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怎么就这么勾我呢◎
    漫天的萤火虫围绕在二人之间, 初夏的风带着暖意,司桁终是忍不住闭上眼, 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但少女身娇体软, 头发散发着荷花的味道,他垂头,鼻子轻轻嗅了一下, 脑海里浮现出夏季荷花在碧绿的湖水中随风摇曳的画面。
    美而轻盈。
    正当他越发沉浸其中,身上温热的触感逐渐减少, 他睁眼, 垂眸看, 少女正好奇
    打量他已然红透的耳朵。
    他立刻就要去捂耳朵,姑娘已经低声笑起来。
    “风流成性的司世子是耳朵红了?"
    "可是因为我红的吗?"
    少女水眸勾人,眼神藏着几分狐狸的狡猾。
    司桁凝着她的眼睛慢慢笑了,她分明知道他是为谁而红,却还偏偏问他。
    说她最是心坏也不为过。
    “你觉得呢?”
    “你不说我可不知道。”祝温卿身体后退,意识到自己刚才动作过于大胆,但此刻的司桁岂会放过她。
    她后腰刚往后移动了一寸, 司桁长臂一勾,少女的软腰被他轻而易举勾住。
    “你!”
    祝温卿还未来得及反抗, 她又贴在司桁身上,似乎比刚才还要贴的更紧。
    “我什么?”司桁问, 祝温卿水眸含娇,宛如秋波将司桁缠住,司桁眼神暗了一寸, 往祝温卿耳边贴了下, “你不想看看其他更红的地方吗?”
    祝温卿脸色单纯, 司桁见状, 眸色更加发暗。
    祝温卿瞧着司桁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般,她下意识害怕,想躲,司桁却紧紧抱住她,而她的耳边是司桁轻柔又暧昧的嗓音:“卿卿,这么怕?”
    她当然怕!
    她梦里见过司桁眼睛更红的时刻。
    那是在他们二人欢愉之时。
    他总是会坏心地将她放在上面,一双充满情.欲的桃花眼沉沉望着她,而她却控制不住自己,每每往司桁的怀里趴。
    司桁喜欢她抱他,但这时,司桁却不许放纵她。
    司桁会看着她因他而牵引起来的情愫。
    “你在想什么,脸突然也这般红?”司桁手在祝温卿如剥皮鸡蛋般光滑的脸蛋上划过,祝温卿倏地回神。
    她抬头,看着司桁,司桁的桃花眼里的情.愫赤.裸着,祝温卿半咬着唇瓣,一边懊恼自己怎么就想到那种事,一边怀疑,梦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不然为何那些感觉如此清晰?
    “嗯?”司桁继续追问。
    祝温卿偏头,看见日头渐渐露出来,兴奋指着那一轮金乌,拉着司桁手道:“快看,太阳出来了!”
    一夜未睡的二人并无困意,太阳慢悠悠照耀整个大地,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萤火虫慢慢散掉。
    司桁看了眼祝温卿抓他的手,唇角勾了下,随后将她手握紧了下。
    彼时,金乌升至东下,大地覆盖在一层粉色上,祝温卿眼睛沉静望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的心思。
    少女凝望着金乌,而她身边的少年却只望着她,仿佛天下所有的美景都不及眼前的美人。
    司桁送祝温卿回来时,祝温卿在路上随便给他买了身男人衣服。
    看着地质粗糙没什么做工美感的衣服,司桁不乐意了,作势就要扯下来,祝温卿见状,连忙按住司桁的手。
    “你穿着穿着,难道你还真打算穿我的衣裳回去吗?”
    司桁问的理直气壮:“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
    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他俩该不清白了。
    但这话绝不能对司桁说。
    “我知道觉得这衣服衬你。”祝温卿真诚看着他。
    司桁垂眸,看看那粗糙的衣服,再看看祝温卿笑地快要僵硬的脸,淡淡“哦”一声,带着尾音,在祝温卿耳朵里便是他同意了,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司桁又问:“如何衬我?”
    黑漆漆的眼眸看你,非要你回答个所以来。
    祝温卿无奈再次打量那衣裳。
    司桁生性残忍,理应黑衣与他最为般配,但他平日贯穿紫衣,一身紫衣将他的玩世不恭、风流倜傥展露地淋漓尽致,或者,祝温卿想到昨夜被司桁扔掉的白衣,穿白衣的司桁也是好看。
    他还真的不适合穿黑衣。
    “黑衣让你看的更加冷酷,实不相瞒,冷酷的男性看上去总是让我想到外祖父,会给我安全感。”
    祝温卿从容不迫地说,司桁还未等祝温卿话音落地,便已主动穿上黑衣。
    “嗯,我也认为黑衣衬我。”
    祝温卿:“.......”
    这人有时候倒是很好哄。
    俩人低头说笑,秦敬礼看过去格外碍眼。
    “卿卿?”秦敬礼出声,祝温卿温柔的表情凝固一瞬,司桁闻声望过去,看见秦敬礼,身子悄无声息朝祝温卿靠近几分。
    “秦世子,您今日怎么在这里?”司桁说这话时,眼神看着祝温卿,身子微微贴着祝温卿。
    祝温卿感觉到司桁手臂碰到她手臂,她仰头打算警告司桁,司桁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立刻低头朝她笑:“卿卿,我后背突然疼。”
    司桁声音小,还故意不低头,祝温卿需要垫着脚尖,才能听清。
    “你说什么?”祝温卿问。
    司桁偏头,低语:“后背疼。”
    祝温卿礼仪向来极佳,在陇西是出了名的,但当她听到司桁说的那句后背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疼谁疼。
    “卿卿,你凶我!”司桁指控祝温卿。
    祝温卿上半身往后倾斜,看了眼司桁的后背,当下叹口气:“礼哥哥,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处理,就先不招待您了,我外祖父这时估计醒了。”
    说罢,祝温卿拉着司桁的衣袖往医馆走,司桁笑着跟着。
    两人走了几步,司桁转身,挑衅看着秦敬礼,秦敬礼脸色沉沉,司桁脸上笑容更重,嘴里却念着:“卿卿,慢点,走快我会疼。”
    声调不似刚才,大到可以让秦敬礼听见。
    祝温卿闻言,脚步放慢许多,无声的配合司桁,司桁笑意加重,秦敬礼脸色更沉。
    医馆内,大夫欲为司桁脱下外衣,祝温卿自然往外退,司桁出声:“不是你帮我看吗?”
    “什么?”祝温卿凝眉。
    司桁拦住大夫的手,冲着大夫道:“大夫,这位姑娘也会医术,之前一直是这姑娘为在下看病,在不不懂药理,不知这中途换大夫可有什么弊处?”
    中途换医者,自然不好。
    药引、习性自然一个医者从头跟到尾。
    祝温卿不紧不慢看着司桁说话,她算是明白司桁。
    司桁哪里是疼,真正疼的人哪里还会这么多话?
    况且从头到尾她就没有给司桁看过病。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病啊。”司桁回答的理直气壮,甚至觉得祝温卿有些莫名其妙。
    “那就好好看病。”
    也不是没有看过司桁□□的上半身,怕司桁又说出什么令人震惊的话,祝温卿索性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司桁对面。
    “脱吧,我看着你脱。”
    姑娘说的坦然,大夫、司桁二人同时不得劲起来。
    大夫是觉得留一个女子在这里不好,有伤女子清誉,但又考虑到女子也是大夫,或者可以.......
    司桁则是发现祝温卿看他的眼神很清明,丝毫没有看男性的羞涩,他觉得不对。
    祝温卿眼神清明地眨巴了下眼睛,看出司桁的疑惑,解释道:“我自若想当大夫,早就对男性身体熟络,如今你只是我的病人,与我其他男性病人并无一样,自然清明正直得很。”
    祝温卿说完,坚定地又补了句:“请世子相信我身为大夫的操守。”
    司桁:“............”
    谁要你这种操守。
    “大夫,您开始吧。”见大夫迟迟不肯脱司桁衣服,催了下大夫。
    大夫听着祝温卿的话走神了下,又被祝温卿的促成叫回来,他“哦哦”两声,刚要脱司桁的外衣,司桁陡然开口:“你出去,本世子还不习惯。”
    祝温卿皱眉:“世子你在怀疑我?”
    “你大可放心,我阅男性尸体无数,绝不会......”
    司桁听到“男性尸体”四个字,都要被气出血来,难道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众多男性尸体中的一个吗?
    他还活着好吗?
    在祝温卿还未说完之前,打断道:“出去,本世子岂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祝温卿觉得这人古怪地很。
    说话没有一个准。
    阴晴不定。
    想让她留下来的是他。
    不想让她留下来的也是他。
    祝温卿不惯着司桁这臭毛病,当下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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