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陆惜杰去b市前见刘万山,当时刘万山就问过陆惜杰是不是同性恋,但是为了不让这小子多想所以陆惜杰说了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木已成舟,刘万山去b大的事情都是准的了,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这就跟陈源把他的身份告诉了严肆一样,对于关系好的人实在没什么可隐瞒,因为搞不好到最后反倒伤了和气。
    陆源说:“其实不说也行,不要觉得太为难。很多时候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不一定非得让人知道。”
    陆惜杰笑笑,“我心里有数,走吧,请你吃沙锅鱼。”
    陈源直接带陆惜杰去市场买的鱼,因为他觉得饭店里用的油可能不大好而且菜也比较油腻,再说陆惜杰现在也不能吃太多辣的,他便想着在家里帮陆惜杰做了。
    陆惜杰真没想到陈源还会做吃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时并没见他下过厨,谁料这人不但会做而且还做得很不错。
    陈源说:“我家里人总跟饮食行业接触,并且学过,所以多少都会那么一点儿。我这算是差的,我爸跟我哥会做的比我还多。”说罢将收拾好的鱼放进锅里煮着,然后再去准备其它配料。
    这应该算是清汤沙锅鱼了,但是闻着味道不错。陆惜杰靠在厨柜上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么看着还怪馋的,就干脆趁着没事帮陈源把屋里的灰都擦了擦。擦到茶几时,他看到陈源拿出来的糖罐子,不由朝厨房问:“你什么时候把它装上的?怎么还出门都带着?”
    陈源已经习惯了这种怪异的抽烟方法,每次都是要把烟买完放糖罐子里搁两三天再抽。还好这罐子不算小,完全够装好几盒的,不然还供不上了。他笑说:“估计以后都要这样了,反正我对味道比较敏感,很喜欢你那罐子里放过的烟。”
    陆惜杰抖了抖床被,问陈源:“床品要不要换一下?”
    陈源说:“干净的在柜子里。”
    陆惜杰打开柜子,就看到柜里挂着一排衣服。他感觉挺眼熟的就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衣服是他第一次来这儿时帮陈源晾过的。
    陈源一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就进去看了看。看到陆惜杰在看什么的时候,他说:“对不起,那次是不是等了很久?”
    陆惜杰把床品拿出来边换着边说:“还行吧。我是那种一但认定一个人就会一门心思对他好的,说白了就是太执拗,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内疚。如果对自己有恩的人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还能顾左顾右的,我反倒不一定喜欢你了。”
    陈源从身后楼住陆惜杰在他颈间蹭蹭说:“谢谢,还有,我也喜欢你。”
    陆惜杰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虽然破坏气氛不太好但是……鱼汤好像冒了。”
    “靠!”陈源风一样冲出去,总算挽救了一些,而且为了放整条鱼,沙锅买得比较大,还不至于弄得太糟糕。
    可惜陆惜杰不能吃太饱,最后就只吃了一碗米饭。饭后他跟陈源去散步,回来的时候还买了点棒棒糖跟新牙刷。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起住在家里并且没有第三个人。这种感觉跟以往就有些微妙的不同。陆惜杰倒是还好,由于出院之后首次坐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车,所以没一会儿就累得睡了过去。陈源就不太那么美好了,他觉得他此刻能理解张三丰到老都保持童子之身是为什么了,这真叫一个精气充足!
    陆惜杰睡得很安稳,陈源悄然起身去客厅里做五百个伏地挺身然后又冲了个澡,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无声地看。他都不记得他看到了几点,反正睡着的时候好像天都快亮了。
    陆惜杰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陈源睡在沙发,他想了片刻猜到这是为什么,便去拿了条毯子给陈源盖上,之后把昨晚换下来的床品都放进洗衣机里。不过未免机器声音打扰到陈源休息,他没有马上启动洗衣机,而是拿着钱跟钥匙出去买早餐去了。
    陈源听到关门声猛地睁开眼睛,见陆惜杰的鞋没在家,赶紧换下了睡衣追出去。不过陆惜杰速度也不慢,所以陈源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着他了。他赶紧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就在家附近的早餐铺子才找过去。
    陆惜杰正在排队,这家的包子好像不错的样子,刚才老板娘打开蒸屉的时候他看见了,里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简直像小孩儿的屁股。
    陈源听到这比喻闷声笑,两人一起买了东西往家走。不过走到小区门口时陈源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陆惜杰跟他挨在一起还是感觉到了,他到家问:“刚才怎么了?”
    陈源说:“有人跟着咱们。”说罢躲在窗后向外看了看,见到有两个可疑的外国人在小区里四顾,便让陆惜杰也过来看看,以后留心些。
    陆惜杰看完记下了,两人分吃了包子跟豆花,锁了门去收房租。
    明珠小区的变化很大,做了绿化跟没做绿化确实差得多了,虽然这时候已经九月底,草坪颜色肯定不如盛夏时那般好,但是整个小区看着还是有生气得多。陆惜杰来之前就已经跟租客打好了招呼,所以直接跟陈源上了楼。结果敲门时有上下楼的邻居上楼,一看陆惜杰跟陈源那眼神就变得怪怪的。
    陆惜杰认识来人,因为曾和母亲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便跟她们打了招呼。那些人嘴上应着,转身功夫便阴阳怪气儿。不过说话声太小,所以他没听见,但是看陈源皱着眉头显然是听着了,于是他问他,“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陈源确实能,但是他觉得这话实在难听,况且这时候房客开门出来了,他便没有吱声,直到陆惜杰把钱收到了一同回到车上,他才告诉陆惜杰,“韩爽说你被我包养了。”
    陆惜杰脸色一沉,还真没想到这个名字能再次进入自己的耳朵。他记得那次偶然见到庄少风被人揍,之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了吧?韩爽至于在背后这么说自己么?
    后来还是见到刘万山,陆惜杰才知道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庄少风跟韩爽也去了b市。
    刘万山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陈源,但是也多少有些拘谨,因为这男人年纪轻轻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很重,害得他一直不太敢跟他说话。虽说上了大学之后胆子又比以前大了些,但是本性难改啊!
    其实陈源已经很客气了,毕竟对面的是陆惜杰的朋友。只能说,刘万山实在是太不习惯他这种人吧。
    刘万山最后决定还是少跟这人说话。他告诉陆惜杰,“我听我妈说有一次庄少风被人给打了,再那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不多长时间就转学去了b市,连带着他妈也一起去了。不过他妈偶尔还会回来,我猜可能是他们在b市见过你?”刘万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瞟了陈源一眼。这男人存在感巨强,你不看他也不能忽视掉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紧张感,真是叫人无语了。不过想到兄弟因为这人被套上了同性恋的标签,他又偷偷有点不满!
    陆惜杰说:“b市那么大,按理说应该不能吧?”
    刘万山说:“反正我信你,这事就是庄少风他妈瞎说,你也别放心上。”
    陆惜杰看向刘万山,郑重地告诉他,“他妈的确是瞎说,正确的*应该是,陈源是我男朋友。”
    “噗!咳咳咳……”刘万山一脸生吞了死老鼠的表情,好容易缓和过劲来脸色却依旧涨红,他愕然地看着陆惜杰,“你你你、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那不是担心你瞎想考不好试么?怎么着?我是同性恋咱俩就不是朋友了?”
    “那、那倒不是。”刘万山好好一张脸纠结成了菊花,再看向陈源时神色更复杂。
    “你们聊,我出去抽烟。”陈源实在受不了刘万山一副:你这个小人!一定是你把我朋友拐上歪道的!这种眼神。
    “我说你别反应这么大行么?”陆惜杰跟刘万山说:“你就当多了个朋友,别的少想。还有,我跟他后天就回去了,你回不回?”
    “搭顺风车?”刘万山觉得这个行,省车票钱了,再说他本来也没想在家里住太长时间,他还想去陆惜杰的大棚看看,还想在b市好好转转。自从登校之后就开始军训,他还一直没好好逛过b市呢。
    林子琪虽然知道陆惜杰挺好的,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惹上事非,所以现在都不让孩子跟陆惜杰联系,因此离开l市那天,刘万山死活没让林子琪送到车站,然后偷偷坐着陈源的车回去的,跟陆惜杰聊了一路,直接坐到陈家村。
    陈源话很少,到了陈家村之后他由着陆惜杰带刘万山四下看看,自己则跟严肆联系上了。在路上时严肆就来过一回电话,但是他没接。
    严肆说:“赵生河被保外就医了,现在刘世芳照顾他。你们要小心,刘世芳这女人比赵礼程狠多了。现在警方怀疑她有可能会想办法带着孩子跟赵礼程出国。”
    陈源说:“赵礼程现在根本出不了国,刘世芳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严肆告诉陈源,“警方的意思,其实把赵生河弄出来也有要引赵礼程回来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赵礼程上不上钩了。”
    陈源把自己在l市见到的两个人跟严肆说了一下,这时却听陆惜杰在屋里大喊“妈,妈?您在哪儿呢?”
    回来的时候大门明明是开着的,但是方静没在家!陆惜杰一开始以为她可能是上厕所了或者在大棚里,结果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也没有。
    陈源赶紧挂了电话一起去找,但是到了相熟的乡亲们家都问过了,也没人见着方静。有人说昨晚上还看着她烧火了,但是今早家里好像就没冒过烟?
    陆惜杰听罢稳了稳心神,开始在屋里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但是发现这些都没有,他妈妈好像就是主动走出去了一样。
    陈源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确定方静也没去那儿,便拍了拍陆惜杰的肩,“别自责,阿姨也有可能是去做什么忘记锁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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