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看清自己之?后的视线逐渐从警惕转为了兴奋。耳边同时传来?了系统的播报声:【臧泗,称号:隐元居士,当前好?感度:100。】
    穆婉莲微微松了一口气。
    系统说的没错,这修士的好?感度果然没有下降。
    臧泗看着她,满目都是倾慕之?色:“穆姑娘,你近日过得?可?好?。”
    在乾明派基本吃喝不愁,不过实在烦心。不过这并?不需要透露给这个副本npc,穆婉莲略过了话?题:“该死的林束,居然将你困在了这里。”
    隐元居士臧泗摇了摇头,道:“是我不愿外出,和这些弟子无关。”
    他甚至还?替楚阑舟解释了几句:“最近世道不太平,各宗门加派人手护卫宗门安全,是正常的。”
    说罢,他像是才看清跟在穆婉莲身后的是何人一般,脸色骤变,迅速将穆婉莲护在了身后,厉声呵斥道:“你来?干什?么?”
    巫柳不说话?,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她。
    穆婉莲解释道:“你们认识吗?冷静,他没有害我,我被软禁,是他将我带了出来?。”
    她不想替这个神经病说话?,奈何她的人设在这里,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
    巫柳故作西子捧心状,叹惋道:“隐元兄,我可?是拼尽全力将你的小心上人救了出来?,你却对我刀剑相?向……小生好?伤心啊。”
    流程上他的确是践行了他发的天道诺言将穆婉莲救了出来?,但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臧泗还?是抱拳道:“多谢。”
    巫柳微笑道:“你我之?间,不必生分。”
    他这副情真意切的作态实在恶心,臧泗只觉得?一阵反胃,索性将视线转到了穆婉莲的身上。
    穆婉莲早做好?了遇见?臧泗之?后的说辞,清了清嗓子,微微垂眸:“这几日,我倒是长了许多见?识。”
    言下之?意是另有隐情。
    比剑的留影石早已传来?,否认事实没有意义?,模糊真相?反倒更容易将人说服。
    毕竟人只会听从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臧泗果真勃然大怒,红着眼睛道:“你受委屈了。”
    目的达成,穆婉莲趁热打铁:“我这几日看惯了世间冷暖,只想寻个地?方隐居……”
    照理?而?言,她如今是不知道臧泗身份的,她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让他带自己隐居。
    那臧泗闻言果然眼前一亮,不过很快便压制了下来?。
    他故作淡然,殊不知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个正在疯狂展露漂亮尾羽的孔雀:“实不相?瞒,在下便是一位居士。”
    不出所料,穆婉莲面上却做出一副激动的情态:“果真?”
    臧泗唇角的笑意就连压都压不住,他想要去签穆婉莲的手,但君子的礼仪止住了他的动作:“能帮助穆姑娘是在下的荣幸。”
    他仿佛察觉到什?么,猛得?回过头看向站在一旁同样嘴角带笑的巫柳:“你在干什?么?”
    巫柳放下手中的纸笔,被抓包了却表现的十分坦然:“小生是个书生,看到此情此景格外感动,便想着记录进故事里。”
    臧泗也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写的书的,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荒淫无道的杂书。
    他被这人算计便也罢了,穆婉莲可?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若是被写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传言岂不是平白污人名节?
    急忙阻拦了巫柳再次动笔,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眸,他想起当日巫柳拽着他衣袖时说的话?。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恩人只有一个,但好?胜心起,他还?是想要在此人面前证明一番:“穆姑娘,巽天一年,您身在何处?”
    时间过去太久,穆婉莲有些不记得?了。
    系统在她的脑中提示道:【相?亲。】
    穆婉莲想起来?了。
    自己最初接到的系统任务并?不是成为剑阁师妹,而?是许给一个高门大户作妾宅斗。她废了好?大的心力勉强在念虚宗站稳脚跟,便忙不迭请假回去退了婚约。
    这一年在穆婉莲的人生履历上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去穆家查一查就能查到,她没有撒谎,如实说了出来?。
    被家族牺牲无辜的少女?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隐元居士在听清她的回应后脸上是笑容却是一僵。
    “……你说……什?么?”
    穆婉莲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不敢重复了。
    巫柳却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隐元兄,看来?你记了那么多年的恩情,倒是张冠李戴,徒留一场空梦啊。”
    ……
    客栈,宴君安。
    修行到他这个境界是不需要做梦的,宴君安却罕见?地?做了一场梦。
    梦里楚阑舟醉卧在桃林间,披着桃花瓣就想入睡。
    小师妹任性起来?就连她的师兄都束手无策,宴君安叹了一口气,还?是任劳任怨弯腰,想她抱起来?。
    不过他没有成功。
    因为他被一个力道硬生生拽进了桃花瓣里。
    楚阑舟应当是在这地?上滚了好?久,身上披好?的外衫松散开来?,展露出一小节旖旎春光。
    宴君安皱眉想要遮住眼前春景,却对上了楚阑舟的琉璃般的瞳眸。
    那双瞳眸中写满了狡黠,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楚阑舟趴俯在他的身前,指尖勾着他的衣带,吐气如兰,凑在他的耳边带着一丝将散未散的酒气。
    故意装醉诱他入局,实在是个……坏心眼的小魔尊。
    宴君安眼眸微沉,任由楚阑舟将他的衣带扯开。
    二人纠缠在了一处。
    喘息未落,怀里的温热便毫不留情悉数散去,宴君安抬眸一看,自己吻上的并?非红颜。
    而?是一截枯骨。
    披着一副的不是楚阑舟,而?是完完整整的一具白骨。
    那截骨头纯白如玉,骨头上还?刻着深深浅浅的祷文。正被宴君安无比珍惜地?拢在怀中。
    红颜枯骨,无外乎如此。
    眼前场景惊悚无比,宴仙君深吸一口气,眸中逐渐恢复清明。
    坐起身,察觉到抱在怀中不属于自己的衣衫,联想到之?前那个荒诞的梦境,宴君安揉了揉眉心,微微叹了一口气。
    用道具延续了狐妖血脉,又是春天……哪怕是他也无法克制住血脉里的天性。
    但他毕竟是宴君安。
    恪守君子本分,一举一动都符合礼数,哪怕独身一人也从不逾矩的宴仙君。
    宴仙君盯着怀中的里衣,皱起了眉,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半晌之?后,他还?是没有忍住,头埋在怀中衣衫里……蹭了蹭。
    气味淡了。
    宴君安愣愣盯着手中的衣物,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猛得?将手中东西甩了出去,而?后迅速离开了房间。
    又过了一段时间,红着脸的小仙君推门而?入,将里衣藏到了被褥深处。
    ……
    等楚阑舟打着哈欠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早已聚满了人。
    她的视线顺着人群划过一圈,发现今日的人数和昨日一般,看来?并?没有人趁着深夜逃窜。
    仙人的威慑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楚阑舟盯着他们狂热到近乎偏执的目光,起了探究之?心。
    “安兄,你可?知道那纵火之?人是谁?”季承业看着楚阑舟,微笑询问。
    楚阑舟抬了抬眼,随口敷衍:“不就是你吗?”
    季承业看出楚阑舟对自己的敌意,讪讪一笑:“当然不是我,安兄说笑了。”
    “仙君来?访,生人退避……”
    一句吆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眼看着仙人被簇拥着走入庭前,季承业闭上了嘴。
    张镖头此时就站在仙人的身侧,指着在场人讲述了前几日的经过:“当时我们要住店,恰好?遇见?了钱庄的人。镖局有镖局的规矩,同一客栈不可?同宿两家人。但当时天色已晚,此处又荒僻罕有人烟,便与他们同宿在了此处。”
    “刚叫孙战看守货物呢,熟料我还?没在屋里打个盹儿,外面就烧起来?了。”
    说罢,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就被众人送到了仙人面前,正是昨日被打掉牙的“合”局弟兄。
    他显然因为自己的失职被教训了一通,此时看上去很是憔悴狼狈。
    仙人只淡淡扫了一眼此人,孙战便像是遭受到什?么非人的攻击一般,整个人浑身颤抖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哀嚎。
    仙人昨日便说偷盗者会遭受烈火焚心之?痛,没想到今日就会亲眼目睹这一幕。
    众人皆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张镖头结结巴巴道:“仙,仙人,难不成就是孙战放得?火?”
    仙人淡淡道:“看守不利,小惩大戒,以儆效尤。”
    说罢,他转头又扫了孙战一眼,孙战原本哀嚎的嗓音止歇,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仙人回眸扫过众人神情,而?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张镖头身上:“你虽然护卫不力,但检举有功,这是赏你的。”
    旁边跟在仙人身边的小厮得?了命令,递给张镖头一个药丸。
    张镖头眼神激动,刚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将药丸吞入腹中。
    很快,他便发出一阵舒爽的叹息:“好?爽。”
    庭院里众人的目光各异,仙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淡然道:“此丹药是我炼制,有延年益寿之?效。”
    楚阑舟闻言没忍住,在心中冷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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