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的脸上立马闪过一丝懊恼,就在他快要跳开的时候,白薇却在他的唇上快速地亲了一下,江莫惊愕地看向她,白薇却已经不再看他了,故作镇定地接受踏门而入的祝员外的关切目光。
    “白薇,你真的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秋兰,赶紧叫李郎中过来给白薇诊个脉。醒了就好啊,那殷三娘我已经把她嫁出去了,以后她就跟我们再无瓜葛,我们也不用再管她了,咦?”说着,祝员外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白薇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啊?夏葵,快去看看李郎中怎么还没过来呢?”
    听他这么说,白薇更不好意思了,脸也更红了,倒让站在一旁的江莫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之后一连好几个月她和江莫都相处的不错,却再没见过殷三娘,也没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她和梁家那些人就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但白薇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像殷三娘这种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又能活蹦乱跳,而且对方可是穿越女,手里的底牌轮着来好几年都不带重样的,让白薇相信她会认命还不如相信猪会上树呢!
    果不其然,有一天白薇发现家里的丫鬟都在讨论一个叫做一品斋的小吃店的时候,她知道殷三娘又卷土重来了。
    那个小吃店正是殷三娘的产业,本钱是她卖了两个菜方子给了丰县最大的鸿雁酒楼挣来的。里头专门经营现代的各种小吃,像什么豌豆黄、小笼包、葱油饼、热干面等等,好像要把现代全国各地的小吃都要搬到她的店里一样,也不知道在物资这么匮乏的古代她是怎么做起那些佐料的,可够能耐的啊!
    其实凭她的本事,在古代就是做乞丐也能过的很好,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和祝白薇过不去!可能祝白薇上辈子真的让她全家都炸了吧!
    而殷三娘的为人处事也改了不少,人变的更为圆滑了,每天笑脸迎人,接济经常来她店门口讨食的乞丐,也不嫌弃他们脏,倒让她的名声越发好了起来。同时她还收服了春桃和王素娘,让那两人对她心服口服,特别听她的话,就连梁母也因为殷三娘时不时的孝敬,每天笑的像一朵向阳花,对她爱护得不得了。
    只有梁逸山因为家中越来越富有,本性也越来越暴露,反正他终生都不得入仕,他干脆就自暴自弃了,家里香火也有了,除了春桃和殷三娘他偶尔会宠幸一下,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泡在花街柳巷里,他口味很独特,他不喜欢花楼里的那些姑娘,反而爱好深巷子里的野花,在她们身上砸了不少银子,反正他家现在钱多,只要他没钱了就问殷三娘要,十有*殷三娘会给她,最近他迷上了一个叫小桃仙的小丫头,娇娇怯怯的,可爱极了,他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掏给她,往家里伸手的机会就更多了。
    这一天,梁逸山又一次拿了二百两银子走了,春桃在他身后举着烧火棍差点就敲了下去,还好殷三娘拦住了,“随他去吧,给他点钱财不算什么,只要他不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好了,春桃,我们回去招待客人吧,他们都还等着呢!”
    “三娘你就是善良,就知道依着那混蛋,下次再让我发现他把钱全都弄出去砸到那些窑姐儿的身上,看我不揍他!”春桃亲亲密密地挽起殷三娘的胳膊,殷三娘抿嘴一笑,看上去好看极了。
    不远处的白薇看着这姐妹情深的两人,挑了挑眉,几个月前,这两人还是你死我活的,这才过了多久,感情就好成这样啦,可真让人意外啊!不过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情,殷三娘更难对付了,若说之前的殷三娘只是有一些小聪明的话,现在的她就是老谋深算了。
    而正往店中走的殷三娘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白薇看了过来,速地掠过一道冷光,随后喜不自禁地说道,“是白薇,白薇,你怎么过来了?你来看我吗?”
    说着就挣脱了春桃的手,朝白薇走了过来,面上带了些怯意、喜色与自责。在她身后,春桃看着白薇满脸不善。
    白薇也没理她,只站在原地看着殷三娘,没有回答。
    见白薇没有像以前那样冲过来,殷三娘有些失落,“我知道你在怪我,当时我也是昏了头了,才胡说的,其实我……我根本就不是那样想的,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原谅我了,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话没说完,殷三娘就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一双皎白覆盖住了。
    看着那鲜明的白,和自己因为各种烫伤而变得越发难看、粗糙的双手,殷三娘下意识地手一缩,却没白薇紧紧握住。
    随后她还抱了殷三娘,瓮声瓮气地说道,“殷……姐姐,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
    听祝白薇这么说,殷三娘将头埋在祝白薇的发间,半响才嗯了一声,眼底却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黑。
    随后殷三娘抹了抹眼睛,拉起白薇的手,把她往店里带,“以前是我这个姐姐不称职,今天啊,你就坐在这里好好等着,我请你吃好东西!”
    坐在宽敞明亮的店中,白薇看着殷三娘、王素娘、春桃几人来来回回地忙活着,托着下巴,不自觉地就笑了。这三人凑在一起倒是有趣!
    之后白薇与殷三娘的来往越发密切起来,祝员外有些不解,但他相信他自己的女儿不会胡来的,也就随她去了。
    殷三娘富裕起来就算了,但有趣的是,白薇派出去监视孟初寒的人回来反应,孟初寒又过起了以前有祝家资助时的那种日子,甚至更为潇洒,花钱如流水,让拥护他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这让白薇不得不联想,殷三娘与孟初寒是否还有什么关系!之前就算了,这个时候要是还有联系的话可就麻烦了,在这个朝代可是算作通/奸,两人都要被沉塘的,他们不会这么想不开吧,明明都是聪明人啊!可惜监视的人一直注意着都没看出孟初寒与其他女子有什么联系,这让白薇不得不主动去接近殷三娘,不为其他,只要查出她的行程就行,两人相会总要去个人吧,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灵魂出窍不成。
    果不其然,就让她找到了规律,每隔七天,殷三娘就要独自一人去往后山采摘八角、茴香等调味料,因为这是他们一品斋最大的底牌,所以殷三娘为了保密竟然经常一个人去。
    白薇曾偷偷用她不太成熟的隐身术跟过她一回,在看到她一进山中的一个隐蔽的小木屋中就与早已等在那里的孟初寒滚做了一团,就没继续看下去,果然,这两人!
    殷三娘不说,之前陷害白薇时也有孟初寒的参与,总不能要她以德报怨吧,再说,前世祝家的冤案,要说里头没有孟初寒和殷三娘的插手,她绝不相信,因为她突然想了起来,剧中王素娘一路乞讨到了京城之中,是被一个官夫人救了的,随后那官夫人还让自己丈夫给王素娘写了状纸,那别具风格的柳体,不是出自孟初寒手,还能是谁,所以剧中孟初寒很可能为了铺平自己的前进之路,直接就利用了祝家,让无辜的祝白薇与祝员外成为了他往上爬的踏脚石。尽管其中很可能有殷三娘的挑拨,但事情确确实实是孟初寒做出来的!
    之后的事情,白薇就没插手了,让人送了一笔钱给了柳巷的小桃仙。
    到了第二个七日的时候,状如疯癫的梁逸山就拉着殷三娘的头发直接将她从山上拖了下来,一直拖到一品斋的门口,悲愤地就在店门口大声嘶吼了起来。
    说殷三娘背夫偷汉,与孟初寒孟秀才偷情被他捉奸在床,现在他就要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求大家给他主持公道,并要求把这两个贱人沉塘处理了。
    大家一听,顿时惊得不行,近些日子他们这些人对殷三娘的感觉好了不少,做的东西好吃不说,人还善良,经常接济穷人。孟初寒就更不用说了,才高八斗,这次乡试最有可能高中解元的就是他了,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两人在背地里竟然做下这等丑事。
    就在这时,春桃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梁逸山的大腿哭道,“相公,我终于不用再受煎熬了,之前姐姐每个七天出去我就觉得不对,但一品斋一直紧紧把在她手里,我没办法啊!家里的钱财每到那天都要没了一大半,你又常常不在家,素娘又是个嘴笨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和谁说啊!后来我就在那些银财上做了个记号,现在说不定孟秀才那里还有我做记号的银子呢!”
    而被拖的晕晕乎乎的殷三娘听见春桃这么说,立马凶恶地看着她,“你……贱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梁逸山扇了个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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