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再过几年您就能感受到‘年老体衰’的威力了。”
    所谓的‘绅士病’,其实就是痛风。痛风这种病,在这样的时代就是典型的‘富贵病’,穷人中很少见,基本就是整天胡吃海喝的有钱人得的。所以这种病虽然挺痛苦,大家还是苦中作乐地称之为‘绅士病’。
    如果谁患上痛风,甚至有以此安慰自己,沾沾自喜的呢。
    当然,这也可能和痛风一开始时总没有那么严重,痛的部位是很小的局部,而且过了几天就能缓解,然后可能很长时间没动静有关——痛风的问题是,属于是不治之症。特别是在这个时代,缓解痛苦、拖延病程也很难做到。
    只能说,这种病程很长的‘慢性病’,就是会麻醉人的警惕性,让人不知不觉中轻视。至于说痛风越到后期,越是要人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刚刚患上痛风,年纪还不算大的一些人是没什么深刻感觉的。
    “噢!年老体衰!我的好小姐,您的嘴上留点儿情吧!我一直认为我还很年轻,离年老还远着呢!”欧文子爵半真半假地叫道!
    薇薇安忍不住好笑地看他:“是的,您的年纪是不算大,但我敢保证,您这样继续下去,大概会‘未老先衰’。很多人三十岁、四十岁就将身体消耗的差不多,难道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吗?”
    这个时代,在十几岁、二十几岁的阶段,年轻人的感觉和薇薇安上辈子时差不多。但到了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之后,感觉差距就越来越大了。
    虽然她上辈子时,大家总说‘过劳’‘猝死’‘英年早脱’‘职业病’等等,说现代人的身体状态越来越早衰了,好像还比不上同龄古人。但其实那也就是一个说法,根本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统计。
    真要说的话,体力工作绝对比非体力工作消耗健康(普遍是这样的)!特别是在机器不多的时代,这一点毋庸置疑!现代人已经很难想象,曾经的体力工作者,他们可不是锻炼身体一样做活儿…真正的体力工作者,往往都只能做到四十出头,甚至不到。
    他们就像是‘消耗品’,做到这个年龄是字面意义上的‘废了’。
    而这个时代的富人,固然没有普通人那么惨,但要薇薇安来说,也问题很多呢——都不需要和现代的富人相比,只要对比中产阶级白领就行。
    对比起来,他们是不用加班工作,不用整天坐在工位上,还能经常参与一些体育游戏、户外活动。可是,他们没有多少健康常识,基本都在日日高强度地饮酒作乐,熬夜狂欢,胡吃海喝,生活习惯并不比现代人好多少。
    而且他们还没有现代那么好的体检条件,医疗条件没法比。
    这样的话,年轻的时候倒还好,毕竟年轻时候各方面都达到巅峰(主要是身体在为繁衍后代做准备)。那个时候只要靠身体本身,很多人就能做到几乎不生病了,这一点和现代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
    但一旦有了一点儿年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呢!哪怕只是‘初老’阶段,也会感觉到身体某个时刻不如从前,问题一点一点开始出现——以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
    现代人有现代医疗做后盾,很多问题看起来严重,可身体造出来后却都是能解决的。这个时代的人则不同,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问题一点一点累积,最后成为一个浑身都是毛病的老人家…其实很多看起来很健康的老人家,也是无时无刻感受着身体的疲倦、沉重,甚至疼痛的。
    只不过习惯了,都不当回事了。
    薇薇安和欧文子爵自然地开玩笑,这倒是没什么,此时的先生们女士们,常有这样的。但看到这一幕,麦尔顿侯爵夫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忽然说道:“听说薇薇安小姐和子爵是很好的朋友。”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难怪您这样关心子爵的身体健康…如今年轻的小姐们都不会关心这些了,只在乎当下的轻松享乐——和您表现在外的先锋女性形象不同,我倒是觉得您会是一个好妻子呢。”
    “啊,子爵,您觉得奥斯汀小姐怎么样?如果作为一个妻子的话?”
    欧文子爵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能猜到麦尔顿侯爵夫人‘不怀好意’。但想想也不是很在乎,便坦荡地点了点头:“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妻子,薇薇安小姐都是非常好的——说到底,最基本的还是一个人的本性。”
    “本性好的女人,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做朋友,做其他人任何,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听到欧文子爵这样说,麦尔顿侯爵夫人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跟着说:“子爵的确是个正人君子呢,就是太年轻了,考虑的太简单——您或许认为,您这个年纪已经不能说‘太年轻’了。但要我说,男人总是比女人要幼稚,特别是您这样一直备受宠爱的男人。”
    “多的是好女人做不成‘好妻子’呢!”
    薇薇安越听越没意思,其实已经很不愿意听麦尔顿侯爵夫人这些暗中带着刺,但其实真的没什么意义的话了——其实刚刚她就想说了,关她什么事呢?好妻子、好朋友,都和她无关吧?
    还有先锋女性就不会是好妻子的论断,她又凭什么说呢?
    没有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是因为她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都不是一路人,说这些话真的就是比对牛弹琴还不如!对牛弹琴,牛不会欣赏,至少也不会恶心人。可是对麦尔顿侯爵夫人这样的女人说,她就有可能不懂装懂,或者以她的想法,高高在上地点评一番。
    现在薇薇安真的是连最基本的‘配合’也觉得到此为止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知道‘约瑟芬’正在搞事情,作为头号仇人的麦尔顿侯爵夫人,别看现在依旧风光,却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啦!
    所以她的态度越发随意和大胆,神情冷淡,不大在乎,‘哦’了一声便看着麦尔顿侯爵夫人:“‘多的是好女人做不成好妻子’,夫人您倒是很确定这一点…是因为您就是这样的吗?”
    第241章 红粉世界241
    “‘多的是好女人做不成好妻子’,夫人您倒是很确定这一点…是因为您就是这样的吗?”
    虽然是‘事实’,但就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现场还是无可避免地尴尬了起来——当然,尴尬归尴尬,不少人心里却不怎么讨厌薇薇安这一次的‘冒犯’。非要说的话,这时候大家看乐子的心态超过了其他。
    然而最终乐子也没看下去,霍夫曼站了出来,朝薇薇安点了点头:“奥斯汀小姐…您或许想要散步?今天天气很棒。”
    这样的时机,这样的说法,换做别人,多少会有些一板一眼,甚至生硬。但霍夫曼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一些不那么恰当的事变得理所当然——所以大家才说他有上位者的气派。
    薇薇安也是话说出口后,才觉得有些不恰当的。倒不是说后悔什么的,只是觉得说出来就更没意思了…觉得对方没意思,所谓的手段,即使再精妙,目的拿不上台面,也就是小手段了。那这个时候,非要说这样的话‘回敬’的自己,不就是差不多的了吗?
    所以霍夫曼这样邀请,她也就顺着台阶答应了。直到挽着霍夫曼的手臂,渐渐远离云雀庄园的宾客们,来到漂亮的坡地草坪,才后知后觉地有些不自然起来。
    “…您最近还好吗?”薇薇安生疏地找着话题。
    “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不同,您呢?”霍夫曼语气平稳,相对于薇薇安的一点儿不自然,他看起来竟然是更适应当下情况的那个。
    这个时候薇薇安才真正感觉到,外交官,真厉害啊…大概对比曾经遇到的一些微妙的、尴尬的、复杂的外交场合,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吧——不,如果是外交场合,谈微妙、尴尬、复杂这些,甚至会显得矫情又天真呢。
    “哦…我还不错,刚刚经历一场不算短的旅行。旅行虽然总是很累,不如家里舒适,但有很多新东西可以见识,这是最重要的——这次还去了西玛纯,在巴德参加了狂欢节。真的,只有西玛纯的狂欢节才能叫作狂欢节!看了那儿的狂欢节后,再看别的地方的,就觉得不算了。”
    薇薇安觉得可以就旅程的事儿说一说,这是个很好的话题,一点儿不敏感,而且有足够的内容可说…谈这个的话,气氛也能迅速变得自然吧。
    薇薇安描述了很多在巴德的经历,都很有意思…其实也没那么有意思,但她很会说,学着上辈子经历过的几个导游,再结合她读的很多关于巴德的书,可说的东西真的很多。
    霍夫曼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其实相比起薇薇安,这类经历他要丰富的多,薇薇安的那些经历在他是很普通的。但他并不厌烦这样,哪怕是很普通的事,这个时候也会变得不同寻常——爱情是魔法。
    这样的说法他过去并不相信,不,应该说是不在乎。但现在,事实胜于雄辩。
    时间在这个时候也像是被施了魔法,等到薇薇安说完,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一瞬间。霍夫曼只是顺着薇薇安的意思,提到了自己那时辗转几个国家,一些大致的经历。
    然后他看着她:“…看起来,您已经不担心得罪麦尔顿侯爵夫人了?”
    薇薇安联想到霍夫曼曾经的‘爹味’,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知道霍夫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后。她也没那么容易‘应激’了,所以只是好奇地问:“您难道还在意这样的事儿吗?”
    “好吧,我其实不担心得罪侯爵夫人,得罪了她又怎么样呢?她能把我怎么样?”薇薇安当然不能说麦尔顿侯爵夫人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挑了一个可以说的理由说了,而且这也是真的。
    麦尔顿侯爵夫人确实很有权势,但作为百万富翁的女继承人,也结交了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的她,其实也不怕她…麦尔顿侯爵夫人或许能够搞事情,可搞事情都是有‘成本’的。为了一个年轻小姐的‘口角’就搞事情,那麦尔顿侯爵夫人就算再有权势,也遭不住吧!
    霍夫曼看着花树的影子落在薇薇安身上、脸上,仰起头来说话的脸,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与绮丽。纯洁与冶艳,原来是真的能够共存的——霍夫曼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你不应该这样的,有很多人,或许做不成什么事,但坏事是一流的。”
    啊,熟悉的‘指手画脚’感又来了,不过这次薇薇安知道对方是完全为她好。所以虽然有一些这方面的‘阴影’,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是在说麦尔顿侯爵夫人…得罪这样记仇,而且有本事坏事的人,是很不理智的。”
    “特别是,起因只不过是一点儿口舌之争。”
    “是的,您应该都懂的。”霍夫曼了解薇薇安的‘思想’,所以更加意外刚刚薇薇安的表现。不是说她没脾气,或者真的就是特别‘大局为重’,事实上,霍夫曼已经见识过她的口齿伶俐了。
    只是,麦尔顿侯爵夫人和她都不是能说到一起的人,那又何必要说呢?就像他遇到一个根本说不通,但又最好不要得罪的人,也会闭嘴——不是怕惹事,更多还是因为根本没必要。
    所以才说‘忽视’才是人际交往中的最底层。
    “大概是因为最近越来越不谨慎了。”薇薇安也开始了自我检讨。
    或许是约瑟芬带来了【原书】的剧情,薇薇安虽然一开始也知道剧情这种东西,参考一下就行了,有些事不是也没有发生么。实在不行,她还可以自己上手改变‘剧情’呢!但时间久了,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老是想这些,难免还是受影响。
    比如因为知道麦尔顿侯爵夫人的‘命运’,就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她本来就有一些抽离,就算她再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自己真实地生活在这里,也不可能完全避免某些时候的上帝视角。
    现在剧情进行,麦尔顿侯爵夫人有时关键剧情人物,命运最为确定的人之一。她就更加‘居高临下’,不能在对方面前保持谨慎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像是一只小猫小狗,谁会在一只小猫小狗面前谨言慎行呢?
    霍夫曼当然也看到了刚刚薇薇安几乎不加掩饰的‘高傲’,大概麦尔顿侯爵夫人会很讨厌这个?过去的霍夫曼也不会认为一位女士身上有着‘高傲’的表现,是令人喜爱的。但刚刚的他并不讨厌,或者说,看到她冷淡疏离的眉眼,以及因为超过限度的美貌,自然而生的‘攻击性’,他有一瞬间像是在照镜子。
    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平常的表现算什么。
    然后就很奇妙,内心之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酸涩、饱胀、心跳加速——人总是会爱着自己的,只有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很难说,他是因为爱一个人,所以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还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所以更加爱慕、无法自拔。
    “我不应该这样草率的,对吗?”薇薇安朝霍夫曼无奈地笑笑,然后又说:“不过这次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下次我得控制自己的脾气。”
    霍夫曼没有回答,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儿,能自我反省,得到‘正确答案’,没什么不好的。他什么都不说,像是在‘默认’,完全没问题,反正以他的性格,也很难想象能有大赞同或者表扬什么的。
    然而,只有霍夫曼自己知道,他不说话是因为,他此时的真心话其实是‘不必了,你这样也可以’…外交场合之外,他是个诚实的人,最多就是不说了,却不会说谎。
    他的真心话实在很不‘霍夫曼’,但在这一刻却非常清晰。真奇妙啊——曾经的霍夫曼虽然对婚姻并无想法,但即使是他也不会一点儿都没考虑过这件事,毕竟这个时代结婚是绝大多数人都要经历的事。
    在原本的想法里,关于妻子,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主流价值观里的种种品质。那样或许不是他认可的,但确实是最省事、最自然的。
    但现在一切似乎都变了,所谓的想法在此时看来简直可笑…所谓的‘原则’,当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是纸一样脆弱。
    第242章 红粉世界242
    看着离开的霍夫曼和薇薇安,玛丽公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她就看到了欧文子爵,他倒是一点儿意外都没有。这种情况,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清了清嗓子,玛丽公主朝欧文子爵伸出了手:“那么,子爵,您能陪我去散散步么?今天天气的确很棒,非常适合散步呢。”
    “如您所愿,殿下。”欧文子爵欠了欠身,绅士地让玛丽公主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站起身来,朝其他人点头告辞。
    “您早就知道啦?”走远了一点儿,玛丽公主立刻压低了声音‘逼问’欧文子爵,声音里有一点儿急切、气急败坏,但、但更多的还是好奇——怎么可能不好奇呢!那可是霍夫曼!那可是薇薇安!
    说实话,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在玛丽公主看来都相当‘难搞’呢。如果说霍夫曼是表里如一的冷淡,那薇薇安就是外热内冷,特别是他们都很聪明…所谓‘智者不入爱河’,聪明人是不会轻易陷入爱情的。
    当然,哪怕是聪明人,也只能在踏入爱河之前犹豫、远离,真正踏进去,就不由得本人了。
    “您说什么?”欧文子爵有点儿‘装傻’,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好像知道很多,但仔细想想,知道的也不多。薇薇安的想法和反应他几乎一无所知,他最多知道一些霍夫曼的行动而已,而霍夫曼的想法么…都是猜的,也不能肯定,毕竟他又不是霍夫曼本人。
    “别装傻啦!”玛丽公主对他挑了挑眉,问的更具体了一些:“我是说霍夫曼和薇薇安,呃,霍夫曼对薇薇安…是我想的那样吗?”
    “哦…您是怎么想的我可不知道…不过霍夫曼确实爱慕薇薇安小姐——说实话,我不该说出这个‘秘密’的,不过霍夫曼竟然已经表现的那样明显了,我想他也不需要我来保守秘密了。”欧文子爵的发言还是有些谨慎的,但不多。
    反复想了想欧文子爵的话,玛丽公主又回忆过去很长时间霍夫曼的表现、薇薇安的表现,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能拧着眉毛看向欧文子爵:“他们的确都是那种想要不动声色,就能不动声色到底的人呢。霍夫曼就不用说了,他向来是保守秘密的最佳人选,他自己的秘密,当然也能好好守护…啊,不对,正是因为是自己的秘密,所以今天露出了破绽,对吗?”
    “就像薇薇安曾经说过的那样,世界上只有两个秘密是保守不了的,咳嗽和爱情。闭上嘴,也会从眼睛里透露出来。”
    “至于薇薇安,很多时候大家都认为她过于傲慢自大了,连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都不会。这显然是错误的,她其实也知道什么应该隐藏,什么可以放到台面上——所以大伙儿看到的她,离经叛道?不不不,这已经是她收敛后的结果了。”
    欧文子爵听着玛丽公主的评语,不停地点头,玛丽公主既是霍夫曼的外甥女,又是薇薇安的闺蜜,对两个人都有些比较多的了解,评价上完全正确。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玛丽公主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就真的很离谱,现在就是想死个明白。
    “如果您问霍夫曼是什么时候爱上薇薇安小姐的,这我可不好说。毕竟爱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儿,而且完全是自己的感受,自己以外的人都只能猜测…在下只能说,至少两年了。”欧文子爵是当时发现的。
    “哦…那可真够久的了…”玛丽公主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所以,之前霍夫曼承认过的,他爱慕着一位女士……”
    欧文子爵肯定地点点头:“是的殿下,正是薇薇安小姐。”
    “真没想到,霍夫曼…”玛丽公主想要说点儿什么,然而说到一半她没再往下说,而是转过头说起薇薇安:“那么薇薇安呢?她看起来…她看起来倒是比霍夫曼隐藏的更好,果然是因为相比起霍夫曼,她是感情上更吝啬的那个——我是说,只说她和霍夫曼这一次?”
    说到这里,玛丽公主都有点儿同情霍夫曼:“为什么偏偏是薇薇安呢?只要不是薇薇安,霍夫曼都能心想事成的…虽然这样说有点儿过于功利了,但现实就是,没几个姑娘会拒绝‘纽兰公爵’,对不对?”
    “就算不在乎‘纽兰公爵’,霍夫曼这样的美男子,也足够令人满意了……”欧文子爵在旁补充了一句:“更何况,他是这样痴情,姑娘们可拒绝不了一个平常不近人情,只对自己不一样的男人。”
    “哦…的确是这样,您一向很了解女士们的想法……”玛丽公主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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