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不知道,老爷子这套紫砂壶,是已经故去的着名的紫砂艺人制作的茶壶,他的茶壶一套曾经拍出过上千万的高价,老爷子手里这套茶壶是很多年前一位爱吃的老友赠送的,有人来估过价,至少值五百万,难怪秦卫斌会惦记。
    秦卫斌说:“于师弟家里不是有小孩子嘛,小孩子爱动,万一磕着碰着撞坏了怎么办?”
    “撞坏了那也是我的东西,用得着你操心?”金南山给了秦卫斌一个白眼,“于小子,替我好好收起来,用泡沫包好,磕坏了就没有了,这东西现在想找也没地方找了。”
    于路虽然不懂紫砂壶,但是也懂一点喝茶,他知道老爷子这壶的质量不错,应该也是价值不菲,但是绝对没有往高大上的古董上想,以为顶多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便小心地将壶包装好。
    老爷子又说:“我柜子里那两幅画也帮我收起来带去。”
    秦卫斌说:“师父,你不能把东西都留家里吗?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不在家,家里都没人,来了贼都不知道,丢了谁负责?”金南山说。
    “放你这里不放心,就放到我家里去,或者送到银行保险柜里去。”秦卫斌说。
    那两幅国画是本土一位已经过世的画家作品,虽然不算特别大的名家,但是一幅画也能拍到上百万了。
    “放保险柜干什么,画不能用来看,还有什么用?我偶尔也要看的。于小子,给我带去,用匣子给我装好。”金南山说。
    于路完全不知道师父这些东西的价值,只知道是师父的收藏品,应该比较喜欢的,所以都细心地帮忙收好。
    老爷子的东西还挺不少,拉拉杂杂一起收了两大箱子,还有一些袋子之类的,连于路都觉得这东西有点多:“师父,你的铺盖什么的就不要带了,回去了我帮你买新的。”
    “买什么,这些旧东西,我用着习惯了,舒服,都带去。”金南山不让放回去。
    于路为难地说:“师父我怕东西多了装不下,我们那车空间不大。”
    秦卫斌说:“我送师父去于师弟家。”他一定要去认个门,否则师父这些宝贝去了就一去不返了。
    于路没想到这一层上去,还是觉得秦卫斌还算有点人情味:“那就谢谢师兄了。”
    中午三点,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海轩的车停在了会所门口,一路小跑着穿过会所,到了金南山的房子:“金老,于路,秦老板也在?”他跑得有些气喘,脸上有些运动过后的红晕,两只黑亮的眼睛盯着于路看,情意浓得几乎要从中溢出来了,已经半个月没见了,他简直就想把人直接剥了吃进肚子去。
    于路已经感觉到了他火辣辣的眼神,这家伙也未免太直接大胆了,他咳了一声作掩饰:“大中午的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晚点来嘛?”
    海轩眨了一下眼,敛去了热情,说:“我要是三点出门,也还是热,索性早点。东西都收好了?”
    于路说:“都差不多了,现在太热了,也不好走,等凉快些再说。师父要去睡个午觉吗?”
    金老起身:“行,那我去眯一会。”
    秦卫斌也起身,跟着老爷子进屋去了。
    海轩见他们走了,赶紧蹭到于路身边,挨着他坐下了,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看着于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于路将他的手拿下去:“别乱摸,还有人在呢。”
    海轩的鼻尖上渗着汗珠,凑近于路只隔几公分远看着他:“那我们去你房间说话。”虽然天天都能视频看见,但是跟触摸到完全是两种感觉。
    于路觉得海轩马上就要亲上自己了,赶紧起身:“你先去洗把脸。对了,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海轩说着往卫生间去洗脸。
    突然老爷子屋里传出来一声暴喝:“滚!”
    海轩和于路都吓了一跳,赶紧往老爷子屋里去,秦卫斌一脸不满地站在老爷子屋里,老爷子拄着拐,坐在床边,白胡子都在颤抖。
    于路赶紧上去摸他的胸口安抚他:“师父,你没事吧,你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秦卫斌梗着脖子说:“师父,今天就当着小师弟的面把话说清楚了,我照顾你二十年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在你身边侍奉你,就否定掉我做的一切。就算是亲爹,我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要求的都是我应得的,这并不过分,小师弟他也理解的,他说了不会要师父的任何东西。”
    于路和海轩对视一眼,这秦卫斌,对师父的财产执念深得可怕,生怕自己分走了师父的财产,哎!
    金南山气得大声说:“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你来给我分配,老头子我还没死!”
    于路说:“师父,你别生气。师兄,你做的一切师父都记在心里的,他心里都有数的,你何必要在这个时候说。”
    “师父今后要跟着你生活了,我只想现在讨他一句话而已,这难道过分了吗?”
    海轩将秦卫斌拉了出去:“秦老板,老爷子正在兴头上,你为什么要挑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说这个话题呢。我说了,老爷子的东西我们不会要,就一定不会要,到时候一定都给你。”
    秦卫斌沉默不语。
    于路在屋里劝了好一会儿金南山,老爷子犟脾气上来,非要于路现在收拾东西马上离开,于路知道现在天气正热,万一给老人热着了不好,劝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劝安定下来。
    出来的时候,秦卫斌已经走了,海轩洗了脸出来,看着于路,两人相视无奈而笑。于路进了自己房间,海轩跟在后面将门关上,先抱住于路啃了一通,然后才问:“你师父到底有多少财产,怎么秦卫斌对这事念念不忘?”
    于路摇头:“我不知道,没问过。”
    海轩说:“他带了什么东西去咱们家?”
    于路说:“带了一套紫砂茶壶,就是他常用的那套。还有两幅字画,另外还收了些什么我不清楚,都用盒子装着的,我没打开看,直接放箱子里了。”
    海轩说:“你师父以前小有名气,以前应该认识一些人,可能有些古董字画之类的。也许买了不少房产地皮之类的,放到现在都增值了,应该会有点钱。”
    于路说:“我们又不需要他的。”
    “但是秦卫斌需要,他怕你师父给了你。”海轩说。
    于路皱着眉头:“又是这种事,真麻烦。”他想起海轩家里为遗产的事闹得举家不宁,心里就有些难受。在利益面前,感情原来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他看着海轩,又想起自己家里的弟妹,希望他们将来不会走到这一步。
    海轩拉着他的手:“我困了,陪我睡个午觉。”
    于路看着已经收得只剩下席子的床,点了下头:“嗯。”
    两人躺在床上,侧过身互相对视着,海轩伸手搂住于路的腰,将他拉近一些:“想我没?”他的气息像羽毛一样落在于路的脸上,于路只觉得那羽毛都撩到自己心上去了,又痒又麻,他脸有些发红,闭了一下眼睛:“嗯。”
    海轩并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扯着他的脸颊:“说出来,不要敷衍。”
    于路将他的手拿开:“嗯,想了。”
    海轩说:“有多想?”
    于路心说这怎么形容得出来。海轩将于路的身体贴到自己身上:“你看我,哪儿都想,脑袋想,心里也想,身体也想。”
    于路慢慢感觉到抵着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起了变化,便想往后退一点,被海轩揽住了腰不让动:“我最诚实了,你不奖励一下?”另一只手去抓于路的手,按压在自己起变化的地方。
    于路慌忙抽手说:“别,大白天的,这是在师父家。”
    海轩说:“只是摸摸,又不做别的。它想你想得都疼了。”
    于路脸红耳赤,明明那么一个冷酷的人,说起这种话来简直是生冷不忌、口无遮拦,海轩说:“张开嘴。”
    于路不解地看着他,微微张开了嘴,海轩伸出舌头,直接探了进去,去勾搭于路的舌头。于路很快就被勾搭成功,海轩知道,只要把于路吻得欲火焚身,他就不会顾虑是在什么场合了。
    这个午睡于路也是醉了,最后他是什么都没坚守住,搞得席子上全都是两人的浊液,害得他只能偷偷拿着纸巾和毛巾将床铺擦干净。
    海轩完事之后一脸餍足地睡了,他应该是真的累了,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做早点,中午冒着酷暑开车过来,眼眶下面都还有淡淡的青色。于路调好闹钟,在他身边躺下,闭着眼的海轩伸出手抓了抓,最后抓到于路的手,拿着放到自己身上,这才安定下来。于路扭头看着他,心湖荡漾,凑过去,吻了吻海轩坚毅的唇,然后挨着他睡着了。
    闹钟是五点钟响的,两人都是被吵醒的,这种爱人睡在身边的感觉略略有些久违,让两个人都分外安心。起来收拾好后出发,秦卫斌也赶过来帮忙装行李,顺便把招财也带过去了,于路可以想象得到,于冰看到招财会有多么高兴。
    从市里到xx的车程开得快是一小时二十分钟,慢一点一小时四十分钟也就到了,五点过后,太阳已经不那么灼热,出门还算是合适的。老人像个孩子一样好奇:“这儿全都盖了房子啊,当年这里还是一片坟山呢。”
    于路顿时感受到了开发商满满的恶意。
    老人感慨:“变化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于路说:“师父很多年没出来了吧?”
    金南山说:“可不是,大概有十来年没出过远门了,自打你师娘过后就没出来过了。以前你二师兄还接我们去hk玩过两趟,后来年纪大了,经不起奔波,才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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