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急着找冷亦兴师问罪。
    相处这么长时间, 对于冷亦的性格他也有所了解,虽然确立了关系,但他明白的,冷亦对自己并无几分真情可言。
    若是换做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潇洒地转身离去,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低头伏小,可现在情况却有所不同。
    都说爱情中最先动心的那个人是输家,他就是那个彻头彻尾的输家,他已经没办法抽身了,一想到往后的日子没有她陪伴在身侧,他就觉得心痛如绞。
    他是不可能放弃冷亦的,但想起方曜和楚清越那两个碍事的家伙,浅川枫就气的牙痒痒。他这一生未尝败绩,唯一一次还是栽倒在了冷亦身上,但对上方曜和楚清越这两个家伙,他有自信能够赢过他们。
    等着瞧吧,他将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冷亦推开门,就看到了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浅川枫躺在床上,□□的胸膛上仅仅覆盖着一层类似于薄纱般的衣服,坚实的腹部线条若隐若现,漂亮的肌肉纹理不断向下延伸,最终隐没于纯白的夏凉被中,轻薄的被子勾勒出长腿交叠的轮廓。
    浅川枫似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一般,他半眯着眼睛,媚眼如丝的看向冷亦,虽然没有说话,但无论是神态还是表情都透出一种无声的勾引。
    这个发展冷亦万万没有想到,她本以为浅川枫今日叫她来是为了兴师问罪,但既然他没有提起此事,她也自然不会主动开口。
    见她仍然立在原地,浅川枫不免有些急了。
    他都已经抛下尊严勾引她了,她为什么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难道他的身体对她来说没有半分吸引力吗?
    浅川枫朝着冷亦招了招手,用一种极具魅惑的声音对她说:“姐姐,还满意你看到的一幕吗?”
    冷亦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老实说,她对此非常满意,浅川枫的主动和大胆是她从不曾看到的风情。
    她走上前来,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他烧红的面颊,调笑道:“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感冒了?那你可要把被子盖好。”
    冷亦作势要帮他盖上被子。
    若是换做以前浅川枫肯定能够看出来她是在故意逗弄,但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他所剩无几上理智就彻底飞走了,现在只剩下一具被欲望操纵的躯壳。
    “唰啦——”被子掀开的声响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室内显得异常响亮,浅川枫抛开了心中最后一丝扭捏,一把抓住冷亦的手。
    他轻轻地吻上冷亦的手背,柔润的唇沿着她细嫩的肌肤不断向上爬,他的唇舌最终停在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上,他学着冷亦那日的动作,主动用舌头卷上她的手指。
    简单的舔舐渐渐无法给他带来满足了,浅川枫眼中的欲色变得越来越浓,猩红逐渐爬上眼底,他眯着眼睛看向冷亦,漂亮的琥珀色猫眼中既天真又邪魅。
    他虽然没有过实操经验,但男人似乎在这种事情上自带天赋,一开始还有些笨拙的动作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浅川枫含着她的指尖,含糊不清道:“姐姐,不是说好今天要给我奖励吗?”
    冷亦抿唇轻笑:“那就如你所愿。”
    狂风暴雨般的吻瞬间落了下来,触碰到她柔软嘴唇的那一刻,仿佛是从沙漠闯入了绿洲,喉咙肿的干渴瞬间得到缓解,他近乎贪婪地吮吸着冷亦的唇,尖锐的虎牙不重不轻地研磨着她的肌肤,她的唇上很快渗出血珠,血腥味直冲喉头,浅川枫却没有丝毫在意,用舌头将血珠一点点卷入腹中。
    一吻过后,他胸中高涨的情焰不仅没能得到缓解,反而变得更为炙热,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冷亦肩头,喷洒出来的呼吸都烫的惊人,身体更是热的如同燃烧正往的火炉。
    反观冷亦,她才刚被勾出一丝热意,身体仍然冷若坚冰,这让浅川枫不免产生了几分挫败感,他都努力到这种程度了,可她竟然还没有动情。
    浅川枫向来争强好胜,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他一把将冷亦推倒,按住她的双手。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冷亦感到头脑发懵,原本平静地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浅川枫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看向冷亦,用被□□熏染的沙哑嗓音对她说:“姐姐,我现在要向你索取报酬了。”
    原本还明媚的天空逐渐染上属于夜色的深沉,月光透入房间,一室的旖旎春光。
    浅川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漂亮的桃红色短发几乎被汗液彻底浸湿,极为熨帖的落在他的脸颊两侧,那张俊美的脸上泛着餍足后的薄红,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他看向躺在怀中的冷亦,眼底的情丝再度涌起,还沾着汗珠的大手不知何时挪到了她的腹部,长臂随着他的侵略不断收紧。
    看着面颊绯红,目光迷离涣散的冷亦,浅川枫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他闭上眼睛,忍不住将人抱得更紧了。
    洁白的床铺如同流涌的浪潮,包裹在被子中上两人仿佛在随着浪潮一同起舞。
    浅川枫贴在冷亦耳侧,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时随着松懈的这一刻彻底得到释放,他还是没忍住将长久以来的困惑说出口:“姐姐,比起他们你更喜欢谁?”
    他豁然知道了。
    冷亦对此并不意外,仪式上的事情牵扯到三大财阀,没人敢在背后胡乱嚼舌根,但浅川家不同,浅川抚子和浅川唯都和她闹过矛盾,她们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打压她的好机会。
    她转过身抬手缠住浅川枫的脖子,他立即低下头来,主动送上自己的唇。然而这个吻只是流连于表层,并没有深入其中。
    冷亦轻轻地啄了下他的唇角,笑道:“吃醋了?”
    浅川枫立马向她展现出懂事而又乖巧的一面:“怎么会?我可不像他们那群没智商的笨蛋,只知道不分场合的拈酸吃醋。我只是心疼姐姐,还要应付那些不懂事的家伙。”
    冷亦:“你不生气吗?”
    浅川枫轻轻地咬住她的肩头,闷声道:“生气,我只是气你没有早点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他都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一切都告诉冷亦了,可冷亦呢?她却一直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浅川枫就一肚子火,但他又不敢真的伤到冷亦,他用舌头轻轻舔舐着在她肩头留下来的伤痕。
    冷亦趴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可你也没有问过我啊。”
    浅川枫顿时哑口无言,他好像确实没有问过冷亦的真实身份。
    浅川枫耍赖道:“可我还是受到了伤害。”
    冷亦嗅出了他话语中不寻常的意味,问道:“你想怎么样?”
    浅川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头:“所以姐姐能不能再给我一些奖励。”
    “如你所愿。”
    看着浅川枫完全深陷于情网,冷亦勾起一道满意的笑容。
    继续沉沦吧,很快他将会成为她手中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
    “呼呼!”方灼从床上惊坐起,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隐约勾勒出清瘦的背部轮廓。
    他又做了同样的噩梦。
    梦里,老头子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选择方曜作为家主继承人。而当方曜上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秘密处死。
    这个噩梦已经困扰他整整三天了,梦里的感受实在太过真实,以至于苏醒后的他甚至没办法分清梦境和现实。
    方灼拿起水杯,才发现杯中空空荡荡。
    他站起身来准备前去厨房,中途正好路过老头子的书房,半掩的门扉透出微弱的光亮,里面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方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那扇半掩的大门有种奇异的魔力,引诱着他走上前去。
    他不知不觉地靠上墙根,背后传来的冰冷温度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他在做什么?
    方灼想要逃走,然而交谈声却在此刻传来:“我想了想,还是立方曜为下一任家主比较好。”
    “可您不是一直都很器重方灼少爷吗?”
    “但他毕竟不是我的血脉。将方家交给这个外姓人,我不放心。而且你也知道,我之所以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只是为了刺激方曜的好胜心,如今方曜也已经走上正轨,我为何要立方灼为继承人?”
    轰!冰冷的话语回荡在耳畔,犹如五雷轰顶般将方灼心中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粉碎,老头子最终还是要选择方曜为继承人?!
    难怪他迟迟不肯为自己举行继位仪式,还真如方曜所说的那般,老头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的亲生儿子铺路。
    方灼几乎无法克制住翻涌上心头的怒意。
    他恨不得冲进去和老头子对质,但他也很清楚,如今方家还是老头子掌管,他有再多怨言都没办法当着老头子的面发泄出来。
    方灼极力压抑着心中怒火,他贴着墙壁慢慢远离了书房。
    半晌后,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的女人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她笑眯眯地望着方灼远去的背影,漂亮的金绿色眼瞳中满是恶意。
    “才到第二重梦境呢,这就承受不住了吗?”
    “呼呼!”方灼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看着自己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不由感到几分困惑。
    怎么回事?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吗?
    可是梦怎么会如此逼真,就仿佛身临其境,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一系列负面状态。
    或许是因为紧张,方灼再一次感到了口渴。
    他看向放置在床头的水杯,无论是摆放的位置或者是杯子的颜色都和梦里的一般无二。
    方灼本能的感觉这并不是所谓的巧合,他拿起外套快步走向书房,但这一次房间里传来的对话内容却变了。
    “小琴,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方琴这是他母亲的姓名。方灼虽然已经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任何印象了,但却总能从老头子那边听到有关于母亲的过往。
    在老头子的描述中,他母亲方琴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善良的人,不光父母疼爱她,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对她照顾有佳,但他们都没想到向来乖巧的母亲竟然也有叛逆的一面。
    出嫁的前一天,母亲离奇失踪了,回来后怀里抱着一个年仅五个月大的婴儿,也就是他。
    没过多久母亲病逝,他则有老头子抚养长大。他教会自己认字读书,教给他礼义廉耻,并且给予他继承人才能拥有的无上待遇,哪怕知道他身患绝症,老头子也没有一刻放弃过他,甚至不惜掘地三尺也要帮他找到配型合适的骨髓。
    方灼一直很感谢老头子对自己的栽培,但人的野心是会膨胀的,如果老头子一开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对待,或许他不会觊觎家主之位,但如今,他已经不满足于方家大公子的身份了,他要成为真正的方家继承人,将方曜彻底踩在脚下。
    光是幻想那一幕的到来,方灼就感觉无比兴奋。
    但他没忘自己此刻还在窃听老头子的谈话,他很快收敛心神,竖耳倾听。
    “小琴,我已经将方灼养育成人了,他长得很像你斯斯文文的,但他的性格却很像他的父亲,贪婪无度!我已经给予他方家继承人的荣耀和待遇了,但他却妄图爬到我儿子头上!想要取代他成为方家家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真是白养他这么多年!”
    果然,老头子还是打算将家主之位传给方曜。
    果然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我毕竟养育那孩子二十几年,要我杀了他,我做不到,等方曜继位后我会把他囚禁起来,这是我对这个孩子最后的仁慈了。”
    听到这里,方灼恨不得冲进去质问老头子。
    剥夺他终身的自由,这算什么仁慈?这分明是伪善!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在老头子传位之前除掉方曜,这样老头子就只能选择他为继承人了。
    但方玄却好像能够感应到他心中所想,说来了一番叫他不寒而颤的话。
    “但如果方灼知道我的想法,必然会对方曜不利。之后我必须要将方曜严密保护起来。如果他出事,我定会把方灼大卸八块,让他下地狱陪着方曜。”
    该死的!意识到老头子对自己的杀意,方灼本能地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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