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站起身,准备去拿手机看看药到哪里了。
    目光不经意地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发现异样之处。
    药物造成的生理反应,哪怕睡衣宽松,可先天条件在那。
    隔了一层都如此惊人。
    比起当事人,姜邈显得更尴尬,面热耳赤。急忙移开视线:“我去......去看看药到哪了。”
    那个夜晚过的比想象中要平静,周屹川把自己反锁在房间,谢绝了姜邈口中的帮忙。
    姜邈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去的,但次日一早,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比平时起的晚了许多。
    姜邈让酒店直接把餐送上来。
    他看了一眼。
    羊肾羹、鹿茸乌鸡汤、虫草海马鸡汤。甚至还有特地准备的金匮肾气丸和右归丸。
    都是壮阳补肾的。
    周屹川拉开椅子,没有立刻落座,而是看了她一眼。
    姜邈很是贴心:“你昨晚上肯定累着了,多吃点这些补补。”
    周屹川用房间的座机拨通了前台内线,让他们送一碗白粥上来,别的什么也不用。
    最后那句,似乎特意说给谁听的。
    姜邈一脸认真:“你真的需要好好补补。”
    他冷淡的拒绝她的好意:“不必。”
    姜邈说:“我这不是关心你,我是为我自己。”
    他抬眸。
    姜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东西是你的,但使用权在我。”
    不出所料,周屹川的眉头再次皱起,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姜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姜邈很爱看他这种正经严肃的样子。
    克己复礼,君子雅正。
    逗弄起来非常有趣。
    她妆后是明艳大气的长相,素颜却有种不染尘烟的清纯,笑起来眼尾弯弯。一双眼似清潭,给人一种清可见底,却又看不见底的致命诱惑。
    此时单手托腮,笑眼弯弯的看他。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的她不像往常,要么与他带着界限分明的疏离,要么是浮于表面的客套。
    现在的她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笑。
    恶作剧成功后的愉悦和开心,都写脸上,连笑声都是轻快的:“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呀。”
    喉头无端发干,他移开视线。搭放膝头的手收拢又松开。
    过了很久,才低垂目光,看向脚下的地板。
    隐忍与克制让他脸上没多少情绪。
    只是低声,缓慢说出四个字。
    ——“口出妄言。”
    第9章 第九章
    姜邈在他这儿又多待了一会儿。
    在南城拍戏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虽然已经算是酒店规格最高的房间了。
    但环境实在是差,隔音垃圾不说,地理位置也不好。
    连房内的家具都很陈旧。
    周屹川的总统套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堂。
    想吃什么一通电话,酒店后厨现杀现做。食材全是新鲜的。
    旁边就是露天的私人泳池,甚至还有健身房和私人影厅。
    周屹川吃完那碗白粥就出门了,想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做。
    姜邈也没待太久,走前控制不住好奇心,去他的房间看了一眼。
    还没有保洁来打扫的房间,居然收拾的格外整洁。连床榻都已经铺整好。
    房内除了酒店用的熏香之外,还有一种周屹川身上特有的松木冷香。
    这人昨天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姜邈无比佩服他的自控能力,那种情况下都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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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邈只请了一天的假,下午回到剧组,发现所有人都神色低沉。
    细问了才知道是投资方进去了,虽然现在只是在取证调查结果,但一周后警方就会出通报。
    如果说之前还能心存侥幸,那么现在,这部剧可以说是彻底玩完了。
    姜邈愣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这么突然。”
    制片人在旁边叹气:“不突然了,最起码还垂死挣扎了一段时间。两个月前我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当时没太在意,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没人真敢动他。结果忘了人外有人,还有比他更牛逼的。”
    听到“垂死挣扎”这四个字,姜邈莫名想到了周屹川。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两者关联到一起,莫非......
    她问制片人:“那他得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制片人也不是很确定:“听说是姓周,至于是哪个姓周的,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郁色更重,“只能祈祷不是那位了,不然就真的完了。”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但应该和她想的是同一个人。
    很不幸,就是那位。
    “那咱们这戏......”姜邈欲言又止,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要暂停吗?”
    制片人无奈苦笑:“只能暂停,资金链都断了,没人投资,拿命拍?”
    回到休息室,姜邈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头发上的装饰还没拆,有点硌,但她也没力气动弹了。
    看来那天的酒后下药就是投资方的最后挣扎。
    她帮了周屹川,却因此害得自己新戏夭折。
    怎么想都是周屹川对不起她。
    于是兴师问罪的给周屹川打去电话,秘书接的。
    “姜小姐。”
    姜邈语气有点冲:“周屹川呢?”
    秘书言语客气:“周总在开会。您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事没办法转达。
    “那你让他开完会给我打回来。”
    刚生起的气焰瞬间就断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
    半小时后,周屹川的电话拨回来。
    “你是不是......”接通后,刚要兴师问罪。
    才说出四个字,她便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明显气势比之前矮下去不少。
    周屹川让秘书先出去,把门带上。
    会议一结束,他就看见站在会议室外的秘书,拿着手机等在那里:“夫人刚才给您打了电话,让你结束会议后给她打回去。”
    他欲言又止,脸色为难:“夫人好像很生气。”
    周屹川清楚她在为什么生气,也做好了她会在电话里大发雷霆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什么也没说。
    甚至言辞闪烁,语气里满是犹豫。
    周屹川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再开口。
    低头看表,提醒她:“还剩十分钟的通话时间,我待会有个会。”
    “算了。”姜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能被警方带走的人,肯定是犯了不小的罪。
    她再横,也分得清好坏。
    听出了她话里的失落,周屹川沉吟片刻。
    可直到她挂断电话,他还是没有开口。
    秘书在前面按亮电梯,门开了,男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让秘书给董事那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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