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宏炎还不是灭了她的家门,又让她生不如死!楚云溪满心悲愤,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不知好歹。”
    君宏炎抬手擦掉脸上的血污,不再吊着她玩儿,野蛮地拉过她。
    一手将她两只手压在头顶,低下头,就要贴上她的唇。
    楚云溪艰难地躲闪着,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想着自己今日要死在这里了,还是以这种屈辱的死法。
    要是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在他得逞之前结束自己。她恶心君宏炎,太恶心了!
    “呕~”,就在君宏炎刚要亲上她的嘴之时,楚云溪控制不住恶心之感,当真干呕了起来。
    君宏炎缓缓抬了头,离开她的脸。
    “贱人,给脸不要脸,本王能看上你,那是你祖上烧高香了,敢恶心本王!要不是留你还有用,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
    他恶狠狠地说着残忍至极的话。复又趴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等本王得到想要的一切,会赏你个暖床丫头的位置,让你日日给本王暖床。”
    楚云溪此时,却是恐惧之色尽退,露出冷静又坚毅的眼神儿。
    只因为,她终于等到了机会,等到了君宏炎贴近她,又没有束缚她的机会。
    楚云溪又咬了一下本就受伤的舌头,剧痛瞬间弥漫全身。
    楚云溪就用这一瞬间的清明,抬起右手,一枚亮闪闪的银针,就这么插入了君宏炎的脖颈间。
    君宏炎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脖子,颤着手,将那银针拔了出来,他的身子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却还不忘伸手掐上楚云溪的脖子。
    “贱人!”
    楚云溪因极度紧张而颤抖着,却直直看着君宏炎渐渐僵硬的动作。
    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临时从医书中学了这个针法。
    可她现在力气不够,银针插得有些浅。老天保佑,既然让她重生一次,就不要再让她受此等屈辱!
    一,二,三。
    楚云溪心中默默数着,待数到三时,君宏炎终于支撑不住,扑通倒在她身上。
    楚云溪嫌恶地撇过脸去,她试了试,终是没有力气推开君宏炎。
    她也怕这浅浅的一针,撑不了多少时候。
    这种时候,她想起那道马背上的坚毅身影,一遍遍地在心中念着那个名字。君凌云,君凌云。她还能再见到他吗?
    “砰!”
    上天似乎听到了她的请求,屋门被一脚踹开。
    楚云溪努力转过头,朝门口看去,又看到了她的神!
    屋外光芒刺眼,她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这是他第二次,拯救她出地狱了。楚云溪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
    君凌云看着那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气血上涌,周身的气息,似要毁天灭地。
    “砰!”
    君宏炎的身体被君凌云扔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摔了下来。
    君凌云气息粗重,将自己的外袍,扔到楚云溪的身上,盖住那一片凌乱,眼中却都是嗜血之色。
    本就只是楚云溪侥幸弄晕的君宏炎,剧痛之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啊!”
    他摇摇头,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刚要抬头去寻楚云溪,就看到一身玄袍的君凌云,就站着他的面前。
    “太,太子皇兄?”
    君宏炎心中惊惧,君凌云怎么来得这样快?自己还没有与楚云溪成就好事呢!
    不过君宏炎很快镇定下来,缓缓起身,让太子看到他与楚云溪在一起的一幕,也足够了。
    “皇兄当真不知非礼勿视啊,我早就说过,溪儿是喜欢我的,我们才是两情相悦。皇兄你偏不信,你看,溪儿就算潜伏在你身边,也要想方设法地,来与我见面亲昵,溪儿,你说是不是?”
    楚云溪拼命地想摇头,可她如今还是浑身乏力,那摇头的速度,赶不上君凌云发飙的速度。
    “砰!”君凌云一拳打在君宏炎的面门上。
    “呜。”君宏炎捂着脸倒地,嘴角已经裂开,流出血来,他却嚣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皇兄,要说起讨女人欢心,皇兄还是得跟本王好好学学啊,光凭拳头硬可不行,你看看,她们一个两个的,都对本王死心塌地。”
    “砰!”又是一拳。
    君宏炎摸了摸嘴角的血。
    “皇兄,本王已经答应了溪儿,今日就将楚雪儿肚子里的孩子做掉了,以后本王和溪儿之间,再没有嫌隙。”
    君凌云却没有停手,他现在心中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杀了君宏炎这个畜生!
    君宏炎刚挣扎起身,又被君凌云一脚踹倒在地,慢慢地逼近他。
    君凌云一双眼睛充血,如盯死人般盯着君宏炎。
    看到他那双通红的眼眸,弑杀的神情,君宏炎终于有些怕了,一点点边往门口挪动。
    君凌云不会真的为了个女人,就要杀了他吧?
    “皇兄,皇兄息怒,你若真有那么喜欢她,本王就将她送给皇兄又如何?我相信溪儿,一定会听本王的话。只是皇兄,你能得到她的人,能得到她的心吗?”
    楚云溪终于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君宏炎,还能说出什么下贱龌龊的话来。她怕君凌云会信了君宏炎的话,怕她自己与那无耻小人摘不清楚。
    压抑的害怕,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怕被君凌云舍弃的恐惧,将她彻底吞噬。她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嗯,嗯……”
    楚云溪想喊君凌云的名字,她怕他冲动之下真的杀了君宏炎,惹上残害手足的罪名。为那种人,不值得。
    可她本就是靠咬破舌头的剧痛,才换来的片刻清明,此时想喊也喊不出,只能模模糊糊地发出个声儿来。
    可就这低低的声音,也被君凌云听到了。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楚云溪,没来得及收起眼底的弑杀之色。心中的怒火,让他只想要毁灭所有。
    见君凌云这样看向自己,楚云溪心底发寒。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向他伸手,却因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从床上摔了下来。
    君凌云这才恢复了神志,他现在应该先去救楚云溪,而不是将时间花费在这个畜生身上。
    他本以为楚云溪是自愿要来见君宏炎的。但进门看到那一幕的瞬间,他就知道楚云溪是被迫的了。
    他虽不相信楚云溪对他的感情,可他相信楚云溪的人品,不会如楚雪儿那般轻贱自己。
    君凌云压下浑身怒火,快步走过来,俯身一把将她抱起。
    第50章 楚云溪,你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有什么话,回东宫再说。”
    他的声音颤抖压抑,看着楚云溪迷离的眼神,感觉自己快要被心火烧死,连手都有些抖。
    他现在只知道,他得带她离开这肮脏之地,回到他的东宫。再也不容他人沾染半分。
    君宏炎眼看着那个杀神抱着楚云溪走了,一口气才敢呼出来,恶狠狠地笑着。
    君凌云,楚云溪,本王就要好好看着,看你们以后,怎么相爱相杀!
    平遥长公主正呆立在事发的院子外,她远远地看着太子将君宏炎打得凄惨,却没敢上前。
    君凌云那曾经在死人堆里磨砺出来的弑杀之气,让她心中畏惧。
    待回过神来,君凌云已经抱着楚云溪,走到她面前。拿森寒的眼神扫着她,让她心里颤了颤。
    “本宫今日,本该直接血洗了你长公主府。你该庆幸,你如今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此事若是走漏了半点儿风声,本宫必要你以命偿之。”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些人,他会收拾,只是现在,他的溪儿最重要。
    平遥长公主踉跄了几下,好在有丫鬟扶住,才没有摔倒。她闭上眼,此时才懊悔不已。
    母亲弟弟他们和太子的争端,她一直都是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答应了君宏炎的请求。
    以后不知还有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君凌云即便在疯魔的边缘,也不忘顾及着楚云溪的名声,走的后门。
    前院里夫人小姐们依然在吃酒赏花,无人知道后院中,发生了一场差点儿颠覆朝堂的大事。
    刚出后门,迎面碰上了急急下马的君子枫。
    君子枫看到君凌云怀里,一动不动的楚云溪,又见君凌云浑身散发着灰暗的气息,心里咯噔一下。
    他接到妹妹的消息,就马上赶来了,还是来晚了吗?楚云溪出事了?
    “她,她如何了?”君子枫紧张地问。
    君凌云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一言不发就走了。楚云溪,你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君子枫担心楚云溪,不问个明白,他不能安心。急步追上去。“殿下,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滚!”君凌云正怒火冲天,哪有什么心情与君子枫纠缠。“她无事,即便有事,也与你无关!”
    君子枫没有计较君凌云的后半句话,他只要听到前半句,就够了,君凌云一言九鼎,从不说谎,他既然说她无事,可见真的没发生什么大事。
    君子枫没有再追,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站了许久,他又慢了一步,也许,这就是命吧。
    东宫中,君凌云将楚云溪放到床上。看她仍是浑身无力的样子。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溪儿,溪儿你能动吗?”
    楚云溪只能拿一双痛心又百般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她是中毒了。
    “白枭,快去找太医!”
    君凌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看着楚云溪现在的样子,突然就想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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