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周身被绑缚得结实,不禁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只得皱眉喝道:“师兄!”
    那温热鳞片的龙身轻轻托起他后脑,龙头居高临下,圆睁一双黄金瞳孔,沉声道:“长生,清河村灭,长宁州亡,你曾与我说过什么?”
    展长生仰头对上他狭长金瞳,只觉那眼中有极热却又极冷的钢针刺来,叫他神魂一阵激荡,胸口不觉悸痛紧缩起来。
    往事如浮光掠影,走马灯一般掠过。展龙以仅存的现世之刃换他重活一次,传他仙法,助他修炼;护他周全,任他差遣;更立下命誓,与他同生共死,一体难分。
    魔枪嗜血,更蔑视凡人,却为他的缘故,容忍他收留夏桐生,更收留众修士拜入斩龙门下。为免受灵气血肉蛊惑而发狂,更是深居简出,避开修业谷。
    林林总总,回忆起来,却尽是步步退让、处处包容。
    昔日那位只因熔炼碎刃要多花两日,就嫌弃麻烦,不肯救人的桀骜魔枪,不觉间竟为他忍让至此。
    白雾茫茫弥散眼前,展长生垂下眼眸,手掌轻轻贴合黑龙细鳞上,低声道:“天下之大,十方三界,我只有师兄了。”
    他说得动情,只觉温情满溢,险些湿了眼眶。那黑龙却垂下头颅,伸出细长红信,在他鼻尖一扫,冷笑道:“既然只有我了,那修业谷,不必再回。”
    话音一落,他便骤然将展长生缠紧,一路笔直朝日升之处冲去。
    展长生大惊,忙道:“师兄!孤掌难鸣,独木难支,若有众人守望相助,总好过你我疲于应付。”
    那黑龙充耳不闻,只道:“一群鹌鹑,做得了什么。东极洲中藏了件至宝,三年内就要出世,你随我前往那处安居,正可一面修炼,一面等候宝物出世。”
    三年时光不过沧海一粟,然则却正值多事之秋,于修业谷众人,至关重要,若是此时袖手,展长生多年心血,只怕要毁于一旦。
    故而他心头难免焦急。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展龙隐忍这许久,终究暴露本性,要强硬逼迫他行事。
    他与展龙共处这些年,虽早就将师兄暴躁性情摸透,此时见他蛮横无理,却愈发不能忍受。不禁奋力一挣,怒道:“师兄,你何必非要做这等事?”
    那黑龙却将他缠得愈发紧,细长龙身滑动卷缠,鳞片几欲挤碎展长生护身剑域,又是一声冷哼:“长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往日我纵你让你,莫非还不足够?如今便是抉择之时。你选不选我?”
    展龙口中虽说选不选,金瞳中却饱含威胁,只要听他答得不顺己意,便要施加惩处。
    展长生气极反笑,曲腿又是狠力一挣,顿时变了脸色,沉闷哼出声来。
    却是那黑龙细长坚固的蛇身嵌进腿间,碾压过要害,又于挣扎之时,磨蹭出成片的爱欲横生来。
    展长生又窘又恼,却不敢再胡乱挣扎,只得僵直了身躯,如今凭空悬停,无处着力,全凭黑龙将他托起,这触感便愈发鲜明敏锐,展长生面色渐渐泛起细微潮红,只得低声道:“师兄……我自是选你的,先、先寻个落脚处……”
    然则他身躯种种变化异动,哪里瞒得过与他肌肤紧贴的展龙。那黑龙身躯滑动,黑鳞略张,几近粗粝自他腿根嫩肉处磨蹭滑过,如血的细长红信轻轻在他鼻尖、唇缘轻扫,宛如描摹一般,沉声道:“你瞧着我同那灵脉纠缠时,莫非想着这些事不成?”
    他一面问得暧昧,一面又弯曲龙尾,伸进展长生长衫下摆,在尾椎骨处厮磨轻扫。铁铸般五趾分别用力勾扯,清脆裂帛声响起时,便将展长生那云白色六铢衣扯成了褴褛布条。
    被迫裸裎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展长生怒火攻心,脸色涨得通红,耳根犹如火烤,奋力抽回手腕时,骤然弓起身躯,怒喝道:“展龙,莫要欺人太甚!”
    展龙却沉沉一笑,龙身骤然一松,展长生只觉身形骤降,情急之下,手足并用将它牢牢抱住。
    便如同主动迎合一般,自发紧贴龙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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