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的就是眼前这些家伙!
    望着眼前几十上百块木板,李白明白只有少部分是阴沉木,其余的才是能用的木板,而如果不小心将藏于其中的阴沉木拔了出来,那么下面所镇压的厉鬼就会解脱束缚,后果不堪设想。
    似乎是知道了李白看破了她们的障眼法,为首的壮女人,以及周围的人纷纷站起身,原本平静的脸隐约变得狰狞,眼神怨毒的死盯着他们,见到这一幕的武强整个人都不敢动了,他眼睁睁看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人脸色变得乌青。
    突然,一只伸过来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别看,稳住心神!”吕樟源从远处收回视线,递给武强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块不要碰,把之前那三块拔出来,记住,没我的允许你们不要擅自拔出任何一块木板。”
    这些体力活就交给武强吕樟源就好了,李白的任务是甄别出其中藏着的阴沉木,而对于周围这些家伙的怨毒目光李白选择视而不见。
    毕竟看破了骗局,在没有拔出阴沉木前,这些被镇压的厉鬼也没办法对他们做什么。
    一开始武强吕樟源还有些恐惧周围的异像,不过在意识到没有危险后,很快就放开了手脚,没一会功夫,就拔出了许多木板。
    “呼——”武强擦了擦额头的汗,此刻的他口干舌燥,“李……李姑娘,这些木板我瞧着应该够了。”
    木板很多,好在不是很沉,将木板运回去的路上又花费了他们不少功夫,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家伙没有再跟过来,它们的身影被留在身后,慢慢消失在雾气中。
    站在桥头的李白回望了一眼黑水村方向,“快,抓紧时间,修桥!”
    ……
    “这些混蛋……”
    尧舜禹恨得咬牙切齿,就在不久前,行进中的队伍再次停了下来,熟悉的荒唐剧目再次上演,只不过这一次轮到了栾立辉,而且方式更直接了。
    一个同样打扮成男人的女村民被拖了出来,而经过样板戏似得审判,女村民指认了栾立辉。
    就这样变成了两个人一同跪在大抬轿上的注生娘娘面前。
    村长厚重的眼皮一抬,就开始一一例数栾立辉与另一人的罪状,无非都是些与生育有关的话。
    “我且问你二人,可否认罪?”问完话后村长声音陡的一变。
    “有罪,请娘娘开恩!”另一人一头磕在地上,栾立辉有样学样。
    “好。”村长点头,“何人率先得喜?”
    此话一出现场全都安静下来,扮成男人的女村民扭过头,用一股怨毒的眼神盯着栾立辉。
    确认栾立辉没有表示后,女村民忽然大声喊道:“小人率先得喜,望娘娘成全!”
    随着此人喜不自胜的将抛下的死婴塞进衣服里,下一秒,带有古怪调子的吆喝声再次响起,刺激的尧舜禹不禁攥紧了拳头。
    “打……生……嘞!”
    又是一番暴风骤雨似的殴打,而且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打的更狠,女扮男装的村民趴在地上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嘴里脸上全都是血。
    可这一次围观的人群更兴奋了,好似好戏才刚刚开始,四位老太中的一位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木棍丢在地上,这位女村民的身前。
    女村民颤颤巍巍的抓起木棍,眼中泛起一股凶狠,距离她很近的栾立辉警惕的后退两步。
    “打!”
    “打!”
    周围各式打扮的村民好似疯了一样,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一张张血淋淋的脸上写满狂热。
    下一秒,女村民对着栾立辉诡异一笑,接着举起木棍猛地砸向了自己的左手。
    一下,两下……木棍上带有细小的尖刺,左手很快皮开肉绽,骨头也断了,整只手古怪的扭曲着。
    就这样周围的观众依旧不满意,仍在大声鼓噪,甚至响起了擂鼓的声音。
    “重!”
    “重!”
    村民们扯着嗓子叫喊,声音整齐,一浪高过一浪,一双双眼睛睁大最大,仿佛要撕裂眼眶。
    栾立辉处于风暴正中心,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周围的一切都疯了,他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在村民的呐喊声中,女村民也变得愈发兴奋,她放弃了血淋淋的左手,开始用力捶打左臂,左臂很快也被砸断。
    “生不生?”孙长老大声质问。
    “生!”
    “疼不疼?”
    “不疼!”
    孙长老望向左臂血淋淋的女村民喜不自胜,同时收回手中的大剪刀,对着注生娘娘高喝,“得……喜……喽!”
    还不等栾立辉反应过来,四位老太猛地冲过来,一棍子将他砸倒在地,接着愈发残暴的殴打起来。
    黄俊见到这一幕惊恐之余又不免有些庆幸,对方打栾立辉明显比打他时更狠,看来这所谓的仪式也是循序渐进,不过……不过他们三人真能扛下来吗?
    黄俊眼神黯淡下来,他不清楚会不会还没等走到桥,就被这些疯女人活活打死。
    而在殴打结束后,在栾立辉还没能爬起来的时候,一根木棍被丢在他面前。
    “重!”
    “重!”
    在周围人群狂热的鼓噪声中,尧舜禹看懂了,这分明是让栾立辉照着之前那女人的自残方式来一遍,而且只能更重,更血腥。
    这是强迫着栾立辉与那人竞争,只有对自己更狠,更舍得下手的那个人才能获得生育的机会。
    不过按照如今的形势来看,说是活命的机会更恰当一些。
    栾立辉不笨,尧舜禹见他捡起木棍,对着女人投去了凶狠的目光,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好,比狠是不是,老子倒要看看咱俩谁更狠!”
    第1676章 熟人
    说完这句话,栾立辉举起木棍狠狠砸向左手腕,一下又一下,直到将手腕砸烂,左手耷拉下来,只剩一层皮肉连着。
    这一场面看的黄俊面无血色,嘴唇哆嗦个不停,也同时让尧舜禹对其刮目相看。
    “呼——,呼——”栾立辉红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愤怒的他对着比狠的女人大吼,“来啊,继续啊!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
    能感受到,此时的栾立辉已经歇斯底里了,长久的压抑已经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过尧舜禹觉得这不完全是坏事,想要在这样的世界活下去,就要比这些人更狠。
    可周围的这些村民并没有被栾立辉激怒,相反,一个个眉开眼笑起来,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幕。
    孙长老也笑眯了眼,转过身,迈着细碎的步子快步走到女人身前,一耳光就将她抽翻在地,随后也不顾女人的哀求与挣扎,强行撕开衣服,将那裹在襁褓中的死婴夺过来,然后抱在怀里,如同对待一个真正的婴儿般,将它抱给栾立辉。
    在栾立辉用仅存的右手接过后,孙长老仰起脖子,与其余四位老太齐声高唱,“得……喜……喽!”
    这一局是栾立辉赢了。
    与此同时,一队人迈着古怪的步伐走过来,她们用两根粗抬杠抬着一尊四角香炉。
    尧舜禹眼神一顿,他瞧着这尊香炉熟悉,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香炉就是存放在庙里的那一尊,他之前见过。
    栾立辉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表现的很警惕,直到有头上插着一把菜刀的人弯腰从香炉中抓了一把,然后将香灰撒在栾立辉的伤口处,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随着栾立辉走回来,黄俊尧舜禹同时闻到一股恶臭,那是栾立辉怀中腐烂死婴的味道。
    “还好吧。”尧舜禹轻声问道。
    栾立辉没回答,只是神色木然的点了下头。
    如今尧舜禹也看懂了,这个死婴就相当于一种认证,竞争的两人中只有获胜的人才有资格拿到手。
    而他怀疑,这个死婴在接下来的路上恐怕有大作用,比如说到了桥后,没有死婴就不能上桥,或者更直接一些,没有死婴就会被这些村民杀掉。
    很快,血娘娘社火队伍再次停下,尧舜禹没用人推搡,自己就走了出来。
    而这一次,他的对手也很快现身,正是之前那个偷窥他的怪人。
    怪人脱下蓑衣,摘下斗笠,从模样看是个10岁左右的女孩,没有过多装扮,不过也画了胡子扮男人,女孩左半张脸皮肤娇嫩,恐怖的是右半张脸,全都融化了,像是被泼洒了浓酸,眼睛和眼皮融合在了一起,烂掉的嘴角还在朝下坠。
    仅剩的左眼死死盯着尧舜禹,那是一种纯粹的恨意,好似二人间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尧舜禹仔细辨认,可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人,更别提哪里得罪过她。
    这时一个打扮的极为恐怖的壮女人冲了过来,她头上砸着一块石头,锋利的棱角嵌入头皮,指着尧舜禹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是这个贼男人,他就是李白的相好,闺女你杀了他,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这女人一开口尧舜禹就认出来了,正是不久前到他们院子里撒泼的女人,当时就要找自己的麻烦,不过被吕樟源拦了下来,为此吕樟源肩膀还挨了一刀。
    “何人率先得喜?”村长例行询问。
    尧舜禹和女孩全都没有说话,大概5秒钟后,女孩仿佛解除了某种限制般突然喊道:“小人率先得喜,望娘娘成全!”
    尧舜禹心中的猜测成了真,在这场任务中他们三人是有优先权的,可以选择挨打受刑的先后顺序,若是刚才他开了口,那他就可以先得喜。
    不过在他看来先得喜的那一位并不占优,后手之人才有一定优势,但前提是你要比前一个人更狠,更舍得对自己下手,方才栾立辉的对手只是砸断了胳膊,而栾立辉几乎将整个左手都砸了下来,所以最后是栾立辉得到了死婴。
    女孩随机跪下,在狠狠挨了一顿例行公事的殴打后,女孩快速爬起来,狠狠刮了尧舜禹一眼后,直接从为首的孙长老手中接过剪刀,当着众人的面,一剪刀剪下了自己的左耳朵,随后又将剪刀锋刃塞进嘴巴里,狠狠一拉,豁开了整个右嘴角,鲜血如同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重!”
    “重!”
    村民们扯着嗓子打气,声音整齐,之前那位找麻烦的女人叫的最大声,不停催促自己的闺女再狠一些,一定要置尧舜禹于死地。
    听着自己母亲的交代,女孩咧开嘴,从豁开的右嘴角伤口处能直接看到丑陋的牙龈,她丢掉剪刀,又抓起一位老太手中的刀,对准左腿就是一刀。
    黄俊见到这一幕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怕了,是真的怕了,这群人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生不生?”孙长老脸上乐开了花。
    “生!”
    “疼不疼?”
    “不疼!”
    伴随着拔出刀,鲜血甚至溅到了孙长老的脸上,将那张阴森的老脸渲染的愈发诡异,孙长老望着女孩喜不自胜,在收起大剪刀后转身对着注生娘娘大喊,“得……喜……喽!”
    在黄俊看来,这一声基本宣告了尧舜禹的死刑,他不信尧舜禹能做到这一步,换句话说,真是做到了,那尧舜禹恐怕也死不远了。
    随着周围的人群朝上涌,黄俊却悄悄地朝后退,他担心尧舜禹情急之下引爆炸药,他可不想被波及到。
    在一顿劈头盖脸的殴打后,尧舜禹咬紧牙关爬起来,对着死盯着他的女孩轻蔑的笑了一下后直接用大剪刀剪下了自己的左耳朵。
    随后眼睛也不眨,又用力划开了嘴角,看的黄俊一阵抽搐,栾立辉也忍不住皱紧眉。
    最后丢掉剪刀,尧舜禹反手抓刀,狠狠刺向左臂,一刀,两刀……整整三刀,最后一刀甚至扎穿了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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