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深以为然,是的,阴得的!
    谢明望一样一样把东西放桌上,边说道:“何红兵走徐家老爷子的关系当上了副会长,他答应让外甥女和徐老爷子的孙子结婚,徐老爷子的孙子下乡的时候腿瘸了两条,我听说他跟你在一个地方下乡?”
    “嗯!”顾莞宁帮着收拾桌上的东西,“他叫徐文理,是大舅妈娘家的侄子,还在前进大队的时候就和一个女知青谈对象,后来那个女知青和隔壁大队的大队长儿子结了婚,徐文理也和隔壁大队的大队长的侄女结了婚。”
    这关系猛一听还真有些复杂。
    好在谢明望见多识广,远的不说,他那个朋友就娶了自己的弟媳。
    谢明望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说:“后来,何红兵外甥女跟那个徐文理离了婚。”
    “离婚了?”顾莞宁不免震惊。
    徐文理能同意?
    哦,顾莞宁想了想,好像她听说丁凤霞和徐文理他爹勾勾搭搭,还被徐文理亲眼看到了,那就难怪他愿意离婚。
    “因为他们两个离婚,何红兵就变相得罪了徐老爷子,所以之前的关系不管用了,他就从副会长掉回了主任。”这是顾莞宁的理解。
    然而,谢明望欲言又止,事实不是这样。
    顾莞宁摸着下巴,“不知道徐文理能不能忍下这口气,他老婆出轨他爹,他娘清不清楚?不行,得让二哥找个人把这事捅出去。”
    听了个全乎的谢明望:“……”
    究竟是谁跟他女儿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既然都知道了,谢明望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把从朋友那听到的都说了出来,“何红兵他外甥女刚离婚就被徐文理的妹妹推下楼梯流产了。”
    顾莞宁简直两眼放绿光,“那孩子是谁的?”
    这都是今年六月份发生的事情,如果丁凤霞没显肚子的话就没超过三个月,再往前推,八成是徐文理他爹的孩子。
    “看情况,那应该也是徐老爷子的孙子或者孙女。”谢明望委婉道。
    顾莞宁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果然现实永远比小说精彩。
    丁凤霞流产的不到三个月大的婴儿被徐文理他爹当成了儿子,眼见徐文理已经不行,他个四十多岁的快五十的老同志后继有人就在眼前,却被活生生毁了,那可不就绝望愤怒吗?
    气急之下,他把女儿徐敏丽嫁给了一个领导先天残疾的儿子,又说什么也要和他媳妇儿离婚,并且离婚后打算娶丁凤霞。
    说起来丁凤霞年轻还能生是一个,丁家也比他媳妇儿的娘家薛家有前途。
    他想得美,只是他前妻不愿意,被逼着离婚的第二天就到他单位反手一个举报。
    公爹和儿媳妇儿扒灰,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当时徐文理被强行推到现场,脸色那叫一个铁青,却更叫围观的众人相信他娘说的话。
    事情闹挺大,但有徐老爷子和何红兵的关系倒是没怎么着,可也因此何红兵被对手抓到了小辫子。
    也因为这件事,徐斯南他爹黑着脸上老宅的门,正式和徐家断绝关系,回到家以后一家三口还开了瓶红酒小小地庆贺一下。
    可算把屎盆子给甩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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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酸溜溜◎
    何红兵从副会长的位子上掉下来, 新爬上去的那位又是他的死对头,可想而知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何红兵不好过,顾莞宁心里就舒服了, 她希望何红兵的死对头再加把劲, 最好把何红兵送进去。这样经何红兵手的案子就可以顺势重查, 外公他们也能提前平反。
    桌上的东西太多放不下,顾莞宁只好把凳子挪过来,“小舅, 这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吗?”
    “是我在南方的战友寄的。”谢明望刚好拆到两个罐头瓶子,“这是南云省当地百姓熬的鲜花酱, 我那个战友家的小孙女喝粥喝牛奶的时候喜欢加这个。”
    “这个应该是花茶, 喝起来甜滋滋的还带着香气。”
    说着他还打开盖子让顾莞宁闻一闻,清冽的茶香中带着幽幽花香扑鼻而来,确实好闻。
    这一大包除了鲜花酱还有些果酱,各式各样的果脯果干。
    这包看完了收起来, 下一包是长宽粗细都不一样的米线米粉,再下一包有一块将近五斤重的切块火腿、一瓶红彤彤浸油的牛肉酱和一小包牛肉干。
    谢明望拆开牛肉干递给顾莞宁, “尝尝这个,这是川省高原上的牛肉腌制风干成的。”
    牛肉干沾满了辣椒, 味道不错,但口感异常筋道结实,顾莞宁差点没把牙拽忽悠了才咬下一小块。
    “这个有点费牙。”她皱巴着脸捂住嘴, “小舅你爱吃这个, 牙口真好。”
    “还成。”他也拿一根尝了下, 确实难咬, 当即就道:“这个给你二哥留着吧, 我记得他爱吃牛肉。”
    好不容易把一根牛肉干啃完, 谢明望悄摸儿舔了舔门牙,他没怎么吃过这些东西,早知道该换个别的。
    这包也收起来,谢明望接着拆下个包裹。
    “这是营区附近山上采的菌子,改天给你炖鸡汤喝,这瓶是菌菇酱。”
    又一个包裹,这次不是吃的是用的,是整整一个铁盒子的精油。精油用小玻璃瓶装着,海绵隔起来防震,颜色五花八门。
    顾莞宁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盒子肯定特别贵!
    “听说精油能养头发,你洗完头发擦干以后抹上一层,也不用洗。”谢明望说道。
    顾莞宁正低头看颜色猜种类,闻言指着边上一瓶:“那我要这一瓶吧,这个颜色的有三瓶。”
    “这些用不了多长时间,你都留着自己用。”谢明望把刚打开的一个木盒也放过去,“听说我多了个外甥女,这是你一个伯伯给的见面礼,他来不了就托人送了过来。”
    顾莞宁没顾上看见面礼,反而问道:“真的都给我?”
    这一盒子可有……好多瓶呢!
    谢明望沉吟着,脑海里飞快寻找合适的理由,“都是给你的,我没别的……后辈用得上。”
    顾莞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啊?”她小心翼翼出声提醒,“表姐和月月呢?”
    谢明望淡定道:“她们两个都是短头发。”
    顾莞宁觉得这样不太好,“要不,等这周末月月来家里问问她?”
    “也行。”谢明望随意点了下她刚才要的那瓶,“她年纪还小肯定用不上,给晓晨的就给那瓶。”
    那个有三瓶,给一瓶不心疼。
    顾莞宁:“……”
    她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谢小舅的亲侄女?
    见面礼是两只细细的玉镯,颜色稀奇,不同的角度看有时候是粉色有时候是浅紫色。
    谢明望在一旁道:“不是什么稀罕的料子,就是你伯伯在山上捡到的石头开出来的,老师傅都说一般。不过那石头救了你伯伯的命,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后来找人挖了六个镯子和十几个吊坠,轻易不拿出来送人。”
    “救过命的……”顿时顾莞宁再看两只镯子的眼神就变了,那不就是说运气好?刚好她最近不知道冲撞了哪座大神,运气低迷。
    零零散散的包裹里还有一块深色的棉布,谢明望从棉布中摸出一个卷起来的手绢,打开后是一根人参。
    “不知道南方和北方的人参有什么区别,等之前那根吃完就尝尝这个。”
    听谢小舅的语气,顾莞宁有种他在说‘尝尝这个萝卜水灵不’的感觉,她迟疑道:“这人参……”
    谢明望赶紧接她的话,“是找营里后勤部的同志和当地百姓换的。”
    顾莞宁:“……哦。”
    顾莞宁:“花了很多钱吧,我……”
    谢明望再次抢过话头,“你是六姐养的孩子,她现在不在,我作为你和你二哥的长辈,多照顾些是应该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谈钱就生分了’。
    顾莞宁在心里叹气,二哥还是有点用处的,像这种情况他不在就显得奇奇怪怪。
    拆完包裹,谢明望就跟只小蜜蜂似的把东西归置到阳台的柜橱里,顾莞宁眼睁睁看着几次想开口都被无视。
    收好东西谢明望回屋,吃早饭的时候一边商量今天的菜单:“寄来的米线不少,家里有番茄,中午用番茄汤煮个米线,烙五香饼吃怎么样?”
    顾莞宁没有异议,她不做饭干等吃就行,而且小舅的厨艺绝不会让人失望。
    “那几本书是不是快看完了?”趁喝粥的时候谢明望瞄了眼对面摊开的书,估摸着那应该是仅剩的两本其一。
    “这本我争取坚持一周。”顾莞宁举了举手中的毛线,“我一边织毛线一边看书。”
    盯着那一团乱糟糟形状扭曲的毛线看了半天,谢明望眼神疑惑,“这是给谁织的?”他还没好意思问织的是什么,莫名觉得问出口闺女会不高兴。
    顾莞宁抿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年给程砚洲的生日礼物,我现在手生织得慢,也不好看。”
    谢明望心里那叫一个酸溜溜,“好看,就是织毛线费眼睛,你平常看书也要用眼,还是身体重要。”
    “小舅我知道,我就上午织一段。”
    不然织太长了程砚洲拆起来也费劲。
    想着刚才谢小舅几个大包裹都是给家里的,顾莞宁就道:“我先拿这个练手,完了给小舅也织一条围巾。”
    谢明望欣喜的同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在织围巾啊。
    “不着急不着急,给我织的围巾别太讲究了,围一圈就够,我到时候拿针线缝起来,结实还方便。”
    听见这话顾莞宁在心里呵呵笑两声,心想小舅太看得起自己了,她这十根手指头讲究不起来的。
    不过小舅倒是提醒了她,比长条儿围巾更简单的还有方块儿围脖啊!
    织得宽一点,足够围一圈,再把两头织在一起,到时候直接伸头套进去就行。
    想到这个主意,顾莞宁双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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