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慎第二天早上起来,穿着吊带衫和短裤站在房间边上目瞪口呆。
    江夏希在厨房里做三明治。
    韩慎抿抿嘴不说话,只记得最后自己越玩越气,最后还去拿了酒。
    江夏希目光飘向她,韩慎注视屏幕,灵活操控手柄,白天击杀野猪还要赶路,肚子饿了生啃肉干,晚上到地方了,头顶探灯举剃刀就去对野牛下狠手,偷牛毛。
    她找到路了。
    再次看回屏幕,他已不知身处何处,好在天擦亮,火把燃尽。
    跟不上她了。
    他偷偷摸摸靠近韩慎,小腿有意无意擦过韩慎皮肤。
    韩慎憋着嘴,眉头也有些紧,让他滚。
    江夏希在帮她弄装备没错,可她凭什么接受江夏希的帮助,哈哈这狗屎探灯还挺好用,耐久比火把长多了。
    越用他给的东西,她火气越大。韩慎闷了一口酒。
    江夏希操纵小人穿越沼泽,捡了一堆尖刺兽皮、做了几个狼牙棒,又塞给韩慎。
    ......
    “老子不要你东西了。”韩慎还在研究怎样把背包的东西塞进仓库。
    江夏希放下手柄,双臂敞开侧面抱住韩慎,从她手中拿过手柄放在地上后,又轻轻抚上她脸颊。
    稍微用力扣向自己,两个人面对面,江夏希黑色的瞳孔中映着双目瞪大的韩慎。
    他俯身低头,环抱她的手也向上走,握着韩慎颈项,拇指从她下颌一路勾勒到唇角。前额也紧贴他老师额头,鼻尖交换气息,偶尔顶到韩慎双眼,惹她闭目。
    犹如小狗初次见到朋友的嗅闻行为。
    “老师是不是忘了什么?”江夏希提醒。
    “忘了什么?”
    江夏希双手捧起韩慎脑袋,拇指覆盖上近在咫尺的、微微轻启的、带着些许久违的唇。
    他合上双眼,画笔从指尖变成舌。
    韩慎的唇附上一层水膜。
    他舌尖钻入口中,碰到尖尖的牙,继续向前。像上次一样,勾着她的软舌要纠缠。
    韩慎从游戏回到现实。
    她应该推开,她也在推开,可多用力一分,自己身上就会多一样江夏希的“部件。身后本应依靠沙发,真正靠上去才发现是他的腿,而另一条腿早已跨过韩慎盘坐的双腿。
    江夏希只要用力,就可以把她禁锢在怀抱中,手配合腿发起进攻,肆意索吻。
    可他只是抱着,仅仅如此。
    韩慎真的推不开,她起身退后两步,越过他的腿。
    “十点了,你该回家了。”她冲回房间。
    窗外太阳直射进来,敞开的窗帘让厅里有些刺眼,无言地报时,至少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韩慎稍稍眯起眼凝视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这是未成年夜不归宿?
    “你昨晚没回家啊?”静悄悄地脱掉鞋,踮着脚尖凑到他身边,踹了一下江夏希屁股。
    江夏希踉跄,手忙脚乱把料理台上的锅子配料收拾起来挡在身后,端出装着三明治的碟子递到他老师面前。
    这三明治,吐司片没烤,面包边也没撕掉,白色的沙拉酱被夹在鸡蛋和肉片中间,慢慢滴到盘子表面。
    乱七八糟的。
    但韩慎拿了一半咬了三角尖,几口就吃抹干净,舔了舔沾上吐司碎屑的指腹。
    “还不错。所以你确实没回家。”
    江夏希还举着只剩半块三明治的碟子,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韩慎不太能辨别他的状况。
    “我和我爸说和同学去外面训练,要在外面过夜。”
    “好小子你开始骗人了?”
    韩慎把他手上的碟子放到餐桌上,沾着口水的手揪着他脸蛋就往前走,扯开椅子把江夏希甩进去。
    她还站着,手也揪着,有些居高临下。
    现在她看清楚了,出现在江夏希脸上的,不是撒谎被戳破的难堪、也不是无法诉说真相的痛苦。是一种淡淡的、嘴角有些上扬的......
    “老师,韩老师你在关心我吗?嘿嘿。”
    什么狗屁,他在高兴什么啊。
    用力揉捏几下韩慎松开手,昨晚上过课了,决定今天让江夏希做个小苦力,晚上再把人送回家,四舍五入一种外出训练。
    批发城有半成品虾饺麻黄饺、速冻鸡排牛柳小酥肉好多种东西。大部分江夏希没见过的,他每种都想买回去试试,空气炸锅叮一下,完美解决一餐。
    可买什么不取决于他。
    可韩慎最后还是买了三大环保袋,江夏希提了两袋。
    除了那个小三轮,韩慎还有有个小摩托,长得和电动车类似,胜在使用燃油,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批发城离她家是有一段距离的,两袋货物挂在踏板上,最后一袋硬是分了一部分进尾箱,江夏希坐在后座只拿了一小部分。
    “老师,我们现在好像一起购物的情人哦。”
    两个人带着安全帽遮住耳朵,风呼呼吹,模糊了彼此的语言。
    韩慎不理人,江夏希就把袋子提到自己腿上放着,空着的手环住韩慎的腰,脑袋也靠在她肩上,腿也使劲夹住她。
    好似钳制。
    反正她也不可能单手骑车然后制止自己。
    韩慎油门扭到底一路冲,天气闷热,她也燥热。
    到家后她指示江夏希把东西塞进冷冻层后就冲进浴室,冷水开到最大,冲掉汗水也要冲掉身上躁动不安的情绪。
    她不能不应该没理由对江夏希产生师生之外的任何一种感情,可那句情人,让她脑海中浮现起江夏希的每一次接近。
    没有怨恨她早生十年,也不会苦恼他晚生十年。
    她从一开始就定下了校外两人只做朋友的规矩,谁会和自己朋友接吻,现在接吻,再过不久就该上床了吗。
    可他每次前进一步,她也只是逃避。
    逃避,却不拒绝,不拒绝继续见面,也不拒绝接吻。
    默许“威胁”的第一刻,她理应预见到现在的场面,预见到了,也更期待了。
    韩慎换回七分裤和T恤,头发也梳成高高的马尾,脚上的小白鞋更显“得体”二字。
    她拉着江夏希往门外走,
    “走吧,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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