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就是要从一开始,就在心理上压制住柳姨娘,让她蹦跶不起来。
    “昨日,万家客栈,包厢里,你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你,你跟踪我?”
    柳姨娘没想到,楚云溪会是第一个怀疑她的人,只是,楚云溪仅凭这个,就要逼供她吗?
    “大小姐,我只是去吃了顿饭。我虽为妾室,没什么地位,可去客栈吃顿饭总不犯法吧?”
    “柳姨娘,你看看周围这些刑具,你想从哪个开始?”楚云溪不想与柳姨娘浪费嘴上功夫。
    顺着楚云溪的手指,柳姨娘看了一圈,心里已经在打颤,那些刑具,她个个都认得,也都知道会如何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可她布局十几年,怎么可能就这样说出实话,楚云溪没有证据,不会让她死的,只要她能忍过这些皮肉之苦,她就赢了。
    柳姨娘背后的手死死攥紧,眼神却坚定如铁。
    “大小姐,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只是去用饭,并没有做其他的。大小姐就因此,要对你父亲的女人用刑吗?”
    “是啊,我就因此对你用刑,直到你说出实情为止,你会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不过,正如你所想,我不会让你死的,柳姨娘,你准备好了吗?”
    楚云溪清冷的声线,让柳姨娘背脊发凉,忍不住微微颤抖,眼神却没有半分动摇。
    “若能让大小姐解除对我的怀疑,我愿意承受这些酷刑,不过,大小姐也要想好,你最终也得不到想要的供词,不知能否跟老爷交代?”
    楚云溪却笑了:
    “柳姨娘,你果然不是一般弱女子,我没有看错你。屈居在我将军府,真是委屈你了。”
    柳姨娘心里咯噔一下,楚云溪,真是个奸诈的小贱人!她在跟她比心理战术。
    “临危不乱,能屈能伸,意志坚定,柳姨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楚云溪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柳姨娘的反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后宅妾室,既无力反抗,要打要杀,随你的便。”
    柳姨娘也不打算与楚云溪多说话了,楚云溪不似以前那么好糊弄了,现在太过精明,她说多错多。
    楚云溪起身,慢慢摸着那些刑具,柳姨娘干脆将眼睛闭上,减轻心里的恐惧感。
    却突然被人捏开嘴,送了一粒药丸进入口中。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丸已经入腹,柳姨娘惊恐地睁大眼。
    “正如你所说,我也不想让父亲为难,这些药丸,不会伤了你的皮囊,在你想说实话之前,你就尽情享受吧。”
    柳姨娘教育出了一个楚雪儿,那个前世与君宏炎联手背叛她,折磨死她,并将她的家族灭门的罪魁祸首。
    何况如今看来,柳姨娘也并非无辜,表姐差点儿死于非命,暗一暗二还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捡回命来,她又何必对柳姨娘手下留情?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柳姨娘看着楚云溪指挥下人,将原本摆了一圈的刑具都抬走了,只留个大笼子,给她松绑后丢入其中。
    楚云溪这是什么意思?想囚禁她?吓唬她?
    下人将油灯熄灭,都撤了出去,房门砰地关上,上了锁。天色已黑,连月亮都躲在云后不肯出来,屋子中漆黑一片。
    柳姨娘正在想楚云溪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身上就传来了剧痛,似乎她的皮肉正在遭受凌迟之痛。
    “啊~”柳姨娘开始倒地惨叫,天色昏暗,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心惊胆战地去摸自己的皮肤,是完整的。
    ,可她自己触碰一下,都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肤刀割般地疼,那么真实又清晰,肌肤寸断的感觉传遍全身。
    “啊,大小姐!我是冤枉的,你不能滥用私刑。”
    第94章 楚云溪折磨人的小药丸
    柳姨娘在痛苦的折磨中挣扎,她觉得自己一时片刻也不想忍受了,现在她知道楚云溪为何将她关入笼中了,是为防止她撞墙自尽。
    “楚云溪,你回来!啊,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
    门外没有人回应她,柳姨娘在笼中,绝望地翻滚着,又疼得口不择言:
    “楚云溪,你这个贱人,恶魔!啊,我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日日,受烈火焚烧,啊,我定要你成为弃妇,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当柳姨娘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剩下惨叫时。楚云溪正在隔壁房间,坐在柳姨娘的丫鬟冬儿面前。
    冬儿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眼前这个一语不发的大小姐,就这么稳如泰山地,听着柳姨娘惨叫连连。
    对她父亲的女人,都能下如此狠手,那对她这个奴婢,冬儿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恐怕,无法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了。
    “冬儿,本小姐不想杀人,可若是有人胆敢打我家人的主意,我也不介意送她下地狱。你是想让小姐我给你个痛快,还是想如柳姨娘那般,你自己选。”
    冬儿浑身冷汗涔涔,楚云溪她,她就没有给她留活路,区别只在于怎么死。
    “大小姐为何如此对待我们?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您饶了奴婢,饶了柳姨娘吧。”
    冬儿爬行上前,好不可怜。
    “看来你是选后者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楚云溪将药丸递给下人。
    “不,不要,不要。”冬儿的挣扎拒绝毫无用处,同样的药丸也进了她的嘴。
    主仆两人就隔着一堵墙,互相听着对方的惨叫,一声盖过一声。
    整个院子里也只留了看守的下人。
    柳姨娘已经蜷缩成一团,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胡乱贴到脸上。
    楚云溪用过晚饭,又在誊写书籍,期间,张太医的话不断浮现在脑海中,太子不要纵欲过度!她时不时就写错几个字,烦躁地揉成一团扔掉。
    荷香和小莲安静地陪在一边,在楚云溪扔掉废纸的时候,给她重新铺上一张。
    她们知道小姐心中有事,不敢轻易打扰。荷香听着外面的打更声,有些忧心楚云溪的身体。
    “小姐,都子时了,我们伺候你歇息吧?”
    楚云溪放下毛笔抬眸,叹了一声。
    “都已经这么晚了?我再去看看柳姨娘,免得夜长梦多,你们先睡吧。”
    “小姐,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我们保证不给小姐添乱。”
    小莲知道,小姐是不想让他们看到残酷的场景,可她也不想次次,都让小姐独自面对敌人。
    楚云溪看着一脸祈求的小莲,想着以后,小莲也许仍会随她进宫,若太单纯了反而吃亏。便点头同意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笑,赶紧跟上楚云溪,小姐终于愿意带上他们了。
    “大小姐!”看守的下人上前行礼。
    屋内已经没了惨叫声,这是,晕死过去了吗?
    “去准备凉水来。”
    楚云溪毫无感情地吩咐完,便进了冬儿的屋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冬儿,命下人将一盆凉水泼下。
    “哗啦!”冬儿打了个激灵,又开始觉得四肢百骸涌上痛意,恨不能马上再晕过去才好。
    “醒了?”
    听到楚云溪的声音,冬儿抖得更厉害了。
    “大,大小姐,杀了奴婢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现在只求一死,她宁愿死,也不愿再遭受这非人的痛楚了,像皮肉丝丝缕缕开裂,偏生她人又好好地死不了。
    “柳姨娘已经招了,我已经给了她解药。冬儿,我念你是个奴婢,只能听命行事,才想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从你口中说出的答案,与柳姨娘的一致,你便能活命。”
    楚云溪拿出一粒药丸,在冬儿眼前晃了晃。冬儿听着隔壁果然没有动静,心里开始慌张。
    “不,不可能,主子不可能会招,我不能出卖主子。啊,你杀了我吧。”
    楚云溪眯眼,主子吗,正常奴婢,会称呼姨娘主子吗?恐怕不会。柳姨娘,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这儿还有很多药,没有人帮我试一试药效,有让人肝肠寸断的,有让人瘙痒难耐的,有似火烧火燎的,冬儿,你要试一试吗?放心,就算都尝试一遍,你也死不了。”
    楚云溪的声音,现在在冬儿耳中,有如催命的恶鬼。冬儿流着泪摇头,她真的撑不住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真的酷刑,也有身体被折磨而死的时候,可楚云溪这药丸,痛是真的,伤却没有,鬼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说,我说,柳姨娘她,她在外面有人了。大小姐,求你,给奴婢解药。”
    冬儿几乎是在哭求了。
    荷香和小莲倒吸口凉气,同时捂住了嘴,免得自己惊呼出声,冬儿这是,这是说柳姨娘背着楚将军,和别的男人私通了?
    楚云溪也是心里微震,冬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虽说这也不是小罪,可这与她心里的猜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管是真是假,冬儿的心理防线,都在一点点溃败,楚云溪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冬儿,冬儿已经无法思考,如获至宝般抢过来,送入口中。
    感受到身上的疼痛逐渐散去,冬儿终于松了口气,却感觉周边的一切都在晃动,人的脸也看不真切了。她使劲摇了摇头。
    “冬儿,你个贱婢,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你的主子,你竟敢背叛主子?从我入将军府,你就跟在我身边,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楚云溪突然厉声质问冬凌,将一旁的荷香和小莲都吓到了。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冬凌恍恍惚惚抬头,惊恐地看着楚云溪。
    “主子,主子,冬儿没有背叛你,冬儿没有招认,你要相信奴婢啊。”
    荷香和小莲看看冬儿,又看看楚云溪,怎么回事儿,小姐也没有易容,冬儿怎么瞬间就将小姐认成了柳姨娘?
    “你竟敢说你主子我有野男人了,你是想害死主子吗?”楚云溪更加声嘶力竭。
    “不是的,不是的,奴婢那只是权宜之计,只要得了解药,我们就能想办法逃脱啊。”
    楚云溪眉头皱起,冬儿果然是说谎了。竟然以这样严重的指认,来代替事实真相,说明实情,比通奸还要严重!会是什么呢?
    第95章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楚云溪继续模仿着柳姨娘的语调形态。
    “你主子我何时说过要离开将军府?你竟敢擅作主张?你知道我昨日去见了谁吗?”
    “奴婢知道,萧国公,您去见了萧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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