱长你这样管我有点严格了。”
    末尾的一句话,完全是沈愉不经大脑说出来,等反应过来,沈愉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分,小心偷瞄他。
    监狱长还是跟之前没多大变化,气息也非常稳定。
    “我是管你很多,但也要看你最近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
    监狱长看样子是真的要跟他算账,从傅睺到现在的缪,之前为了傅睺请假,还骗他就算了,这次命都不要了,仗着身上有缪的鱼鳞,跳进大海,将快死的缪救回来,还欠了一堆的债务。
    沈愉也不服气,音调拔高地说:“我这不是为了救人。”
    “救人可以,但你先要顾及自己的生命。”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深邃的眉眼透露一种疲倦,让沈愉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这感觉好像莱茵恩就是他的长辈。
    沈愉赶紧扔掉这古怪的念头,神色再度恢复高傲。
    “我已经很顾及自己了,况且不就是之后几个月没钱和不能休息吗?”沈愉觉得饿咬咬牙还是不能过去,大不了以后不能在光脑下单东西。
    莱茵恩本就想借着飞船的名义,跟沈愉好好商讨一下,他之前的一系列大胆的行为,结果见沈愉不反思,还认为没错的样子,着实让莱茵恩有种棘手的感觉。
    这比面对几个政界大佬围在一起,针锋相对,妄图说服他,让监狱多加几个人还更为棘手。
    如果沈愉是犯人,送他去禁闭室和审讯室,是最好的选择。
    但沈愉并不是犯人,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沈愉太大胆了,让莱茵恩亲眼看到沈愉从飞船跳下去的一刹那,心脏骤然停止,而这种感觉就是当年站在审判台上,被家族审问的时候。
    莱茵恩都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可现实就是如此,亲眼发生在他的面前。
    沈愉见他神色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悄悄拿起茶几上的关于主星系的书籍,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直到,沈愉听到前方莱茵恩叹气的声音。
    “你没错,是我的错。”
    这句话让沈愉悄悄探出脑袋,刚好注意到莱茵恩靠在沙发,阖眼的一幕。
    沈愉疑心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傲,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莱茵恩并未多言,只是在发现沈愉还一直注视他的时候,沉稳得体的男人恢复往常的模样。
    他严肃,冷静,此刻宛如是站在审判台上,手里捧着新的证词,对着沈愉说。
    “我的意思很明显,沈愉你没有错。”
    “可我怎么感觉你在说反话。”沈愉放下手里的书籍,眼神探究地盯着他,可面对莱茵恩回望过来的眼神。
    似乎在释放危险的意味,宛如从洞窟爬出来的怪物,仿佛轻而易举将他拖进洞窟一口就吃掉。
    直觉让他赶紧回避。
    所以沈愉这才被吓到的表情,紧接着拿起刚刚的书籍挡在面前,似乎这样能隔绝监狱长和他的对视。
    莱茵恩察觉他的目光吓到了沈愉,收敛了大部分的情绪,淡淡地说了句。
    “我没有说反话。”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气氛显得非常尴尬,后面回到监狱,沈愉发现监狱长对待他好像比之前还冷漠了很多。
    之前下班来监狱长住所看监狱的资料和法则,监狱长基本都在一个小时后,会来到会议室,可一连好几天,监狱长都并没有过来。
    全程都是阿冷在。
    好似是刻意拉开距离。
    沈愉想到监狱长现在的好感度,已经变成百分之五十,借着监狱长为什么不在会议室为缘由,询问了一下阿冷。
    阿冷给出的答复,依旧很官方。
    【监狱长,他有事情。】
    后来在沈愉再三追问下,阿冷莫名其妙地加了一句。
    【他是监狱长。】
    沈愉听不懂,认为是阿冷故意说这些话。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莫不是监狱长一直很介意在飞船里的对话吗?
    沈愉猜不透,不过目前已经攻略完两个人物,沈愉觉得可以慢慢来,不用那么着急。
    所以这件事情很快被沈愉抛在脑后。
    只是在上班的间隙,沈愉打探到那名危险的犯人是叫江屿,身份年龄都不详,唯独能力是大众都知道的,可以影响意志薄弱的人自杀。
    至于被送去医务室的齐悦很快被治疗好,被送了回来,但是宋管教怕他还会被江屿影响,就将江屿送到了二组。
    至于为什么不把江屿送走,那是因为江屿的恶名已经传遍整座监狱,大家都不想接受这样的犯人,可这是上面的安排,大家也不得不服从。
    这些消息也是从沈愉这几天里从其他狱警那里打听出来,不过攻略江屿倒是不急,沈愉目前最头痛就是杭晦的存在。
    因为杭晦没犯多大的罪,宁终只能关他七天,等到七天时间到,杭晦就被放出来。
    被放出来的杭晦回到牢房,注意到三组多了一名新的囚犯后,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反而每次看到沈愉,也不改言语骚扰了,反而是用眼神。
    火辣辣的眼神,仿佛要将人扒光一样。
    沈愉好几次在采访囚犯的时候,这家伙的眼神让沈愉极度不适应,就连网友都看不下去,纷纷说杭晦跟狗看见骨头一样的兴奋。
    起初沈愉被盯得恼火,好几次都想要找他麻烦,可因为他只是用眼神,监狱的机器人根本判定不了他的罪名,于是沈愉只能瞪他。
    这次沈愉忍受不了,挥舞着警棍,走进他的牢房,想要给他一个教训,结果忘记这个家伙拥有静止的能力。
    以至于,时间静止后,沈愉才反应过来,迅速地往后躲,可杭晦好不容易让沈愉主动跳进来,哪里肯放出沈愉,这不在发现沈愉要跑走,他一个疾步冲了上来,将人困在墙壁和他的怀抱之间
    想要调戏一波。
    谁知道沈愉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这让杭晦轻笑不已,“亲爱的你越咬我,我越爽。”然后修长的手直接掰住沈愉的下颌骨,亲昵地说。
    “亲爱的,你手感真不错。”
    沈愉怒视他,小腿想踢他的膝盖,却被他强行握住,甚至一把将沈愉翻过去,像对待喜爱的玩具一样,手指轻勾勾地勾住沈愉的腰带。
    在如此严峻的监狱,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狱警,现在被一名囚犯压在墙壁上,而且腰间佩戴的枪和警报器都被对方解开,扔在其他角落里。
    空气的温度急剧升温。
    沈愉能清晰地听到皮带被解开的声音,这声音也让沈愉慌张不已。
    他宛如困兽中的羔羊,被蟒蛇囚在墙壁,手臂试图发力往后,可杭晦手指已经游离在沈愉的后腰。
    “你静止时间才十分钟,你要是对我做坏事,这点时间可不够。”沈愉警告他,他已经感受到杭晦的手在自己的后腰上,并不是直接接触,而是隔着布料,引出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亲爱的,谁说十分钟我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杭晦轻笑,声线低沉得像钢琴中最沉闷的一个音调,让沈愉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已经被他解开。
    原本贴身熨烫合身的衬衫被人翻出来,摩挲着布料余下的温热,杭晦不紧不慢地凑到沈愉的耳廓。
    辛辣的龙舌酒味道,扑面而来地袭击沈愉的嗅觉。
    他漂亮的小脸羞恼地在涨红,明知道越反抗越会让某些心情恶劣的坏家伙,更加兴奋。
    但沈愉似乎天生就不怕这些,仍旧梗着脖子叫嚣着:“你敢欺负我的话,我一定会弄死你。”
    “那我很期待你弄死我的样子,不过说实话,亲爱的,我这样对待你都比较算绅士了,而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位omgea,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调情?”杭晦并没有直接对沈愉动手。
    为了让沈愉更有精神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沈愉的腰间,这次没有衣物的阻扰。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宛如丝绸的肌肤。
    沈愉的脖颈已经蔓延出红晕,白里透粉,身体紧绷得像一把琴上的弦,让沈愉气恼地说:“他才没有你这么变态。”
    此刻沈愉被抵在墙壁上,双手被杭晦反手钳制,根本不能动弹。
    至于杭晦在听到沈愉的回答,饶有兴趣地说:“亲爱的说得很对,我本来就是一位变态,所以等下我对你做点过分的事情,亲爱的应该不过分吧?”
    沈愉闻言,害怕地转过头,想要努力地退出这里,明明一开始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杭晦望着钻入陷阱的羔羊,愉悦让他的眼眸闪现一种金属的电流,撑在沈愉的左右两侧,手臂静脉凸起,这是兴奋的象征,也是让沈愉手足无措的反应。
    “亲爱的,你在害怕吗?”杭晦认真地描摹沈愉的五官轮廓,说实话沈愉是他见过的人里面,长得最漂亮,性格却最特殊的人。
    就像午夜沾着雨水,仍旧明艳的红玫瑰,仗着身上的刺多,不服输地伸长细长的脖颈,鲜活得不像是被金钱堆积出来的骄纵,而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和任性。
    可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只被一个人觊觎。
    杭晦低笑,柔情地撩动沈愉额前的发丝,帮他夹在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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