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打量她:“都能什么?”
    徐瑾曼散漫道:“这种程度一般吧,不至于。”听了胡思乱想和听了起反应是两个概念。
    等了几秒钟,徐瑾曼从手机屏幕侧头,看到沈姝嘴角揶揄的弧度,沈姝道:“毕竟是徐老师。”
    徐瑾曼轻啧,笑笑。
    二人的气氛显然比昨晚来旅馆时,好了许多。
    屋子里很快也安静下来,沈姝掀开被子坐到床上:“你真不睡?”
    沈姝嗓音里有浅浅的疲累,徐瑾曼也不好开灯坐在这儿,关灯坐着更惊悚,于是说:“睡。”
    对话仿佛无事发生。
    这一觉没睡两小时,所以徐瑾曼睡的老实。
    因为下午沈姝还要见导演,7点准时起来,困得厉害。
    二人就近去超市,单独给小月牙买了些玩具和吃的。
    到孤儿院,先去陪了会儿小月牙,而后徐瑾曼去找园长大概聊了小月牙的事。
    “放心吧,我们一直都在好好照顾她,现在政府也大力支持我们,教育差不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母爱。”
    徐瑾曼对园长的看法再度改善,找到这间孤儿院后,才从园长的名字查到原身的转账记录。
    知道原身前几个月都在定期往孤儿院打一笔钱,这笔钱的数目不小。
    所以她以为园长一开始对她的热络,只是因为精明,是为了钱。
    然而显然并非如此,昨天就园中看到的规整,没有长期用心的经营,很难达到。
    园长这话说的含蓄,却容易理解。
    她微笑点头:“我明白,但是有一些我不方便说的原因,她暂时还是交给你们照顾吧。”
    园长表情未变,道:“理解理解。”
    徐瑾曼说:“还有一点,如果有除了我和我太太之外的人来找小月牙,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
    园长看着徐瑾曼,这位徐小姐以往很少主动聊小月牙的事,态度也多是冷漠或不耐烦,这次倒变了很多,更亲和。
    她等着徐瑾曼的后话。
    徐瑾曼说:“我的家庭原因,他们不太接受小月牙,可能会给她带来伤害。”
    园长默了一瞬:“徐小姐,既然你开了口,我便再多句嘴,不管怎么说,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或者你和殷小姐是想把她一直留在这儿?”
    “这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你。”徐瑾曼诚实道。
    她明白园长的意思,想让她把小月牙带回去养。
    有过几秒钟的这种想法,在看到沈姝和小月牙坐秋千的那一幕,她想过。
    很快又压回去。
    殷雪只是短期关押,总有一天是要出来的。
    这个人本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她和沈姝如果把小月牙带回去,到时殷雪疯起来会做什么都不可预测。
    最坏可能连累沈姝,甚至伤了孩子。
    撇开这一点,现在她身上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就算要领养,也不是时候。
    “好吧,那我明白了。”园长虽然笑着,那双通透的眼睛里,有浅显的失望。
    徐瑾曼道:“我以后会常来看她。”
    “那太好了。”
    园长笑说。
    从园长那儿出来,回到小月牙房间,小孩儿正在睡觉。
    红而圆润的小嘴巴微微张开,偶尔眨巴一下嘴,仿佛是梦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徐瑾曼没吵醒她,临走前把素描本拿出来,在最新的一页画了新的东西。
    那是一座花园。
    水彩笔画出了五彩斑斓的颜色,画了蜻蜓蝴蝶还有蜜蜂,她想告诉小月牙,这世界并不是只有小鸟能得到快乐,也不是只有黑白两个颜色。
    沈姝说:“再加一句话吧。”
    “你写?”
    徐瑾曼把笔给沈姝。
    沈姝弯腰写:
    小月牙是世上最可爱的宝贝,所有人都喜欢,每天要开开心心哦。爱心。
    徐瑾曼看到她写的话,再看看她冷静的神色,忽而一笑。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么?
    往北城方向开。
    中途徐瑾曼有点饿,为了赶时间没来得及吃午饭,想问沈姝饿不饿。
    扭头发现沈姝在看手机,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和谁聊天。
    隔了几分钟,等红绿灯的时候,见人还在聊,徐瑾曼问道:“一直看手机不晕?”
    沈姝道:“还好。”
    徐瑾曼:“好吧,饿么?”
    沈姝:“不饿。”
    徐瑾曼见人聊的认真,目光转瞬收回,没再往下应。
    片刻,沈姝抬起头:“你饿不饿?”
    “一点点,下午车有点多,你不饿我们就回去吃。”徐瑾曼目光看着注视着前方车流,说。
    她说完,沈姝拉开储物盒,里面有几包小面包,是昨晚去酒店前小月牙塞到她手里的。说让她和徐瑾曼一起吃,上车后就随手放到里面。
    沈姝撕开袋子递给徐瑾曼。
    徐瑾曼短暂看一眼:“你先放那儿,上高速了。”
    说完两秒,唇瓣边递来香软的面包,徐瑾曼没什么犹豫,张口咬到嘴里。
    还挺香。
    沈姝问她:“还要么?”
    徐瑾曼觉得自己不该得寸进尺,但做人要诚实:“要。”
    半小时后进了北城,因为公司下午有会,没时间回去换衣服,徐瑾曼把沈姝送回家后,便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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