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以有的巧事商量好是的全部聚到一起。
    月影楼今天还真的混入了一个胆子大的小偷,打算在这干一笔大的,下辈子就衣食无忧了,这小偷恰巧怀里就揣了一把刀防身,在楼里惊叫着有刺客混进来的时候,这小偷立刻做贼心虚了!
    而另一边,太子的侍卫们在听见有刺客闯入的时候,自然要查的,这小偷贼眉鼠眼,袖中藏刀,很快被侍卫发现,就当做了刺客被抓到。
    众人看到所谓的刺客不过是个身高五尺,身子干瘦,一脚就能被踹飞的小毛贼,恐慌被安抚,这混乱很快就停下来归于平静。
    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主子的兴头,显的侍卫多无能,至于打发那些低等的衙役,那不过是一只腰牌的事,敢来的衙役识趣的意识到这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自然也不敢来房间搜查,抓了小偷就走了。
    沈星语这边虽然没成功,但谋算这局的人,自然算计了全套的计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这场花魁大赛的举办,到上京贵族男人们绘声绘色谈论这场花魁大赛,一开始就是盛如玥给太子布的局,目的就是引太子来青楼。
    从太子出了东宫,走的那条路步入的青楼,谁代表太子出的价竞拍,一一都在盛如玥的谋算中,要完成这场捉奸的自然是褚三娘这个自视甚高,足够嚣张跋扈的准太子妃。
    早早就安排了消息途径,在合适的时间恰好传到褚三娘耳边。
    盛如玥让褚三娘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她所熟知的太子心腹宋宝,为了讨好太子,来月影楼竞拍花魁,为的就是讨好太子。
    盛如玥这个消息传的巧妙,如果说是太子本人去的,她未必敢去管太子。
    但太子身边的下人猎花魁送给太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些人,还将她这个准太子妃放进眼里吗!
    褚三娘气的当场摔了茶盏。
    “狗东西!敢给太子搜罗青楼女子。”她岂能同低贱的青楼女子一起侍候太子!
    她非要去将这人的皮揭了不可,也好叫这些人都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
    当即坐了轿撵,带了棒子朝月影楼赶去,琴河这一畔的销金窟本就是为了供这些贵人娱乐的,离的很近,褚三娘这边坐着轿撵赶到琴河,来到月影楼,这青楼的护院还想拦住她。
    褚三娘一个巴掌甩过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本姑娘的路!”
    护卫一巴掌被甩的老老实实的,褚三娘如法炮制,问了书娴的房间,气冲冲上了楼,一巴掌打在太子侍卫的脸上,“狗东西,你也配拦本姑娘的门!”
    “眼睛是瞎的?”
    侍卫被治的安静如鸡,褚三娘抬脚就轰然一声踹开了门。
    太子披了素色的里衣从屏风里出来,上面里衣的带子都还未系上,胸膛露着,看见是褚三娘,眼睛微微眯着,“你怎么来了?”
    有点不高兴的语气。
    褚三娘看见出来的竟是太子,眉眼间是刚刚疏解过的餍足之色,而屏风里面,有女子极轻的克制哼哼声。
    心中咯噔一下,她来迟一步,让宋宝这个狗东西得逞了!
    她心头蹿起一股怒火,绷着一张脸,径直绕过太子进入屏风,太子伸手拉住她,但为时已晚,她从斜角处的视线里,已经看清了床上的情形。
    拔步床上,铺着的是纯白的蚕丝床单,床单被弄的皱皱的,上面淋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在这凌乱的血迹床上中间趴着一个女子,衣衫半坏,坏的是那种撕成长条状的,好一块坏一块的零散的那种,后背有两道纵向交叉的血痕。
    女子的鬓发乱的不成样子,褚三娘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这张亦看过来的脸。
    一张脸雪白似盐珠,左边脸上有一道刺目的鞭痕,满脸挂着豆大的疼痛汗珠,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唇瓣哆嗦的颤抖着,浑身上下透着可怜两个字。
    那黑色的眼珠眼神很深,让人想到被虐待的猫狗,一身的伤,无助的看向人。
    褚三娘脑子一片空白,僵在了原地,她一只手臂还被太子攥着。
    太子原本对于她进来的一瞬间是有一点慌乱的,此刻,见褚三娘看到,像是杀人犯露出真实的面目,他反倒懒的掩饰了。
    声音冷冷的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去处理小偷和衙役的宋宝已经返回来,进了房间,扫到俩人之间诡异的沉默,识趣的将事情担下来道:“姑娘别误会,这花魁意图不轨,属下用了些特殊手段,同公子无关。”
    太子殿下便露出十分坦然的神情,胳膊一揽,手臂圈着褚三娘半张脸将人搂进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脸:“乖。”
    “别乱想。”
    “这些玩意为了勾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人被太子揽在怀里,褚三娘目光不动的盯着书娴脸颊上的鞭子血痕一会,回了神智忽的勾唇笑起来。
    她推开太子,一步步走到床边,微微躬下身子,涂着蔻丹的修长手指,捏着书娴的下巴两边,虎口一用力,将人的脸抬起来。
    她眼睛描摹着脸颊的鞭痕,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床上的女子:“这伤口,我忽然想起来沈星语那个贱人!”
    “当初,她就是用我的护甲划花了她的脸来冤枉我。”
    “你们这些低贱的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她虎口捏着书娴,半个身子错过去,看向太子:“这种心思诡谲的女子,就该杀了,您说是吗?”
    “左右都是玩意,你想怎么玩就可以怎样玩。”
    太子回了话,不和她对视,目光低垂下来,给自己系襟带,披外衣,扣玉带。
    褚三娘满意的收回视线,书娴的脸慢慢的在她瞳孔中变成了沈星语,手往下滑,捏上书娴的脖颈,虎口用力往一起收,眼中是扭曲的快感:“你这个贱人!”
    “叫你嚣张,我杀了你!”
    书娴的脸慢慢涨红。
    宋宝将太子的神色在心尖转了一圈,立刻会意,朗声道:“花魁选拔全城举目关注,书娴姑娘今日吸引了全上京所有男人的目光,若是今日莫名其妙死在房中……不妥。”
    褚三娘见书娴的脸痛苦的揪在一起,满意的收了手,“也罢,饶你一条狗命。”
    太子抬脚往床头走了过来,手搭在褚三娘肩上,“该回去了。”
    褚三娘点点头,太子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床上的书娴,目光深深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血痕,脑子里闪过年初沈星语脸上的那三道血痕。
    他回味的想了一下血腥味在舌尖的滋味。
    勾勾唇,可惜了。
    虽说这个女子很不错,还是沈星语那样的美人更带劲。
    自有下属拿了长长的黑色连帽披风,太子披上,被便装的护卫带着走后门。
    太子同褚三娘并肩下着楼梯,忽的,太子感觉到一阵劲风直逼着心脏而来,他一抬眼,深深的夜色中,暗处的一双手扣动弓弩扳机,利箭撕裂空气,箭头的陨铁闪着银光,转着圈射过来。
    太子没有任何犹豫,手掌下头原本捏着女子纤细的薄肩,他手掌一用力,朝自己这边一拉,原本并行的人稳稳挡到他身前。
    第56章
    陨铁箭头的箭尖映在瞳孔里, 褚三娘脑子一片空白,脚灌了铅是的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箭雨朝自己飞过来。
    这时间好像很长, 又好像很短,褚三娘比太子矮了半个头, 因为身高的关系,这支原本正对着太子心脏的箭便到了她的胸上面的位置。
    箭没入胸口,褚三娘机械的低头,看见箭贯穿了她的身体,血渗出来,蔓延一片, 染红了水湖绿的裳衣,疼痛感和恐惧才迟钝的传入大脑。
    啊!
    钻心的疼!
    褚三娘缓缓蹲了下去。
    太子的护卫立刻拔刀,一半护在太子身前, 一半朝刺客追上去。
    一箭未中, 已经失了先机, 那暗处的刺客在失手之后立刻聪明的逃开,太子确定了自己的安危, 蹲下身,褚三娘双腿折叠蹲在地上,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张脸惨白,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痛苦的吟着。
    “你怎么样?”
    褚三娘听见太子的声音抬头,太子的脸此刻落在她眼中如地狱修罗, 他居然拉自己挡箭!
    不是没见识过他的狠, 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可到底也同床共枕厮混过许多次, 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些特别的。
    褚三娘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在他那是特别的。
    她有一种侥幸心理,一直认为他的狠厉只会对准旁的女子。
    原来,她和太子妃,那个青楼女子一样,并无不同,需要时,他的刀箭,什么都可以对准她。
    心脏涌起尖锐的疼痛,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心疼还是伤口疼。
    她疼的说不出话,嘴唇哆嗦的颤抖,发出痛苦的本能呜声,只剩一双眼睛,愤恨的瞪向太子。
    太子似乎没有察觉到褚三娘眼里的恨,他抬手,极为温柔的摸她脸:“褚家三娘乐怡,家风清正,一个弱女子敢舍身取义救本太子有功,本太子定然为你上书请父皇,重重赏赐于你!”
    说着,太子殿下亲自伸手,将褚三娘抱起来,“孤这就带你去看御医。”
    马车里,太子大人似乎完全不嫌弃她满身的血腥,将人放在膝上,圈在怀中,两手不住的上下摩挲给褚三娘搓着手臂,下巴抵着她额头,不时亲一下,温柔的安抚:
    “别怕。”
    “你会没事的。”
    “孤不会让你有事。”
    这男人狠心是真狠心,会哄女人也是真会哄女人,此刻宛如绝世好夫君!
    太子殿下何其尊贵,准瞬间东宫就聚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名医,一起联合给褚三娘诊脉,拔箭,开方子,连熬药这样的小事都没人敢假手于药童,八品吏目亲自煽着扇子熬煮药汁。
    好夫君太子殿下整个拔箭过程中,一直亲自抱环抱着褚三娘,亲自给她涂药,包扎伤口。
    褚三娘因为疼痛昏死过去,他贴心的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太医们交口陈赞,太子殿下当真会疼人!
    -
    沈星语再次见到书娴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扎好。
    小毛贼和褚三娘的双重到来引起的骚乱,有限的时间里,书娴受的伤偏轻和少,最惨的是阿迢,那日,她的后背几乎看不到什么好肉了。
    有生之年,她一定要杀了太子!沈星语想。
    虽然她如今只是卑微的平民,沈星语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杀了太子。
    她心脏涌起尖锐的刺痛,深深的自责,若是自己当初再谨慎一点,将那个宫娥送到大理寺去,若是能审问出来什么,阿迢也不用遭那番罪。
    为什么她当时不送去呢!
    书娴见沈星语的泪珠子啪啪掉下来,笑起来:“哭什么。”
    “这伤就是看着唬人,其实还好。”
    沈星语更难受了,“也许我错了,不应该让你当这个花魁。”
    “也不是这样的,”书娴看着账顶,瞳孔有些散漫,说:“我们月影楼的姑娘一共有六十六位,这六十六个姑娘并不是固定的,固定的是数量,不停的有人走有人进。”
    “这种恩客虽然少,但不是只有他一个,也是看运气吧,若是弄出了人命的,多花些银两,也就是买死,悄无声息的,龟奴们用一张席子裹了扔了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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