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时老实认错还给人家,就算当时有些尴尬,也有两个同伴帮忙解释。
    但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竟鬼使神差的没交出来,做了回雅贼。
    “哼,早知道就不陪你跑来跑去了。”宋萍萍撇了撇嘴表示不满,忽见闻馨面红耳赤的样子,顿时讶异道:“馨儿,你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人不舒服吗?”
    闻听此言,小红立刻跑近了看,“呀,小姐不舒服吗?”
    闻馨忙道:“没有没有。”
    宋萍萍立马伸手,捉住了闻馨的手腕,就要给她把脉。
    闻馨差点吓了个魂飞魄散,纸团就在那手心里,情急之下急忙抽手,缩回手后急忙找理由辩解,“真没事,就是刚才蹲了会儿,起的太快了。”
    “我给你看看呐,又不耽误什么。”
    “不用,真没事。”
    “馨儿,你这脸色忽红忽白,你别吓我。”
    “萍萍姐,求你了,我真没事。”
    “哦,感觉你怪怪的。”
    “唉!”闻馨无奈而叹,发现这人呐,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
    一行回到玉园,小红见闻馨撇开她们就走,当即喊道:“小姐,你去哪,马上要去族长那用晚餐了,先洗把脸吧。”
    “不洗了。”
    扔下话的闻馨快步进了书房,嘎吱把门一关,背靠着大门捂着胸口长呼出一口气来,终于从紧张中走了出来。
    外面的宋萍萍和小红面面相觑。
    “你家小姐就是有点怪怪的,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宋萍萍不满地哼了声。
    书房内的闻馨,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轻轻把门拴好,才亮出了手中已经被她手心汗给捏潮了的纸团,走到书桌前摊开了,铺在桌上抹了好几次都还是皱巴巴的,最后用镇纸压着才勉强算是拉平整了。
    之后走到书架旁,拿下了那只金属圆筒,打开,抽出了那张花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买来的探花郎练笔真迹。
    真迹摊开在了布满皱痕的草稿纸旁,两边字迹一做对比,眼中的惊疑神色越发莫名。
    后又找到几个相同的字,逐一将字折出来放在一起比对后,眼中渐渐流露出惊骇,口中开始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在杂物院的时候觉得像,是一眼看去发现神韵很像。
    探花郎的真迹她接触的时间虽不久,却是真心品鉴过的,字中神韵,那股内敛的野性和灵气给人很特别的感觉。
    这也是她在杂物间为何能一眼便能产生触动的原因,一个人的字迹容易模仿,但是神韵难得。
    而此时相同的字的对比结果,却是字迹形态和神韵兼备,完全一模一样。
    试问她如何能不震惊。
    还是那句话,探花郎字中的神韵很特别,有人模仿字体或字迹可以理解,怎么可能连神韵也能神似?
    难道是同一个人的字不成?
    她自己又忍不住摇头,忍不住默默否定,那位惊才绝艳、名动天下的探花郎怎么可能在闻府做下人,绝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刚得到探花郎真迹,就能遇上探花郎本人,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可目光落在两幅字上后,她的神色中又满是纠结,呓语,“怎么会这么像,是我眼力不行么?”
    也不知愣神了多久,总之书房里不点灯已经看不清了字,外面忽传来小红的声音,“小姐,该走了,不能让族长等您。”
    闻馨醒神,回了声,“好。”
    目光落在两张纸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干脆叠在了一起,卷在了一起放进金属圆筒内收场。
    开了书房门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半暗。
    三人又一起赶往族长住的正院。
    途中,闻馨忽道:“小红,之前冯管事不让牛有庆来内院喂养紫龙,是不是说了牛有庆是刚招来的不放心?”
    小红:“是啊,这不能怪冯掌柜,真的是闻府的规矩,刚来的人是不能进内院的,不能接触要紧的人和事,只能在外院当差。”
    闻馨:“也就是说,他之前并不是闻府的家丁?”
    小红:“肯定就前几天招进来的呗。大祭在即,府里抽调了很多人手去干活,家里少了人手,前几天才贴了招人告示。”
    闻馨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宋萍萍:“不就让他照看紫龙嘛,放心,不会有事的,他若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三人一路谈说着到了内宅正院,也是家主住的地方。
    到了后,宋萍萍和小红没有陪闻馨,两人钻去了偏院,那里自有她们吃喝的地方,都不是第一次来。
    闻馨则去拜见了爷爷,之后陪着爷爷一起去了餐厅用餐。
    餐桌上,就爷孙两人坐着共享一顿,还挺冷清的。
    到了闻袤这个地步,闻府大多数的应酬都用不着他亲自出面了,而家里日常能跟他坐在一起用餐的也就这个他从小带大的孙女。
    不是家里没人陪他,而是他不喜欢。
    说什么隔代亲也是分人的,亲的也是年弱的单纯,一生掌舵的人,不愿看到心思不纯的子孙添堵。
    今天的闻馨默默用餐,走神的时候居多。
    还是闻袤主动打破了沉默,笑道:“馨儿,今天没什么新鲜事想跟爷爷说的吗?”
    闻馨“嗯”了声,恍惚敷衍着,明显还在走神。
    闻袤哭笑不得,直接咚咚敲了敲桌子,“饭都快送鼻孔里去啦。”
    “啊?”闻馨醒神看着他,问:“爷爷,怎么了?”
    闻袤反问:“你很久没这样傻乎乎过了,想什么呢?”
    “嗯?”闻馨愣了一下,问:“爷爷,五哥呢,不是说晚餐过来一起陪您喝两盅的吗?”
    “今天是没空了,旁支宗亲家得去拜访一下,现在大概在他的未来老丈人家陪老丈人喝酒吧。”
    “五哥今天不回来了吗?”
    “胡说,还没成亲,怎么能在人家家里过夜,我们家连这点家教也没有吗?晚点肯定会回来。”
    “爷爷,我不是那意思。”
    “今天心不在焉的,你不会说是在想你五哥吧?”
    “有点事想找五哥。”
    “看吧,若是回来的早,我让人知会他去找你,现在好好吃饭,姑娘家就得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第232章 邀请
    孙女表面上倒是听话,可这饭明显吃的还是心不在焉,动辄走神,连拉都拉不回来那种。
    老爷子算是看出来了,待她差不多了,便笑道:“我再喝两盅,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待嫁之身,能有什么事?可闻馨还是顺势告辞了。
    看的出,心思早就不在这了。
    管家闻魁瘦瘦高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躬身送了送。
    饭桌上的闻袤出声道:“魁子,拿副碗筷来,陪我喝两杯。”
    花白头发的闻魁回头看,随后走了进来,从一旁的餐架上端了一副碗碟过去,坐在了闻袤的边上,动手帮闻袤斟了酒,又给自己斟了,随后举杯,“老爷,我敬您。”
    闻袤举杯与之碰杯,一口干了,放下杯子后叹道:“丫头大了,有心思了,开始有事瞒着我了,平常的话,这灵宠送给了别人养,饭桌上是会笑语连连的告诉我这老头子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闻魁又为他斟酒,“可能是认为您已经知道了吧。”
    闻袤摇头,不太认可这说法,“她的成长环境不会为一样东西心事重重……今天除了送灵宠的事,还有别的吗?”
    “三小姐今天也就来回折腾这事了。”
    “不是说想将那养灵宠的家丁招进内院帮忙养着吗?”
    “这恐怕不行,这人,家里按规矩是不会要的。”
    “不能破个例?”
    “老爷,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但凡主动接近咱们家的,一律不要,要破例的话,怕是得调集一些精力去严查。真遇上有心人的话,查出来的结果也未必是真的,您确定要破例?”
    “人都已经开始和丫头接触了,还是查一下吧。”
    “正常的调查已经暗中展开了。”
    “详查。”
    “老爷,莫非您怀疑这家丁有问题?”
    “我说了,她不容易因外物心事重重,许是因为人,就怕人心难测呀。”
    “明白了。”管家闻魁应下,然又有些迟疑,“老爷,三小姐她们可能不懂行,灵宠怎么能给别人养,不阻止吗?”
    他的意思是,阻断了灵宠和那家丁的来往,不就能免去某方面的担心吗?
    闻袤:“魁子,这个家,这么大,这么多人,这么多事,什么人和事都想捏住不合适,免不了有些龃龉,非必要,在边上冷眼旁观就好,做个看热闹的,轻松自在点不好吗?她们不懂,有人懂,让她们自己处理去,玩嘛,天塌不下来。”
    “是。”闻魁点头,这次算是心中有数了。
    杂物院。
    天黑了,小狗子也醒了,又跑去了库房,扑进了铁锅里呱唧呱唧吃了起来。
    “这饭桶不是灵宠是头猪吧?”
    双臂抱在脑后,靠在椅背,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庾庆嘀咕了一句,没有多管,任由,这样小狗子自在,他也自在。
    小狗子吃完后,因为吃太饱了,挺着几乎拖到地上的大肚子,摇摇晃晃出来了,过排水沟时因大腹便便没跳过去,摔了下去,庾庆冷眼旁观也没帮它,看着它费了好大力气才挣扎着爬了上来。
    喘着粗气好累的样子,跑到了庾庆脚下侧躺下了,不时用头蹭蹭庾庆的脚踝。
    “脏死了,别碰我。”庾庆一脚将浑身饭菜的小狗子给撩了个滚。
    顺势滚了一圈的小狗子立马不动弹了,一副我死了的样子,后又悄悄回头,发现庾庆是真的不理它,且直勾勾看着月亮,它也顺势看去,后也就摊尸般躺那看月亮了。
    白天睡够了,现在也睡不着了,躺着化食才叫惬意,偶尔摇摇尾巴,舌头舔一下唇上的饭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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